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9月27日电(刘诗蕾 宋芳 苑苏文 丁静)秋凉渐袭,北京西客站,等待搭乘火车、出外旅游、回家省亲的人们接踵摩肩,而这里的另一些人,却常年无家可归。
流光溢彩的北京夜里,他们蜷伏在西客站南北广场,几张报纸、捡来的布袋,就是他们的床。
伴着过客的脚步声、笑声,他们入睡或看星月。
西客站这些滞留难归的人,让人看到,中国在飞速进步的同时,距离建成富强之国、人人享有美好生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闫春花:我不愿带着孩子求人给钱
小小降临时,闫春花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天赐的礼物,还是命运给她开的并不幽默的玩笑。但7年后的今天,她能肯定孩子是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2002年冬天,河北沧州的闫春花因为家庭纠纷被嫂子赶出家门,来到她心中的大都市北京,在京流浪期间她被人强暴,2007年,她生下了没有姓的小小。
45岁的闫春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很多,皱纹像爬虫一样遍布全脸,蜡黄的皮肤透着黑。瘦小的她不爱笑,只有看到小小时面部肌肉才会稍微放松。7岁的小小就像他的名字,长得比同龄孩子瘦弱,身上结着一层厚厚的黑痂,但眼睛非常明亮。
和不少流浪者一样,无家可归的闫春花和小小住在北京西站南广场,相似的遭遇并没能让“邻居”们对她更友好。“有一些人跟我说,跟他们抢地方的话,就要 欺负 我。”闫春花擦了擦眼睛。
闫春花和小小每天都捡瓶子,运气好的话一天大约捡七十来个瓶子,运气不好就只有四十几个,废品站塑料瓶子回收价格起伏在七八分。这也就意味着,闫春花生意最好时,一天也挣不到七块钱。
但她没想过乞讨,虽然她清楚瘦弱的她带着小小,乞讨收入绝对可观:“我不愿意带着孩子跪在路上求人给钱,小小不愿意,我也不愿意让孩子这样。”
对于正当学龄的小小,闫春花说:“北京户口多难上啊!那么多北京白领孩子都没法上学,更何况是小小!”
小小也没想过要上学:“我只想赚钱,赚好多好多钱给妈妈。”在他的世界里,妈妈只是工作和别人不一样;他住的地方抬头就能看到月亮;好人特别多——很多人送吃的给他和妈妈,还有个叔叔经常骑着电动车跑来塞钱给他。
“我每天都觉得很开心!我喜欢挖土机,喜欢公交车,我想当一名司机!”小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