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由网易新闻和毛铺联合打造的泛文化IP节目《毛铺和文化录·中国和力》| 徐冰(下)全网开播。“我比较希望我的艺术可以对人的思想形成新的启发,起到调节作用。”在录制现场,国际当代著名艺术家、麦克阿瑟天才奖得主徐冰先生谈到了当代艺术的价值。
徐冰在自20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创作的成名作《天书》系列中,他亲自设计刻印数千个“新汉字”,以图象性、符号性等议题深刻探讨中国文化的本质和思维方式,成为中国当代艺术史上的经典。九十年代移居美国后陆续创作《新英文书法》、《鬼打墙》、《地书》等。此外,本世纪以来徐冰的创作面向更为丰富,特别是其日益关注的艺术介入社会的题材,《烟草计划》、《木林森》、《凤凰》等均是颇具深度的代表作品。
在节目中,徐冰说起年轻时对中央美院的向往;创做《凤凰》、《蜻蜓之眼》的惊喜与感悟;作为老一辈艺术家对年轻艺术家们的期许与告诫,当代艺术对社会的价值等等话题。
徐冰一直认为,要做一个艺术家,首先要做的事是把艺术的道理、艺术是怎么回事搞清楚。具体说就是:身为一个艺术家在这个世界上是干什么的,他与社会、文化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更具体地说是:你要想成为一个以艺术为生的人,就必须搞清楚你可以交给社会什么,社会才能回报予你。
就如同秉持“健康饮酒”为理念的毛铺酒,将传统养生文化带入到白酒中,实现了饮酒和健康的互补:汲取浓、清、酱三香地标原酒,以黄金比例融合,并创新性通过数字化提取技术,将草本活性成分融入酒中,开创“一口喝三香,更有草本浆”的独特风骨,演化出新的风味与口感的同时,也更为健康。
他认为艺术最有价值的部分是通过作品向社会提示了一种有价值的思维方式以及新的艺术表达法。而艺术新方式的被发现,源于有才能的艺术家对其所处时代的敏感及对当下文化及环境的认识。
这种跨文化、跨地域、跨阶层的艺术融合与创新,与秉承“和而不同”的理念为品牌导向的毛铺酒一样,跨越2600多公里只为汲取更为纯粹的“浓、清、酱”三种地标原酒保障产品品质之道,又创新性添加苦荞麦、葛根、枸杞、山楂等五味草本活性成分,以两项核心专利为身体减负,并经黄金比例调和,创造性的开创“一口喝三香,更有草本浆”的品质好酒。同时毛铺酒努力传播、倡导健康饮酒新观念,让“和而不同”成为中国健康饮酒新风尚。
以下是《毛铺和文化录·中国和力》 | 徐冰(下)的内容摘选:
一、艺术创作与社会现场之和
杨澜:您2008年回国,担任母校中央美院副院长,现在还是中央美院的学术委员会主任,你曾说你想给学生实实在在的帮助,加深他们对艺术是什么的理解,您认为中国学艺术的学生最大的苦恼是什么?
徐冰:其实不管是年轻艺术家还是老年艺术家、中年艺术家,每个人都有苦恼,整个世界都有苦恼。
杨澜:你之前也谈到过中国的艺术教育还是存在着一定问题的,那这个问题是什么,你将如何帮助你的学生们去突破这个问题?
徐冰:现在的教和学的关系已经不是一个过去的教和学的关系,而是一种相互切磋和相互交流的关系,面对这些学生我有时候会感到很被动,被动的是年轻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对未来的感知和判断力一定是比我强。在这个过程中,年轻一代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多新的信息和技术手段,这也是我们这代人缺失的。
其实,每个学生都有最优秀的地方,但可能他并不知道自己优秀在哪儿,看不到自己的作品里头有带有种子性质的东西,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判断自己身上的优缺点,即使是缺点的东西,但恰恰是这些东西,用好了就成了优点的东西,这就是我们能够教的。
再一个我们还可以帮助他们的领悟艺术创作与社会现场之间的关系,这是可以传授的,不管社会现场如何变异,至少在我们自然人还活跃的期间,艺术创作和社会现场这种关系的规律是不变的,这是可以分享和传递的。
杨澜:如果让你回顾你年轻的时候,你会有哪些苦恼?
