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得定春晚,却搞不定儿子。”
64岁的蔡明身家千万,在聚光灯下站了大半辈子,对她来说,掌控春晚的节奏、拿捏观众的笑点,早已是驾轻就熟的本能。
但面对今年已经39岁的儿子丁丁时,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一道几乎无法解开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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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那个时候的蔡明,事业正如同坐了火箭一般向上飞窜。
早年间被陈佩斯发掘了身上的幽默细胞,从《普拉蒂尼的长发》开始,那个原本一心想在北影厂演正剧、做个严肃演员的漂亮姑娘,阴差阳错地闯进了一条通往喜剧巅峰的单行道。
随后与巩汉林搭档《陌生人》的成功,彻底为她锁定了春晚常客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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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次登台,无数个除夕夜的掌声,让“马大姐”这个形象深入人心。
但也正是在她风头最劲的那些年,身为母亲的焦虑并没有因为名气而减少半分。
或许是为了防止儿子染上“星二代”的娇气,又或许是受限于当时那股送孩子出去见世面的风潮,蔡明和丈夫丁秋星做了一个在那时看来颇为决绝的决定:将年仅十五岁的独子丁丁,送往遥远的新西兰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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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通讯远不如现在发达的年代,丁丁在国外不仅学会了书本知识,更在端盘子、打零工赚生活费的日夜里,长出了一套完全独立、甚至可以说有点“硬邦邦”的生存逻辑。
那时候,深爱着妻儿的丁丁父亲丁秋星,每次往国外寄包裹时,总会在里面细心地夹上一张手写的纸条:“儿子,注意身体,想家了就打电话。”
等到丁丁终于拖着行李箱回国时,站在蔡明面前的,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呵护的小男孩,而是一个眼神坚定、却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成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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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和丈夫在圈内的人脉,稍微帮衬一下,儿子的路会走得很顺。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资源置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丁丁对父母那套“好风凭借力”的逻辑有着近乎洁癖般的排斥。
在他看来,所谓的“靠父母”、“啃老”,是留学生涯中被视为最没出息的行为。他拒绝了一切铺好的路,像个愣头青一样一头扎进了国内的职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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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在国外形成的直线思维,撞上国内职场那种弯弯绕绕的“潜规则”,注定是一场灾难。
在某家物流公司上班时,无论领导走没走,丁丁一到点就准时打卡下班。同事间的推杯换盏、聚餐团建,他觉得不熟、没必要,便通通拒绝。
最让旁人侧目的是,他在汇报工作时,竟然习惯性地对上司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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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在西方文化里代表“平等”与“界限感”的行为,在国内职场环境里被迅速解读为“情商低”、“不讨喜”。
很快,穿小鞋、被排挤成了家常便饭。
尽管他后来又不信邪地尝试去金融机构做理财规划师,甚至试图逼迫自己去融入那个他并不喜欢的集体,但“蔡明之子”的标签一旦被贴上,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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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儿子在职场上碰得头破血流,接连换工作,蔡明心里不是滋味,但他那种近乎固执的“拙”,恰恰证明了他骨子里的“真”。
这种“真”,后来在艺术创作上找到了出口。当丁丁决定放弃那些并不适合他的“朝九晚五”,转而去报考北电导演系、专攻编剧时,蔡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不同于在格子间里的左支右绌,回到了剧本的世界里,丁丁展现出了惊人的专注与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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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磨《泰囧》的剧本,他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熬到凌晨,废寝忘食。为了死磕《功夫熊猫3》的几句台词,他能跟美国那边的团队一来一回磨上三个月。
那是对自己所爱之事的热忱,是一种不需要父母搀扶也能站得笔直的精气神。
但是,事业上的心放下了,心口上的另一块大石却越来越沉,那便是丁丁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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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传统的父母眼中,事业有成只算完成了一半的人生指标,成家立业才算圆满。
看着身边朋友早就抱上了孙子,蔡明从丁丁二十六岁开始,就按捺不住地开启了“催婚模式”。
蔡明曾经火急火燎地给他安排过三次相亲,对方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好姑娘。结果丁丁一次都没去,理由简单到让蔡明抓狂:“我不想跟陌生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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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母子俩没少闹别扭。蔡明急得跳脚,抛出那个终极命题:“你老了谁陪?”丁丁却云淡风轻地怼回来:“我有喜欢的事业,有聊得来的朋友,怎么会孤独?”
这一僵持,就是十几年。
在参与综艺节目《一路繁花2》时,蔡明面对镜头坦诚了那句“搞不定儿子婚事”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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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丁丁最近正在着手写一部关于留学生题材的剧本,他很认真地告诉蔡明,想把当年自己在国外的那些经历、那些挣扎都写进去,拍给妈妈看。
为了还原真实细节,蔡明翻箱底找出了儿子当年的留学照片,指着其中一张说:“把这个细节加进去,更真实。”
而现在的蔡明,也不再四处张罗着给儿子介绍对象,她的朋友圈里,晒得更多的是儿子写出的精彩剧本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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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经39岁的丁丁依旧没有跨入婚姻的殿堂,他过着一种看起来并不符合大众标准的“世俗圆满”生活。
但正如丁秋星当年对他承诺的那句“你喜欢就去做,失败了爸养你”一样,这个家庭最终给予孩子的,不是控制,而是兜底的勇气和尊重的自由。
蔡明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曾经在舞台上二十七次努力逗笑全国观众,塑造了那么多爱管闲事又热心肠的马大姐形象,但到了生活里,她终于明白,儿子的人生剧本,哪怕是亲妈也不能强行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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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或许是幸福的一种选项,但绝不是唯一的选项。
只要孩子过得充实、内心不荒芜,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放手,本就是父母此生最难、却也最必须完成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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