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走进匡时杨凯琳专场讲座:我所认识的王季迁(全文)
2014年6月1日,匡时博物志专场携手网易艺术,邀请著名收藏大家王季迁先生学生杨凯琳女士为各位藏家朋友带来主题为“我所认识的王季迁”的演讲。纽约学者杨凯琳女士与20世纪国外最重要的中国古画收藏和鉴赏家王季迁共有四十年的友谊交往。晚年王季迁还曾委托杨凯琳整理、翻译、出版他的笔记。历11年光阴,杨凯琳写成了《王季迁读画笔记》,被誉为“以原始真实的记录,完整保存了王氏对这些名作的品鉴感想和研究心得。”
在这次讲座中,杨凯琳女士放开回忆,以一位挚友的视角出发,全面回顾了王季迁先生的艺术收藏人生。演讲中杨凯琳女士回忆到与王季迁初识的情景,她说:“由于之前我对中国画不熟悉,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去给王季迁先生看画,没想到我拿了三幅画,他判断地都是对的,我非常佩服。之后,王伯父拿了很多他珍藏的中国古画给我看,我看了之后非常震撼,且真心喜欢,一旦涉及到中国画问题,我有不懂的就随时地问他,慢慢地他带我一起去各大博物馆看画,就越来越熟悉了。”
我以学生的心态,常常问王季迁伯父,“你怎么眼光这么好,懂得这么多东西?”他说最重要的是要看得多,广识。再者就是对笔墨的研究,王伯父一直说:“如果你懂这个画家的笔墨就不会买假画,因为假画总是有马脚可以查出来。”
以下为杨凯琳主题讲座现场实录:
董国强:各位下午好!我们今天很荣幸地请到纽约的杨凯琳女士,杨女士是中国艺术的研究专家,特别是中国古代艺术,同时是王季迁先生的学生,可以说是跟随王季迁学习古代书画鉴定四十年,王季迁先生晚年也委托杨女士来整理他的《读画笔记》。杨女士历时11年写成了《王季迁读画笔记》这本书,我想今天来的人很多都是对古代书画有兴趣或者是正在学习这方面知识的人,很多人可能也读到过这本书,所以杨女士作为与王季迁先生交往了四十年的亲身经历来给我们描述一下近现代的鉴定大家王季迁先生的一些事情,我想很多可能都是过去没有听说过的、没有听到过的她的亲身经历,可能会让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有所收益。我们就请杨女士为我们大家讲“我所认识的王季迁”。
杨凯琳:各位好,这次谢谢董先生约请我来讲“我认识的王季迁”。我在美国住了62年,我的中文大部分还给老家了,国语讲得幼稚的部分,请各位原谅。
杨凯琳与王季迁先生
这张照片是王季迁90岁的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在纽约跟他开了一个生日宴会庆祝他的生日,这是他那个时候第二批画卖给大都会博物馆,他的精神挺好,挺开心的。那天有很多客人,有博物馆的人和很多收藏家。我怎么会和王季迁认识呢?其实我的背景在上海是非常洋化的,我的父母在家,如果不想让我们孩子听懂他们讲什么,便用英文交流,我在上海上的也是中西学校,是美国老师教我们英文。我们家里吃的也是西餐,厨师都是煮西餐的。我到美国去,在哈佛念书,那个时候我的社交活动都是讲文艺作品、艺术作品、古典音乐。可是我对西洋画不懂,所以我在大学四年的时候选了一课,从希腊、埃及到现在所有西洋艺术品都有。当然那个时候我们在哈佛念书的优点就是有很多美术馆,哈佛也有自己的美术馆,我一有空就是去那些艺术馆看那些西洋画。到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都是西洋画,所以我对中国画一点都不懂的。可是我结婚没多久,有一天我的老公跟我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要看吗?我一看是三张画,我说这么旧的东西扔了算了。他说你不喜欢吗?我说不要了。我就告诉我母亲,我母亲说他们娘家还有一些好的东西,我说这些东西我不要,你们不是说古董都是假的嘛,假的东西要它有什么用。她说我认识王季迁,我说他是谁啊?她说在香港,王季迁是很有声望的大教授,都说他是很懂画的人,我说我不相信,你们不是从小就告诉我古董都是假的吗?她说我给你介绍。我认识美国的领事馆的馆长,他们在美国都很尊敬王季迁,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你去看王季迁吧。
