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疯癫老花魁临终前给我一把钥匙,我打开铜盒后当场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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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市入秋了,梧桐叶落得满街都是。

太平里最老的苏曼殊,也像一片叶子,落了。

她咽气前,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没有疯癫,只有恳求。

“阿默……钥匙……”

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被她的掌心汗捂得温热,硬塞进我手里。

“我死后……打开它……打开……”她的声音像破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气,“我脚上的……盒子……”

我答应了。

三天后,在为她整理遗容时,我遵守了诺言。

“咔哒”一声轻响后,我看着铜盒里的东西,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我没有犹豫,当场拨通了巡捕房的电话。



01.

陈默的“留光斋”照相馆,在太平里开了两代人。

他今年三十,性子像他的名字,沉静,话少。平日里不是在暗房里冲洗相片,就是坐在柜台后,擦拭那些德国产的老镜头。

这天下午,他刚调好一盆显影液,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

一个身影佝偻着,慢吞吞地挪了进来。

是苏曼殊。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在脑后胡乱挽成一个髻。手里攥着半个干硬的馒头,眼神空洞地望着照相馆墙上挂着的那些黑白照片。

“将军……你的照片……还没取……”她喃喃自语。

陈默放下手中的活计,从柜台下的纸包里取出一个还热乎的肉包子,递过去。

“苏婆婆,饿了吧,吃这个。”

苏曼殊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落在肉包子上,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她一把抢过去,狼吞虎咽,滚烫的肉馅烫得她直抽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阿默,你又惯着这疯婆子!”隔壁王裁缝的婆娘,王太,正抱着一匹新到的哔叽布料路过门口,瞧见这一幕,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王太嗓门大,心眼不坏,是太平里有名的“广播站”。

“她年轻时可是‘百乐门’的头牌花魁,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就为听她唱支曲子。可惜啊,跟了个没良心的将军,被人抛弃了,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王太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用尺子量着布。

陈默没接话,只是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给苏曼殊擦了擦满是油污的嘴角。

苏曼殊吃完包子,人似乎清醒了些。她不看陈默,却盯着他脚边的地,小声说:“阿默,你是个好人……跟你爹一样。”

陈默的父亲老陈,是“留光斋”的创始人。苏曼殊疯了三十年,老陈就照顾了她二十年,直到去世。现在,接力棒交到了陈默手上。

整个太平里,人人都知道苏曼殊疯。有人可怜她,有人躲着她,只有陈家父子,把她当个正经人看。

苏曼殊抬起脚,露出缠着一条细细铁链的脚踝。铁链的尽头,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黄铜盒子,上面刻着繁复的莲花纹路,锁扣早已锈迹斑斑。

这条链子,她从疯了那天起就戴着,谁也碰不得。

“将军说,这里面……是我的命……”她拍了拍铜盒,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又痴痴地笑起来,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王太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阿默,我跟你说,这老婆子最近不对劲。前两天,有个穿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男人,在巷子口到处打听她呢。”

陈默擦拭镜头的手顿了一下。

“什么样的人?”

“看着不像好人!贼眉鼠眼的,开着小汽车,派头倒不小。”王太撇撇嘴,“问她是不是叫苏曼殊,以前是不是住西关大宅。我没敢多说,就把他打发了。”

陈默眉头微蹙。

西关大宅,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



02.

那辆黑色的小汽车,第二天又来了。

车停在太平里巷口,一个穿着三件套灰色西装的男人下了车。他约莫四十来岁,戴着金丝眼镜,手里盘着两颗核桃,眼神精明而冷漠。

他没有再四处打听,而是径直走到了巷子中段的老李茶馆。

“老板,一壶龙井。”男人声音沙哑,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派头。

茶馆老板老李,是个在码头上混过的老人,见多识广。他一边冲着滚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人。

“先生面生,来太平里有事?”

男人抿了口茶,淡淡地说:“找个人,一个叫苏曼殊的老太婆。”

老李眼皮都没抬:“我们这儿有个苏婆婆,不过脑子不太好使,先生找她做什么?”

“故人之后,受长辈所托,来看看她。”男人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崭新的钞票,压在茶杯下,“一点茶钱,老板辛苦。要是能带个路,另外算。”

老李看了一眼那叠钱,笑了笑,把钱推了回去。

“先生的情分我心领了。不过苏婆婆怕生,您这样找过去,怕是要吓着她。她每天下午都会去陈家照相馆坐坐,您不如去那儿等。”

男人深深地看了老李一眼,收起钱,站起身。

“多谢。”

他走后,正在茶馆角落里看报纸的陈默,放下了报纸。

“李叔,这人什么来路?”

老李脸色沉了下来,走到陈默身边,低声说:“阿默,这人我见过。他是‘恒通贸易行’的黄四爷,明面上做的是进出口生意,暗地里是青帮的人,手段黑着呢。你离他远点。”

陈默心里一沉。青帮的人,找苏婆婆做什么?

下午,黄四爷果然出现在了“留光斋”门口。

他没有进来,只是靠在对面的墙上,隔着一条街,冷冷地望着。

苏曼殊照例来了。她刚要进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到了黄四爷。

一瞬间,苏曼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她脸上的痴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

“别过来!”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动作比平时利索了数倍。

黄四爷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追了上去。

“苏曼殊!你给我站住!”

太平里的宁静被彻底打破。街坊们纷纷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

“那个穿西装的在追苏婆婆!”

陈默第一个冲了出去。他看到苏曼殊在前面踉踉跄跄地跑,黄四爷在后面紧追不舍。

“站住!”陈默大喝一声,抄起路边的一根扁担,横在了黄四爷面前。

王太、老李,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街坊也围了上来,怒视着黄四爷。

“你想干什么!”