徐冰:那时候真的没有苦恼,因为你去农村就是为了接受新苦,越苦感觉越对,如果一定要说有苦恼那就是上不了中央美院。我从幼儿园的理想就是上中央美术学院,成为一个专门画画的人。
杨澜:那个时候考试通知发到你手里的时候,你还在山里干活是吧?
徐冰:对,我还在山里头,当时环境还是比较艰苦的,一下雨、下雪油路就断了。我其实可以上外语学院、医学院这些学校的,但我觉得如果我去学医或者去外语就永远只是一个业余画家了,所以我就没报,等着中央美院录取我,当时我接到通知书的时候,放下锄头就往北京方向走,后来路上碰到了管知青的工宣队的车,做他们的车,第二天早上到了美术学院。
杨澜: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有传奇色彩,几十年后回顾,你会怎么形容当时的自己?
徐冰: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确实挺傻的,除了涉及到画画这事我胆子比较大,别的事情其实都比较腼腆的。当时做知青的时候,老乡就说我特别仁义,比较诚恳。对我特别好。
杨澜:当时你们的艺术教育方式是说艺术来源于人民,要贴近生活等等,现在回头看起来它是否依然有它的规律和价值?
徐冰:我觉得仍然是,当然那个时候比较强调实用性或者功能性,其实艺术和人类生活的现场的关系,基本上是艺术源于生活的。
杨澜:你刚用一个词叫社会现场活力或者社会现场的能量,也就是说你要能够去感受这种社会现场的一种能量?。
徐冰:对,这个很重要,因为艺术系统的新鲜血液不是从这个系统本身来的,一定是从系统之外来的,这也是我跟学生们会经常强调的。我们都是根据每位学生目前正在做的作品,不断地讨论分析,再找各种各样的案例,帮助他们能够真的看到自己的能力,或者说把他们身上优势的地方给激发出来。
二、艺术跨阶层之和
杨澜:很多人在谈到当代艺术的时候,就会觉得是一个小圈子的文化,离自己很遥远,一方面是看不懂;另外一方面很多艺术家作品常常拍卖出一个天价,好像跟普通人没有关系,像你在制作《凤凰》作品的时候是跨越阶层沟通的尝试,讲讲这个想法的由来?
徐冰:那是我刚回美术学院的第一件作品,这个作品体积很大,其实我在中国创作的《天书》、《鬼打墙》等这些作品都很大,因为中国的现场活力、能量就大。
《凤凰》这个作品之所以做的那么大是因为这是为WFC国际金融中心的那个很大的灰空间做的,这也是这个现场的一个特征,背后承载这个地方丰富的文化层面和巨大的实验性。我其实一开始是没准备接受这个项目的,就想先去看一下,结果那个现场让我很震撼,我就有了用现场的材料做一对巨大的凤凰的想法,这个大凤凰又灿烂又美,但是又沉重和伤痕累累的,给人向前奋飞的感觉。这种灿烂是因为它使用的每一块材料都是经劳动者之手触碰过的,所以它有一种特殊的美,我想这对凤凰好像是一对特别精美的文物,上头镶满了钻石,但是经过清理以后,带着一层包浆,里头有无限的内涵。
杨澜:听说在打造这对凤凰的时候,很多的劳动者也都参与进来了?
