大脑植入芯片，马斯克的Neuralink能解决自闭症难题吗？

VOL 3311

特斯拉和SpaceX的创始人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最近又频频登上各大媒体头条。

5月23日，马斯克与谷歌联合创始人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的前妻妮可·沙纳汉（Nicole Shanahan）之间的一段绯闻，再度被媒体翻出来。2022年7 月《华尔街日报》曾报道声称马斯克和沙纳汉之间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

沙纳汉本人声明否认此事，表示她和马斯克只是简单地谈论了“我该如何帮助我的女儿进行自闭症治疗”，原因是马斯克有Neuralink的背景。

Neuralink是马斯克与七名科学家和工程师于2016年创建的公司。马斯克曾表示，该公司希望利用脑机接口技术，解决很多与大脑相关的疾病，“可能是自闭症、精神分裂症、记忆丧失等疾病。”

让沙纳汉再次陷入麻烦的马斯克和他的Neuralink，会是自闭症的新希望吗？

5月20日，马斯克的Neuralink公司正式获得美国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的批准，可以将大脑芯片植入第二名患者体内。

在此之前，Neuralink已经获批完成了首例大脑芯片植入手术。1月30日，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兴奋地宣布“昨天，第一个人接受了Neuralink 的植入物并且恢复良好。”并宣布第一个产品的名字叫Telepathy（心灵感应）。

3月份，这位名为诺兰德·阿鲍（Noland Arbaugh）的受试者、一位运动意外导致的瘫痪患者，出现在Neuralink的直播中，并现场演示了如何用意念控制光标，并用意念下起了国际象棋，他甚至能用意念玩马里奥赛车。阿鲍还接受了News Nation节目的直播连线，并表示“我想要光标移动到哪它就移动到哪。”

Neuralink是马斯克于2016年创建的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致力将人类认知与人工智能相融合，利用电流让电脑和脑细胞“互动”，实现“人脑与机器交互”。简单来说，就是将芯片植入大脑，用意念来指挥电脑。

相比特斯拉和SpaceX等马斯克旗下备受关注的公司，Neuralink一开始可谓默默无闻。2019年，马斯克在接受播客博主Lex Fridman的采访时表示，Neuralink 首先会解决很多与大脑相关的疾病，“可能是自闭症、精神分裂症、记忆丧失等疾病。”这才让这家公司和马斯克的愿景为公众所知。

马斯克接受播客博主Lex Fridman的采访

而3月份这场直播可以看做是马斯克实现Neuralink公司承诺的重要一步。近千万人观看了这场直播，无数人为这个“科幻成为现实”的成果而欢呼。

但“心灵感应”疗法的第一步进展并不顺利，在植入芯片4个多月后，5月初，Neuralink公司发布消息称，阿鲍的植入物中遇到了一个问题，这减少了它可以从他的大脑中捕获的数据量。

该公司随后提出了修复方案，据称“这些修复措施包括将该设备的一些超细电线嵌入大脑更深处”，该方案获得了FDA的批准，同时获批的还有第二个人体植入试验许可。

但在可以预见的几年内，大概率不会出现应用于自闭症的案例。在首个案例植入成功后，马斯克转发了这一消息并加上一句评论：“Neuralink下一个产品将是Blindsight（盲视）。”

脑机接口：“解决”自闭症的希望？

从马斯克在播客访谈中谈到Neuralink产品能“解决”自闭症，到Telepathy的第一个受试者完成植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5年时间，将Neuralink的技术应用于自闭症似乎还遥遥无期。

首位接受Neuralink脑芯片植入的患者Arbaugh

但马斯克对Neuralink产品应用前景的描述，还是吸引到自闭症社区中不少人的关注，既有期待，也有反对。前者比如沙纳汉，后者则包括了一大群自闭症相关人士。

沙纳汉是美籍华裔，2018年与谢尔盖·布林结婚，2022年他们闹离婚，媒体报道说是因为沙纳汉与马斯克有过婚外情。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她和马斯克只是朋友，与马斯克的交流是因为女儿的自闭症，她曾向马斯克寻求这方面的建议，因为马斯克有Neuralink的背景。

沙纳汉与布林的女儿Echo患有严重的自闭症。为了女儿，沙纳汉将大量时间都投入到了有关自闭症的研究。为此她投入了大量资金资助学术机构对自闭症进行研究，脑机接口技术用于自闭症，也是她关注的领域之一。

