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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亿次微笑,都是尴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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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脸表情符号(emoji)在征服世界的路上越走越远,而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个emoji,有一千个用户就有一千个emoji。别人发你的表情,你真的懂了吗?

本文系网易沸点工作室《哒哒》栏目(公众号:dadatime)出品,每周五期,聚焦年轻人关心的科普话题。

和别人聊天,你好意思不加上各种表情(emoji)吗?这些小黄脸表情早就变成语言的一部分传遍了网络。

微信2016年的数据报告说,现在,平均每天登录的用户已经有惊人的 7.68 亿。而我们每天在微信发的表情以十亿计。据统计,龇牙成为国民表情,一年发布了303亿次。紧随其后的是150亿次的微笑。

1982年9月19日,史考特·法尔曼(ScottFahlman)率先于卡内基梅隆大学的计算机科学BBS上使用了“:-)”及“:-(”的文字符号。这是颜文字出现于网络世界的开端,也被认为是表情符号的鼻祖。

1999年,当时隶属于日本NTT DoCoMo公司的栗田穰崇创造了第一个应用于移动通信的“绘文字”(emoji)表情符号。至此,Emoji表情符号开始了征服世界的旅程。

表情经常作为情绪的补充或强调。这类似于与演讲一起出现的手势。在过去三十年中,研究表明,我们的手势提供了重要的信息,这些信息经常超越语言中的信息。表情符号也有着这样的功能。例如,添加一个亲吻或眨眨眼的脸,可以传递出是开心还是平淡的意思。

作为传情达意的工具,人类离不开表情。达尔文(Darwin,1872)在《人类和动物的表情》(The Expression in Man and Animals)一书中就曾指出,面部表情是进化的产物,对种族的生存与适应起到巨大的作用。

认知心理学认为,在记忆和思维过程中,信息的编码方式主要有两种:言语编码和表象编码。表象编码利用视觉形象、声音、味觉和触觉形象组织材料来帮助记忆。

这种编码方式的激活速度较快,联想强度较高。结合emoji与文字进行信息交流,更符合我们的记忆及思维习惯。

作为一种“图形文字”,emoji图标和文字符号一样有自己的编码,以及对应的文字描述。按理说,有了这套编码和“官方描述”,emoji的意思就会固定下来,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社会心理学家米德(G.H. Mead)的符号互动论(symbolicinteractionism)指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互动是由“符号”及其意义所引起的,交流的双方不是对对方的符号或者信息传递做出简单的回应,而是一种积极能动的回应,人们会赋予这些“符号”以不同的社会意义。

所以总有这样的时刻,让你觉得脊梁骨一凉。那就是老妈发来她觉得温柔可人的“微笑”表情。

我们每天发的表情,别人真的懂表情背后的含义了吗?

来自明尼苏达大学的GroupLens研究团队就对emoji的理解分歧展开了研究,在这个被表情轰炸的时代,表情符号的错误交流常常存在。

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表情,有多少用户就有多少个表情。两个人看到完全相同的表情符号,他们会以不同的方式解释。例如,在苹果表情符号的情况下,有些人认为这是更积极的,而其他人认为这是更负面的。

对于同一个表情,人们不同的态度

emoji在不同系统平台长相差别还不同,更加剧了这种沟通误差。由于每个智能手机平台(例如Apple,Google)都有自己的表情符号字体,因此在不同的智能手机平台上,相同的表情符号字符可能会有所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当Google Nexus的所有者发送给iPhone的朋友时,iPhone的所有者将会真正看到。友谊的小船书翻就翻,可能就是因为你们用了不同的系统。


在不同系统平台,同一个表情会出现差异

而在表情含义的曲解上,微笑表情位居榜首。微笑脸在不同年龄层段的人中歧义巨大且含义颇为微妙。似乎在爸妈叔伯爷奶这几辈,它广受欢迎,其程度不亚于“彼此劝勉互相激励 ” “把美好的祝福送给你”等多种亲切的问候语。

在微笑emoji的同族基础表情里都笑得比它真诚大方。如第二排第五个调皮,第二排第六个呲牙,第三排捂嘴和可爱。

独受中老年人恩宠的微笑emoji真的笑了吗?