“太平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黄四爷被众人拦住,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躲在陈默身后的、瑟瑟发抖的苏曼殊,冷笑一声:“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上了巷口的小汽车,绝尘而去。

苏曼殊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反复念叨着:“他来了……他来讨命了……”

那天之后,苏曼殊再也没有出过门。

03.

三天后的清晨,送水工小马的惊叫声划破了太平里的宁静。

“死人啦——”

陈默第一个冲到苏曼殊的门外。

门虚掩着。苏曼殊趴在门后的楼梯底下,头磕在最后一级台阶的锐角上,身下一滩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她的眼睛睁着,望着天花板,里面的惊恐仿佛凝固成了实体。

王太赶到时,看到这副场景,两腿一软,扶着门框干呕起来。平日里嘴上“疯婆子”叫得最响的她,此刻哭得最凶。

“前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去了……”

整个太平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人们自发地围在外面,看着那栋小小的阁楼,表情沉痛。苏曼殊是太平里的一个符号,一个疯癫而无害的过去。她的突然离去,像是在每个人心里都凿开了一个洞。

很快,巡捕房的人来了。

来的是个年轻的巡官,姓张,二十出头,穿着笔挺的制服,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

他简单勘察了现场,又询问了几个街坊。

“死者87岁,独居,有精神失常史。”张巡官在本子上记录着,抬头问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小马,“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就……就是昨天早上送水的时候。她把钱从门缝里递给我,没开门。”小马吓得脸色煞白。

张巡官点点头,又问陈默:“你呢?”

陈默把黄四爷追逐苏婆婆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巡官皱了皱眉:“有证据吗?谁能证明那个黄四爷对死者造成了实质性伤害?”

陈默语塞。

一群街坊七嘴八舌地作证,说亲眼看到黄四爷追她,把老太太吓得不轻。

张巡官不为所动,绕着尸体看了一圈,最后指着楼梯说:“死者头部有创口,符合从高处摔落的特征。现场没有搏斗痕迹,门窗完好。初步判断,是意外失足。”

“意外?”王太尖叫起来,“不可能!她是被那个姓黄的吓死的!”

“大婶,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张巡官合上本子,语气不容置疑,“我们会按照程序,联系法医进行尸检。如果没有新的发现,就按意外事故处理。你们准备后事吧。”

说完,他挥挥手,让手下人将苏曼殊的遗体抬上担架,用白布盖上。

白布滑落的一瞬间,陈默清楚地看到,那个黄铜盒子,依然牢牢地锁在她干瘦的脚踝上。

官方的结论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压在太平里所有人的心头。

04.

苏曼殊无儿无女,后事是太平里的街坊们凑钱办的。

老李出面租了块最便宜的墓地,王太牵头,各家凑了点钱,买了口薄皮棺材。

陈默则承担了整理遗物的活儿。

苏曼殊的阁楼里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张破桌子,几乎没什么东西。

在清理床底的杂物时,陈默摸到了一个硬硬的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发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华丽的旗袍,眉眼间带着一丝倔强和疏离。她身边,站着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军官。

是年轻时的苏曼殊,和她口中念叨了一辈子的“将军”。

陈默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隽秀的钢笔字写着两个名字:苏曼殊,林敬亭。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民国三十七年,摄于江城。

林敬亭。

陈默拿着照片,再次去了巡捕房。

张巡官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看到陈默,有些不耐烦。

“陈先生,又有什么事?苏曼殊的案子已经定性了,意外死亡。”

“张巡官,你看看这个。”陈默将照片和黄四爷的信息一起放在桌上,“苏婆婆念叨了一辈子的将军叫林敬亭。而这个黄四爷,是青帮的人,平白无故来找一个疯了三十年的老人,事情绝不简单。我怀疑苏婆婆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张巡官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把写着“黄四爷”信息的纸条推到一边。

“陈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是五十年前的照片了,这个林敬亭是谁,现在在哪,都无从查起。至于你说的黄四爷,他是恒通贸易行的老板,在江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随便传讯他。”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法律是讲程序的。你的猜测,不能作为立案的依据。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死者除了头部撞击伤,没有其他外伤,体内也没有毒物反应。一切都指向意外。”

陈默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看着张巡官年轻而坚定的脸,知道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程序。证据。

这些冰冷的词语,像一堵墙,将真相隔绝在外。

从巡捕房出来,陈默走在喧闹的街上,心里却一片空洞。他回到照相馆,将那张老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

苏曼殊临终前那双恳求的眼睛,又浮现在他眼前。

“阿默……钥匙……”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把冰凉的黄铜钥匙。



05.

出殡那天,天色阴沉。

简单的告别仪式后,苏曼殊的薄棺被送往城郊的义庄,等待下葬。

按照规矩,入殓前,要为逝者做最后的整理。

街坊们都避讳,只有陈默主动留了下来。

义庄里弥漫着一股香烛和朽木混合的味道。陈默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苏曼殊安静地躺在棺材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寿衣,脸上的惊恐已经消失,只剩下岁月留下的深刻皱纹。

陈默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黄铜钥匙。

他蹲下身,轻轻掀开盖在她脚踝上的寿衣。

那个跟随了她半生的铜盒,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他颤抖着手,将钥匙插进了锈迹斑斑的锁孔。

钥匙很涩,他费了点力气才转动。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义庄里显得格外清晰。

锁,开了。

陈默屏住呼吸,缓缓地、缓缓地掀开了铜盒的盖子。

下一秒,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缩成了一个针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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