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外婆把老房子给了舅舅,塞给我一个红包,我嫌少不想要,她:先打开看看
外婆把老房子留给舅舅的那天,全家人都在场。
我妈当场就红了眼眶,虽然嘴上说着"应该的,建国照顾妈这么多年",但攥着手机的指节都发白了。
我站在一旁,觉得这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城里的房子够住,乡下的老宅子能值几个钱?
散场的时候,外婆拉住我的手,往我手心塞了个红包。
红包又薄又瘪,我捏了捏,心里凉了半截——最多两百块。
"外婆,我不要了,您留着......"
外婆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干枯的手指按住我的手背:"先打开看看。"
我不情愿地撕开红包,里面的东西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
我叫林晓雨,今年二十六岁,在省城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
说起来惭愧,我已经两年没回老家看外婆了。
不是不想回,是真的忙。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还要应付甲方的临时需求,好不容易攒几天假,只想在家躺着发呆。
这次回来,是妈妈打电话催了无数遍。
"你外婆要分家产了,你不回来像什么话?"
我在电话里敷衍:"外婆家那点东西,分不分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给我。"
妈妈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声音突然低下去:"晓雨,你外婆今年七十八了,你就不想回来看看她?"
我说不出话来。
请了两天假,买了最早的高铁票,我回到了这个阔别两年的小镇。
镇子比我记忆中破旧许多。原本热闹的供销社已经关门大吉,街角的录像厅变成了快递驿站,只有外婆家门口那棵歪脖子枣树,还是老样子。
推开院门的时候,我看见外婆坐在堂屋门口择菜。
她比两年前瘦了一大圈,背也驼得更厉害了,花白的头发稀稀拉拉的,风一吹,露出粉红色的头皮。
我鼻子一酸,喊了声:"外婆。"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我好几秒,才认出是我。然后她脸上绽开一个笑,所有的皱纹都堆在一起,像一朵开得太久的花。
"晓雨回来啦?哎呀,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她颤巍巍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给你留了咸鸭蛋,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还有今年的新腊肉......"
我看着她佝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混蛋。
两年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打几个,而外婆却一直记得我爱吃什么。
分家产的事定在第二天上午。
其实也没什么好分的。外婆这辈子就攒下两样东西:一栋三十年的老房子,和一块承包地。
舅舅林建国比我妈大七岁,是家里的独子,一辈子没离开过这个镇子。年轻时在镇上的砖厂干活,后来砖厂倒闭,就在家种地、打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外公去世得早,这些年一直是舅舅和舅妈照顾外婆。
按照农村的规矩,老人跟着儿子,房子自然留给儿子,天经地义。
但我妈心里不是滋味。
她没说出口,但我看得出来。她这辈子要强,二十岁就去了省城打工,后来嫁给我爸,在城里站稳了脚跟。可她供着弟弟念书,每年往家里寄钱,逢年过节大包小包的东西没断过。
她觉得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什么都没落着,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疙瘩?
那天上午,堂屋里摆了一张八仙桌,外婆坐在上首,舅舅、舅妈、我妈、还有我,分坐两边。
外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抖着手摊开。是房产证的复印件。
"这房子,我想了很久,还是留给建国。"外婆的声音沙哑,但很平静,"这些年都是建国两口子在跟前,我这把老骨头,全靠他们照应。"
舅妈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压了下去。
舅舅低着头,不说话。
我妈笑了笑,说:"应该的,建国辛苦了。"
外婆看着我妈,眼眶红了:"美华,妈对不住你......"
"妈,您说什么呢。"我妈的声音也有些哑,"您是我妈,不管怎样都是我妈。"
我坐在角落里,觉得这场面有些尴尬。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觉得窝火。
这破房子能值几个钱?撑死十几万。可它代表的东西,远比十几万沉重得多。
承包地的事很快也定下来了,还是给舅舅。我妈没有异议,只是脸色越来越白。
快结束的时候,外婆突然叫住我。
"晓雨,你过来。"
我走过去,外婆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
红包是那种最普通的款式,红纸上印着烫金的"福"字,被捏得皱巴巴的,显然在她怀里揣了很久。
"这是给你的。"外婆把红包塞进我手里。
我捏了捏,薄薄一层,硬邦邦的,像是装了一张卡片或者几张纸币。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
别人家的外婆给孙辈红包,动辄几千上万,而我外婆,连房子都留给了舅舅,给我的红包居然这么寒酸?
我赌气想把红包塞回去:"外婆,我不要了,您自己留着花吧。"
外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用力握住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先打开看看。"她说。
我站在原地,被外婆的眼神钉住了。
那眼神很复杂。有期待,有忐忑,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持。
我犹豫了一下,撕开红包。
里面掉出两样东西。
一张纸条,一张银行卡。
纸条被叠成小小的方块,我展开来看,上面是外婆歪歪扭扭的字迹:
"晓雨,这张卡里有二十三万四千八百块钱,是外婆这辈子攒的,都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愣住了。
二十三万?