徐冰:是的。一是我喜欢把东西做到极致,一定要做到位;二是这么大一个东西,哪块接哪块,其实是需要很多的考量。但这些民工他们是极其智慧和有经验的,很快的就知道把这个东西接好或者处理好,他们真的很有本事。比如说怎么让凤凰翅膀上的一块材料很结实的立在上面;如何让那些铁锹构成的羽毛立在上头,他们就会给我们提建议。即使这个作品在国外运输的时候,那些搬运工人对这个作品也是特别的有兴趣,可能他们平时运的当代艺术作品都是抽象的,跟他们也没关系,也不知道这些艺术品到底价值在哪儿,但是凤凰这个东西,他们就觉得看着特来劲,因为那只凤凰带着一种特别特殊的中国的气息。
这个凤凰没有一直留在在WFC,而是在全球各地展览,后来把它放在了北亚当斯的马萨诸塞当代艺术馆,北亚当斯是19世纪的工业中心,在经济困难时期衰落下去。有趣的是,当它刚刚抵达艺术馆时,就感觉这个凤凰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原生之地似的。
当地很多学校组织孩子去看展览,那儿的一位讲解员告诉了我一件别有意思的事情,有一次一个小学的孩子来参观,其中有一个中国孩子自从到了美国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但当他看到《凤凰》的时候,大声的说这是从我来的地方来的。凤凰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东西,它可以让孩子感觉到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杨澜:就像你说的这种自带能量能够打到观看的人的心里。我发现你好像对于新的介质,新的科技手段是非常敏感的,像《蜻蜓之眼》这个作品是他利用监视探头的录影编成了一个长篇的电影,仅仅凭监控视频可以做一个电影,能让人感受到里边人物的命运,据说后来贾樟柯他们都觉得很惊讶。
徐冰:是,贾樟柯对这个想法特别感兴趣,其实他给这部片子很多的帮助和指导。比如《蜻蜓之眼》所使用的材料是一种特别特殊的材料,我们工作室在这儿编辑这个电影,后面有接近二十台电脑随时跟踪现在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这种工作方法很有意思在于它是流动的且实时的,就感觉世界各地的这些被监控记录下的这些人的活动,他们都成了我们的演员,随时在那儿表演,而且他们是最好的演员,比任何演员都自然。
杨澜:今天这个时代,我们普罗众生的一种生存环境,一种行为和被观察的一种方式有很大的变化。
徐冰:有很大变化。我们其实意识到这些东西,但我们走访了在这部电影里出现过的一些人物,为什么能找到他们?因为高科技太厉害了。只需要一个坐标,就能知道这个摄像头是哪儿的,我们即使找到这些人,也属于一种已经过了时的旧的肖像权的概念了,我们是有意的用传统的方式获得肖像权认可,但是我们觉得这里有一种悖论和反讽性。刚才说到材料,确实这种工作方法和这些材料是正在发生的材料,后来我发现我对这种生长中的和正在发生的材料有点敏感,像《地书》也是,我大概十五年前就有做《地书》想法,可是那个时候做不出来,因为那个时候的标识只有一两套很简单的,现在的符号太多了,如果现在在做《地书》可以写一本特别深入的长篇小说。
杨澜:现在的所有表情其实都在我们手机里边,都成为一个符号的世界,就像你说的,这个社会现场正在发生,而其中千变万化,实时的在运动的这些东西,都可以给你带来刺激。
徐冰:那一定是,你只有感觉到你是被动的,你才能从这种能量中获取增力,成为下一阶段艺术创作的一个必需的领域。
三.艺术创作与深层价值之和
杨澜:你曾经跟学生们在对话的时候问他们,艺术家到底做了什么,有些人觉得艺术家就是很纯粹的要表达自我,但是你似乎在暗示着艺术家要对社会有贡献,有艺术的,这种艺术是什么呢?
