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轮回视角下：俄乌困局与东北亚局势危机

一战爆发前，有人预见战火将至吗？二战来临前，世人相信和平会再度崩塌吗？四年前俄乌冲突爆发之初，谁能料到这场战事会旷日持久？其实，我们皆深陷“当局者迷”的困局。

何为“当局者迷”？人类最大的认知局限，便是习惯用数十年的个体经验去揣摩千年的历史规律。每一代人都有其宿命：生于和平盛世者，视安宁为天经地义；亲历战乱纷争者，则觉和平遥不可及。

人类寿命不过七十余载，战乱年代更显短暂，如此短暂的生命，根本无法跨越历史的小周期，往往需要两三代人才能感知时代的转折。

正因如此，历史走向的研判本需政治家与历史学家的深耕，可遗憾的是，即便这些专业者，在战争来临前也常出现误判，绝大多数人始终不愿相信战火会真的燃起。

回望一战前夕，欧洲的政治格局远比今日更为“稳固”。

英国国王与沙俄国王是姨表兄弟，德国国王与英国国王是姑表兄弟，沙俄与德国君主亦有姑表亲缘。两大阵营的核心力量血脉相连，看似任何矛盾都能在王室调解下化解，最终却走向兵戎相见。

从社会氛围来看，当时欧洲已近五十年无大规模战事，零星冲突仅发生在遥远的殖民地，最近的克里米亚战争对巴黎、伦敦、柏林等核心城市的民众而言，不过是天边的传闻，丝毫未影响西欧的太平生活。

民众并非完全不信战争，而是天真地认为战火苦难不会降临自身。

当时欧洲主要国家的报纸充斥极端民族主义言论，将微小的经济、领土摩擦拔高至战争边缘，喊打喊杀的喧嚣实则是对“战争与己无关”的情绪宣泄——他们默认战争永远是殖民地的“他族纷争”，自己只需隔岸观火。直到萨拉热窝事件爆发，一名热血青年刺杀奥匈帝国王储斐迪南大公，一战竟以如此荒诞的方式拉开序幕。

战争初期，各国民众满怀自信，坚信战事会速战速决且伤亡轻微，参战热情高涨。然而半年后，所有人都陷入恐慌。战后统计显示，德国死亡230万人，奥匈帝国110万人，法国140万人，英国71.5万人，意大利58万人，沙俄因后续内战，一战死亡人数虽难精准统计，但至少超200万，这还未包含庞大的伤残群体。回望战前政客与民众的幼稚，后人唯有苦笑落泪。谁能想到，萨拉热窝街头的一声枪响，竟会酿成如此惨烈的悲剧？

二战前的历史更令人唏嘘。战胜国政客仿佛全然忘却一战的惨痛，天真地认为人类已付出足够代价，战争绝不会再度爆发。

他们认定德国已被彻底征服，遂制定了苛刻到无法完成的赔款条约。法国元帅福煦曾尖锐评价《凡尔赛条约》：

可惜这份警示未能让政客冷静，也未能唤醒盲从的民众。

1923年，法国联合比利时以德国拒付赔款为由，出兵十万占领鲁尔工业区，直接刺激德国民族主义情绪疯狂反弹。若没有这股情绪助推，希特勒未必能轻易上位。

而当纳粹德国展露獠牙时，张伯伦等政客竟推行绥靖政策，通过《慕尼黑协定》将捷克斯洛伐克的苏台德地区割让给德国，妄图以妥协换取和平。

那时，即便有少数人清醒预见战争不可避免，但绝大多数人，包括部分高级政客，都坚信刚从一战废墟中复苏的德国需休养生息数十年，绝无可能迅速再战。斯大林亦误判局势，战前对红军展开大规模清洗，诸多优秀将领惨遭迫害，若非对战争规模预估不足，绝不会做出如此轻率的决定。可见，二战前欧洲民众虽比一战时多了几分警醒，但仍难逃天真幻想的桎梏。

为何后人翻阅史书，总能从地缘政治、经济、民族宗教等维度找到战争爆发的必然诱因，而当时的人却视而不见？这便是当局者迷的深层困境。将目光拉回当下，俄乌冲突即将迎来四周年。

2022年2月24日冲突全面爆发前，谁能料到东欧会陷入如此持久的战事？当年2月4日至20日北京冬奥会期间，普京还公开露面，那时无人能想到，冬奥会结束仅四天，俄军便展开全面军事行动。

