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马杰个展
策展人:杨卫
学术支持:贾方舟、陈孝信、殷双喜、朱青生、王端廷、岛子、彭锋、亚历山大·格林姆、阮诗寇
主办单位:今日美术馆
支持单位:太德行商业地产
开幕时间:2013年5月5日(周日)下午4时
展览时间:2013年5月6日—12日
展览地点:今日美术馆1号馆3层
马杰在艺术探索中不断裂变的过程,犹如聚合分离的人类历史,折射出了某种文明的悖论。其实,历史不存在进步与落后,只存在合理性,也就是能否给人的生存提供更多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对于当代人而言,不幸的悲剧正在于进步带来的隔裂感,它以某种“现代性”为名将我们引上了发展的不归路,从此失落家园。马杰的艺术就是在这样一个文化失落中展开的,童年记忆给他带来的死亡阴影,挥之不去,使他对这个破碎的现实有了更深的感触。他早年去敦煌壁画中吸取养分,不只是为了获得艺术语言的启迪,更是为了得到精神上的弥补与传统文化的慰藉。正是这种文化寻根的诉求,驱使马杰后来弃商从艺,在艺术区宋庄安营扎寨,成了一名职业艺术家。也是这种诉求,致使马杰的艺术创作在自我的不断裂变中,超越现实社会的纷扰,而更为深刻地指向了文人世界的坍塌之后,在现代中国如何重建精神空间的文化命题中。
马杰艺术中的“分身术”
贾方舟
马杰的艺术与他作为一个人的生活态度直接相关,也与他对生命的理解与人生的思考相关。马杰不像那些科班出身的画家有一种“职业感”乃至使命感,他的艺术态度来自于他自由闲散的生活态度。这种态度,就是把艺术看作是一种嗜好,一种由自己的生命和生活自然滋生而来的一种东西,因此是属于自己的生命和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与自己的生活毫不相干,生活归生活、艺术归艺术的那种艺术。有一种艺术家,生活是一个系统,艺术又是与其生活无关的另一个系统。自己的生命状态和生活情操与自己的艺术不发生或很少发生联系。当他站在画案前,拿起画笔的时候,他才显现为一个画家。他所画的画和他作为一个人的身心体验毫无关系,你从他的画上感受不到作为一个人的存在,特别是作为一个当代人的生命气息。你能看到的只有一种程式、一种样式或一种僵化的风格。
对于马杰而言,生活本身是远比画画更重要的事。没有对生活的身心体验,就很难画出触动人心的作品。汉朝刘邦并没有刻意去做一个诗人,但他却写出了气势恢宏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短短三句却成千古流传的绝唱。很难想象,没有成就霸业的壮举和经历,何以能有这样的吟咏?所以,陆游在离世前劝诫自己的儿子说:“汝果学作诗,功夫在诗外”。
马杰十分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更看重生活本身的主体地位,“先生活后艺术”,而“不应该是从艺术创作出发,再去生活实践。”虽然我本人并不清楚马杰的生平履历,也不必去问问清楚,因为他的画已经确凿地告诉你他的生存经历和生命体验,无论是《分裂》还是《异界》,都让人感受到一种内在气郁的抒发,一种淤积多年的内心沉淀的“溢出”,无不带着一种压抑、纠结、激愤和荡气回肠的悲情,在悠闲自得的生活中感怀五味杂陈的人生,品味匆匆流逝的岁月。特别是那幅大画《再也没有回来》,更是一件带有自我叙事性质的生命乐章。
马杰的艺术在本质上是表现主义的。因为从艺术本体的角度看,表现主义既不是一种风格,也不是一种样式。甚至可以说表现主义是反形式的、非理性的,它从不执意于形式的营造,因此也是不可模仿的。表现主义艺术是一种直达心灵的艺术,或者说是以心灵为对象的艺术。因为表现主义艺术家多是一些对自己的生存现实极度敏感的人,他们的绘画均是一个个骚动不安的灵魂的自我呈现。马杰正是这样一位具有表现主义色彩的画家。在他的作品中,那些近于错置的或分裂的形象,那些以黑色为基调的近于传统写意手法的“涂抹”,正是一种不经矫饰而直达心灵的语言状态。
以马杰那组《分裂》为题的作品为例,他一再地表述着人的“二重人格”这一生命现象。这是一种对人的心理征候的深层探索。二重人格是一种普遍存在的人格特征,特别是在一个极端专制的社会环境中更是如此。我们常说的“阳奉阴违”、“口是心非”,实际就是心理上的一种“分裂”状态,是一种不完整的人格。从病理学的角度看,二重人格或多重人格(MultiplePersonality)是一种心因性身份障碍,也即由心理因素引起的人格障碍。这种现象在病理学上被界定为“在个体内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特的人格,每一个人格在一特定时间占统治地位。这些人格彼此之间是独立的、自主的,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一般说来,在任何特定的时段,意识层只有一种身份,称为“主体人格”。此时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方式活动。而在受到精神刺激之后,可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这时,个体对过去的身份完全遗忘,仿佛从心理上另换了一个人。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人的二重人格还不是临床意义上的“病症”,但在心理上却是一个普遍存在的事实。正如一个作家所描述的那样:有时候像是一个人,有时候则如共同享用一姓名的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他们组成了同名者俱乐部,经常陷入喋喋不休的内部争议,互不认账、互不服输。这种情况和马杰通过画笔描述的情况十分相似,他们对立、对峙,甚至敌意和反目,但实际上就是从一个“自我”中分裂出另一个“自我”,一个“自我”更换为另一个“自我”。在不同的生存处境中投入一次次精神上的转世和分身。包括马杰自己,他一面能“在自己最兴奋、状态最好的时候”进入绘画的真实情境之中,一面又能从“旁观者”的视角冷面审视人生,这实际上也是两个不同的“自我”在各司其职。所以“分裂”这一主题具有剖析人心的深层内涵,也是马杰的艺术进入当代视角的表征。
201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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