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和外卖小哥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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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莫斯科的冬天与一碗麻辣烫

2002年的莫斯科,冬天冷得能冻透骨头。十八岁的安娜·伊万诺娃裹紧了她那件昂贵的银狐毛领大衣,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快步穿过莫斯科大学校园附近的一条小街。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娇嫩的脸上,让她格外想念家里那个永远温暖如春的、有着壁炉的大客厅。

她是伊万诺夫家族的千金。父亲是能源大亨,母亲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在她的世界里,出入有豪车接送,往来是名流巨贾,她的人生轨迹本该是进入顶尖学府,然后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像一颗精心打磨的钻石,被稳妥地镶嵌在家族的荣耀之上。

可是,安娜厌倦了那种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生活。她渴望一点不一样的、滚烫的、带着烟火气的东西。就像此刻,她被一股强烈、辛香的气味吸引了。那味道从一个亮着暖黄灯光的小小门面里飘出来,招牌上写着几个她不太认得全的方块字,据她粗浅的中文知识判断,大概是“王记麻辣烫”。

鬼使神差地,她推开那扇玻璃门,一股混合着花椒、辣椒和各种香料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意。小店逼仄,只有五六张桌子,却坐满了人,大多是附近的学生,喧哗声、吸溜食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活力。

安娜的出现,让小店安静了几秒。她的大衣、靴子,还有那与生俱来的、与这简陋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都显得格外扎眼。她有些窘迫,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费力地看着墙上密密麻麻、带着拼音的菜单。

“姑娘,吃点啥?”一个爽利的大婶用俄语招呼她,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

安娜红着脸,指了指旁边一桌学生正在吃的东西:“那个,一样的。”

“好嘞,麻辣烫一份!”大婶朝后厨喊了一嗓子。

等待的时候,安娜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时,门上的铃铛又响了,一个年轻男人裹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厚外套,戴着护耳帽,脸上冻得通红,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箱,对着柜台喊:“王婶,取餐,订单号367!”

“小张,正好,这份是你的,顺路给隔壁街的彼得罗夫教授带过去。”大婶把打包好的一份餐递给他。

年轻男人应了一声,接过餐盒,转身时,目光无意中与安娜对上。那是一张典型的东方面孔,眉毛很黑,鼻梁挺直,嘴唇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白,但轮廓分明。他看到安娜,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有些拘谨但很干净的笑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便匆匆推门消失在风雪里。

安娜的心,没来由地跳快了一拍。那笑容,像一道光,短暂地照亮了这个嘈杂的小店,也映在了她心里。

“你的麻辣烫来咯!”大婶把一个大碗放在她面前。红油滚滚,上面浮着辣椒和花椒,底下是丰富的食材,热气腾腾。

安娜学着邻桌的样子,笨拙地拿起筷子,尝试着吃了一口。瞬间,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爆炸般的味觉冲击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麻、辣、鲜、香,呛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却又忍不住想再吃第二口。这种粗粝而真实的痛快,是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从那以后,安娜成了“王记麻辣烫”的常客。她总是挑傍晚时分来,有时候能“偶遇”那个叫“小张”的外卖员。她从王婶那里断断续续知道,他叫张毅,来自中国北方的一个小城,二十二岁,是莫斯科大学的留学生,课余时间打工赚生活费。

安娜开始有意无意地等他。有时看他匆匆来取餐,有时看他坐在角落飞快地扒几口饭当晚餐。她开始尝试用生硬的中文跟他交流。

“你……好。”有一天,她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

张毅抬起头,有些惊讶,随即笑了:“你好,安娜。”

他知道她的名字。安娜心里一甜。“这个……好吃?”她指着他碗里的面条。

“还不错,就是赶时间。”张毅看了看手表,“还有一单要送。”

“我……可以帮你吗?”安娜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张毅也愣住了,随即失笑:“你?不行不行,外面太冷了,而且你是……”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你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干这个。

安娜却执拗起来:“我不怕冷!我可以的!”

