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改委对外经研所所长张燕生：后危机时代人才是关键

网易财经12月11日讯 今日，由新人力杂志社、易才集团人力资源学院主办，中国劳动保障科学研究院、易才集团协办的第四届《新人力》高峰论坛在广州香格里拉酒店召开。以下为国家发改委对外经济研究所张燕生所长的发言。

张所长先后主持或参与国家重点研究项目、国家计委重点课题、国家社会科学“七五”“八五”“十五”规划重点课题等。曾出版中、英文专著（包括合著）十多部，发表学术论文两百余篇，是享受国务院颁发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张燕生：非常感谢会议的主办方、各位领导、来宾给我机会在这里做汇报。

我今天演讲题目是关于《危机的影响和后危机时代的前景》。我的副标题是：未来我国人力资本需求的方向。

在后危机时代可能面临的一些新挑战

在后危机时代我们会问自己一个问题，中国低成本的竞争优势还会持续多久，支撑我们过去三十年低成本经营优势，主要是低成本的劳动力，低成本的劳动力主要是来自于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在后危机时代，要问自己的一个问题是：中国剩余的劳动力还有多少？不同的部门、不同的专家学者有不同的说法。发改委专家告诉我：中国剩余的劳动力不到1亿人。我们问自己第二个问题是：剩余劳动力不到1亿人，转移到城市，转移到非农产业，我们还需要多长的时间（10-15年）。

因此，在后危机时代面临最大的挑战是十年低成本竞争优势不在，新的竞争优势是什么？非常高兴能够接受邀请在这里发表个人研究心得：人力资源开发、劳动力培训对中国是形成了新竞争优势的关键。

在后危机时代，可能面临的挑战是支撑广东，支持中国过去三十年的发展，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招商引资和加工贸易，加工贸易在全球化背景下，改革开放的大潮当中，国际资本和中国农民工结合。

未来给自己提出第二个问题，当便宜的劳动力不在，当环境和资源的成本煤电油运的要素成本，人民币升值所带来的压力，这些变化改变未来招商引资环境、加工贸易的体系。如果加工贸易体系转移到其他的地方时，给我带来的挑战是未来的就业岗位是什么？未来的贸易顺差是什么？支撑未来发展，尤其是外向型经济发展的动力是什么？

我们在印度调研，印度的政府官员明确告诉我：印度年轻人比中国人多，比中国年轻，比中国便宜。我们在日本调研时：有一个日本贸易机构的高官明确问我：张所长，如果日本投资2000亿美金打造孟买到新德里工业带的基础设施，你怎么想呢？未来面临的挑战是通过后危机时代加工贸易体系将面临着很大的外在压力，如何使加工贸易体系实现本地增值，本地配套，本地企业为主体根本的转变？

在后危机时代，中国的前三十年的模仿创新的空间在未来将会大幅度的压缩，我们企业面临下一步如何破解自主创新难题的挑战。研究表明：在现阶段规模以上的工业企业自主创新的能力很弱，政策和市场环境对企业自主创新活动的支撑力度很弱，招商引资希望通过外商带来直接的技术效果很弱，破解难题关键在人，人的提升、人的变化、人价值的提升。

危机对中国的经济和贸易对带来哪些长期的影响

危机后，美、日、欧经济出现长时间的低迷，中国经济和中国的出口对外贸易下一步如何发展？我们看美国的宏观数据，到今年10月份，美国的宏观数据，确实能看到美国宏观数据最糟糕的时刻已经过去，更细致看美国宏观数据时，美国的失业率10.2%降低到10%，美国的产能利用率，消费者信心指数、私人消费、私人投资都有企稳的迹象。

我个人判断是，每年经济和需求形势可能出现前高后低，前高是美国经济会在明年上半年有明显的反弹，由于缺少经济基本面的支撑，明年下半年美、日、欧经济在反弹后陷入持续长时间的低迷。对中国企业来讲，最难的是今年。今年是中国企业求生存的一年，明年经济的反弹，对中国企业来讲是抢订单和抓机遇的一年；明年下半年以后，美、日、欧经济会减速，明年对中国企业是练内功的一年。

