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政政府的最重要职责之一就是限制政府权力,并将其引往有益的方向,而不是让政府自我扩大权力;其另一项职责便是维持货币稳健,这是自由市场和财产权、法治制度以及国家吸引投资之能力的核心。
这就说明了为什么当前美国货币体制和监管体制的毫无节制如此令人发指。美国宪法第一条向国会授予“铸造货币,厘定本国货币和外国货币的价值,并确定度量衡的标准”的权力。因此,开国元勋们在制定美国法律时认为,货币稳健是经济增长和法制的一个重要基础,就像英尺的长度或盎司的重量对于量度的一致性那样重要,而国会应该肩负起这个责任。
这些货币问题的中心地位可以追溯到1215年,《大宪章》(Magna Carta)通过限制英格兰国王的权力,将个人自由的理念编成法典。《大宪章》中有三个条款专门限制英王森林产权的扩张。《大宪章》规定各州郡推选出由十二名骑士组成的委员会,对英王约翰享有的任何不公平林业税赋进行调查,并在40天内予以废除,而且国王享受的权力必须事先予以告知。
在我们迈入政府无节制扩张的第七个年头,这个历史背景具有重要启示。为了把利率压低到零水平,美国政府强制实行了数千项规定,控制信贷规模,并且将信贷引向大额借款者,尤其是政府本身,而让小额借款者以及储户成为牺牲品。
全球各国政府机构对金融系统施加的罚款总和已经达到2,000亿美元,而且可能还会变得远远多过于此。为了让美联储能够购买价格昂贵的政府债券,未经明确授权的美国政府已经通过美联储向银行欠下了高达2.6万亿美元的付息无抵押债务。
《大宪章》明确限制了当前债务给后代造成的负担。由于美国政府轻率地将数万亿美元债务、复利以及难以维系的资产等负担从这代人传到下一代,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这种保护。
美联储现在已决定将其投资组合保留几年甚至几十年,主要利用银行短期贷款来为之提供资金,而美联储(确切地说是纳税人)未来将要为这些短期贷款支付的利息总额可能高达1,000亿美元。
至于美联储挖的这个“窟窿”的深度,记得上世纪80年代,里根总统曾经强烈要求出售资产,但他输给了大政府。最后只有几十亿美元的资产被出售,这只相当于英王约翰时代的政府放弃一片大牧场。
负利率
欧洲也正在忙于同样的较量。欧洲最强大的机构是欧洲央行,按照法律规定欧洲央行只有一个主要目标:稳定物价。然而,在欧洲几个债台高筑的国家施加的极大压力之下,欧洲央行已经推出了规模达1万亿欧元的资产和债务扩张计划,并假装此举可以重振欧洲停滞不前的经济。
欧洲央行的剧烈扩张计划造成了两个引发分歧的问题,而这两个问题正在促使欧洲分裂。欧洲央行在向辖下银行借钱时,会收取一个负利率,而不是像美联储那样支付利息。这促使北欧地区现金充裕的银行与南欧地区较为薄弱的银行相对立。欧洲央行今年10月份发布的银行业压力测试结果就凸显了南欧银行的虚弱,以及欧洲南北地区银行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
更大的问题在于观念差异。节俭深埋在德国的宪法和灵魂之中。这是一个强有力的方向舵,可以引导欧洲央行,但是可能会让欧洲央行与肆意挥霍的欧洲国家政府产生分歧。
促进经济增长的办法是让各国政府实施精简,让美联储作出让步。美联储一直在朝着错误的方向配置资金—— 向大机构倾斜,导致收入不平等,扭曲世界各地的市场,促使经济增长和投资双双放缓。现在美联储需要做的是:让正利率更加有利于所有人;各国央行在紧急情况下可以获得额外权力,但在平时就应该遵守各种合理的限制和规则。
译 陈玮 校 李其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