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网易科学人栏目组
译者|孙文文
（觅食的座头鲸）
英属哥伦比亚是在加拿大最西部，靠近太平洋的一个省份。人类的生活给生活在这里的座头鲸带来的影响日益加深，
人们用“鲸鱼潮”（whale wave）形容座头鲸根据季节往返不同栖息地的行为：初夏时节，这种动物集中在峡湾外围海域；随着仲夏和秋天的到来，它们迁徙到峡湾深入更接近大陆的部分。
过往十多年的观测中，这种季节迁徙模式大致未曾发生改变。
（一头座头鲸跃出水面。 图: Janie Wray/North Coast Cetacean Society）
难测的迁徙规律
虽然座头鲸的迁徙每年都有固定的节律，但鲸鱼潮与典型海洋哺乳动物的迁徙并不完全相同。
事实上，近几年来鲸鱼潮都不为人所见，多亏了当地吉塔嘉人(Gitga'at)海岸监护队以及北海岸鲸目动物学会（NCCS）几十年如一日的观测，人们才对这些海洋巨兽的生活有所了解。
几十年来，两个机构积累了上千小时的观测数据，人们得以从中发现鲸鱼的迁徙模式。从小与当地环境和动物生活在一起，赋予当地土著解读和理解这些数据的能力。观测员与来自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和美国西南渔业科学中心（Southwest Fisheries Science Center）的科学家合作，共同研究鲸鱼潮的奥秘。
双方的研究成果发表在最近一期的顶级海洋生态学杂志上。海洋生物学家埃里克·金（Eric Keen）也参与了其中一项研究，试图更好地理解座头鲸行为背后的驱动因素。
金与吉塔嘉人观测员和NCCS合作开发了一个假设驱动（hypothesis-driven）的生态系统，用以研究峡湾栖息地以及座头鲸在其中的生活方式。在2015年的5月到9月之间的觅食季，他们借助一条科研船进行深入观测和研究。
（6月至10月间，座头鲸被观测到的频率。）
日益频繁的船运让海洋生物不堪其扰
道格拉斯峡湾是一个地处偏远的人间仙境，曾经以迷人景色和神秘的“灵熊”——Spirit Bear，因毛色如幽灵般发白而得名——而闻名。
今天，道格拉斯峡湾蜿蜒的水路成为石油和天然气邮轮首选的运输航线。恩桥拟建的北方门户管道计划（Northern Gateway pipeline）因其施工污染和潜在漏油风险而招致争议。
对于生活在那里的鲸鱼而言，漏油并非唯一的忧患。致命的鱼撞船、人造垃圾造成的受伤或饥饿，以及船舶往来对鲸鱼定向造成的干扰都是人类活动所可能带来的潜在不良后果。
（海洋的歌声）
在当地吉塔嘉人和其他原住民不懈的努力抗争下，输油管项目最终停建。随后其他液化天然气管道和基提马特港口油轮航线的建设对环境的影响也受到更多关注。拟建的线路贯穿道格拉斯峡湾，与鲸鱼迁徙的路径有多处重叠。
一处关键的栖息地
座头鲸因其奇幻多变的歌声、灵动的尾鳍和壮观的腾空出水为世人喜爱，这种动物同时也是哥伦比亚一代海域数量最丰富的鲸种。
有人提议将道格拉斯峡湾地区设为“关键栖息地”用于座头鲸养护。生活在这片水域中的座头鲸数量可能有数百条。根据鲸鱼专家Janie Wray的说法，这一数字每年都在增长。
除了座头鲸，道格拉斯峡湾还生活着虎鲸和长须鲸，后者是地球上已知个头第二大的动物。
具体行为
研究结果出人意料地发现，猎物的分布并非鲸鱼迁徙的绝对因素。座头鲸在整个峡湾系统中的迁徙是觅食需求和其他诸多需求相平衡的结果，并且这一平衡在一年中不断变化。所谓的其他因素可能包括水位深度和同类陪伴等。
（两条座头鲸跃出水面。图: Janie Wray / North Coast Cetacean Society）
研究人员认为，鲸鱼的迁徙是这一生物与当地环境长久以来相匹配的产物。鲸鱼调整自己的行为适应环境，并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提供的资源。
同时，研究人员也意识到人类活动对鲸鱼的影响比以往更为严重。假如船运等人类活动对峡湾造成的破坏继续下去，鲸鱼可能倍受其扰而无别处可去。研究建议，在对栖息地的研究完成之前，应谨慎对待那些不可撤销的工程决定。
鲸鱼及其栖息地
“这项研究表明，座头鲸与其栖息地之间的关系复杂多变，并提出了对其进行保护的重要议题。”吉塔嘉人原住民议员兼酋长Arnold Clifton说。“鉴于这一地区面临的工业压力，我们民族对海洋的依赖以及该地区生态的敏感性和复杂性，吉塔嘉人保护和监测的承诺从未如此坚定。”
鲸鱼潮研究是现代科研协同原住民力量进行生态保护的绝佳例子，拯救海洋基金会（Save Our Seas Foundation）正在全球范围推广这一合作模式。
生物学家在《Among Whales》一书中写道：相比来访科学家，当地的观察员更了解它们。并且无一例外总是如此。
海洋中还有什么奥秘是科研船上的科学家们还未曾得知的呢？有时，大自然更喜欢向当地居民袒露奥秘，科学家也只能位居其后。
本文来源：网易科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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