我到了他家里就给他看画,他只看下面就告诉我是谁,我也不相信他,我说这不可能,结果他果然是对的,他看了三张画都是对的,我非常佩服他。我说王伯夫你怎么有这个本事,你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怎么知道是谁画的。他说在上海如果不能看画,他们就不允许你画画。因为他跟我父母认识,就把他很好的画拿给我看。我看到他很出名的册页,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中国画,在那个时候我就完全转过来了。我说王伯父我从来没有看见这么好的画,这么多年我一直是崇拜西洋画,一天到晚就是往西洋博物馆走,可是我觉得中国画比我看见的所有西洋画还好。他听了很开心。
从此以后我常常去他家里,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中国画是有真有假的,其实我在大学念的是化学,所以我就不懂。我说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假的,什么是真的,我一天到晚问他,他就告诉我。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王季迁1998年和1999年摔了一跤,我去医院看他,他说我已经到这个岁数怎么办,我看见过他的笔记,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看了很多著录书,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对画这样批评,不过我也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笔记,我知道他很愿意,他说你想我的笔记怎么办,要不要扔掉。我说扔掉很可惜,那个时候想不到中国国内会对他的笔记有兴趣。我说中文没有用,在美国没有人看中文,我把你的笔记从中文翻译成英文吧,他说好。所以从2000年——2003年,我每个星期把我翻好的英文到他家里去跟他讲,我就问他这画是真还是假的。那个时候有《故宫书画图》,我就看他的书和他的笔记,我说王伯父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是真的,或者是假的,我说你怎么看得见呢?因为那个时候只有一个眼睛能看得见,所以花了十几年把他的书写好,一份中文,一份英文。
书里就是讲王季迁丰富的收藏,1959和1963年他去故宫看了所有的画,笔记是那个时候写下来的。1990年跟徐邦达去故宫,那个时候只能看十五张画。我知道王季迁有很多画在各个世界博物馆有展览,有收藏他的东西,所以把这些能够找出来的我都找出来放到这个书里。
还有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是收藏家或者是鉴赏家,他是在中国的时候受了很多中国十九、二十世纪收藏家的影响,我也放了一些他的东西。收藏在中国有一个很古老的历史,最早有记录的是1296年周密写的《云烟过眼录》,看了以后就知道南宋的时候收藏书画是重要的一件事,有些名画,从哪个大人到哪个大人家里,而且有评论。