徐冰:艺术其实有各种形式和层面,它的各种功能也不一样,比如有些艺术是服务性的,有些艺术比较侧重公益性或者带有一种教育性,有些艺术带有娱乐性,有些艺术带有思想的启示性,就看你要什么,其实社会都需要。
我比较希望我的艺术可以对人的思想形成新的启发,起到调节作用,这次疫情就对我判断艺术有一点点帮助。作为艺术家,我觉得我做的东西多少有点像冠状病毒,冠状病毒虽然是一个坏东西,但它给人类生物进化产生了变量,它是带有冠状病毒的性质,被投入到已经成为一个序列的关系中的一个文化生态中了,引起了连锁反应。就像当代艺术是原有的文化生态所没有的东西,投入进来之后,可以促进文化生态的进化,相互影响,能够提高大家的“免疫力”。
杨澜:其实是文化的这种传播和病毒的传播一样,背后伴随着一种网络和关系,是有着类似的结构和规律的。一种新的东西进入到旧有的秩序和机体中,会发生化学反应。
徐冰:确实是,是相互的需求,让对方改变,我自己也在改变,最后总是在随时找到一种你们和而不同的主题的关系。就像我在小院里体会最深的一句话是,万物不是仅为人类而存在的,这是一个很深刻的体会,人类过去太骄傲了,太自以为是了,根本无视这些植物,因为植物是被动的,它受到威胁的时候跑不了,人类就不把它当回事,其实植物是了不起的,它比人类要历史长,植物的神经系统和网络系统,以及它在被动之下发展出的功能太强了,是我们远远没有认识到的,我们人类反倒是有限的,因为我们科技历史太短了。
杨澜:经常有人说现在学当代艺术,已经不需要像当年那种素描的功夫了,因为现在大家都是观念,都是凭你的思想,你这么看吗?
徐冰:这就是看你怎么看艺术的技艺和能力了,我们对艺术的能力和技艺的手艺的判断,其实多少是基于当代艺术之前的传统艺术的一个范畴,像美术学院也基本上是在这么一个范畴下来训练学生的手艺的,我们是在这么一个手艺的训练之下成长起来的。
杨澜:如果今天有年轻的学生在你面前表现了某一方面技术的完美,你是会对他另眼相看吗?
徐冰:我一定是觉得这个学生他是一个对做事情有要求的人,素描说来说去就是对一个人质量的培养,当然我们是经过这个系统出来的,我只能从我们这个背景中看到有什么东西可以用,
杨澜:其实是一种准确性,你首先要有自己的思想,有了这个思想的时候,表达的准确性其实跟手艺是有关的。
徐冰:我总强调当代艺术在想法上结实的程度和准确性,虽然已经不是在那儿画画或者刻木这样的表达了,想法上的力度也是一个本事,更是作为艺术家的基础,是完全由你的思想的能力而最后导致的这么一个结果。
杨澜:80年代,有先锋艺术、摇滚乐和各种文化思潮,青年人当年意气风发。三十多年以后,我们国内当前有小鲜肉文化、有各种真人秀节目,形形色色的文娱制造。作为过来人,在外面兜了一圈,又回到原点,置身其中,你是什么感觉?您怎么看待这个不同的时代的文化氛围给年轻人带来的影响?
徐冰:首先应该说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事,现在这个社会迭代太快了,我们感觉好像被淘汰了。但是我的这种艺术的方法又是要跟随时代的变异而获得创作上一种新的动力,我知道应该做什么,我也知道应该把什么东西做到什么程度,但现在已经没精力了,我比较羡慕年轻一代的艺术家,未来一定是他们的,但他们也苦恼之处。
我发现很多年轻艺术家身上表现出一种犹豫,这种犹豫就在于,他们是在上一代人的价值观以及要求之下而成长的,我们的教育确实遗留了我们那一代人接受教育的一些弊病,你刚才说的迭代太快了,或是和这些知识化的东西有很大的反差,这些反差在我们这一代人没那么大,而在于他们就非常大,越年轻越大,这种纠结都反映在他们的作品上,因为整个世界都不知道怎么样判断这个东西,别说一个年轻艺术家了。
杨澜:确实就像您说的,变化如此之快,让我们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顿自己,怎么样去解读社会,我们也等着艺术家们来捕捉这个时代的某种气质,然后用艺术作品让它能够留存下来。
徐冰:艺术它有它的某些特点和敏感度和它的诚实度。
《毛铺和文化录·中国和力》是网易新闻与毛铺共同打造高端泛文化类访谈节目,由知名主持人杨澜主持,对话文化、财经、科技、健康、教育等领域12位行业翘楚,一起探寻中国和文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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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节目联合出品方毛铺,正是“和而不同”的代表:毛铺酒融浓、清、酱三香原酒,含多种活性成分,一口喝三香,更有草本浆;毛铺酒兼容并蓄、品味独具,蕴含着包容向上、守正创新的文化价值。
和而不同,匠心毛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