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礼记·祭义》有云:“祭如在,祭神如神在。”
自古以来,中国人便信奉“事死如事生”。
在我们的观念里,那一座座孤零零的坟茔,并非生命的终点,而是另一个世界的起点。
每逢清明、冬至,活着的人哪怕翻山越岭,也要去坟前烧上一把纸钱,磕上几个响头,以此来维系那份跨越阴阳的血脉牵挂。
但你是否想过,那熊熊燃烧的火光背后,先人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为何有的人上坟回来,神清气爽,家运亨通?
而有的人,明明烧了如山的金银元宝,却反倒招惹了一身的晦气,甚至大祸临头?
民间有句老话:“烧纸烟冲天,祖宗乐无边;烧纸烟缠身,活人得遭殃。”
这“烟气缠身”,究竟是风向的巧合,还是先人在那个世界发出的“急救信号”?
今天这个故事,讲的便是一个孝顺的大男人,因为不懂这其中的门道,差点被那诡异的“烟气”索了命的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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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故事发生在豫西的一个偏远山村,叫槐树岭。
村里有个出了名的孝子,名叫赵大山。
这赵大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但为人厚道,十里八乡提起他,都要竖起大拇指。
赵家世代单传,到了赵大山这一辈,父母走得早,但他对祖上的祭祀,那是从来不敢含糊。
哪怕家里揭不开锅,只要到了祭祖的日子,他就是借钱,也要买上最好的黄纸、最大的元宝,去给爹娘上坟。
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活人饿一顿没事,不能让地底下的老祖宗受穷。”
那年清明节,天阴沉得像是一口扣下来的黑锅。
空气里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子钻进骨头缝里的阴冷。
赵大山起了个大早,背着整整一大麻袋的祭品,独自一人上了后山的乱坟岗。
赵家的祖坟在乱坟岗的最深处,四周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蒿子,风一吹,发出“沙沙”的怪响,像是有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赵大山轻车熟路地来到坟前,先是拔草添土,然后恭恭敬敬地摆上了供品。
那是他特意去镇上买的大猪头,还有一瓶好酒。
做完这一切,他跪在地上,划着了火柴,开始点那堆像小山一样的纸钱。
“爹,娘,儿子来看你们了。”
“这是给你们送的钱,在那边别省着,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
火苗“呼”地一下窜了起来,映红了赵大山那张黝黑又虔诚的脸。
然而,就在纸钱烧到一半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原本这山上虽然阴沉,但并没有一丝风。
四周的野草都是直挺挺地立着,纹丝不动。
可那火堆里的烟,却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不再往天上飘,而是诡异地打了个旋儿,直愣愣地朝着赵大山扑了过来。
赵大山被熏得咳嗽了两声,下意识地往左挪了挪身子,想避开那股烟。
可那烟竟然像是长了眼睛,也跟着往左拐了个弯,依旧死死地笼罩着他。
他又往右挪,那烟便也往右追。
无论他怎么躲,那股灰白色的浓烟,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赵大山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村里听老人们讲过,上坟的时候,如果烟一直往人身上扑,那叫“鬼抱人”,是大大的不吉利。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是来尽孝的,烧的又是真金白银的“好钱”,爹娘怎么会害自己呢?
也许是山坳里的穿堂风吧。
他硬着头皮,强忍着那股刺鼻的烟味,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把剩下的纸钱全部烧完。
直到最后一张纸钱化为灰烬,那股缠着他的烟气才慢慢散去。
可当赵大山站起身来准备回家时,他却感觉身子猛地一沉。
那种感觉,就像是背上突然被人放了一袋百十斤重的大米。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一步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
他回头看了看那座孤坟。
坟头上的青烟还在袅袅升起,在半空中聚而不散,隐约间,竟幻化成了一张愁眉苦脸的人脸形状,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
02
赵大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回家的。
一进家门,媳妇翠花就迎了上来,本想问问上坟顺不顺利,可刚一靠近赵大山,就眉头紧锁,捂住了鼻子。
“大山,你这是掉进烟囱里了吗?怎么这么大的味儿?”