最终,张毅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帮着拿了一个不太重的打包袋,跟在他身后,体验了一次“送外卖”。风雪很大,安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鼻子冻得通红,心里却充满了新奇和快乐。看着张毅熟练地找到地址,按门铃,用流利的俄语跟客户沟通,那专注而认真的侧脸,让她看得有些出神。

送完那一单,张毅把围巾解下来,不由分说地裹在安娜的脖子上:“看你冷的,快回去吧。”

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一股淡淡的、清爽的皂角香味。安娜埋首在围巾里,感觉整个莫斯科的冬天都没那么冷了。

他们的交往,就这样从一碗麻辣烫开始,在莫斯科的风雪中悄悄萌芽。安娜觉得,张毅就像那碗麻辣烫,外表平凡,甚至有些不起眼,但内里却蕴含着让她着迷的、炽热而真实的生命力。他带她去逛本地人的市场,吃路边摊,坐地铁,看免费的画展,那些都是她过去生活在象牙塔里从未接触过的、活色生香的莫斯科。

然而,这段跨越了阶层和国界的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伊万诺夫先生很快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当他看到保镖拍回来的照片——自己精心培养的、如同天鹅绒般娇贵的女儿,竟然和一个穿着廉价羽绒服、骑着破自行车的中国穷小子,在路边小摊分食一个烤红薯,并且笑得那么开心时,他勃然大怒。

那个晚上,伊万诺夫家那座位于莫斯科郊外、如城堡般豪华的别墅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安娜·伊万诺娃!你必须立刻、马上和那个中国穷小子断绝来往!”伊万诺夫先生咆哮着,拳头砸在名贵的红木书桌上,震得上面的水晶烟灰缸都跳了起来。书房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却驱不散父女之间的寒意。

安娜穿着精致的丝绸睡裙,却倔强地昂着头,像一株不畏风雪的小白杨:“爸爸,他不是穷小子,他叫张毅!他靠自己的努力留学、打工,他比您那些只会花天酒地的朋友儿子强一百倍!”

“努力?打工?那能当饭吃吗?能给你带来体面的生活吗?我们伊万诺夫家族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父亲气得脸色发青,“你知不知道,谢尔盖家的小儿子一直在追求你,他们家和我们才是门当户对!”

“我不喜欢谢尔盖!我讨厌你们所谓的门当户对!那只是生意!”安娜激动地反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跟张毅在一起很开心,这就够了!”

“开心?”伊万诺夫夫人,一位气质高雅却面容忧愁的女士,忍不住开口,“安娜,我的宝贝,你还小,不懂生活的艰难。爱情不能当饭吃。没有物质基础的婚姻,就像沙土垒的城堡,一场雨就垮了。你跟着他,难道要去过那种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累的日子吗?”

“我愿意!”安娜斩钉截铁地说,“只要和他在一起,吃什么苦我都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伊万诺夫家族绝不允许出现这种丑闻!”伊万诺夫先生彻底失去了耐心,指着门口,“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跟他分手,下学期转到瑞士去读书。第二,如果你执迷不悟,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和这个家,再无关系!”

话像冰锥一样刺进安娜的心脏。她看着父亲因暴怒而扭曲的脸,看着母亲无声流泪却不敢反驳的样子,浑身冰冷。她想起张毅在路灯下呵着热气暖手的样子,想起他看自己时那双真诚明亮的眼睛,一股巨大的勇气支撑着她。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书房中央,环顾这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奢华却冰冷的家,然后,她脱下手指上一枚象征着家族身份的、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轻轻地放在书桌上。

“对不起,爸爸,妈妈。”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选他。”

说完,她转身,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牢笼,走进了莫斯科冰冷的夜色中。身后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父亲更加暴怒的砸东西的声音。

她什么都没有带,只带着张毅送她的那条普通的羊毛围巾。

当安娜按响张毅那间狭小、简陋的出租屋门铃时,开门的张毅看到她苍白的脸和单薄的身影,惊得说不出话来。

安娜扑进他怀里,终于放声大哭:“张毅……我只有你了……”

