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当对越自卫反击战进入关键阶段,边境线上的每一寸土地都牵动着国民的神经。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爆破兵最为危险,总是肩负着攻坚拔点的关键任务,偏偏越南高地密布的碉堡工事,令我军多次强攻受阻,爆破筒常被越军推出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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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敌人仰仗铜墙铁壁得意之时,一位名叫侯满厚的普通战士,只身一人接连炸毁敌军在靠矛山的四座碉堡,不仅化解了前线危局,还打通了我军进攻的要道。
他是如何做到的?又经历了怎样一次次命悬一线的生死考验?
巧思破局
当年,越南战场靠矛山高地上,敌人构筑的四座碉堡如同四颗钉子,牢牢钉在我军前进的必经之路上,对此,129师的战士们发起冲锋却次次被打退。
侯满厚匍匐在泥泞的弹坑里,是爆破小组的成员之一,在他身后,另两位战友也悄无声息地靠了上来,三人互视一眼,随即迅速分工,有人警戒,有人准备引爆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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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一切就绪,战友辛晓明抢先扔出了第一筒,爆破筒划出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入碉堡内,只听“哐啷”一声,爆破筒又被弹了出来。
“卧倒!”
侯满厚一声怒吼,下一秒,爆破筒炸裂开来,气浪扑面而来,碎石如雨点般溅落,耳膜仿佛都要被震裂。
侥幸躲过一劫,爆破小组还是因此暴露了行踪,敌人迅速调整射角,子弹打得泥土翻滚、尘沙飞舞,侯满厚把战友拖回弹坑深处,发现自己成了唯一一个毫发无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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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图片
他趴在坑底,手里攥着一支完好的爆破筒,心里十分不甘,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爆破筒被推出的场景,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如果爆破筒在扔进碉堡时就处于将爆未爆的临界状态,那么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炸药就会在内部炸开,只不过,这个想法极其危险,等同于在与死神共舞。
“你们都撤!我一个人来!”
侯满厚说着,人已经翻身爬出弹坑,他知道,这次尝试必须他一个人完成,多一人就多一份危险,此时的他不再是副班长,而是肩负整个前线进攻命脉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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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碉堡近在咫尺,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稳稳握住爆破筒,等到引线点燃后,死死盯着引线不断缩短的长度。
“快扔啊!”
远处传来战友急切的喊声,可侯满厚仍旧一动不动,在心里默默倒数,直到最后一秒钟,只见他猛然起身,爆破筒如子弹般冲进碉堡。
随后,一声巨响震彻战场,碉堡内部的尘土如浪潮般喷涌而出,远处战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军爆破筒终于成功在敌人反应之前完成引爆。
我军阵营顿时一片欢呼,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侯满厚还要向前,去拔掉更多的火力点,此刻的他已经成了全连乃至全师进攻希望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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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开道
第一座碉堡化为废墟后,战场短暂地陷入了沉寂,其余三座碉堡迅速回过神来,开始朝侯满厚所在的方向张牙舞爪。
枪声再次响起,但侯满厚的思考比子弹还要快,他深知,继续原路强攻下一个目标等同于送命,不如利用敌人惯性思维,借助烟尘掩护,开辟出一条隐蔽通道。
“炸我前方空地!”
侯满厚扯着嗓子朝后方大喊,连长听出其中深意,当即下令炮兵调整角度,几秒钟后,“咚咚咚”几声沉闷的炮响划破山谷,灰尘像一层幕布将侯满厚遮蔽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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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片短暂的迷雾,他终于顺利接近第二座碉堡,敌人并未察觉,侯满厚屏住呼吸,盯着碉堡的一条缝隙,等待敌人火力暂歇的一瞬间,完成致命一击。
三秒、两秒、一秒,直到他猛地抬手一挥,爆破筒像猎鹰般飞入缝隙之中,没有任何预警,也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碉堡内猛然炸响,紧接着,整座碉堡内部结构瞬间崩塌,敌军的惨叫还未出口,便已湮没于这突如其来的地狱风暴之中。
此后,炮兵部队愈发精准地掩护,步兵战士也开始靠近战线,准备发起下一波冲锋,而侯满厚已在炮火和烟尘中如幽灵般悄然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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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标是第三座碉堡,越军怎么也不会料到,我军仅靠一名身形瘦削的爆破兵,便能如此轻易将他们一座又一座铜墙铁壁撕开血口。
不过,从第三座碉堡开始,敌人的火力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扫射,而是形成了一道封锁网,枪口齐刷刷地转向侯满厚所在的方向,像一群找到了猎物的黑色蜂群。