我做了一个表给你们看王季迁收藏是怎样丰富,他到美国之后并没有带这么多画去,他真是很幸运,能够在国外收了这么多的画。我整理了到2000年的记录他有多少画在各个博物馆里面,其中当然是大都会博物馆最多,有76张,其中39张是宋元的画,他一共有67张宋元的画,可是他手里还有宋元的画,他最喜欢的是宋元的画,当然在博物馆里他的宋元的画比他的老师吴湖帆还多,他最喜欢的是宋元的画,其中当然中国最好的国宝都是在他手里,所以大都会博物馆,还有在Cleveland Museum of Art、Freer、Asian Art in San Francisco、National Gallery of Victoria。
Australia有他最好的宋元的画。中国永乐以前国门是关着的,他常常说老师在上面讲解他在下面画画,14岁的时候他花了500大洋买了王晖的画,结果是假的,但是他也没有灰心。他拜了顾麟士做他的老师,顾麟士的祖父是顾文彬,是过云楼的主人,他收藏非常好的。
后来他到上海要拜吴湖帆为师,吴湖帆从来没有收过学生,可是他觉得王季迁的笔墨好极了,所以就答应收王季迁做学生,王季迁是他第一个学生。过云楼的怡园,王季迁说他记得怡园有多么漂亮。
王季迁的笔记,蓝色是1959年的笔记,红色是1963年的笔记,左面是吴湖帆的笔记。如果你把这两个笔记放到一起去看,第一他们两个人写的字很像,王季迁是一定受了吴湖帆的影响,吴湖帆他的笔记是很简单的,吴湖帆最高的就是六个圈,有一些是四个圈,有一些是三角形,王季迁四个圈上上,三个圈是极好,两个圈是很好,一个圈是好,半个圈是假的,他有一个系统,他是这样的笔记。因为他是要写得很快,他在故宫一个月要完全写完他的评论。
《南京条约》,鸦片战争败给英国人以后就签了《南京条约》,从永乐皇帝到鸦片战争的时候中国的大门是关着的。因为我对西洋画很有兴趣,所以每次我们旅游总是去看各个博物馆。有一次出去旅游,就带我们到Empress Maria-Theresa的地方,他们说Empress Maria-Theresa最欣赏中国画,我听了知道她买什么东西我就去看,可是在我们的眼光看来发现她的东西并不是中国人认为是最好的中国画。山水她把每张册页都是放在镜框里边,Empress Maria-Theresa在十八世纪是全世界最有势力,最有钱的一个王后。她有很多侄女,其中一个就是路易十六的太太,后来革命运动给他们杀了头。所以Empress Maria-Theresa是有钱的不得了,可是她那个时候买的画不过就是五尺。还有美国一个很著名的是印象画派跟现代画,莫奈、马奈、梵高、高更、马蒂斯、毕加索,是好的不得了。在普通博物馆是看不到的,我们有一次去俄国看,他们有这么好的印象派的画。我发现他们也有中国的东西,可是也只不过是如此。从这几个例子来看,就是看得到到鸦片战争中国好的东西尤其是书画并没有流到国外,可是到了鸦片战争中国大门就开了,很多东西就流出去了。
这张很著名的画,怎么流出去的,王季迁告诉我,许道宁的《渔夫图》好的不得了,那个时候北京市长打牌输了500大洋,没有钱付债,他差人把这幅画卖了,那个时候中国的法律是百姓不能碰宫里出来的东西,所以百姓不敢碰这张画。那个时候Nelson-Atkins Museum知道这是好画,他就花了500大洋买过去了。这是现在中国最好的画,在英国。在十九世纪以后这张画流出去,那个军人就是把那张画带到博物馆,手卷处有标,那个是五镑还是七镑要卖给博物馆,博物馆一看说这是好画,说给他15英镑,那个时候就是这样卖掉了,《渔夫图》也是这样卖掉的。
这张是很著名的一张画,是送给嘉庆皇帝的,也就是溥仪的祖先。清朝败了以后,皇族就出现了问题,那个时候慈禧太后把它押出去要很多钱才能赎回来,现在在大英博物馆。他要买中国最好的画无论多少价钱都肯出,只要是最好,是真的,那张画就是十万大洋卖给Percival David,后来是Percival David,卖给大都会博物馆的。
二十世纪早期有一个很有钱的工业家,纽约有一个美术馆就是他造的,他对中国宋元画很有兴趣,所以就要买宋元画,那时候就是3000美金。那个时候洋人对中国画并不懂,他喜欢的是明朝的浙派的刘良和卞文京的画,好的不得了。钱选在十三世纪就是画抽象、极简艺术派,欧美二十世纪才有极简的艺术和抽象,可是我们在十三世纪有钱选这样的画家画这样的画,比他们早差不多七百年,就有现在欣赏的画,就是极简艺术。
