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是不是疯了?!他就是图你的钱!图您的房子!”
面对儿子的咆哮,55岁大妈毅然选择与非洲男友同居。
70天后,她却因剧烈腰疼入院。
医生看着化验报告,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当了三十年医生,像您母亲这样的报告,真的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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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刘芳今年五十五了,自从三年前老伴儿张师傅因为一场急病走了,她就觉得自己的日子,也跟着一起被埋进了土里。
儿子张伟在省城的大公司里当个小白领,听着体面,实际上忙得脚不沾地,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看她一次。
每次打电话,翻来覆去,永远都是那几句。
“妈,我这儿开会呢,有事说事,没事我先挂了啊。”
“妈,钱够不够花?我下个月发了奖金再给您打点过去。”
“妈,您自己在家注意身体,别老胡思乱想,多出去走走。”
刘芳知道儿子是关心她,可她想要的,不是银行卡里每个月多出来的那几千块钱。
她想要的是,家里能有点热乎气儿,能有个人,在她做好一桌子菜之后,陪她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聊家长里短。
可如今,她守着这套空荡荡的两居室,白天对着电视机发呆,晚上看着老伴儿的黑白遗像掉眼泪,日子过得像一杯泡了又泡,早已没了味道的隔夜茶。
对门的邻居王大妈是个热心肠,见她一个人孤单,没少给她张罗。
“芳姐,你看你,一个人在家多冷清。我们家老李的那个老战友,老张,人不错的,退休干部,退休金比你那点工资高多了,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王大妈每次见到她都要念叨一遍。
刘芳总是笑着摇头,说自己这把年纪了,不想再折腾了。
可心里的那份孤单,却像南方的梅雨,潮湿、黏腻,无孔不入,让她浑身都难受。
直到有一天,儿子淘汰下来的一部智能手机,给她的生活,打开了一扇五彩斑斓的新大门。
她让楼下的小年轻帮她装了几个软件,学会了上网。
网络,对她来说,是个太新奇的世界。
她学会了在网上买打折的卫生纸,学会了看那些搞笑的短视频,还学会了跟天南海北的陌生人,用一个叫“灵魂伴侣”的软件聊天。
也就是在那个五颜六色的聊天软件上,她认识了“大卫”。
大卫是个非洲小伙子,二十八岁,自称是加纳来的留学生,在省城的大学里学中文。
他的头像,是个皮肤像巧克力一样黝黑,但牙齿雪白,笑起来特别阳光的年轻人。
他每天都雷打不动地找刘芳聊天,一口一个“美丽的芳姐”,夸她做的饭菜看起来比五星级酒店的还好吃,夸她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最美诗篇,还说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温柔的歌唱家。
刘芳一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好听话。
她的心,像一块干涸了多年的盐碱地,被这些甜言蜜语,慢慢地浸润、融化了。
她觉得,自己那颗早就随着老伴儿一起死了的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跟大卫,成了无话不谈的“灵魂知己”。
她心疼地听着他“坎坷”的身世,他说他是加纳一个大酋长的儿子,但因为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才被迫背井离乡,一个人在中国靠着微薄的奖学金艰难度日。
刘芳信了,她心疼这个“落难王子”,开始给他发红包,从一开始的几十,到后来的几百。
大卫总是第一时间推辞,说“芳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要你的钱,我是个男人,要靠自己”。
可最后,他还是会“拗不过”刘芳的坚持,收下红包,然后发来一连串感激涕零的表情包和语音。
刘芳觉得,自己是在帮助一个有骨气、有上进心、有礼貌的好孩子。
这份亦母亦友的感情,在网络上,迅速升温。
直到有一天,大卫在视频聊天里,眼眶红红地,用他那不太熟练的中文,无比深情地对她说:“芳姐,我……我好像爱上你了。我不在乎你的年龄,我只知道,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女人。”
刘芳的心,在那一刻,像被小鹿狠狠地撞了一下,乱了。
02
“妈,您是不是疯了?!您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当刘芳把她和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非洲王子”网恋,并且准备让对方搬过来跟她一起住的消息,用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告诉张伟时,电话那头的张伟,毫无意外地,爆发了。
“您今年五十五了!不是十五岁!您跟一个比我还小的黑人小伙子谈恋爱?您还要让他住到我们家里去?!”张伟的声音,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变得尖利,“您知道现在网上这种骗子有多少吗?专门骗您这种有退休金、自己一个人住的单身大妈!他就是图你的钱!图我爸留下的这套房子!”