赵大山疲惫地摆摆手,没有说话,只觉得浑身发冷,那种冷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哪怕是坐在火炕上,也止不住地打摆子。
翠花见状,赶紧给他烧了一大桶热水,让他洗个澡驱驱寒。
赵大山泡在热水里,拼命地搓着皮肤,皮都搓红了,可那股子味道却怎么也洗不掉。
那不仅仅是纸钱燃烧后的焦糊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臭味,就像是……陈年的腐土味。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当天晚上。
赵大山因为身体不适,早早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片乱坟岗。
天色漆黑如墨,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死寂得让人发慌。
他看见自己的爹娘,正站在坟头前。
按理说,他年年烧那么多纸钱,爹娘在那边应该过得富足体面才对。
可梦里的爹娘,却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脸上瘦得皮包骨头,眼眶深陷,看着比活着时候还要凄惨。
赵大山心头一酸,急忙跑过去,大声喊道:“爹!娘!你们咋成这样了?我给你们烧的钱呢?那些金山银山呢?”
爹娘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只是张着嘴,拼命地想要说什么。
可他们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荷荷”的怪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赵大山急得直跺脚,想从怀里掏钱给他们。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爹娘的眼神变了。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焦急,甚至是……愤怒。
他们伸出干枯如鸡爪般的手,死死地指着赵大山的胸口。
那手指颤抖着,似乎想要戳破他的心脏。
与此同时,一阵阴风吹过。
大团大团的灰白色烟雾从地底下冒出来,瞬间将赵大山紧紧缠住。
那种窒息感真实得可怕。
“救……救命……”
赵大山在梦里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他快要被那股烟气勒死的时候,他猛地惊醒了。
“啊!”
赵大山一身冷汗地从炕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窗外,公鸡刚刚打鸣。
天亮了。
可屋子里的那股子怪味,却比昨天更浓了。
赵大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竟然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地照了照镜子。
这一照,差点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他的脖子上,竟然有着一圈青紫色的勒痕,就像是……被人用烟雾编成的绳子,狠狠勒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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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从那天起,赵家的日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线下坠。
先是家里的牲口出了事。
赵大山养的那头正值壮年的大黄牛,是全家耕地的命根子。
原本吃嘛嘛香,干活有劲。
可就在清明后的第三天,那大黄牛突然不吃不喝,倒在牛棚里口吐白沫。
请了兽医来看,兽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中了邪气”。
没过两天,那大黄牛就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直挺挺地死在了牛棚里。
紧接着,是赵大山的儿子小虎。
小虎才七岁,正是活泼乱跳的年纪。
可这孩子突然就开始发高烧,烧得浑身滚烫,怎么打针吃药都不退。
到了晚上,小虎就开始说胡话。
他闭着眼睛,在炕上乱抓乱挠,嘴里喊着:“爷爷奶奶,别抢我的馍……别抢我的馍……我不给……我不给……”
翠花吓得抱住孩子直哭,问赵大山这到底是怎么了。
赵大山心里也是又惊又怕。
他想起那个梦,想起爹娘那饥饿又愤怒的眼神。
难道……是爹娘嫌钱不够花,回来闹腾了?
“不行,还得烧!肯定是我烧得不够多,不够诚心!”
救子心切的赵大山,像是魔怔了一样。
他跑遍了镇上所有的香烛店,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积蓄全部拿出来,买回了成堆的纸扎。
有纸扎的别墅、纸扎的小汽车、纸扎的童男童女,甚至还有纸扎的麻将桌。
他觉得,只要把这些“好东西”都送下去,爹娘肯定就满意了,就不会再来折腾孙子了。
那天傍晚,赵大山在村口的十字路口,画了个圈,开始疯狂地烧纸。
火光冲天,映得他那张脸扭曲而狰狞。
“爹!娘!这是大别墅,这是小轿车,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求求你们,拿了东西就走吧,别缠着小虎了,他还小啊!”