溥仪皇帝他也是其中很重要一个把宫里好的东西流出去的人。清朝末年到清亡以后国民党不知道怎么处置这样的事,因为中国两千年都是皇帝、天子,所以没有立刻请他离开北京城。北京有很多画就是溥仪拿出来的,然后放在长春的小白楼,后来小白楼出了事流出来,所以很多他的画都在市场上,其实那个时候溥仪大概觉得紫禁城的东西都是他的。美国有一个很有钱的人,那个时候他们有往来,他预备把全部紫禁城卖给那个美国人,900万美金,可是当时那个美国人忽然死了,如果他没有死,可能全部紫禁城的东西都到了美国,因为他们已经讲好了。
好东西在市场上出现以后,上海的大收藏家吴湖帆、庞萊茞,张葱玉是大买家。吴湖帆的祖父是吴大曾,甲午战争以后,因为中国人败给日本人,所以他不能在朝廷做事,回来以后他觉得吴湖帆像神童一样,几岁的时候教他中国书画,吴湖帆是过耳不忘,对答如流,所以他对吴湖帆非常喜欢,他过世之前就把最好的画遗传给吴湖帆。
庞萊茞是一个很成功的工匠家,他们两个都是会画画的。庞萊茞赚很多钱以后就开始买画。
张葱玉是以前中国最有钱的,王季迁告诉我他们是收画的,张葱玉对画非常喜欢,所以他肯出大钱买最好的宋元的画。
我常常问王季迁你怎么眼光这么好,识得这么多东西?他说你要看得懂,当然他的记忆力好的不得了,无论什么画,他都记得,而且他跟我说这张画在什么地方是真的,什么地方是假的,他都记得。
他说第一最重要要看得多,广识。1935年中国政府决定要让西洋国家知道中国的艺术是怎么好,怎么重要,他们就决定参加1935年在伦敦的展览。他们请了吴湖帆、张葱玉、王季迁在上海天主教堂看画。那个时候他们看了七千张画,他说这是第一次中国百姓能够看到像范宽、郭熙、李唐这些重要的画。其实要学画一定要看好的画,所以他们看到最好的画。那个时候像现在一样买中国画有一个问题就是真假,那个时候德国有一个很著名的学者,她的老公在德国领事馆做事,她对中国画非常有信心,她中文也挺好的,她就买中国画。所以她就跟吴湖帆商量有没有科学方法解决真假的问题?吴湖帆说新版出现以后比较容易做假的印章,那个时候没有电脑,他说如果是十九世纪的画可以用印章来相比,所以他们就去拍照,完全跟原来一样。当然有很多收藏家,他们平时不让人家看画,王季迁告诉我为了大家希望他们的画能够登记在他们的书上,那个时候他们看了差不多中国90%几的画。
到了一九四几年的时候刘海粟劝他应该到美国看马蒂斯和毕加索的画,用西洋的画影响他的中国画,所以他到了美国,可是到了美国以后,新中国成立他就不能回去了,所以他在香港、台湾、日本、美国、欧美,哪个人有中国画他都去看。所以他一九六几年的时候就写了一篇文章说差不多全世界99%的中国画他都看过了,而且都记得。他看画最主要的就是笔墨,每次他演讲都会讲笔墨。李约瑟以为笔墨这个词是他发明的,所以有一天我说王伯父你不要讲笔墨,他们不懂,难道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看了吗?他说不是我讲笔墨,我的老师都讲笔墨。赵孟頫讲笔墨:“书画本来同 ”;八世纪唐代张彦远:“书画同体而未分” 。他说最重要的就是临摹名家的笔墨,我们小时候临名家的笔墨画是从笔上来的,如果临名家的笔墨就可以懂什么是真的名家笔墨,就可以造成自己的笔墨。音乐也是这样,比如你讲古典音乐,如果懂古典音乐就知道音乐是什么,有冥想,贝多芬的音乐,其实中国画也是这样的。当然这样需要好的长眼的人,老师挺要紧的,王季迁非常幸运他有顾麟士和吴湖帆这样的老师。王季迁告诉我吴湖帆每天下午四五点钟就在家里有一个集会,懂收藏的人都到他家里,大概看五张画,大家就讨论这画真假,为什么好或不好,当然看也是很重要的。
