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赶到现场后,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洪水冲刷出的断面清晰地显示出人工堆筑的城墙痕迹,土层中夹杂着大量陶器碎片。初步勘探表明,这不仅仅是一处普通的古人类居住点,而是一座有着完整防御体系的史前城址!
接下来的系统发掘证实了这一判断。走马岭古城呈不规则椭圆形,东西最长处约370米,南北最宽处约300米,总面积约7.8万平方米。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保存完好的城墙——墙体底宽约27-30米,残高4-5米,即便经过5000年风雨侵蚀,仍然气势恢宏。
走马岭古城的布局令人惊叹,展现了当时居民高超的规划能力。整座城池以城墙为界,内外功能分区明确,俨然一座经过精心设计的“史前都市”。
城墙外,一条宽约30-35米的护城河环绕全城,与自然河道相连,形成水陆双重防御。这种“城墙+护城河”的防御模式,在5000年前无疑是尖端军事工程。更巧妙的是,护城河同时也是供水系统和交通通道,一举多得。
城内布局同样精巧。东部是居住区,发现了密集的房屋基址,这些房屋大多为地面建筑,有夯土地面和木骨泥墙;西部则是手工业区,集中了陶窑和石器加工厂;而城中心位置有一片开阔地,可能是公共活动或祭祀场所。这种明确的功能分区,说明走马岭社会已经有了相当复杂的社会组织。
农业生产是走马岭人的经济基础。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稻谷壳和炭化稻米,证明5000年前这里已经发展出成熟的稻作农业。有趣的是,考古学家还发现了花生和芝麻的遗存,这可是刷新了这些作物在中国出现的时间记录!除了种植,走马岭人也从事渔猎,遗址中出土的鱼钩、网坠和动物骨骼就是明证。
手工业已经相当发达。走马岭的陶器制作精良,特别是黑陶和灰陶,器型规整,胎壁均匀。最精美的当属一种薄胎黑陶杯,壁厚仅2-3毫米,展现了高超的制陶技术。石器则以农业生产工具为主,如石斧、石锛、石刀等,大多打磨光滑,刃部锋利。
令人惊喜的是,走马岭人已经开始使用原始纺织技术。遗址中出土的陶纺轮大小不一,用于纺制不同粗细的线。部分陶器底部还留有清晰的布纹痕迹,表明当时已经能够织造粗布。
走马岭遗址最神秘的设计莫过于它的城门系统。考古学家发现,古城至少设有五处城门,但这些城门的构造极其复杂,堪称“史前迷宫”。
以保存最完好的东门为例:它不是简单的开口,而是由两道呈“八”字形排列的城墙构成,形成一条长约20米、宽约3米的狭窄通道。任何人想要进入城内,都必须先通过这条通道,完全暴露在守城者的视线和攻击范围内。这种设计在冷兵器时代无疑具有极佳的防御效果。
更令人称奇的是,部分城门外侧还有附加的防御性建筑,可能是门楼或瞭望台的基址。这些设施与主城墙有机结合,构成了立体防御体系。5000年前的先民能有如此高超的城防设计理念,实在令人惊叹。
考古学家推测,这种复杂的城门设计不仅出于军事防御考虑,可能还具有礼仪和象征意义。重要客人来访时,穿过这道“迷宫”般的城门,自然会感受到城内统治者的权威。
尽管经过多年发掘,走马岭遗址仍有许多未解之谜等待解答。
这座古城的统治者是谁?考古学家尚未发现明确的大型宫殿或豪华墓葬,无法确定当时的社会结构和权力分配。古城为何最终被废弃?是战争、自然灾害,还是资源枯竭?遗址最上层有明显的火烧痕迹,但这是毁灭性火灾的痕迹,还是仪式性焚烧的结果?
另一个谜团是走马岭与周边遗址的关系。在半径30公里范围内,已发现同时期遗址十余处,它们与走马岭是附属关系,还是平等的“城邦联盟”?这些问题都需要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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