“你胡说!”刘芳也被儿子这“一竿子打死”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大卫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单纯,很善良!他还是酋长的儿子!”
“酋长的儿子?!”张伟气得快要笑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可理喻,“妈,您能不能清醒一点!哪个酋长的儿子需要您一个退休女工接济?他这就是最典型的‘杀猪盘’!您就是那头等着被骗光所有积蓄,然后被一脚踹开的猪!”
“你……你……你才是猪!”刘芳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下来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个家,现在还是我做主!我告诉你,大卫下周就过来!”
“好!好!您做主!”张伟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疲惫,“我把话放这儿,他要是敢踏进我们家门,您就别认我这个儿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他“啪”的一声,重重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刘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找个人陪,想过点有盼头的日子,怎么在儿子眼里,就成了“为老不尊”、“愚不可及”的笑话?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卫,才是真心理解她、对她好的人。
她擦干眼泪,毅然决然地,去车站,把那个拖着一个破旧行李箱,风尘仆仆从外地赶来的、素未谋面的“非洲男友”,接回了家。
大卫的到来,像一颗重磅炸弹,投进了这个平静了几十年的老家属小区。
一个年过半百、死了丈夫的中国大-妈,领着一个年轻力壮、黑得发亮的非洲小伙子,同进同出。
这画面,足够劲爆,足够挑战所有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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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和指指点点,像刀子一样,时时刻刻扎在刘芳的背上。
“你看那刘芳,真是老不正经,也不怕人笑话,这下在整个小区都出名了。”
“听说那黑人小伙子,天天在家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刘芳伺候他,吃她的,喝她的,她还把自己的退休金都给他花。”
“八成是被骗了,等钱骗光了,人一跑,她哭都没地方哭去。真是可怜又可恨。”
刘芳把这些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她用自己全部的热情,来经营这段在她看来无比珍贵的“跨国黄昏恋”。
她给大卫收拾出了一间最干净的、朝南的卧室,把儿子张伟的房间都给占了。
她拿出自己舍不得花的积蓄,给大卫从头到脚买了好几身新衣服。
她每天变着花样地研究菜谱,给他做各种他爱吃的中国菜。
大卫也表现得“无可挑剔”。
他每天“芳姐”长,“芳姐”短地叫着,嘴甜得像抹了蜜。
他会帮刘芳做家务,会陪她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会给她讲一些他家乡非洲的奇闻异事,把刘芳逗得哈哈大笑。
他表现得那么体贴,那么温柔,那么尊重她。
刘芳觉得,自己这几十年来在婚姻里、在生活里受的委屈,都值了。
她沉浸在这种被人需要、被人关爱的巨大幸福里,无法自拔。
她甚至开始计划,等跟大卫的感情再稳定一点,就把自己这套房子卖了,跟他一起回非洲,去看看他口中那个遍地是钻石和黄金的“家乡”。
03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一晃,七十天过去了。
这七十天里,刘芳脸上的笑容,比过去三年加起来的都多。
可她的身体,却渐渐地,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
她开始频繁地感到腰疼。
一开始,只是隐隐作痛,像针扎一样,尤其是在阴雨天。
她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干家务活累的,没当回事,就自己去药店买了最便宜的止痛膏药,胡乱贴了两贴。
可后来,那疼痛,变得越来越剧烈,也越来越频繁。
从一开始的针扎,变成了锥刺,再到后来,像是有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在不停地、来来回回地锯着她的腰椎骨。
晚上,她常常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咬着枕头,发出一阵阵压抑的、痛苦的呻吟。
“芳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睡在隔壁的大卫,好几次被她的声音惊醒,过来敲门,语气里满是担忧。
“没事,老毛病了,年轻时候落下的腰间盘突出。”刘芳不想让他担心,总是这么笑着搪塞过去。
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差。
她开始吃不下饭,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有时候,她甚至会疼得连路都走不了,只能扶着墙,像个虾米一样,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到卫生间。
大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芳姐,你必须去医院看看了,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他不止一次地劝说。
“人老了,不中用了。”刘芳总是固执地摇头,“就是老毛病,歇歇就好了,去医院又得花你儿子不少钱,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这天,她正忍着剧痛,在厨房里给大卫炖他最爱喝的鸡汤。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和剧痛同时袭来,她眼前一黑,手里的那锅滚烫的砂锅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自己,也像一根被抽掉筋骨的面条,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卫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巨响,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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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芳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他想去扶刘芳,可刘芳疼得根本动不了,一碰她就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拨通了那个他只在刘芳手机里见过的,被备注为“我那不孝的儿子”的电话号码。
正在公司会议上做报告的张伟,看到这个陌生的、来自老家的电话,本来想直接挂掉。
可当他听到电话那头,那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惊慌失-措的非洲普通话时,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断了整个会议。
“你说什么?!我妈她……她晕倒了?!”