从全球经济发展的形势来看，虽然最糟糕的时刻过去，中长期的前景依然不容乐观。危机对中国经济的中长期影响是全球经济失衡，下一步的发展是对全球失衡的调整称之为再平衡。再平衡对中国经济来讲，核心的问题是下一步欧美经济减速部分的产出缺口、需求缺口，能不能由东亚地区发展和东亚趋势化一体化加以弥补。

因此，危机后出现，支撑中国企业发展的新因素是民营启动的东盟和中国的自由贸易区，也是本次危机启动中、日、韩官方参与的自由贸易区的研究，我们称之为“东亚经济一体化”。如何把握新机遇，增加对东亚地区的投资，增加对东亚地区的贸易，增加人民币在东亚地区的区域化？这是企业在危机以后，面临着一个新的变化。对中国来讲关键是人才，一旦要发展境外的投资和境外的贸易以及各种经济活动，人才就是关键。

危机后，出现金融市场一体化的调整。这次危机的反思我们发现，当金融越来越开放，金融命脉维系在华尔街，全球系统性的风险对我们的打击和带来的不确定风险很大。下一步如何发展中国的金融市场体系，如何能够为企业提供更好的金融市场、金融工具、金融机构、从而为企业提供抵御金融风险的对冲机制？如何为企业提供更好的贸易融资和出口信用保险的体系？这是走出危机以后，将会取得快速发展的方面。

危机后，我们将更加努力的开辟新兴市场，例如西亚市场、南亚市场、非洲市场、拉丁美洲市场。研究表明：明年中国出口随着欧美经济的反弹将有大幅度的回升转为正增长，取得两倍数的正增长，明年对欧美市场出口的增长高于15-17%的增长率，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因此，开辟新兴市场变成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我们所面临的挑战超过了过去，新兴市场从市场经济的发育程度远远落后于中国或者欧美市场。在开辟新兴市场方面，需要更多的人才。研究所在非洲调研、安哥拉调研时，提出了石油换贷款对非洲的援助，安哥拉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因此当我国企业建筑公司到安哥拉发展时，最需要本地葡萄牙的人才，能够熟悉葡萄牙和欧洲商业文化的人。甚至要更多的雇佣安哥拉本地的工人，希望在基层管理层面有本地语言沟通能力。另外一方面，发现在新兴市场、俄罗斯市场、越南市场、很多的新兴市场人反映中国产品的质量不好，当我们开拓新兴市场时，怎样避免假冒伪劣？如何避免新殖民者的攻击？这需要更大的变化，人才是关键的。

对外贸易结构发生新变化。过去三十年，生产和出口都是最终产品，因此，面临的贸易冲突和贸易的摩擦是非常直接和激烈的，下一步如何发展出零部件的贸易体系？中国出口更多是中间产品，而不是最终产品。零部件出口到新兴市场、周边生产、欧美市场加工组装，当地销售当地品牌。今后的贸易体系和贸易结构发生新变化，这时就会发现便宜的劳动力很难支撑贸易。我们需要更多的研发和物流和供应链管理的能力，需要各种符合多样性的人才。当我们走出危机后产生一些中长期的变化，跟过去三十年的变化有所不同。我们要适应新形势、新环境、破解新问题，人才是关键。

破解全球贸易保护主义，这是中国发展和商品走向世界的关键问题。中国遭受到贸易保护主义的案件，占全球的比重远远高于出口占全球出口的比重。全球贸易保护主义冲突比较大的产品（钢铁、有色金属、化工、纺织）是中国严重过剩的产品。无论是欧美还是印度、巴西、阿根廷，他们采取的贸易保护手段无论是反倾销还是反补贴、技术贸易措施、所有的贸易保护的工具对中国企业来讲是防不胜防。每次贸易保护的案件要应对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此，我们要破解贸易保护主义，首先和贸易伙伴国建立起和谐贸易的关系，适当的时候需要亮剑。