张毅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一向坚韧的年轻人,眼圈也红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她,用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住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安娜,别怕。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一刻,两个年轻人在异国他乡的寒夜里,紧紧相拥,仿佛彼此是世界上唯一的依靠。未来的路布满荆棘,但他们选择了共同面对。远方的伊万诺夫家别墅,灯火通明,却再也照不亮安娜决然离去的身影。这个夜晚,是一个开始,也是一道深刻的裂痕。

第二章:蜗居里的温暖与现实的冰冷

张毅的出租屋,在莫斯科大学附近一栋老旧的筒子楼里。房间只有十平米左右,墙皮有些地方已经剥落,家具简陋: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一张摇摇晃晃的书桌,一个简易布衣柜,角落里堆着书籍和杂物。厨房和卫生间是公用的。这里的一切,都与安娜曾经生活的环境有着天壤之别。

然而,就是这个狭小、简陋的空间,却成了安娜逃离家族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港湾。那天晚上,张毅把唯一的床让给了安娜,自己在地上打了地铺。屋里没有暖气,只有一个小小的电暖器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安娜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盖着张毅虽然干净却略显单薄的被子,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和身边地上张毅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有脱离樊笼的自由,有对未来的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踏实的安定感。至少,这里没有虚伪的应酬,没有令人窒息的控制,只有她和张毅,以及他们之间纯粹的感情。

第二天开始,安娜真正体会到了“生活”二字的重量。她要学会用公共厨房那个老旧的煤气灶做饭,要学会在狭窄的水池边洗衣服,要精打细算每一卢布的开销。她带来的少量现金很快见底,必须尽快找到生计。

她先是尝试去中餐馆找份零工,但人家要么嫌她没经验,要么认出她是伊万诺夫家的小姐,不敢雇佣。最终,是一家华人开的小旅行社看她形象好、会多国语言,勉强收她做了前台接待,薪水微薄。

张毅也更加拼命。他除了原来的外卖工作,又接了一份家教,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两个人早出晚归,常常只能在晚上回到小屋后,才能好好说上几句话。他们会挤在书桌前,分享一个烤土豆或者一碗简单的面条,计算着一天的收入和支出,规划着渺茫却充满希望的未来。

“安娜,委屈你了。”张毅看着安娜原本细腻的手指因为做杂务而变得有些粗糙,心疼地说。

安娜却摇摇头,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不委屈。跟你在一起,吃土豆也香。”

日子清贫,却也有细碎的温暖。张毅会记得安娜的生理期,提前给她准备好热水袋;安娜会笨手笨脚地学着给张毅织毛衣,虽然织得歪歪扭扭;他们会共用一副耳机,听一台老旧的随身听;会在发薪水的日子,奢侈地买一小块蛋糕一起分享。

然而,现实的压力无处不在。莫斯科的冬天格外漫长寒冷,出租屋的窗户漏风,电暖器的电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安娜因为不熟悉业务,在旅行社被挑剔的客人刁难,委屈得偷偷掉眼泪。张毅因为过度劳累,在一次送外卖途中差点晕倒。

最大的危机,发生在安娜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天,她拿着验孕棒,看着上面的两条红杠,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初为人母的喜悦,但更多的是恐慌和无助。他们现在的经济条件,连自己都勉强维持,如何养育一个孩子?

晚上,她忐忑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毅。张毅愣住了,沉默了许久。就在安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生下来!安娜,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会养活你们娘俩!”

可是,养活一个孩子,远不是拼命就能解决的。产检的费用、营养品的开销、孩子出生后的奶粉尿布……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两个年轻人肩上。张毅不得不又找了一份凌晨分拣报纸的零工,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时。安娜也因为孕吐和劳累,脸色越来越差。

孩子出生的那天,是在莫斯科一家普通的公立医院。条件自然无法和私立医院相比。张毅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搓着满是冻疮的手。当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时,他几乎虚脱。护士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出来,说:“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张毅看着那个小小的、像只红皮老鼠一样的儿子,又看着产床上虚弱却对他微笑的安娜,这个再苦再累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的硬汉,终于忍不住,蹲在床边,握着安娜的手,泣不成声。他给儿子取名“张希”,寓意着在困境中孕育的希望。