每次在美国有人演讲我总是去听的,当然笔墨是很重要的事,很多人用这个照片来讲笔墨,可是没有一个人懂赵孟頫讲的是什么东西。“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应八分通,若还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 那些教授和博物馆的curator他们总是说英文,我也不懂,就问我一个朋友。我很幸运在北京认识一个中国文联的人,他看了很多古书,所以我就问他说没有一个人能够解释这个是什么,您能不能说给我听?他说“石如飞白”就是你画石的时候一笔下去要有几皱,木如籀就是篆文,都是用中锋写的,全部的画都是中锋,东汉时候用的,他说写隶书,就是前面下去像一个船头,下来一笔就是像燕子的尾巴一样尖的,所以如果写得好,画竹其实不是画竹,就是写竹,如果你看他写的竹前面就是一笔下去下面就是尖的。我懂了以后,常常我问王季迁,他就说我画给你看,你看画最重要的就是要看树干是不是中锋,中锋是最重要的,他说画竹应该这么画;如果笔墨不好,石印投入一定是画不好的,所以其实从这张画看赵孟頫那个石头画的实在是好极了。
禫敬和张葱玉出生于上海很有钱的家庭。上海那个时候有四个大公司,我不知道你们记得吗?大兴公司和先石公司, 禫敬就是大老板,他们家也是和钱庄有关系的,他赚了很多钱。他开始收明清的画,张葱玉手里宋元的画好的不得了,他们是同学,就请张葱玉帮他忙,后来张葱玉需要钱的时候就把画押给了 禫敬。那个时候美国有一个很好的dealer,做古董生意的行家姓罗,罗到上海跟禫敬讲要买画,可是罗杀价太凶了,他就是不肯。另外他在上海的时候罗就问过他这些画看过没有?他说看过,他说好吗?是好啊,可是他到了美国以后,画到了以后便发现很多画是假的,禫敬做了很多假的画,他完全是照着真的画做的。禫敬到了香港以后,有一天在山顶跟朋友开车,撞死了一个人,他闯了祸,香港的法律很严,禫敬怕坐牢就把他很多好的画拍卖,那个时候是550两金子,他就逃回上海去了。王季迁就知道了这张《双松平远图》,这张在大都会博物馆,就是王季迁那个时候买下来的。王季迁说你们知道这张画,在乾隆的时候这张画是修过的,修得好极了,看不出,除非你把这张画拿起来,对着眼光,在某个角度看得出是补过的,所以有一个人告诉方文这个故事,他看了以后知道这张画一定是真的,所以他也放心了。
王季迁对印章很有兴趣,《溪岸图》房子里面很小的一个地方,放大以后你看几个人在那儿,他们穿衣服跟东周发掘出来的五代的也是一样的,而且这个女人,如果看她的后面,看墙上有一个书法挂在那儿,所以不可能做假做得这么好,连这些小的细节都做不出来。左面是《溪岸图》,右面是董源的《寒林重汀圖》,房子都是一样的,树都是一样的。像西洋画里很多是画家庭的生活,以前他们不能决定好的地毯,他们从那些画里面找哪个画地毯的样子跟这个一样就说这个地毯是十七世纪的,其实他们对明朝家具很有兴趣,中国的明朝画里面去找有没有跟明朝家具一样的,就这样决定是什么时候照的。
《夏山图》这张是王季迁最喜爱的一张1973年卖给大都会博物馆的。写书的时候我就说王伯伯怎么办因为方文教授改为“屈鼎”,我说在中国跟方文都是把名字从燕文贵《屈鼎》,他说你一定要写燕文贵,不能写屈鼎,你要帮我出这口气,将来百年以后没有人讲这句话,我要让大家知道我觉得是燕文贵。我说你说燕文贵有什么证据呢?现在没有一张画是屈鼎的,在我的书里就说这是燕文贵。
王季迁临摹李唐笔法、王蒙笔法。因为我常常问他笔墨的事,“解释笔墨给我听好不好?”他说如果你懂这个画家的笔墨就不会买假画,因为假画总是有马脚可以查出来。
王季迁他也是个画家,也是一个大收藏家。在国内的时候他画的是传统画,吴湖帆肯收他做学生就是因为他的笔墨画,可是后来他对西洋画有一些兴趣,是刘海粟劝他去美国看马蒂斯和毕加索的画,所以他的画有一点西洋的影响。
OK,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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