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个月没见面后，异地恋女友说要来看我，说买了车票明早就到。
我惊喜交加，加班到凌晨两点提前结束项目，跟领导请好了假，自愿放弃我的全勤奖。
可第二天我在车站等到下午两点都不见她人。
这时我收到她的消息：
【宝贝，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大不了你现在回去上班嘛！】
1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然后猛地冲向头顶。
我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颤抖，几乎要将屏幕捏碎。
我为了她所谓的惊喜，熬夜加班到凌晨，放弃了全勤奖。
只睡了三个小时就赶到车站，像个小丑一样在车站等了整整六个小时！
结果，她告诉我，这只是一个玩笑？
我立刻回拨电话，这次她接了，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怎么啦宝贝，这么快就想我了？”
“苏曼！”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里怒吼出来，“你到底在干什么？！”
“哎呀，别生气嘛。”她的声音听起来满不在乎，“我就是想测试一下你有多爱我，看你那么认真，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感动？”
感动？
我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我为了你请假，我放弃了我的全勤奖，我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等了你六个小时！你管这叫玩笑？”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她开始用她惯用的招数，语气软了下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爱你啊，所以才想跟你多互动一下。全勤奖我双倍给你补上，别气了，乖。”
又是这样。
每次她开过分的玩笑，惹我生气后，总是用这种轻飘飘的道歉和“我爱你”来搪塞。
而我，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因为异地恋的不易，选择了原谅。
“苏曼。”我深吸一口气，感觉眼眶发胀，喉咙发紧，“我真的，很累。”
“我知道我知道。”她立刻承诺。
“我保证，下周！下周我一定买票过去看你，说到做到！这次再骗你，我就是小狗！”
听着电话那头信誓旦旦的保证，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我挂掉电话，在车站的卫生间里，用冷水泼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双眼布满血丝、一脸倦容的自己，像一个笑话。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2
一周后，苏曼真的来了。
她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我家门口时，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手里还提着我最喜欢的品牌的限量球鞋。
那一刻，我心头积压了一周的怨气，确实消散了大半。
“这次不是玩笑了。”她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想死你了。”
我信了。
我天真地以为，上次的教训，足以让她明白什么是分寸。
可我忘了，本性是难移的。
她来的这几天，恰好是我职业生涯的一个关键节点。
我所在的团队正在竞争一个大客户。
如果能拿下这个提案，我不仅能顺利晋升为项目主管，年底的奖金也将是六位数。
为此，我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苏曼来的那天下午，我正在为第二天的最终提案做最后的冲刺。
我把她安顿好，歉意地对她说：
“你先自己玩会儿，看看电视或者打打游戏，我今晚必须把这个PPT搞定，明天之后，我好好陪你。”
她当时笑得特别体贴：“去吧去吧，工作要紧，你的前途就是我的前途嘛。”
我被她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一头扎进书房，进入了忘我的工作状态。
晚上十点，我终于完成了所有的数据核对和文案润色，保存好PPT，准备去冲个澡放松一下。
路过客厅时，看到苏曼正拿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什么。
“你看什么呢？”我随口问了一句。
她头也不抬，神秘兮兮地笑道：“给你个惊喜！我刚才看你的PPT太严肃了，帮你优化了一下，保证让客户眼前一亮，当场拍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你动我PPT了？！”我冲过去，想要抢回电脑。
她却像献宝一样，把屏幕转向我：
“你看，我把他们那个死气沉沉的Logo，P成了一个比着耶的笑脸，是不是亲切多了？还有这里，财务报表太枯燥了，我配上了发财的表情包，多喜庆！”
我看着屏幕上被她糟蹋得面目全非的PPT，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改了三十多遍的心血！
“苏曼！你疯了吗？！”我怒吼起来，“这是正式的商业提案！不是你的搞笑视频！”
“哎呀，你怎么又这么严肃。”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喜欢看那种老古董一样的东西？创新！懂不懂？我这是在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夺过电脑，手忙脚乱地想要恢复原版。
可为时已晚，她不仅修改了，还手贱地点击了“保存”，并且把我留在桌面上的备份文件也一并删除了！
“没事没事。”她还在旁边说风凉话，“我觉得我改得挺好的，你就用这个版本去讲，绝对能成。”
我看着她那张毫无悔意的脸，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
那一晚，我通宵重做PPT，几乎一夜未眠。
3
第二天，我拖着一副被掏空的躯壳走进会议室，强撑着精神开始讲解。
然而，讲解到一半，放到市场分析部分时，一张巨大的图片弹了出来——
蓝海资本那位严肃的CEO的脸，被P在了一只哈士奇的身上，旁边还配着一行字：
“我们老大，又美又能打！”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骤停的声音。
蓝海资本的代表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带着团队走出了会议室。
我的总监，那个一向优雅干练的职场女性，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三个字：“你走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的。
像一具行尸走肉，我飘回了家。
苏曼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看到我回来，还笑着问：
“怎么样？我的创意是不是炸翻全场？客户是不是当场就签合同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火，烧得我说不出话。
我的沉默让她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放下游戏手柄，试探着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提案……不顺利？”
“不顺利？”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何止是不顺利！苏曼，我的工作，我的晋升，我的一切，全都被你毁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愤怒、绝望，在这一刻如同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我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把桌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面对我近乎失控的状态，苏曼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或心疼。
她愣了一秒，然后，竟然拿出手机，对准了我！
“宝贝，你别说，你这炸毛的样子还挺帅的，我给你录下来，以后当纪念。”
她一边说，一边按下了录制键。
这个动作，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纪念？
纪念我被她毁掉前途后，最狼狈不堪的样子吗？
“啊——！”
我猛地朝她扑了过去，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砰！”
手机屏幕四分五裂，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
我还不解气，抬起脚，一脚一脚地踩上去，直到那部手机变成一堆无法辨认的零件。
“你毁掉的，是我的未来！你凭什么说没关系？！”我双眼通红，泪水和嘶吼混在一起，整个人都在发抖。
苏曼被我的疯狂吓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手机的残骸，终于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
“林浩，你至于吗？”她也被激怒了，“不就是一个工作吗？没了再找就是了！你为了这点破事，把我新买的手机给砸了？”
“破事？”我气得笑出了声，“在你眼里，我熬了半年的心血，我赌上职业生涯的未来，就是一件破事？”
“那不然呢？”她梗着脖子反驳。
“你的老板也太没幽默感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再说了，我来这么久，你天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