我抬头看外婆,她正眼巴巴地望着我,像一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
"外婆,这......这钱哪来的?"我声音发抖。
外婆笑了,满脸皱纹堆在一起,却笑得像个孩子。
"你小时候不是说,长大了要去北京念大学吗?外婆那时候就开始攒了。后来你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外婆想,这钱留着给你毕业后用,买房子、结婚、生孩子,哪样不要钱?"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您疯了吗?"
是我妈的声音。她一把抢过那张纸条,看完之后脸色煞白。
"二十三万?您哪来的二十三万?这些年您一个月就几百块养老金,建国养着您都费劲,您哪来的钱?"
外婆没看我妈,只是看着我,眼神温柔极了。
"你爸当年给我留了一笔钱,我一直没动。后来你妈每年寄回来的,我也没怎么花。我一个老太婆,能花几个钱?饭吃不了多少,衣服也不用买新的......"
我妈蹲下身子,把脸埋在外婆膝盖上,哭了。
"妈,您怎么能这样?您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钱全存起来......您让我怎么做人啊?"
外婆摸着我妈的头,就像摸一个孩子。
"傻闺女,你是我生的,晓雨是你生的,我给晓雨攒钱,不就是给你攒吗?"
我站在那里,手里攥着那张银行卡,滚烫得像一块燃烧的炭。
我想起小时候,每年暑假来外婆家,外婆总是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咸鸭蛋、腊肉、糖醋排骨,还有她自己腌的酸豆角。
我那时候最爱吃她做的糖醋排骨,她每次都给我做一大盘,自己却一块也舍不得尝。我问她为什么不吃,她说牙口不好,咬不动。
现在想来,哪是咬不动?是舍不得。
她这辈子,什么都舍不得给自己留,全都留给了孩子。
![]()
那天下午,我把银行卡还给了外婆。
"外婆,这钱我不能要。"
外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眶一下子红了。
"晓雨,你嫌外婆的钱脏?"
"不是。"我蹲下身子,拉住她的手,"外婆,这是您的养老钱,您得留着。我现在有工作,能养活自己,不需要您操心。"
外婆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
"晓雨,你听外婆说。"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
"外婆这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十七岁嫁给你外公,十八岁生了你妈,二十岁生了建国,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干活。种地、喂猪、照顾孩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我安静地听着。
"你外公走得早,四十八岁那年查出肝癌,没撑过半年就去了。那时候你妈刚嫁人,建国还没成家,家里穷得叮当响,我连给你外公买药的钱都凑不齐......"
外婆的眼泪流下来,顺着脸上的沟壑蜿蜒。
"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了,你妈在城里站稳了脚,每年往家里寄钱。我就想,这钱不能花,要攒着,给孩子们留个退路。"
她抬起头,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
"晓雨,外婆没什么本事,不能给你买房子,不能帮你带孩子,能给的就只有这点钱。你要是不收,外婆死都不安心。"
我咬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舅妈突然插嘴:"妈,您这钱既然是给晓雨的,那就给她呗。她一个城里姑娘,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妈冷冷地瞪了舅妈一眼。
舅舅低着头,闷闷地说:"翠花,你少说两句。"
舅妈撇撇嘴,不说话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外婆家的老床上,看着头顶斑驳的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我想起小时候在这张床上睡觉,外婆就睡在我旁边,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一边讲一边拿蒲扇给我扇风。
那时候我觉得外婆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长大后呢?我去了省城念大学,毕业后留在那里工作。一年到头,打给外婆的电话屈指可数,回来看她的次数更是少得可怜。
我总是给自己找借口:工作忙,没时间,路太远,假期短......
可外婆从来没抱怨过。
她只是在电话里问我吃饭了没有,工作累不累,有没有交男朋友。每次挂电话前,她都要说一句:"晓雨啊,想外婆了就回来,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我每次都说好,然后转头就忘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是舅妈的声音,尖锐刺耳,隔着一道墙都听得清清楚楚。
"妈,您这也太偏心了!建国伺候您这么多年,您就给他一套破房子?晓雨一年到头都不回来看您一眼,您倒给她二十三万?"
我愣住了。
然后是舅舅低沉的声音:"翠花,你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这房子能值几个钱?十五万撑死了!她晓雨一个小丫头,白拿二十三万,比我们还多!"
我穿上衣服走出去,正好看见舅妈站在堂屋中间,指着坐在椅子上的外婆数落。
外婆垂着头,不说话,肩膀微微抖动。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舅妈,你在说什么?"
