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会把自己形容为一个长期的乐观主义者。意思是,对于个人生活中的某些方面,我或许是悲观的,但我发现从长远来看,事情往往没有我原先预想的那样糟糕。
然而,眼下的问题正是由于我们在过去几年一直忽视、放任事态发展而导致的结果。于是,我开始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们到底有多安全?从长远来看,从未经历战争灾难的一代(或三代)人的未来将会怎样?当然,有太多太多的人,他们或是因为国家内乱,或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身处在错误的地点,已经领教到战争的后果,尤其是给无辜旁观者带来的灾难。但自1945年以来,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生活在相对和平的环境中。
人们最初是带着一些忧虑看待阿拉伯之春(The Arab Spring)的,并且予以谨慎对待,但它并非一场泛阿拉伯半岛的运动。相反,它是对这样一种多年来被压抑情感的反映和反应,即人们对腐败独裁以及任人唯亲的反感。自阿拉伯之春在2010年爆发以来,一些阿拉伯国家的领导人已经发生变更(有时候同一个国家变更不止一次),还有的国家存在着持续的骚乱,但我们很难看出,这些国家在民主和稳定方面得到了根本上的改善。
外界似乎都在关注这些与“阿拉伯之春”相关的问题,同时希望把外国军队撤出阿富汗和伊拉克这些早先的军事对抗国家。但这给我们身边的更多极端主义因素带来了一些喘息空间,通过重新组合、重新武装以及开历史倒车得到整合。换言之,就拿最后一个因素来说,极端分子正在让伊斯兰世界回归到过去的某种模式,而这种模式在文明世界并没有立足之地。有这样的想法的似乎不止我一个,更有学问的学者和相关专家也持相同的观点。
这些令人担忧因素的积累过程是缓慢和平静的。也因此,直到最近,世界才对ISIS(伊拉克和大叙利亚伊斯兰国)的“突然”冒起和成功,以及它造成的巨大破坏大感惊讶。ISIS在伊拉克颁布的反基督教法令,连同它对妇女的残害,将野蛮和非理性思想带到了这个地区。
但问题不只是在中东,尼日利亚也出现了博科圣地(Boko Haram),其他国家也有此类组织抬头,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那些地区深陷贫困,缺乏教育,而且人们无法获得工作,挣不到钱。
麻烦在于,尽管这些事情目前并不会影响到我们当中的很多人,但世界正在不断变化,如果我们不做出反应,如果我们说“那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那我们必须想想这可能导致的后果。
所以,我们面对的问题不只是需要打倒这些极端组织,同时需要顾虑的还有:当外国极端分子从英国等国家招募的成员回到自己祖国,会试图在其他国家的文化中强加自己的意识。难怪英国独立党(UKIP)能够在英国大行其道,就像民族阵线(Front National)在法国一样,尽管这两个政党都似乎花了很多时间才产生影响。
再加上,最近几周出现了“误”射落民航客机的事件,这是乌克兰分裂分子行动造成的后果;加沙地带一直深受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破坏,人们一致同意,哈马斯(Hamas)是一条需要拔掉毒牙关进牢笼的毒蛇,但以色列轰炸造成的无辜伤亡人数也令人震惊的;道德扭曲和实行“中世纪”做法的塔利班(Taliban)在阿富汗死灰复燃;这一切加在一起,都让我们清楚地看到,我们正在接近一种无秩序状态。对常识的违背以及打破停火协议,它们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地区冲突和宗教冲突——乃至宗教内部的冲突,比如逊尼派和什叶派——让如今的我们无法很好地掌控和应对潜在的问题。
乘坐飞机对更多人来说变得危险,任意而为的法令可能让以前有选择的人变得走投无路,致使他们最终只能反击,而在此过程中无辜人群被伤害的可能性正变得越来越大。
但这当中缺少了什么呢?来自于世界各国领导人的行动——是的,看起来是这样,或许他们是为了不损失商业利益(或者选票)?但对我来说,真正缺失的是来自阿拉伯世界重要领导人的谴责之词。我以前就曾经发出过这样的呼吁。没错,穆斯林群体一些理智的领导人确实在做这样的事情,但我们更需要国家领导人站出来,谴责这些野蛮和缺乏常识的行径。
英联邦运动会(The Commonwealth Games)刚刚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举行,这里算不算一个更持久的冲突地区?但是在一场会议上,毛拉和拉比一前一后走向讲台,并且在经过彼此时握手致意。这种氛围需要推广,而且是大规模地推广,但这种事情不会成为现实,是吗?
我觉得,未来几年乃至几十年的事态发展将充满了麻烦,除非出现一些具有能力、魅力、领导技巧、决心和干劲的强人,由他们来处理这些问题,并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们到底在对彼此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周,我们迎来了一战爆发的百年纪念日,我们绝不能忘记祖先为我们福祉所做的牺牲,我们也绝不能让过度狂热和偏执造成的肆意破坏再度降临。
译 何无鱼 校 李其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