破解贸易保护主义国际公共关系战略，我们必须通晓国际化的律师，需要贸易专家，知识产权专家、各种专家，能够在各个国际场合上为中国企业的贸易利益辩护。我们需要做很大的变化。欧美文化是先发制人，中国是后发制人；欧美永远是以牙还牙，中国是以柔制刚，中国如何培养全球化的人才，为中国的企业辩护，是破解贸易主义的关键。

应对贸易保护主义，我们是一个大国，必须承担起大国责任，我们的投资和贸易经济发展都要需要全球视野和大国责任，外向型经济的发展战略在新世纪需要调整。

后危机时代中国经济贸易和发展方向的几个基本点：

后危机时代，在新形势下，贸易政策和战略需要调整。我们谈了很多年的出口市场多元化的战略，科技兴贸战略，研究员进行了系统的评估，虽然说了很多年的战略还是准备阶段。

发展破题

以欧美市场作为主打市场，推动出口市场的多元化。欧美产品在国际上的产品不是便宜，而是差异性，我们的产品是价格性价比最好的，科技兴贸确实提高了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目前，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占总出口的比例是27%，今年在29%，研究表明：对欧美出口高新技术产品主要是跨国公司生产的，属于跨国公司的内部贸易，主要是以加工贸易方式生产的，主要是高新技术产品劳动密集型的公司。因此，破解谈了很多年的战略，关键依然是人才。

根据形势实施新战略

研究人员提出初步设想，首先价值链提升战略，找到现在在国际分工中间的真实地位，需求一步一步的提升，也是微笑曲线的两端，由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提升。

富民兴贸

中国的产品要造福于中国的百姓。按照经济学的理论来讲，出口的产品消费者剩余转移的太多。一张纸，美国的消费者愿意付2元，中国出口80每分，美国消费者可以节约一部分的美金造福美国消费者，为什么不能把这笔钱更多的留在中国，发给农民工，发给中国的百姓？

珠三角地区一个专家的研究：2005过去了十年，珠三角地区，每年的经济增长都在10%以上，十年农民工的收入只增长了26元人民币，需从战略上和政策上改变。绿色贸易和和谐贸易。我们引进来走出去的战略需调整，核心的问题是人才的国际化，资本的国际化，产业的国际化、贸易国际化是未来20-30年破解的问题，人才的国际化在中国打工的全球化的人才持有中国工作签证的外国人，尤其是高端人才在这方面吸引到中国来，为中国的发展服务，需要这些人要面临城市化，城市化高档街区的发展，涉及到生活品质，尤其是绿色的生活品质，马上会涉及到全球化人才的管理体制的改革，这对中国的人才的国际化是制度和社会的基础设施。

服务强国

关键是生产性服务业、消费服务业和社会公共服务业的发展，尤其为中国的制造和中国主张升级必须的为制造提供中间增值服务的那些服务形态和服务环节，包括研发、设计、创新、金融、保险、投资、物流、仓储、教育医疗、生产型服务业、高端的服务业，哪一项都离不开人才。因此这种人才的培养积聚和发展，人才的关键是经验的积累，持续经营的积累，如何支撑服务业的体系和机制，人才培养是关键，从全球的跨境服务来讲，为全球提供高端服务的国家是英国、美国，第三是中国香港。因此，中国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是漫长路，这是中国下一步提升关键的一步。

技术创新战略

最薄弱是中小企业的技术创新体系。中小企业缺人才，缺信心，缺管理、缺市场、缺金融，这些问题都是下一步需破解的难题。我们会发现后危机时代，中国的发展将进入到新的阶段。我们期待20-30年后的中国，一定是现代化的强国，成败的关键是人才。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