他一边烧,一边磕头,磕得额头上全是血。
路过的村民看到他这副疯癫的样子,都躲得远远的,指指点点说这赵大山是不是疯了。
然而,无论火烧得有多旺。
那股怪异的现象再次出现了。
明明是开阔的十字路口,风是从北边刮来的。
可那燃烧产生的浓烟,却逆着风,在此刻像是认准了赵大山一样,死死地缠在他身上。
哪怕他跪在地上爬行躲避,那烟也如影随形。
甚至,那烟气比上次在坟头上还要凶,还要黑。
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怨气,要把赵大山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04
烧完那场纸后,赵大山满怀希望地回到家,以为儿子能退烧了。
可推开门,看到的却是更绝望的一幕。
小虎不仅没退烧,反而烧得抽搐起来,两眼翻白,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而翠花也瘫倒在地上,哭得嗓子都哑了。
“大山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你不是去送钱了吗?怎么越送越凶啊!”
赵大山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十里八乡最孝顺的人,明明把心都掏给祖宗了,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难道老天爷真的不开眼?
就在这时,村里的神婆“刘半仙”路过赵家门口。
这刘半仙平日里神神叨叨,靠着给人看事儿混口饭吃。
她走到赵家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指着赵家的大门。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啊!”
“这哪是住人的房子?这分明是个鬼窟窿啊!”
赵大山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出来,跪在刘半仙面前。
“刘大仙,救命啊!我家这是怎么了?我爹娘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刘半仙眯着眼睛,装模作样地掐算了一番,又围着赵大山转了两圈。
“啧啧啧,你看看你这一身的烟火气,都要凝成实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孝子?烧了很多钱?”
赵大山拼命点头:“是啊,我把家底都烧了!”
刘半仙冷笑一声:“糊涂啊!”
“你以为那是孝顺?你那是在害命!”
“你爹娘在那边根本就没收到钱!反而被你烧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压住了!”
“这是‘财多压身,无福消受’,惹来了过路的饿死鬼,正在抢你家的运势呢!”
刘半仙这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
她让赵大山赶紧拿钱出来,她要做一场法事,送走那些饿死鬼。
赵大山此时已经六神无主,把给牛看病剩下的一点钱都给了刘半仙。
刘半仙在院子里又是跳大神,又是喷符水,折腾了半宿。
最后,她擦了擦汗,自信满满地说:“行了,那些脏东西都被我赶走了,今晚必定平安。”
赵大山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刘半仙。
可是,到了后半夜。
小虎突然一声惨叫,从炕上滚了下来。
赵大山惊醒过来,打开灯一看。
只见小虎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指着窗户外面,眼神恐惧到了极点。
“爹……有人……窗户外面有人……”
赵大山顺着儿子的手指看去。
窗户纸上,映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那人影佝偻着身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地敲着窗棂。
“咚……咚……咚……”
那声音沉闷而迟缓,不像是活人在敲门,倒像是……棺材板在撞击。
而且,随着这敲击声,一股浓烈的、带着腐朽气息的烟味,顺着窗户缝死命地往屋里钻。
05
那敲窗声响了一整夜。
赵大山手里握着菜刀,守在儿子身边,硬是熬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那影子和声音才消失。
但赵大山知道,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全家都得死绝。
那个刘半仙根本就是个骗子,她不仅没送走脏东西,反而好像把事情惹得更大了。
就在赵大山绝望得想要一头撞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邻村的一个传说。
传说在二龙山的深处,住着一位古怪的老人,人称“鬼眼七叔”。
这七叔是个扎纸匠,但又不只是个扎纸匠。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懂阴阳,知八卦,能看透阴阳两界的规矩。
只是这七叔脾气古怪,早就不问世事,躲进深山老林里,谁也不见。
“不管了,就是跪死在他门口,我也得求他救救小虎!”