关于微笑你可能不知道:笑能调动53块肌肉。人的面部表情肌共有44块,通过与血管、骨骼的配合,一共能做出5000多个表情。其中各种不同的笑就有19种,每一种笑都会动用不同的面部肌肉组合,有时可以调用53块肌肉,有时则只用到5块肌肉。

其中对表情影响最易见的有如下三块肌肉组织:

颧大肌:(和颧小肌一并被称作笑肌)肌连接上方,至颧骨。下方,至口角组织,与口轮匝肌纤维融合。位于侧脸,主要作用是拉升嘴角。

眼轮匝肌:肌连接内侧,至睑内侧韧带,额骨和上颌骨及眼睑组织。上内侧,至眼眶。位于眼周,主要作用是闭眼。

口轮匝肌:口周围肌群中的组成部分之一,是位于口唇内的环形肌,由围绕口裂数层不同方向的肌纤维组成。围绕嘴部,主要作用是使双唇紧闭。


人脸面部肌肉

法国神经学家Duchenne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发现了眼轮匝肌是区分真笑和假笑的关键,他指出大颧肌可以用意志控制,但是虚假的笑容无法引起眼轮匝肌的收缩。

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发自内心微笑,嘴角会翘起来,苹果肌会隆起,卧蚕会凸起,同时它下面会形成沟纹;如果是假笑,卧蚕基本没有变化。


B图为真正的笑容:卧蚕因眼轮匝肌收缩而凸了出来,形成一条沟纹

他通过电流刺激不能感受到疼痛的实验对象脸部,来观察肌肉是如何运动的。

当他把电极放在实验对象的颧骨主肌的时候,记录下实验对象的微笑表情,但是实验对象并没有感到真正的高兴。同时记录下实验对象在没有受到电流刺激时,因为笑话而真正表现出笑容。

左图为试验对象被电流刺激的表情,右图为试验对象真正笑的表情。

心理学家经过实验发现,我们脸部的两块肌肉控制着笑容这个表情,第一部分肌肉负责上拉嘴角的肌肉,把眼角往下拉。这是一块可以靠意识人为控制的肌肉。

第二部分肌肉被称为轮匝肌,是指眼睛周围的肌肉,我们没有办法靠意识来控制。而第二部分肌肉就是判断一个人的笑容是否真心的最重要依据。

而在真实的笑容中,眼轮匝肌和颧大肌的收缩程度一般是成匹配的。当一个人发自内心开怀大笑,伴随其颧大肌提升,眼轮匝肌收缩,人眼微微眯起,瞳孔变小,鱼尾纹出现。

除微笑外的其他笑的表情:“憨笑”、“呲牙”、“可爱”、“偷笑”。

可以发现它们的共同特征是:眼轮匝肌收缩——眼睛部分上翘为弧形;颧大肌挤压,口轮匝肌舒张或收缩——呈现出半月形或弧形口型。

而基本ios系统中自带表情里,微笑也存在一个共同特征:颧大肌和口轮匝肌牵动形成张开露齿的口型。

所以,“笑眼”和“笑口”二者只要有其中一个,就会使得表情看起来没那么尴尬不友好。

“微笑”表情,下半脸单看没什么大的问题。不露齿的弧线微笑,相比半月形露齿笑多了一些克制,这也很符合中国传统审美中“笑不露齿“的标准。

而上半脸,眼轮匝肌无收缩,出现眼白面积接近虹膜面积。其在视觉上呈现为视线下移。

“微笑”和“难过”、“再见”这几个表情一样,都出现了视线向下,虹膜边缘面积多的情况。在微表情分析中,这样的特征通常与——惊讶,承受,无奈等关键词联系在一起。


通过微表情分析情绪

这无疑将微笑表情与各种负面面情绪连接在一起,且这个表情的表面意义又是微笑。因而给人一种嘲讽,高冷的视觉感受。

而中老年人偏爱于这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表情。相较于那些咧嘴露齿的笑容,中老年人更偏向庄重呈弧线的闭口微笑,又加上这类人群多数对年轻群体社交文化的不了解。所以,他们更喜欢发送微笑脸。

谁说我没笑,我在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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