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拍卖季的联想

这些年来，拍卖决定了艺术市场的热情，似乎是一个不变的定律。每年两季各长达三个月周期的拍卖活动，随着苏富比的号角响起到佳士得的拍板落定，其间种种风吹草动都不断的让艺术圈内外的人许多人纷纷起舞、讨论不休。而这样的言论，也如同涟漪扩大般影响着越来越多靠艺术买卖养家活口的人、也影响了揣着现金准备参与的人群、或早已经把身家投入战局的人们。所有的人各怀着各自的梦附会传播之。于是，我们也可以看到越来越多后觉媒体跟随，在这段时间媒体总是以服务人群为大义而多方报导，观点大同小异，都以拍卖数据推断书写。于是这也让大多数的人们，自认合理的以为只有藉由这些拍卖信息是估量艺术的基础。这也让近年来越来越多关注艺术的人群，面对艺术就如同一种时尚奢侈品：艺术品所代表的是不断让人咋舌价钱，是一种地位符号的象征。

当艺术品有了价钱定义以后，艺术家、画廊、拍卖行也随之分阶层了，有人戴上冠了冕、有人贬为庶民。但是不用担心，这些分阶符号都只是一时半会的!因为此刻艺术品的追捧就像流行歌曲排行榜一样，将不停的刷屏更新榜单。排行榜这玩意本来就是一件无法客观的事，更何况艺术本身也是一件依各人主观的结论，创作时候是主观的、面相群众也是主观的、阅读结论更是主观的。历史上所以的文化的演进，向来都跟商业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同时历史也告诉我们，商业本来就是一种最有效率的文化平台，只是今日把一件艺术品最初单纯的认同感染，利用商业模式扩展成群众之间的金钱价格共识，从此艺术该如何说服群众呢?金钱是否己成了让艺术深刻价值失焦的最重要原因呢。是的，现在的人已经没有时间去耐心思考真理，任何事已习惯了如何一次到位、快速成就的成功，省略掉其中的细节沟通与价值认同。搧动的金钱故事远比分析艺术更容易让人群聚焦，金钱诱因更是促成一件成功的商业行为的根，快速的符号传递透过媒体上舆论扑天盖地的传播，是最容易达到目的的方法。这样的商业公式，不只在艺术圈众，在时尚圈、电子业也都已经是一种典型的模式。只是这方式引来的围观者，看似众多有效，我却看到身在其中的人们，却没有几个人真心觉得踏实。特别在艺术圈来看更是明显，尤其当金钱进入当主导的这个时候，当艺术品成了金融投资的标的后。

金钱介入文化这无关是非结论，艺术品本无对错，而人生与艺术之间的接触，多少都是需要靠缘份的，一个人能遇到什么样的艺术品进而收藏它，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差别的是：经过很长的时间阅读，因为了解然后收藏是一种方式，而现在更多的是以投资为出发，在几方选择、分析所有标的物的数据之后，挑选了人们口中的蓝筹股作为赌注。前者造成一艺术养分内在感染，后者造就了此刻艺术报导大都偏重了短期数据结果的结论，并且一再传送成就了叧一种价值，不但忽略了艺术品本身，也误导了别人对于艺术可能的看法。最惊悚的是把商品误解成艺术品的可能，变成了事实!

我想再下来大陆的艺术圈，可能都会以苏富比一件中国当代作品成交过亿的纪录，而一番艺术市场利多的想象结论。乐观总是好的，能促进商业繁荣，也是一种正面的思考方式。只是一件艺术品表现上在商业上得意，其背后应该还有其他隐藏的意义，这是否也表现出第一阶段收藏中国当代艺术的西方收藏家，为自己的一个时期下了最后一颗棋，或这是中国艺术下一波高潮的开始?这次惊人拍卖的成绩更让我回忆着许久以前，在中国当代艺术才刚觉醒之际，许多血气方刚的理想者，从压抑的生活中透过自己的创作抒发，也许当时信息不通畅，所以所得来的知识都是如此珍贵，反复琢磨，重复与自己的思想对照，即使创作中有许多的转移或造句，但是精神上依然是创作，因为卑微所以宏伟的叙述，因为愤怒所以张扬，但是都是真情!只是沿用至今，相互对照艺术怎么成了万变不离其中的伎俩了?在金钱为主的价值传播下，年轻艺术家们如何超越自己师兄们之前，先要得到的考验是如何面对名利的挑战。同时面对中国这十多年来的变化太大，短短十年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代了，什么样的创作才是真诚的属于自己生命有关的反映?什么样的创作才能脱离师兄们成功的模式?什么样的创作才是忠于自己的灵魂?

这样的考验对收藏艺术者来说也是一样的，文化本来就是人与人心间的交会最好的媒介。也许是一首歌、也许是一篇文章，也许是一件艺术品创作。当这样的相知扩散成了多数的感染，并且慢慢的散开，那就成了一个时代的文化。差异的是你对艺术的认同方式，你选择的是跟你生活相对的思想，或是已成名的符号、已知名的作者?一件高价艺术品成交时，会引起你怎样的感想?

除了以上一时的延伸感想以外，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起一件半喜半忧的事：此刻边缘化的台湾艺术品反而正是收藏的最好的时机，因为被大众忽略的时候，才是选择权在自己的时候!是谁说过：“在别人贪婪的时候我们应该恐惧，在别人恐惧的时候我们贪婪!”（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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