赵大山咬了咬牙,安顿好媳妇和孩子,背上一袋干粮,就往二龙山跑去。
二龙山山势险峻,古木参天。
赵大山在山里转悠了大半天,鞋底都磨破了,才在一片茂密的竹林深处,找到了那几间破旧的茅草屋。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
山林里的光线昏暗不明,透着一股子森森的鬼气。
赵大山刚走到茅屋的篱笆院门口,还没来得及张嘴喊人。
屋里突然传出了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站住。”
“别进来了。”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震得赵大山耳朵嗡嗡作响。
“你身上带着那么重的‘死人烟’,进了我的院子,我这一屋子的纸人纸马都要诈尸了。”
赵大山一听这话,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这人还没看见他,就能闻出他身上的味道,绝对是高人啊!
“七叔!求七叔救命啊!”
赵大山“扑通”一声跪在篱笆外,把头磕得砰砰响。
“我家里遭了大难,爹娘不安,儿子得病,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啊!”
过了许久。
“吱呀”一声。
茅屋那扇破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了。
一个满头白发、身形枯瘦的老头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蓝布褂子,手里拿着一根竹竿。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眼是瞎的,蒙着一块黑布,而右眼却亮得吓人,闪烁着一种仿佛能看穿灵魂的幽光。
七叔并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站在屋檐下,用那只独眼冷冷地打量着赵大山。
“哼,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孝子’。”
七叔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委屈?”
“觉得自己省吃俭用,给祖宗烧了金山银山,祖宗却不保佑你?”
赵大山哽咽着点头:“是啊七叔,我真的是尽心了啊!我赵大山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爹娘要这么折腾我?”
“尽心?”
七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猛地用竹竿在地上一顿,发出一声脆响。
“你那不叫尽心,你那是‘行贿’!你那是在用钱财去堵祖宗的嘴!”
“你把那阴曹地府当成什么了?当成贪官污吏的衙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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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赵大山被骂懵了。
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七叔慢慢地走到篱笆边,隔着栅栏,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赵大山身上那层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灰气。
“你看不到,但我看得到。”
“你身上缠着的这些烟气,根本不是什么怨气,也不是什么鬼魂索命。”
“那是你爹娘急出来的‘火’!是他们想跟你说话却说不出来的‘气’!”
“他们不是在害你,而是在拼了命地提醒你!”
“提醒我?”赵大山傻眼了,“提醒我什么?嫌钱不够?”
七叔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你以为那边的世界,缺的是你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废纸?”
“实话告诉你,阴间从来就不缺钱!那边自有那边的法度。”
“你烧得再多,若是没烧到点子上,到了那边也就是一堆灰,不仅没用,反而堵了你家祖宗的路,迷了他们的眼,让他们在下面寸步难行!”
“所以那烟才会往你身上扑,那是你爹娘在拉扯你,想让你别再烧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赵大山听得目瞪口呆,浑身颤抖。
原来……原来自己一直都做错了?
原来自己的一片孝心,竟然成了害苦爹娘和儿子的罪魁祸首?
“那……那他们到底缺什么啊?”赵大山带着哭腔问道,“七叔,您发发慈悲,告诉我吧!只要能救我儿子,让我干什么都行!”
七叔看着赵大山那副悔恨交加的模样,眼中的凌厉稍微收敛了一些。
他长叹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
“罢了,看在你这片孝心虽然愚钝,但还算真诚的份上,我就破例给你指条明路。”
“你且听好了。”
“上坟祭祖,求的是感应,而不是交易。”
“这阴间最看重的,根本不是什么金元宝、大别墅。”
“阎王爷的账本上,真正算数的,能让你家祖宗在那边过得安稳,能让你这活人在阳间顺风顺水的,只有这三样‘硬通货’!”
“若是缺了这三样,你就是把整座金山烧下去,也是白搭!”
此时,山林里的风突然停了。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赵大山急促的呼吸声。
他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七叔说的每一个字。
这不仅关乎他爹娘的安宁,更关乎他儿子小虎的性命。
“七叔,究竟是哪三样?”
七叔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这第一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