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公务员的收入是出了名地低,有时甚至长期拿不到薪水。但在巴西却不是这样。那些为政府工作的人在联邦宪法确立的工作岗位上捧着铁饭碗,而且薪水常常高于私营部门工作者。因此,很多刚刚走出校园的巴西应届毕业生毫不犹豫地申请名为“Concurso Publico”的公务员考试,政府将从报考者中进行选拔录用。
这个竞争过程异常激烈——去年有大约1,200万巴西人报考12万个公务员岗位。这也同时催生了一个涵盖从书本到考前培训等各个方面的完整产业链。
巴西教育培训公司Ser Educacional的创始人和主要股东何塞·简戈因·贝泽拉·迪尼兹(Jose JanguieBezerra Diniz)就是这个产业链的巨大受益者,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赛尔教育(Ser Educacional)在1994年创立于巴西东北部城市累西腓(Recife),起初提主要提供公务员考试培训课程。2003年,该公司开始向中低收入水平的学生提供本科、研究生和技术教育,现在以Faculdade Mauricio de Nassau和Faculdade Joaquim Nabuco的品牌经营着众多学校。
迪尼兹的竞争对手们说,在短短20年时间里,他的公司就从累西腓(巴西治安最差的城市之一)的一所小型培训学校发展成为教育行业里的巨头,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猜忌。“我不在乎那种事情。”他在《福布斯》的电话采访中说,“我始终都知道,致富的方法无外乎两种,要么是中彩票,要么就是努力学习。”
他选择了第二种方法。迪尼兹生于帕拉伊巴州小镇Santana dos Garrotes,有六个兄弟姐妹。帕拉伊巴州是巴西最贫穷的州之一。8岁时,他和家人搬到了南马托格罗索州的另一个小镇。该州位于巴西中西部,比帕拉伊巴州富裕一些。他们一安顿下来,迪尼兹就开始了他的第一份“事业”,背着擦鞋盒为镇上的议员们擦皮鞋。
“但我没干多久。”迪尼兹回忆说,“很快我就发现,我那些卖柑橘的哥们更挣钱。于是我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不幸的是,鲜果生意是季节性的,所以他不得不尝试其他的工作,比如卖雪糕。14岁时,迪尼兹半文盲的父母决定再次搬家,这次是搬到巴西的朗多尼亚州。该州位于巴西西部的边远地区,是亚马逊河流域与玻利维亚国境的交汇处。
“他们问我,我是否愿意和他们一起走,但和他们一起走的话,我就不得不在农场里干活,而且无法完成学业。我不想当农民,所以我向他们道别,一个人前往累西腓寻找工作和住处。”迪尼兹说。他曾用早期做买卖时获得的收入报了一个打字培训班,多亏了这一打字技能,加上得到住在累西腓、此前从未谋面的一个远房叔叔的帮助,他找到了工作,也有了住处。
在迪尼兹的生命中,教育始终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他于1987年从法学院毕业。他还拥有伯南布哥联邦大学法律硕士和博士学位。该校成立于1946年,是巴西北部和东北部的第一所大学。
能讲一口流利英语和法语的迪尼兹称自己为自学者,他喜欢被别人称为“教授”。但他是个真正的企业家,这一点当他在阐释其教育帝国的成功秘诀时就明显的表现出来了。他的教育帝国通过企业管理方式来满足巴西新兴阶层对学习的需要。“我们向人们提供教育,但我们归根结底是一家公司。”他说。
目前来看,这种方法似乎很有效。赛尔教育于去年10月上市,IPO募资2.815亿美元,其中半数被资金安排用于该公司的扩张计划,而另一半则被股东们套现,其中包括在去年上市前握有赛尔教育11.3%股份的纽约私募股权投资公司Cartesian Capital Group LLC。
赛尔教育报告称,今年第一季度销售额为7,040万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44%。学员总数为11.3万,同比增长51%。其中,64%的人获得了政府提供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迪尼兹拥有70%的赛尔教育股份,由于最近几周该公司股价暴涨,福布斯估计他的净资产达到11亿美元。
在18岁至24岁的巴西人中,目前大约有14.3%在大学里学习,高于2012年的13%,并且巴西政府表示希望到2020年将这个数字提高到33%。巴西教育产业的规模已经达到每年110亿美元,在近些年里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这得益于就业市场对技术知识更扎实、分析能力更强和精通外语的熟练劳动者的强劲需求。迪尼兹相信,他就是解决这些需求的那个人。
“我们的计划是整合巴西北部和东北部地区的教育产业,然后向其他州扩张。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来自南部)已经来了。我们的债务很少,有能力这么做。”他说。
迪尼兹为发展和进步所作出的努力已经引起了巴西某些政治领导人的注意,他们认为他是吸引选民关注的最佳人选。但至少目前他不打算进入政坛。“已经有人邀请我参选,但我觉得我作为企业家能为巴西作出更大贡献。我和(总统候选人)爱德华多·坎波斯(Eduardo Campos)是朋友,但我不打算向他或其他任何候选人的竞选活动捐款。我认为国家越小,往往越尽责、越民主。我每天花15个小时在我的公司上。我的目标是教育,而非政治。”他说。
作为一个儿时曾为官僚们擦鞋的人,迪尼兹知道现在他没必要再这么做了。
译 于波 校 李其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