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来访我招待10天花20万,他们走后妻子递来包裹,打开后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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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时我正在核对上个月的财务报表。

屏幕上来电显示是宋伟祺,那个在部队里睡在我上铺五年的兄弟。

接起电话就听见他标志性的大嗓门:“晋鹏!我们九个打算来你那旅游,机票都订好了!”

我激动得差点碰翻桌上的茶杯,连声应着好好好。

挂断电话后我快步走向厨房,妻子沈婉婷正在准备晚餐。

她系着印有小雏菊的围裙,锅里炖着我最爱的山药排骨汤。

听说战友们要来,她擦手转身露出温柔笑意:“这是大喜事,得好好招待。”

窗外的夕阳把她的侧脸映成暖金色,这个画面让我心头一暖。

但我没注意到她转身时睫毛轻颤,也没看见她攥紧了擦碗布。

十天后,当我送走最后一位战友转身回家,发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牛皮纸包裹。

沈婉婷站在阳台背对着我,肩膀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的声音隔着玻璃门传来:“他们留给你的。”

我拆开包裹时手指莫名发颤,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那时我们十个年轻士兵在泥泞中互相搀扶,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兄弟。



01

挂断宋伟祺电话后,我对着电脑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

电子表格上的数字变得模糊,眼前浮现出迷彩服和训练场。

十年前我们连队有十二个人像亲兄弟,现在能聚齐九个实属不易。

财务总监李姐敲门提醒我开会,我才猛地回过神来。

下午的季度会议我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备忘录上列接待清单。

首先要订酒店,九个战友加上家属少说要五间房。

然后要规划行程,我们这个海滨城市值得去的地方太多了。

海鲜肯定要管够,记得王大勇最爱吃梭子蟹。

周耀华班长喜欢喝茶,得把我珍藏的大红袍拿出来。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正在汇报的市场部主管停顿了一下。

沈婉婷发来微信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回复说想吃她做的打卤面。

其实是想早点回家和她商量接待事宜,她总是能给出行之有效的建议。

下班时我特意绕道去买了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蛋糕店暖黄的灯光下,玻璃柜台里的奶油散发着甜香。

店员细心地在盒子系上浅蓝色丝带,这颜色像沈婉婷的眼睛。

到家时她已经摆好碗筷,打卤面的香气盈满整个客厅。

我放下蛋糕从背后抱住她,她把脸贴在我手上轻声说面要糊了。

吃饭时我兴致勃勃地说起战友们要来的消息。

她细心地把卤子里的肉丁挑到我碗里,笑着听我回忆军中趣事。

我说宋伟祺现在在广州做建材生意,听说做得风生水起。

当年紧急集合时他总把裤子穿反,是全连的笑点。

沈婉婷被逗得前仰后合,眼角笑出细碎的纹路。

这些细纹是去年她母亲生病时熬出来的,我看着心里发软。

但当我提到预算大概要三五万时,她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说该花的钱不能省,战友情谊最珍贵。

她起身去厨房盛汤时,我瞥见她用手机计算器快速按着什么。

阳台晾着的白衬衫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像某种暗示。

02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悄悄用手机查酒店价格。

旅游旺季的五星酒店标间要八百一晚,五间房十天就是四万。

这还不包括餐饮和景点门票,以及租车费用。

沈婉婷背对着我,呼吸轻浅均匀像是睡着了。

但当我第三次叹气时,她突然转身面对我。

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脸上,眼睛清亮得没有半分睡意。

“要是开销太大,可以住家里的空置房。”她轻声建议。

我说那套房子正在出租,临时毁约要赔违约金。

而且让战友住没有电梯的老房子,实在过意不去。

她往我怀里靠了靠,洗发水的茉莉香淡淡飘来。

“那就按你的想法办,只是最近厂里订单不太稳定。”

她说的厂是她舅舅的服装厂,我们投了三十万进去。

去年效益还不错,今年开春后确实听她说订单减少。

我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说明天就去把理财赎回一部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轻轻掐进我皮肤里。

“那是给宝宝准备的教育基金,动不得。”

这时我们同时沉默下来,空气变得沉重。

三年前流产的经历像道隐形的伤疤,谁都不轻易触碰。

最后她松开手,把脸埋在我胸前闷声说睡吧。

第二天上班时宋伟祺发来行程表,字里行间透着兴奋。

他说周耀华班长特意从新疆赶回来,就为这次聚会。

我看着周班长的名字心头一热,当年他像老大哥照顾所有人。

中午我给银行客户经理打电话预约赎回理财。

电话那端击键声噼里啪啦,像打在人心上。

挂断后我盯着办公桌上合影,那是退伍时十个人搂着肩膀拍的。

沈婉婷在照片边缘露半张脸,那时她刚成为我女朋友。



03

战友们抵达那天暴雨倾盆,飞机延误到深夜。

我在接机口来回踱步,LED屏显示航班晚点两小时。

沈婉婷下班后特意赶来,带来热乎乎的煎饼果子。

她细心地把葱花香菜挑出去,知道我吃不惯这些。

“一会儿见到他们,别提我公司去年裁员的事。”