而在线上的自闭症社区，很多人对马斯克这一“抱负”持有高度怀疑和谨慎的态度，即便是阿鲍“现身说法”之后，依旧如此。

马斯克将自闭症称为“疾病”（disease），并声称要“解决”（solve）它，就带来大量的反对声音：“它并不是一种疾病，应该叫作神经发育障碍。”

最大的怀疑来自于对自闭症本身复杂性和异质性。有网友认为，“我们不仅不知道神经分歧（neurodivergent，神经多样性人士用于指代ASD个体）的大脑是如何工作的，我们也不知道任何大脑到底是如何工作的”，在这种情况下，Neuralink想要帮助自闭症人士，是很难的。

还有网友也关注到了伦理相关的问题：“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改变他们的智力运作方式——这是可怕的。”

也有网友对马斯克的想法表示支持：“我将其解释为寻找方法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事物，或者尝试帮助我们解决一些我们不喜欢的症状（例如崩溃，感官厌恶，缺少社交线索）”。

但他同时强调：“如果这是治疗自闭症的某种方法，每个人都应该有权选择是否想要芯片，而不是强制性的。”

精密传感：马斯克葫芦里卖的药

马斯克在自闭症社区的争议，不仅仅是在希望用脑机接口设备“解决”自闭症的问题上，也在于他本人自称的“阿斯伯格综合征”身份。

2021年5月8日，马斯克参加了著名的脱口秀节目《周六夜现场》，一上来就声称“我可能是第一个来主持这个节目的阿斯伯格。”《马斯克传》的作者艾萨克森也在书中，也多次提到马斯克的自闭症身份（DSM-5将阿斯伯格综合征纳入了自闭症谱系障碍）。

马斯克2023年接受另一位播客博主Zuby专访时，还提到他的“其中一个孩子，Saxon，有自闭症。”马斯克说他像一本充满智慧的书。这短视频剪辑也一度在各自闭症社区热传。

马斯克说，每周的家庭聚会，Saxon总会提出一些让人深思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去餐厅聚会？”“我们为什么要出门？”有一天他突然领悟了这个问题：“人们去餐厅，是为了和陌生人在一起，因为如果叫外卖或者邀请朋友到家里，就永远也见不到陌生人了。所以，我们是喜欢和陌生人见面的。”

马斯克谈自闭症儿子

但很多人不认同马斯克的阿斯身份，还有人说他不应该叫Elon，应该叫“Alien”。今年5月23日在巴黎举行的Viva Technology峰会上，马斯克接受主持人的远程访问时，还打趣承认自己就是外星人（“I am an alien”）。

身为“外星人”和自闭症孩子家长，以及自我认同为阿斯伯格人士的马斯克，希望能够用脑机接口技术解决这一难题也就不难理解了。

实际上，马斯克本人对这方面的理解非常深入，他在接受Lex Fridman专访时曾谈到传统的脑机接口技术，认为传统的脑机接口方式，比如EEG（electroencephalogram，脑电图）、fMRI（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功能磁共振成像）等所获得的信息非常有限。

“现有的fMRI技术，就好比是在工厂外墙贴上听诊器，四处移动以捕捉声音，但并不真正了解内部机器的具体运作。我们能推断出一些信息，但这种理解相当粗略。”

而马斯克想做的事情是，“要想真正了解大脑里发生了什么，你需要高精度传感器，还要能刺激并观察反应，比如触发了某个神经元后，你会有何感受，看到什么，它如何改变你对世界的认知？”

或许这才是马斯克声称Neuralink能够“解决许多与大脑相关的疾病”的原因。而自闭症显然也是他想解决的问题，而他所倚重的植入式芯片，实际上是在“大脑中放入一个高精度的传感器，告诉你单个神经元在做什么。”

首个实验者阿鲍在植入芯片并获得超能力的一个月后，发现自己对屏幕上光标的控制开始变得不太精确，后来发现是芯片和大脑之间的连接出现了问题。阿鲍对他刚刚获得的超能力可能马上又将失去变得很惶恐：“一旦你尝到了使用它的滋味，你就停不下来。”

幸运的是，Neuralink公司已经针对阿鲍的情况提出改进方案，并获得FDA批准。好消息是他的超能力将得到保留，坏消息是他可能要重新接受一次手术。

文/Ethan

编辑/Jarvis

参考文献：

1. Saturday Night Live. S46E18.

2. Real Talk with Zuby Ep. 263

3. Lex Fridman Podcast #494.

4. https://theedgemalaysia.com/node/711957

5.https://www.newsnationnow.com/cuomo-show/elon-musks-neuralink-patient-demonstrates-how-brain-chip-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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