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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爆炸性的网络诈骗产业正迈向全面工业化,并逐渐渗透多国政府与经济体,形成专家口中的诈骗国家(scam state)现象。 从缅甸KK Park的清场行动,到湄公河流域国家的巨型诈骗园区,大规模非法网络诈骗不仅牵动数十亿美元的资金流动,更重塑区域政治与治安结构。
《卫报》报道,缅甸军政府近日宣布,臭名昭著的KK园区已被拆除,办公大楼、美食广场、医院与宿舍在爆破中倒塌。 然而,园区真正的经营者早已提前逃离,多达2万名遭人口贩运、被迫长期诈骗的劳工失踪。 专家指出,当地以外的诈骗园区照样蓬勃运作,军政府的高调扫荡行动更像是一场政治剧场。
这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全球诈骗行业庞大到一个程度,专家甚至认为我们正在进入诈骗国家(scam state)的时代。 这个概念类似毒枭国家(narco-state),用来描述那些地下产业的触角深入合法体系,重塑经济、腐败政府,使国家反而仰赖非法网络维生的国度。
此次对KK Park的突袭,是东南亚近期一连串高调扫荡诈骗园区行动的最新一件。 但区域分析人士指出,这些行动多半是作秀,或仅针对中层人物,实质上是一场「政治剧场」——官员在国际压力下不得不有所动作,却对铲除这个利润惊人的产业毫无兴趣。
哈佛大学亚洲中心访问学者、西贡湄公河流域跨国与网络犯罪专家辛姆斯(Jacob Sims)说:「这就像在玩打地鼠——但你其实根本不想真正打到地鼠。」辛姆斯指出,过去五年诈骗产业已从「小型线上诈骗集团,变异成一套具工业规模的政治经济体系」。
他说:「就整体GDP规模而言,它已成为整个湄公河次区域最主要的经济引擎,甚至是唯一的主力引擎,而这也意味着它同时成为最重要,如果不是最重要的政治引擎。」
在如此庞大利润的诱因下,为诈骗产业服务的基础设施迅速成形。 这些诈骗枢纽多半兴盛于冲突地区,以及缺乏法治与监管的边境地带。 在老挝,官员向当地媒体表示,仅金三角特区内就有约400个诈骗据点在运作。
专家指出,这些园区的庞大规模本身就显示出政府遭腐蚀的程度。 整个东南亚地区,诈骗集团主脑正以极高层级运作。 他们取得外交证件、成为政府顾问,国家参与与被收买的程度非常惊人。 国际反跨国犯罪组织的陶尔(Jason Tower)说:「在全球造成如此危害、又如此公开、有恃无恐地运作,并与国家机构互相嵌合的非法市场,几乎是前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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