舅妈转过头,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表情。
"晓雨,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觉得这事不公平。你自己说说,你一年回来几趟?你妈也是,一年到头就过年回来一回,平时打个电话都费劲,凭什么分那么多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舅妈,这钱是外婆自己攒的,她想给谁就给谁,不需要您同意。"
"她攒的?"舅妈冷笑一声,"她一个月几百块养老金,吃喝拉撒都是我们管,哪来的钱攒?还不是你妈寄回来的?那我们照顾她这么多年,白干了?"
我妈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铁青。
"翠花,你什么意思?我每年给妈寄钱,是我当女儿的孝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舅妈叉着腰,"这钱不是进了这个家吗?不是我们照顾老太太吗?要不是我们,她能活到今天?"
"你!"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舅舅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大声吼道:"翠花,你给我闭嘴!再说一句,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舅妈被吓住了,瞪了舅舅一眼,转身冲进了厢房,摔门的声音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响。
堂屋里一片寂静。
外婆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流进嘴角的皱纹里。
那一刻,我心里某根弦突然断了。
我走过去,蹲在外婆面前,抱住她瘦骨嶙峋的身体。
"外婆,对不起。"
外婆颤抖着抬起手,摸着我的头发。
"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是我不好,这两年都没回来看您......是我太混蛋了......"
外婆笑了,笑得满脸是泪。
"晓雨啊,外婆不怪你。你在城里打拼不容易,外婆知道的。只要你好,外婆就高兴......"
我抱着外婆,哭得像个孩子。
那天之后,舅妈消停了几天,但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好看。
我妈拉着我商量,说要不还是把钱收下,不然外婆心里过不去。
"妈,我真的不需要这钱。"
"我知道你不需要,可外婆呢?她攒了一辈子,就想给你,你不收,她比你还难受。"
我沉默了。
我妈叹了口气:"晓雨,你也二十六了,该懂事了。外婆这把年纪,还能活几年?你就让她高兴高兴,行吗?"
我不说话。
那天傍晚,外婆叫我去后院帮她摘菜。
后院种着一小片菜地,有青菜、萝卜、豆角,还有几株她最爱的向日葵。
我们蹲在地里,一边摘菜,一边说话。
"晓雨,你是不是怪外婆?"
"外婆,您说什么呢?"
"房子给了建国,钱给了你,你妈心里肯定不舒服。"外婆的声音很轻,"是外婆没本事,要是有两套房子,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我心里酸酸的。
"外婆,我妈不会怪您的。她是您女儿,怎么会怪您?"
外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我:"晓雨,你还记得你外公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我那时候太小了,只记得他很瘦,胡子很长。"
外婆笑了笑,眼神变得悠远。
"你外公是个好人,可惜命太短。他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美华和建国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他们拉扯大......"
她的眼圈红了。
"那时候我还年轻,以为自己能行。可后来才发现,一个女人撑着一个家,太难了。"
我默默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妈从小就懂事,十四岁就跟我下地干活,从来不喊苦。建国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你妈省下自己的口粮给他吃。那时候我就想,等以后日子好了,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外婆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沙哑。
"可我没做到。美华嫁到城里,我没给她嫁妆;她生你的时候,我没去伺候月子;你上学的时候,我没帮过什么忙......这些年她往家里寄那么多钱,我心里过意不去,又不知道怎么还......"
我终于明白了。
那二十三万块钱,不只是给我的。
那是外婆对我妈的一份歉疚,一份迟到了几十年的补偿。
她把这笔钱给我,是因为她知道,给我就是给我妈。
当天晚上,我找我妈谈了很久。
我把外婆的话转述给她听,她听完之后,沉默了很长时间。
然后她哭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成那个样子,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妈从来没亏待过我......是我太计较了......"
我抱着她,轻声说:"妈,外婆说,她想把钱给我们,是想让您知道,她心里一直记着您的好。"
我妈哭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一早,我妈找外婆谈了一次话。
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两个人从房里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但脸上都带着笑。
我妈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晓雨,这钱你收下。不过你记住,以后每年至少回来看外婆两次,过年必须回来。"
我点头:"好。"
外婆站在一旁,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晓雨啊,你以后有了孩子,也带回来让外婆看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催婚弄得哭笑不得:"外婆,我还没对象呢......"
"那就赶紧找!"外婆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子二十六不小了,再不找好的都被别人挑走了!"
我妈在一旁偷笑。
那一刻,我觉得阳光特别灿烂,空气里都是好闻的泥土气息。
这是我这两年来,第一次觉得生活没那么糟糕。
可我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变故,正在悄悄逼近。
![]()
那天下午,舅妈突然冲进堂屋,脸色铁青地摔下一张纸。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我捡起来一看,是一张诊断报告单。
上面的名字是:王秀兰。
诊断结果:胃癌晚期。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