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六十三岁那年,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老伴走了五年,女儿远嫁深圳,我一个人守着八十平的老房子,数着日子过。直到媒人老刘把周建国的照片递到我面前。
相亲第一天,他把自己每月13000的退休金卡塞进我手里,说:"钱你管,家你当。"
我当时觉得,这辈子的好运气终于来了。
同居第22天,他儿子推门进来,说了一番话。
第二天清晨,我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让我心动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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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周建国那天,是个倒春寒的日子。
媒人老刘在电话里催了我三遍:"陈淑芬,你再挑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这个周建国,正经央企退休的,一个月退休金一万三,人老实本分,就是话少。你去看看,合适就处,不合适权当交个朋友。"
我心里犯嘀咕。五年前老伴心梗走了,我也相过几次亲,不是对方嫌我退休金少,就是我嫌对方太抠门。久了,也就淡了这份心思。
可那天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地换了件新买的藏青色毛衣,去了老刘说的那家茶馆。
周建国比照片上显老一些,但收拾得干净利落,灰色夹克,黑色布鞋,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见我进来,站起身来,微微欠身:"你是陈大姐?"
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一壶龙井,两个茶杯。周建国话确实少,问一句答一句,不问就沉默地喝茶。我心里有些打退堂鼓,这样闷葫芦似的人,以后日子怎么过?
聊了大约半小时,我打算找个借口离开。正准备开口,周建国突然说:"陈大姐,我跟你说句实在话。"
我愣了一下,看向他。
他的眼睛很亮,带着一种我说不上来的真诚:"我老伴走了八年,儿子在北京工作,一年回来不了几趟。我这人不会说漂亮话,但我会过日子。你要是愿意跟我处,我不会亏待你。"
这话说得直白,却莫名让我心里一动。
我没有当场答应,只说再考虑考虑。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周建国说话时的眼神,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是一个人独处太久之后,渴望有个伴的眼神。
和我一模一样。
三天后,我主动给老刘打了电话,说愿意再见周建国一面。
第二次见面,周建国带我去了他家。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三室两厅,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养着几盆绿萝,客厅里摆着一台老式缝纫机。
"这是我老伴以前用的,"他看着那台缝纫机,声音有些低沉,"她走了之后,我一直留着,舍不得扔。"
我心里一软。能对亡妻念念不忘的男人,至少说明他重情义。
那天中午,周建国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红烧排骨、清炒时蔬、糖醋鱼、蒜蓉西兰花,还有一碗番茄蛋汤。菜的味道称不上惊艳,但能看出他用了心。
吃完饭,他从卧室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这是我的退休金卡,密码是我老伴的生日,101520。你要是愿意跟我过,这卡你收着。"
我愣住了:"这……这不合适吧?咱们才见第二面。"
周建国摇摇头:"我这人不会拐弯抹角。我看人准,你是个实在人。咱们都这个岁数了,还藏着掖着干啥?钱你管,家你当,我就图个有人说说话,有口热乎饭吃。"
那一刻,我心里的防线彻底塌了。
活了大半辈子,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直接的人。别的相亲对象,不是问我有多少存款,就是打听我女儿在哪儿工作。像周建国这样,见面就把退休金卡交出来的,我闻所未闻。
我没有收那张卡,但答应先处一段时间看看。
接下来的日子,周建国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诚意。每天早上七点,他准时出现在我家楼下,陪我去公园晨练。晨练完,他买好早点送我回家,然后才回自己家。
下午,他会来接我去他家吃晚饭。他的厨艺不算精湛,但胜在用心。他记住了我爱吃鱼,每隔两天就做一道鱼。清蒸的、红烧的、糖醋的,变着花样来。
有一次我随口说了一句腰疼,第二天他就买了个按摩靠垫送过来。我说晚上睡不好觉,他又买了助眠的香薰和眼罩。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我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我把这事告诉了远在深圳的女儿李婷。电话那头,她沉默了很久,才说:"妈,你开心就好。不过……你还是多观察观察,别被人骗了。"
我知道女儿在担心什么。这年头,老年人被骗的新闻太多了,有骗钱的,有骗房的,什么样的都有。可周建国不像那种人,他把退休金卡都给我了,他能图我什么?
我的退休金一个月才三千八,我的房子还是老破小,我有什么值得人家图的?
处了两个月,周建国正式提出让我搬过去一起住。他说:"咱们都这个岁数了,谈什么恋爱?不如直接过日子。你要是愿意,咱们就领证,名正言顺的。你要是不放心,先同居一段时间也行,我不强求。"
我犹豫了三天,最终还是提着行李箱搬进了他家。
同居的第一天,周建国把那张银行卡郑重地交到我手里:"以后家里的钱,你来管。我每个月留五百块零花钱就够了,剩下的都归你支配。"
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周建国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早上给我煮粥,中午陪我午睡,晚上一起看电视剧。他话虽然少,但每一句都说在点子上。
我渐渐发现,他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擅长表达。他的关心都藏在细节里:天冷了,他会提前把我的拖鞋放在暖气旁边烘热;下雨了,他会在门口放一把伞,怕我出门忘带;我咳嗽两声,他就去药店买止咳糖浆。
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建国突然握住我的手,轻声说:"淑芬,谢谢你愿意陪我。"
我心里一暖,反握住他的手:"老周,我也谢谢你。"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这就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了。
同居第十五天,周建国的儿子周明打来电话。
电话是用免提接的,我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周明的声音有些冷淡:"爸,我下周回去一趟,有事跟你商量。"
周建国问:"什么事?"
"回去再说。"周明没有多解释,就挂了电话。
我注意到,挂完电话后,周建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我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说没事。
但从那天起,周建国变得有些心神不宁。他看电视会走神,做饭会忘放盐,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问了几次,他都说没什么大事。
我隐隐觉得,周明这次回来,可能跟我有关。
同居第二十二天,周明来了。
那天是个周六,上午十点多,门铃响了。周建国去开门,我站在客厅里,有些紧张。
周明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是在大城市混得不错的人。他进门后,先打量了一眼客厅,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让我很不舒服,好像在审视什么。
周建国介绍说:"明儿,这是陈阿姨,爸跟你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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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点点头,礼貌性地喊了一声"陈阿姨",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午饭是我做的,四菜一汤,我用心准备的。可周明从头到尾没怎么动筷子,只顾着看手机。吃完饭,他对周建国说:"爸,我有事跟你单独聊聊。"
周建国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歉意,也有无奈。他跟着周明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书房的门关得很紧,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周明的声音越来越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书房的门开了。周明先走出来,脸色很难看。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穿上鞋,摔门而去。
周建国跟在后面出来,脸色也不好看。他站在客厅里,沉默了很久,才对我说:"淑芬,对不起。"
我心往下沉:"老周,出什么事了?"
周建国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半天才开口:"明儿他……不同意咱们的事。"
我早有预感,可真正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说了什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周建国苦笑:"他说……说我老糊涂了,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他说现在这种专门骗老年人钱财的太多了,让我清醒清醒。"
"他觉得我是骗子?"
周建国没有说话,但那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街道。夕阳把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可我的心里却冷得像冰。
同居二十二天,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以为后半辈子有了依靠。可人家儿子一句话,就把我打回了原形。
在周明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居心叵测的骗子,一个想占他们家便宜的外人。
周建国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淑芬,你别往心里去。明儿他不了解你,等时间长了,他会明白的。"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老周,周明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