孩子的到来,给这个小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也让生活更加捉襟见肘。他们不得不换一个稍大一点的房子,租金更高。安娜辞掉了工作在家带孩子,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张毅一个人身上。他像一台永不停止的机器,奔波在学校、打工点和家之间,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下去。

有一次,张希发高烧,夜里哭闹不止。外面下着大雨,他们抱着孩子,在雨中等了将近半小时才打到一辆车。到了医院,急诊室人满为患,他们抱着滚烫的孩子,坐在冰冷的走廊长椅上,看着周围嘈杂的人群,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将安娜淹没。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家里有私人医生随时上门,房间温暖舒适……那一刻,怀疑的种子,第一次悄悄在她心里萌芽:自己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真的对吗?让这个无辜的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受苦,是不是太自私了?

张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默默地把她和孩子一起搂在怀里,用他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胸膛温暖着他们。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行动告诉她: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就在张希一岁多的时候,一个更大的打击悄然降临。张毅持续的低烧和咳嗽一直没好,起初以为是劳累过度,直到有一天咳出了血丝。去医院检查,结果如同晴天霹雳:肺结核,还是耐药性的。医生表情严肃,说治疗周期很长,费用高昂,而且需要立刻住院隔离。

张毅的病,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这个刚刚看到一丝微光的家。高昂的医疗费让他们本就微薄的积蓄瞬间见底,还欠下了债务。张毅无法工作,没有了收入来源。安娜抱着懵懂无知的孩子,看着病床上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的丈夫,感觉天都塌了。

她翻遍通讯录,却发现离开家族后,那些所谓的朋友早已断了联系。走投无路之下,一个深夜,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通了母亲曾经偷偷塞给她的一张字条上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是母亲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安娜……我的孩子……”

安娜的眼泪决堤而出,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妈妈……张毅他……病得很重……我们需要钱……救救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最终,母亲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安娜……你爸爸……他发了话……谁也不准帮你……对不起……”然后是忙音。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安娜抱着膝盖,在冰冷的出租屋地板上,缩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连最后一丝来自家族的微弱希望,也彻底断绝了。窗外,莫斯科的夜依旧繁华,但那万家灯火,没有一盏属于他们。希望,仿佛已经熄灭。

第三章:绝境中的野草与迟来的橄榄枝

张毅的病,让这个小小的家陷入了真正的绝境。医药费像个无底洞,安娜变卖了所有稍微值钱的东西,包括母亲悄悄送给她的一个金手镯,仍然是杯水车薪。借遍了所有能借的华人朋友,债务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房东因为听说家里有肺结核病人,也下了逐客令。

安娜抱着年幼的张希,站在病床前,看着张毅因为药物反应而痛苦憔悴的脸,心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张毅清醒的时候,总是愧疚地看着她,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表达着无尽的歉意和绝望。

“别担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安娜握着他枯瘦的手,强颜欢笑,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话。可转过身,面对空荡荡的出租屋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巨大的恐慌几乎将她吞噬。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了,张毅和儿子怎么办?

就在这时,当初介绍她去旅行社工作的华人老板老王,听说了他们的困境,找上门来。老王看着家徒四壁的景象和安娜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安娜,有个活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就是,有点辛苦,也有点……抛头露面。”

“王叔,什么活儿我都干!我不怕辛苦!”安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说。

老王说的,是在当地一个大型批发市场里,帮人看摊卖货。那市场鱼龙混杂,环境嘈杂,但好在是日结工资,来钱快。

第二天天不亮,安娜就把张希托付给楼下一位好心的、同样生活不宽裕的俄罗斯大妈照看,答应付给她一点费用,然后咬着牙去了批发市场。她被分到一个卖中国廉价服装和日用品的摊位,工作内容包括吆喝、卖货、搬货、整理,从早站到晚。

这对曾经的千金大小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她要扯着嗓子用不熟练的中文和俄语吆喝,要应付挑剔苛刻的顾客,要搬运沉重的货箱,一天下来,嗓子是哑的,腿是肿的,手上磨出了水泡。一起摆摊的有些中国大嫂看她细皮嫩肉的样子,起初都带着怀疑和疏远的目光。

但安娜拼了命。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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