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水清的八卦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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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水清 图|网络
01
这段时间又读了一遍《两地书》,回头又读了一些鲁迅和许广平的故事,还是颇有些嚼头的。
许广平在北师大读书的时候,其实是个激进的进步女青年。
在反对校长杨荫瑜的风潮中,她就是五人积极分子之一,这五人中还有鲁迅写的《记念刘和珍君》中的刘和珍。
刘和珍是在风潮中不幸受伤,不治而亡。许广平则四处躲藏,后来避难在鲁迅家中。
顺道说一嘴,许广平在鲁迅处避难的时候,发妻朱安就住在另一房。
许广平是个新式女性,对于当时的旧式婚姻制度是极为反感的。
青年时代,她父母曾做主,为她安排了包办婚姻。许广平很虎,她一不做二不休,径直来到男人家中亲自回绝,自己给自己解除了婚姻。
这股子虎气和胆气,颇有些秋瑾和吕碧城的味儿。
就是凭借着这股子虎气和胆气,她成功追到了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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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她颇有些才学,为人又敢闯敢拼,有理想,有志气,有干一番大事业的决心,可惜,最后遇到了鲁迅。
她一头栽到了对老师的爱慕与崇拜里,主动给老师写信。
那一年,鲁迅已45岁,过着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而对于幸福的婚姻生活,他已毫无念想,平静的心似乎再也不会泛起浪潮。
之前的若干年,正当壮年的他为压抑性欲,特意穿单裤(不穿秋裤)睡硬板床。45岁了,欲望消减,更是所求无多。
当然,她一开始是以“求教”的光明正大的名义。也是,作为老师,对于学生的求教,岂可不回?
许广平其实很会撩,她首信俏皮无两(鲁迅似乎对那类青春俏皮又可爱的女生最难以拒绝),活泼泼的,鲜灵灵的,带给鲁迅很不一样的新鲜空气。
许老师是这样写的,在座的诸位可以学习一下:
“鲁迅先生,现在写信给你的,是一个受了你快要两年的教训,每星期翘首以盼,当你授课时坐在头一排座位,每每忘形而直率地凭其相同的刚决的言语,在听讲时好发言的一个小学生......”
末尾署名:“谨受教的一个小学生许广平”。
45岁的中年男子最难以抗拒的就是这一份青春和活力,那是他们行将就木的青春的一丝缅怀,也是尚能饭否的一次强有力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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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许广平是经常往鲁迅那里跑的,当然,很多时候是混着一群同学,以看望老师的名义去的。
朱安与鲁迅分房而居的事实谁都看在眼里,但是,具体又是怎样的呢?
那一次,许广平成功试探到了鲁迅和朱安的真实关系。
那天晚上,许广平和一群同学将要告别老师的时候,故意慢腾腾地走在后面,经过朱安卧室门口时,就开着玩笑突然把鲁迅往里推。
鲁迅当场勃然大怒,唬着脸说:“以后再不许这样!”
许广平有点被吓住了,但心里是欢喜的,自己的想法由此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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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1925年的端午节,鲁迅特意邀请了许广平等人来家里共度佳节。
其时,还有个年轻女孩许羡钦常住在鲁迅家里操持家事。两许问题,一度颇为挠头。
就是那一年的端午节,鲁迅喝了一点酒,非常兴奋,竟然动手按了许广平的头。鲁迅与谁更亲近些,大抵也能品出些苗头。
之后,许广平连写了几封信道歉,鲁迅回信说,自己并没有喝醉,也没有想着要打人。
信中有一句话颇为重要,荧光笔划下来,考试要考到:
“我的行为不受任何人束缚,包括‘太师母’(指鲁迅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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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已经没有任何束缚,是时候展开进一步行动了,加油吧,许老师!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不,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了。
当时,由于女师大风潮越来越烈,教育总长要把许广平这个“刺头”遣返原籍。
走投无路之下,许广平“便只能”来到鲁迅家避难。
不过几天时间,许广平就干下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让鲁迅戒酒;
第二件事,让鲁迅少抽烟;
第三件事:把鲁迅枕头底下常年放着的两把骇人的匕首没收了。
三件大事,件件戳中鲁迅。
总算有人肯管鲁迅这三件事,且鲁迅竟然也默许了。
有人管,是一种幸福;心甘情愿被管,是另一种幸福。
终于有一天,当两人坐在一起校对稿件时,许广平突然抓住了鲁迅的手,紧紧不放。
鲁迅也缓缓伸过手,紧紧抓住了许广平的手。
许久之后,鲁迅轻声说,你战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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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那一夜,鲁迅日记里,有看似风轻云淡却浓墨重彩的一笔:
“六日,晴。旧历正月二十二日也,夜为害马剪去鬃毛。”
正月二十二日,正是许广平的28岁生日。
有人据此研究,“为害马剪去鬃毛”,是鲁迅亲自为许广平修理一头秀发。
也有人颇不以为然,认为此话别有深意,是两人关系进一步推进之讳莫如深之语云云。
文字之余味无穷当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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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之后,他们也曾分离,厦门,广州,最后,来到上海租界。
未曾有婚礼,亦未曾有婚约,两人同居了。
许广平也曾表示要出去工作,鲁迅认为自己赚的足够养活,许广平的青春就全部付诸给这个男人。
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来不尽的客人,收拾不完的餐具,忙不完的杂务。
光环是前面这个男人的,许广平只默默地活在巨大的阴影里,却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个有才华有胆气的大女人。
那时候,年轻的她,走在游行队伍的前头,一脸的稚气,却也一脸的朝气蓬勃。
作者简介:
水清,浙江省作协会员,十点读书及多家平台签约作者。将近100多篇文章发表在“十点读书”“洞见”“人民日报”等,有将近20万字发表在《华人时刊》《百家讲坛》《做人与处世》《女报》等报刊杂志。水清与你一起,有温度有深度地重寻民国往事。公众号:水清的八卦民国(ID:shuiqing2018),今日头条号:水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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