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斯 寻找即将消亡的印加女巫

（原标题：拉巴斯，寻找即将消亡的印加女巫）

离开的的喀喀湖，汽车在沙漠中穿行了将近两个小时，正午的阳光舒服地让人在车里昏昏欲睡。一个转弯，经过了一个收费站，猛然便看见拉巴斯（LaPaz），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首都，就出现在道路的下面。

玻利维亚的首都拉巴斯，平均海拔将近4000米。13世纪，拉巴斯也曾是强大的印加帝国一部分，后来沦为西班牙殖民地。16世纪西班牙人在安第斯山脉发现了金矿，随着金矿的不断开采，逐渐在金矿附近形成了小镇，随后便在峡谷中建立了这座城市，城中山峦起伏，道路沿山路蜿蜒，城南便是6438米的Illimani雪山。

整个南美最著名的女巫市场（Mercado de lasbrujas）便座落于拉巴斯的城中央。古代的艾马拉族崇尚巫术，尤其迷信以女性为媒介来完成的巫术。他们认为女巫具有某种超自然的能力，可以心意连通太阳神，通过一些仪式请求太阳神帮助达成心愿。而拉巴斯的女巫市场就是当年女巫聚集的地方。附近山区的居民，无论大小事情，都会步行几百里山路来请求女巫的旨意。——在迷信这件事情上，仿佛全世界都有相类似的传统。在蒙昧的老百姓心里，寻找精神上的依托甚至比温饱的生存需求来得重要。

穿行过无数的现代或传统的建筑，在高高低低地街道中攀登，将近4000米的海拔，等找到女巫市场这条步行街的时候，大家都有点喘不上气了。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学习当地的年轻人，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一杯咖啡或者古柯茶，就算是坐在路边享用，也可以一缓高原反应带来的不适。

初识女巫市场，颇有些失望。这儿跟全球各大城市的步行商业街区别不大嘛！除了街道上古朴的青石板仍在宣示着这里的古老地位之外，街两旁的店铺已经大多只是在售卖普通的旅游纪念品，什么印有地名的T-Shirt、彩色披肩、仿制的首饰、冰箱贴……都是看不上眼的大路货，一点儿也衬不起最著名女巫市场这一惊艳的头衔。

沿着街道一间间店铺搜寻，很快便找到了传说中的女巫商店。非常好识别，店门口挂着羊驼胎儿干尸的便是。根据传说，本地人在建房子之前，会将未分娩出的羊驼胎儿埋在地基底下，以得到大地女神的庇佑。这是最常见的一种巫术，甚至到今天仍有本地人在使用。这种祈福的巫术被称之为白巫术，一般用以祈求太阳和大地神赐予健康、平安、爱情、生育……与我们去寺庙拜拜的意思基本一样；据传还有一种黑巫术，更加神秘，包括请女巫下诅咒、复仇和通灵地狱对话已逝的灵魂，我的理解，有点像中国某些地区神秘的下蛊和通灵术士吧。

然而，在现如今的女巫商店里，除了这个有点骇人的羊驼胎儿仍挂在门口以示其原有地位之外，似乎并不容易找到其他的用以巫术的商品。当然，据说现在在玻利维亚，大部分的黑巫术已是违法的，就算是本地人，祈求女巫实施巫术也是要偷摸私下进行的。可是，不是说还是有很多白巫术祈祷术，在本地人中仍是普遍使用的吗？

走进这样的女巫商店，想要用我蹩脚的西语来了解更多的关于女巫的故事，结果发现这些商店的经营者大多与女巫无关。他们操着熟练的西班牙语，甚至英语问我需要买什么，然后极力向我推荐店中的大路货旅游纪念品。关于女巫的话题，他们纷纷摇头，表示听不懂或者不清楚。

倒是有几间售卖当地乐器的商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当地人的音乐大多起源于安第斯山脉的山区人民，他们用身边随手可得的材料制作乐器，将音乐贯注至日常的各种活动中，当然也包括传统的巫术活动。在所有的这些乐器里，最有特色的当属这种用羊驼蹄子做成的打击乐器，当地人将其串成一串，使用是通过摇晃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有点类似西洋乐器里的沙锤。

跟店员简单地聊了几句，原来现在就算是这样的传统乐器，懂得的人也不多了。当地人热爱音乐，可是现如今的年轻人都更热衷于流行音乐，喜欢Rock & Roll 或者电子音乐。要想组建一个当地传统乐团，现在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在全球各个地方，任何一个古老文明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依靠迷信来解决现实中无法解决问题的传统，只是，现如今的玻利维亚，自从西班牙人将西方的所谓文明带入了这片土地，巫术便被不遗余力地打压，传统的女巫文化被视为与宗教势力对立的一种力量，一直不被鼓励甚至受到法律的禁止。当今的年轻人，大概也没有人愿意去学习这种没落而无用的文化了吧……

如果可以，我想找到一位真正的女巫，无论她说的是什么语言，请她为我祈福，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再一次踏足南美的土地！

乐途旅游网与专栏作家：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