不仅民众始料未及，诸多欧洲国家高级政客也未能预判，少数军事情报专家的预警，早已淹没在娱乐新闻的洪流中。

如今回望，2022年前战争的迹象早已显现：乌克兰纳粹组织与乌东俄罗斯族民众的内战持续八年，炮击与厮杀从未停歇，《明斯克协议》名存实亡；北约持续东扩，试图在乌克兰部署军力，泽连斯基上台后甚至公开表示要废除《明斯克协议》。

面对俄罗斯八年的隐忍，欧洲政客与民众竟产生迷之自信，认定俄罗斯已实力衰竭、只会持续妥协，坚信乌克兰终将加入北约，俄军绝不会诉诸武力。

最终，忍无可忍的俄罗斯选择反击，四年战火后，泽连斯基才承诺不再谋求加入北约。当前，俄军中将在莫斯科街头遇刺，已是战争中第四名遇刺的俄罗斯将军，局势持续升级，2026年停战的可能性依旧渺茫。

类似的案例屡见不鲜。印巴空战爆发前，2019年4月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的恐怖袭击事件引发印度高喊复仇，全球70%以上的分析师都认为巴基斯坦会妥协，无人预料战事会爆发，更没人相信巴基斯坦能取胜。

当年四五月间，印巴边境冲突加剧，印度甚至通过泄洪发动“水资源战争”，造成巴基斯坦大量人员财产损失，而巴基斯坦的克制更让分析师坚信其终将屈服。

未曾想，5月7日空战爆发，巴基斯坦空军以零伤亡斩获6:0的战绩，成功遏制战事升级。战后，分析师纷纷改口吹捧巴基斯坦，其国际地位大幅提升，统战价值甚至超越印度。如今仍在持续的泰柬冲突亦是如此，谁都未曾料到边境摩擦会升级为海军封锁泰国湾、阻断柬埔寨石油运输的激烈对抗，即便中美出面调解，效果恐怕也十分有限。

这些案例无不印证：人类从未真正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战争爆发前，即便顶级政客，其判断也常显幼稚。所有人都在“玩火”，却自视“控火大师”，天真地假定自身与对手皆能保持理性，在关键时刻克制退让。殊不知，这种想法正是最大的危险——玩火者必自焚。战争的爆发往往出人意料，就像没人曾相信胡塞武装能在红海阻击美军航母。战事的升级总是源于一步步的加码，最终让所有人都无法脱身，深陷火海。

看清这一逻辑，便不难理解当下东北亚的局势。

外界势力持续极限施压，天真地认为中国会永远退让，赌中国为经济发展放弃军事底线，赌中国会始终韬光养晦。这种“切香肠”式的试探，与历史上大战前政客的迷之自信如出一辙。

欧洲政客曾妄图在乌克兰问题上对俄罗斯“切香肠”，最终自食恶果；一战、二战的爆发，皆源于这种“巧妙切割”的幻想，最终不仅切掉了自己的手，更赔上了整个臂膀。

对比拜登与特朗普的战略，更能看清其中差别。拜登代表的建制派政客极易陷入经验主义误区，照搬政治教科书行事，俄乌冲突的爆发便是其“切香肠”策略的恶果。

而特朗普的思路更为“精明”：他主张中美俄三大国停止相互试探、避免冲突，转而“枪口一致对外”，共同对中小国家“切香肠”，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以此维持二三十年的大国和平。

至于二三十年之后的局势，因远超其生命周期，便无需顾及。若美国继续沿用拜登团队的思路，大国间擦枪走火的风险终将加剧，就像一战前无人相信世界大战会爆发一样。

我们诚然渴望和平，但这份渴望不能沦为幼稚的幻想。或许明天，或许明年，当东北亚再度响起炮声时，不必感到惊讶。历史从未改变其轮回的本质，表面的差异之下，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便是永远不会吸取任何教训。前车之鉴难以成为后人之师，人类总在无限膨胀的欲望中漠视历史，而欲望终将让聪明人变得低智。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和平从未有永恒的周期，我国所处的和平时期已然漫长。即便我们无意挑起争端，外界的激进势力也可能逼迫我们被动应对。

正如老祖宗所言：

历史的轮回难以规避，赤马红羊之劫或许终究难逃，且看明年后年的局势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