这一刻,侯满厚明白越军不会再给他任何故技重施的机会,甚至连靠近碉堡都难如登天,但他没有退路,剩下的两座碉堡如果不拔除,所有人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眼前的地势比前两座碉堡更糟,敌人已经把暗堡前的草木焚净,只剩一片裸露、开阔的坡面,尤其是第三座碉堡的结构更狡猾,开口更小,火力点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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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仍在后方持续轰击,制造新的弹坑,侯满厚只能利用每一个炮弹落地后的瞬间,从一个弹坑爬进另一个弹坑,动作必须快还不能留下明显的移动痕迹。
这段路,他足足爬了十分钟,最终摸到了第三座碉堡近前,甚至能听到里面慌乱的脚步声,敌人知道他来了,可他们不敢探头出去,只能缩在里面,拼命朝外喷吐火舌。
侯满厚把爆破筒慢慢放到胸前,引线燃起的那一刹,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等待到最后一秒,而是以极短促的节奏,点火、贴近、塞入、撤身,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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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爆炸声从碉堡深处炸开,那一瞬间,侯满厚只觉得背后被一股巨力狠狠一推,耳朵嗡嗡作响,坡面上原本凶狠的枪口,此刻像拔了牙的黑洞,再也吐不出半点火星。
远处战友们的欢呼声传了过来,侯满厚没有笑,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越过废墟,落向更远处的最后一座碉堡。
攻坚英雄
当第三座碉堡残骸冒着青灰色的烟,越军知道自己只剩最后的依靠,恐惧和慌乱从暗堡里溢出来,变成更加疯狂的扫射。
事实上,最后那座碉堡的位置更刁钻,与第三座之间有着较长的间距,中间地带没有树、没有石,任何一个影子都能被望孔里的眼睛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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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满厚趴在地上,眯着眼观察那座碉堡,随即吸了口带血腥味的空气,扭头朝后方嘶喊。
“炮火掩护!炸我前面!”
炮兵阵地很快调整射角,几发炮弹砸在他前方,灰黄色的尘浪腾成一道高墙,侯满厚趁着烟尘最浓的瞬间猛地跃起,扑进前方新炸出的弹坑。
当时,弹坑里热气还没散,土壤烫得像刚出炉的铁,但他根本顾不上,第二轮炮火落下,尘土再次扬起,他再扑进下一个弹坑,每次落地像被山石砸中,肩背一阵发麻。
不知道跳了多少次,最后一座碉堡终于近了,侯满厚能看见射孔边上碎裂的砖石,能闻到里面传出的汗臭和火药混杂的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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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的射击突然变得急促,他们终究在尘浪里捕捉到那道逼近的身影,枪口立刻下压,侯满厚贴着墙根匍匐,子弹几乎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
当他缩进一个墙角死盲区,,摸了摸胸前最后两支爆破筒,心里反倒安定下来,这是他全部的筹码。
引线点燃时,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从容倒数,也没有像第二、第三次那样赌一个空隙,而是迅速把第二支爆破筒也补进去,整个人顺势滚回墙角,死死伏在地上。
爆炸来得比任何一次都更凶,第一声闷雷把碉堡内部炸个粉碎,第二声紧随其后,混凝土碎块、砖石、木屑、火药烟一股脑喷出来,热浪卷着砂砾扑到侯满厚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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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尘雾稍稍散开,他撑着地面想爬起来,手却一软,整个人又趴了下去,视野里,最后一座碉堡的顶盖已经塌陷,射孔像被撕裂的伤口,里面再也没有火光喷出。
高地上那条让人窒息的火力线终于断了,远处突击排的战友们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欢呼声和呐喊声压过残余的枪声,整座山头都被他们的热血点燃。
有人冲过来时,侯满厚已经昏了过去,战友们急切地拍他的脸、喊他的名字,连长蹲在身旁,眼睛红得像烧过的炭,伸手替侯满厚掸掉额头上的土,却怎么也掸不干净。
那层灰像战场的烙印,已经刻进了他的皮肤里,也刻进了所有人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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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侯满厚再睁开眼的时候,炮火在更远处轰鸣,主力部队沿着他打开的通道向前推进,只见他望了一眼已经沉寂的碉堡方向,像确认一件必须确认的事。
“路通了吧?”
战友们笑着点头,有人忍不住骂他傻,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哭得像个孩子,侯满厚只是咧了咧嘴,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自己离得最近还有经验,不想让更多兄弟去送命。
因为四座碉堡被拔除,攻势瞬间贯通,靠矛山高地随之被我军拿下,主力部队的推进再无阻碍,所有人都知道,一位21岁的爆破兵,用一条命把战局硬生生扭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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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人们给他一个响亮的称号,“爆破英雄”,是军委授予的荣誉,也是战友们从心底喊出来的名字,侯满厚仍是那个不爱说话、身形瘦削却把勇敢与机智都藏进骨头里的少年。
他从泥里爬出来,满身尘灰,像从烈火里走过一遭,铺成了大军继续前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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