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七年秋天,紫禁城刚吹起第一阵凉风,皇帝就站在宝月楼里,手攥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石,上面沾着血,比外头的风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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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靠着铜盆,温水顺着肩膀往下淌,皇帝的手突然停在她腰窝那儿,指腹碰上一块硬东西,硌得生疼,他问,这是什么,声音轻得像怕吵了满屋的香,容妃没回头,只说这是她爹给她戴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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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就有太监被拖出宫墙,王总管磕头时额头的血渗进青砖,他想不通,自己不过是多送了回西域蜜饯,怎么就发配到宁古塔,皇帝坐在龙椅上,盯着那张摊开的绢纸冷笑,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从京城到西域的路,末尾还写着,等时机到了,接我女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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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月楼换了管事,新来的太监眼神都带着狠劲,给容妃端茶也得隔着三步远,皇帝来得更勤了,半夜还带着蜜饯匣子,他捏着容妃的手腕说话,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漫到心口,你父女算计,我就陪你玩到底,说完又往她妆奁里放了套回疆绸衣,喜欢就穿,穿破了我让江南织造再做百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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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那天,容妃的族人带着胡杨木雕进贡,皇帝故意让那年轻人站在她三步外,看他喉结动了动,却不敢往前挪一步,夜里他攥着容妃的肩膀摇,说,你是不是想借使团逃出去,容妃望着帐篷外的月亮,忽然笑了一声,你真以为我会为了回疆扔了这吃穿不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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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后她开始不吃东西,太医说她瘦得肋骨顶着皮,皇帝却在她枕头边放了一整箱安神汤,某个下雪的夜里,容妃忽然扯住皇帝的袖子,那玉里写的根本不是路,她声音轻得像风飘过,我父王只让我记住,别忘了你本来是草原上的人。
皇帝的手停在半空,掌心还带着那晚取玉时留下的血迹,他忽然想起建宝月楼那年,容妃第一次穿旗装,眼里透出的那点不自在,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紫禁城一层一层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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