张伟什么也顾不上了,跟满屋子错愕的领导同事说了声“抱歉”,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冲。
他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上高速,一边心急如焚。
他虽然生母亲的气,怨她执迷不悟,甚至说过断绝母子关系的气话。
可那毕竟是她亲妈,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人。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打开门,看到瘫在冰冷的厨房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的母亲,和一旁手足无措、急得快要哭出来的那个黑人青年时,他心中的怒火和担忧,交织在一起,烧得他眼睛通红。
“还愣着干什么!打120啊!”他冲着大卫,用尽全身力气咆哮了一声。
然后,他蹲下身,看着母亲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心如刀割。
“妈……你……你别吓我啊……”他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哭腔。
04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病痛和焦虑,弥漫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经过一番紧急的检查和抢救,刘芳的疼痛,总算是暂时缓解了下来,被送进了骨科的普通病房。
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着眼睛,痛苦地呻吟。
张伟守在床边,看着母亲那张苍老的、写满痛苦的脸,心里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他后悔,后悔自己这几个月,因为赌气,就真的没回来看过母亲一次,连电话都很少打。
如果……如果他能早点发现母亲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就不会拖到今天这么严重的地-步?
而那个叫大卫的非洲青年,则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站在病房的角落里,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伟现在没心情去跟他计较那些骗不骗钱的事,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母亲的病情上。
“医生,我妈她……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他抓住主治大夫的手,焦急地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主治大夫是个五十多岁,戴着老花镜,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他扶了扶眼镜,表情很严肃。
“从我们拍的CT片子上看,你母亲的腰椎,没有明显的外伤或者病变。应该不是常规的腰间盘突出或者骨质增生。”
“那……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张伟的心,揪得更紧了。
“不好说。”老医生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我们给她抽了血,也取了尿样,做了一个非常全面的生化和毒理学检查。要等详细的化验报告出来,才能知道具体是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等待,是漫长而煎-熬的。
第二天下午,护士通知张伟,说化-验报告出来了,让他去主治大夫的办公室一趟。
张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赶到办公室,那个叫大卫的黑人青年,也忐忑不安地跟了过来。
老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化验报告,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困惑。
他一会儿看看报告,一会儿又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奇怪的、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张伟和角落里的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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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报告……报告怎么说?是不是……是不是很严重?”张伟的声音都在发抖。
老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拿起笔,在报告的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写下了几行总结性的文字。
然后,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把那叠报告递给张伟,语气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惊奇和严肃。
“小伙子,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问。”
“你母亲……或者你父亲,以前是不是在什么特殊的工厂里工作过?比如……接触化工原料或者……金属冶炼的?”
张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妈以前是纺织厂的女工,我爸……他就是个开长途货车的司机啊。怎么了医生?”
“这就奇怪了……这就说不通了……”老医生喃喃自语,随即把报告往张伟面前推了推。
“你自己看吧。尤其是最后一页的毒理学分析报告。”
老医生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
“说实话,我当了三十年的骨科医生,看过成千上万的病人,但像你母亲这样的化验报告,我真的是头一回见。”
张伟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叠报告单,感觉它有千斤重。
他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前面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和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他一个也看不懂。
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医生刚刚手写下的那几行诊断结论。
只看了一眼,他的大脑,就“嗡”的一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