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美仙境
文 Charlene 图 华盖、corbis
正当烈日把上海变成“蒸笼”,
这一刻的阿根廷,
却步入舒爽的季节。
寒风、飞雪、冰霜……
这些冬天的元素,
不过滑进脑海,便已顷刻清凉,
更别提当绵延不断的
大冰川铺现眼前,
无以言表的“速冻”体验,
以及大自然琉璃所呈现的
澄明、纯粹,绝美无限。
旖旎小镇风光
赶早班机,步履沉重,睡眼惺忪,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搭乘麦道飞机,一觉醒来,起落架轻触地面,平稳落地,窗外是巍峨的山,洁白的雪,大冰川所在的小镇埃尔卡拉法特(El Calafate)铺现眼前。走出机舱,清透无比的空气扑面而来,一个激灵,清冽,洁净,使人不由得深呼吸,好好地吐故纳新,给全身换气。
埃尔卡拉法特是阿根廷圣克鲁斯省的一个小城镇,位于安第斯山脚下,阿根廷湖畔,人口仅1.8万。它是距离大冰川最近的一个城市,虽然冰川让小镇变成了一个旅游业高度发达的地方,但埃尔卡拉法特依旧不失宁静,街上的房屋造型不同、颜色各异,但都有一个大斜坡的尖顶,显然是为了除雪的方便。不大的市中心林立着旅馆、银行、手工艺品商店。在小镇的边缘有很多建筑在荒岩上的房子,大多是旅馆,也有一些是住家。
自机场转乘巴士,一路上,巴塔哥尼亚高原的风景如一帧帧幻灯片般呈现,还未见大冰川,光是这旖旎的湖光山色,便已虏获大伙的心,耳边不断地响起单反相机悦耳的快门声。
在阿根廷湖一路陪伴下,随着海拔不断升高,一行人慢慢接近大冰川。一想到数万年形成的冰川即将近在咫尺,激动、好奇、欣喜……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喷涌而出。
壮阔冰墙之美
其实,所谓的大冰川,就是几十万年以来,因终年的积雪不断挤压所致的结晶,且这些大冰块结晶之间是紧密衔接的。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是冰川浮现湖面的那一部分,一般也有60多米高,有的高达80多米;像一排排一座座挺拔的、水晶玻璃般的高楼矗立在面前;而湖面之下,一般均达一百多米,即冰川一般都高达近200米。
阿根廷湖平均水深达400-600米,船在阿根廷湖上飘摇,缓缓驶向大冰川,虽然已经看过图片,读过文字,但是,当几分钟后,这堵有着20多万年历史的冰墙伫立面前,任何言语,任何动作,再多的“哇”、“天哪”等赞叹都不足以表现心底的惊叹,再华丽的词藻、隽永的诗词,在大自然面前都显得如此无力。
若说冰墙的美,美在气势,蔚为壮观;那么,浮冰的美,就是美在晶莹剔透,好比是大自然的琉璃,纯净无瑕。漂浮在阿根廷湖上的流冰,有的呈浓烈的蔚蓝色,有的是清爽的湖蓝色,据说,这是因为浮冰的含氧量不同,冰在压迫过程中,含空气量越高,其色泽越是湛蓝。
游船在湖上绕了一圈,从各个角度欣赏了冰川的壮阔,偶尔与浮冰的邂逅,若即若离,于是,船员悄悄打捞了一大块,给游客们近距离欣赏。大约一立方米大小的冰块,被两个壮硕的船员小心翼翼地拉起。离开湖水的浮冰,没有了湖水蓝的映衬,近乎无色,同样透明。冰块表面圈圈圆圆,好似朵朵浪花微微绽放。
冰川的祈祷
下船,再行,踏上木栈道,一步一步走进这冰之世界,人类的渺小,心灵的震撼,感悟的开关再度推至On。站在木栈道上,看冰川比游船上更清楚。如峭壁似的边缘,布满嶙峋的深隙,只见冰川表面犬牙交错。
“20年吧?”正当大家沉浸在冰川风光中时,身边的旅伴推算了一下,眼前的这帘冰,估摸着是20年前形成的,它不断地前进,它的前辈们不断地阵亡,就这样前赴后继地,才走到人们面前。然而,无论它怎么努力地前行,始终无法靠岸。所谓距离,也许就是冰川与岸的关系吧,冰川每天前进5米,即便如此,仍久久不曾靠岸……
不知不觉,阳光的力量开始变得孱弱,游客也少了,万籁俱寂,忽而闻得冰块掉落的声音,有旅伴眼尖,发现一个大冰柱即将掉落,于是,大家“定格”。
美丽的风景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仿佛时间也骤然停止。屏息凝神,大家都在等待这块冰的掉落,即使脚趾冻到麻木,即使寒风千刀万剐般袭来,那一刻,心如磐石,坚定无疑,守着那块冰柱,默默等候它坠入汪洋,不知道是不是冰被我们的热忱融化,在苦苦等了近半小时后,咔嚓,扑通,如雷贯耳,冰最终掉落水中,渐渐地,回到了它最初的模样,化成水,从俯视到仰望,侯着下一个同伴的到来。
受温室效应影响,这个冰川在过去二十几年里退却了7公里。如果可以的话,相信很多环保者都会祈求它的同伴可以晚点再晚点掉落——因为,少了份温暖,多了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