她点头替我整理衣领,手指温暖干燥。

当九个熟悉身影出现在通道口时,我鼻子突然发酸。

宋伟祺还是那样胖墩墩的,老远就张开双臂扑过来。

王大勇的嗓门比当年还洪亮,捶我肩膀说小子发福了。

周耀华班长走在最后,脊梁挺得像白杨树般笔直。

他握住我的手时,掌心的老茧还和十年前一样硬。

沈婉婷落落大方地招呼众人,安排车辆去酒店。

去酒店的路上车里装满欢声笑语,仿佛回到军营时光。

宋伟祺说起我当年射击脱靶的糗事,全车人笑作一团。

后视镜里沈婉婷微微蹙眉,可能觉得太吵闹。

第二天行程从海鲜市场开始,这是沈婉婷的建议。

她说让战友们体验本地生活,比直接去饭店更有意思。

王大勇对龙虾螃蟹惊呼连连,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结账时我看账单一千二,爽快扫码支付。

中午在景区餐厅包间,我点了满桌生猛海鲜。

啤酒瓶在桌沿排成长列,泡沫顺着瓶身往下淌。

周班长以茶代酒站起来,说第一杯敬我们的情谊。

玻璃杯碰撞声像当年的钢枪磕碰,清脆响亮。

沈婉婷安静地剥着虾,把虾肉分给左右的人。

她今天穿浅蓝色连衣裙,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当服务员端上八百块的东星斑时,我见她筷子顿了顿。

04

第四天安排重走军营路,去郊区的国防教育基地。

大巴车上飘荡着《战友战友亲如兄弟》的歌声。

宋伟祺起头唱跑调了,被王大勇用矿泉水瓶敲脑袋。

沈婉婷说公司有事不能陪同,悄悄往我包里塞解酒药。

基地教官是退伍老兵,听说我们故事后特意开放器械场。

单杠前周班长突然脱掉外套,露出依然结实的肌肉。

他利落地完成大回环动作,像当年示范教学时那样标准。

我们鼓掌欢呼时,我看见他眼底有泪光闪动。

中午在基地食堂吃忆苦思甜饭,糙米馒头配白菜豆腐。

王大勇说比当年炊事班做得还难吃,但我们都吃光盘。

下午座谈会时周班长坐我旁边,手指一直摩挲茶杯边缘。

他突然低声说还记得黑风岭那次任务吗,声音有些沙哑。

我心头猛跳,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集体出任务。

当时我担任突击手,周班长是战场指挥。

具体细节已经模糊,只记得暴雨和断掉的通讯信号。

现在周班长重提旧事,皱纹里埋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晚上聚餐时气氛更热烈,宋伟祺喝多开始说胡话。

他搂着我脖子说兄弟对不住,当年那事儿委屈你了。

其他战友突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周班长。

周班长举杯说喝酒,把话题轻描淡写带过去。

回酒店路上沈婉婷来接我,她闻到我酒气皱眉头。

车上她一直看手机银行提醒,屏幕亮得刺眼。

当晚梦见黑风岭的暴雨,醒来枕巾湿了一片。



05

第七天早上沈婉婷在阳台浇花,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我凑过去想抱她,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餐桌上她打开记账本,说这几天开销已经超过十二万。

这还不包括明天预订的五星酒店送别宴。

我往面包上抹花生酱,说这辈子可能就聚这一次。

她合上本子说知道,但厂里刚通知要推迟分红。

窗外乌云低压,天气预报说台风要来了。

陪战友去海洋公园时我一直心不在焉。

海豚表演溅起的水花里,我盘算着信用卡额度。

王大勇妻子看中纪念品商店的珍珠项链,标价三千。

我抢先扫码付款,王大勇拍着我肩膀说兄弟够意思。

沈婉婷远远站在珊瑚展缸前,蓝色光影在她脸上流动。

她手指贴着玻璃,一条小丑鱼好奇地凑过来。

中午在海底餐厅,宋伟祺说起孩子留学费用惊人。

周班长突然问我家孩子多大了,空气瞬间凝固。

沈婉婷微笑说我们丁克,桌下她的手在抖。

饭后她去洗手间很久没回来,我找去时看见她在哭。

隔间里压抑的抽泣声像针扎在我心上。

她开门时已经补好妆,只有睫毛还湿着。

当晚回家路上她一直看窗外,霓虹灯在她眼中闪烁。

快到家时她说妈妈体检结果不好,可能要做手术。

雨点开始敲打车窗,像十年前那个夜晚。

06

送别宴安排在旋转餐厅,能俯瞰全市夜景。

我特意早到检查菜单,加了每人一例佛跳墙。

沈婉婷穿墨绿色旗袍出现,簪子挽起乌黑长发。

她得体地周旋在战友家属间,看不出任何异常。

周班长举杯时手指微颤,酒液在杯壁荡出涟漪。

他说这杯敬青春,我们都仰头饮尽辛辣的液体。

宋伟祺突然搬出定制纪念品,是十把军刀模型。

刀柄刻着每个人代号,我的那把格外沉重。

拆礼物时王大勇妻子突然哽咽,说想起她刚去世的父亲。

气氛变得伤感,有人开始唱《送战友》。

沈婉婷悄悄出去结账,回来时脸色苍白。

两万六的账单像记重锤,她包上的金属扣掐进掌心。

临别时周班长最后一个拥抱我,很久没松开。

他在我耳边说保重,声音哽咽。

去机场的大巴上异常安静,连最活泼的宋伟祺都沉默。

安检口九个战友突然齐刷刷向我敬礼,就像退伍那天。

沈婉婷轻轻拉我衣袖,示意该走了。

回家路上她一直低头刷手机,屏幕光映着她疲惫的脸。

进门后她径直走向卧室,说要补觉。

茶几上牛皮纸包裹安静躺着,像颗等待引爆的炸弹。



07

我拆包裹时手指发抖,胶带粘得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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