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酒店宴会厅的水晶灯下，林峰端着酒杯的手在发抖。
"林峰，当年你为什么甩了我？"苏婉的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清晰，她眼睛通红，酒精让她失去了所有顾忌。
周围的校友纷纷停下交谈，目光聚焦过来。林峰的脸涨得通红，他想逃，但双腿像灌了铅。
"说话啊！"苏婉逼近一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像鼓点，"你知道我这十二年怎么过的吗？"
"我..."林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你以为你读了本科就了不起？"苏婉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你以为我配不上你？"
"我根本没上过大学！"林峰突然吼出来，声音在宴会厅回荡。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苏婉愣住了，嘴唇微微张开。林峰捂住脸，肩膀开始抽搐："我在电子厂，打了四年螺丝。"
那一刻，十四年的谎言像玻璃一样碎裂开来。
01
1998年7月，成绩单贴在学校公告栏上那天，林峰站在人群最后面。
他看到自己的名字：林峰，482分，超过二本线18分。
心脏像要跳出胸腔。他转身狂奔到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
"喂？"苏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小婉，我考上了！482，二本！"林峰喘着气。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接着传来压抑的哭声："林峰，我只考了368。"
林峰握着话筒的手僵住了。368分，只够读专科。
"没事，专科也挺好的。"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你去省城读书，我去外省，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嗯。"苏婉抽泣着，"林峰，你要等我。"
"傻瓜，我当然等你。"
挂了电话，林峰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闭上眼睛。他脑海里已经开始规划未来：读四年书，找份好工作，然后风风光光地把苏婉娶回家。
他没想到，这个美梦会在三天后彻底破碎。
7月15日下午，林峰从学校拿到录取通知书。红色的信封烫手，他把它藏在书包最里层，准备回家给父母一个惊喜。
推开家门，客厅里坐满了人。
父亲林建国坐在轮椅上，右腿从膝盖以下空荡荡的。母亲不在家，桌上摆着一张离婚协议书。
"哥。"弟弟林涛站在角落，眼睛红肿。
林峰的书包掉在地上，录取通知书滚了出来。
"小峰回来了。"父亲的声音很疲惫，"通知书拿到了？"
林峰捡起通知书，双手发抖："爸，你的腿..."
"工地上出事了。"父亲低着头，"老板跑了，赔偿金一分没拿到。你妈她...昨天夜里走的。"
那天晚上，林峰一个人坐在天台上，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
月光下，那几个字像是在发光：恭喜你被录取。
他想起苏婉在电话里说的话：林峰，你要等我。
他想起父亲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他想起弟弟林涛才读初三，成绩一塌糊涂。
凌晨两点，林峰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他找到班主任张老师。
"张老师，我想把我的录取名额让给我弟弟。"
张老师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弟弟今年中考，成绩不好。"林峰低着头，"但他年纪小，还有机会。我已经十九了，可以出去打工了。"
"林峰，你疯了？"张老师拍着桌子站起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林峰的声音很轻，"但我爸需要人照顾，我弟需要读书。老师，求您帮帮我。"
一周后，林峰拿着两千块钱，坐上了去深圳的火车。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他摸了摸口袋里苏婉的照片。
"小婉，等我。"他在心里默默说。
他没告诉她真相。他让同学帮忙编了个谎言：他去了外省读书，学校偏远，通信不便。
02
苏婉在省城的专科学校报到时，林峰正站在电子厂的流水线上。
车间主管发给他一套蓝色工服，工号牌上写着：0847。
"新来的？"旁边的工人瞥了他一眼，"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干得了这活儿吗？"
林峰没说话，穿上工服，站在了流水线前。
电路板从传送带上滑过来，他拿起电烙铁，开始焊接元件。
手指第一次被烫到时，他咬紧牙关没出声。
下班回到宿舍，八人间里弥漫着汗味和脚臭。林峰躺在上铺，摸出苏婉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T恤。
"小婉，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他把照片贴在床板上，闭上眼睛。
楼下的网吧里，霓虹灯闪烁。林峰攒了一周的钱，走进去开了一台机器。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大学校园"。
屏幕上跳出无数张照片：红墙绿瓦的教学楼，宽阔的操场，图书馆前的喷泉。
林峰一张张保存下来。
苏婉收到林峰的第一封信时，正在专科学校的宿舍里发呆。
信封上的邮戳是"河北保定"。她拆开信，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栋红色的教学楼，楼前站着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
"小婉，这是我们学校的主楼。学校在郊区，有点偏僻，但环境还不错。昨天刚开学，选了几门课，还挺有意思的..."
苏婉看着信，眼泪掉在了纸上。
室友小雯凑过来："你男朋友的信？哇，还有照片！他学校看起来不错啊。"
"嗯。"苏婉擦掉眼泪，把信叠好。
"你哭什么呀？"小雯不解，"他考上本科，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知道。"苏婉低着头，"我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了。"
小雯拍拍她的肩膀："别瞎想，人家不是说了等你毕业吗？"
苏婉点点头，但心里的自卑像藤蔓一样疯长。
她开始疯狂地学习。早上六点起床去图书馆占座，晚上十一点才回宿舍。
室友们都说她疯了："你一个专科生，这么拼命干嘛？"
"我要追上他。"苏婉头也不抬，"我要让自己配得上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峰白天在流水线上机械地焊电路板，晚上就泡在网吧里编造"大学生活"。
他买了本《大学生活指南》，把里面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
什么选修课，什么社团活动，什么四六级考试，他说得头头是道。
苏婉收到的信越来越厚。
"我们学校办了个电子协会，我加入了。上周跟着学长做了个收音机..."
"最近在准备四级考试，听力部分有点难..."
苏婉把每封信都珍藏起来，放在枕头下面。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拿出来反复看。
她在心里描绘着林峰的大学生活：宽敞明亮的教室，藏书丰富的图书馆，意气风发的同学。
而她自己呢？每天面对的是破旧的宿舍楼，吵闹的室友，水平平庸的老师。
差距越来越大。
03
2000年6月，苏婉拿到了毕业证。
专科三年，她拿了每年的一等奖学金，各种证书拿到手软。
求职季，她投了几十份简历。
最后，一家外企给了她offer——文员，月薪一千二。
她给林峰写了封信："林峰，我毕业了。找到工作了，在省城的一家外企。我想去找你，我们见一面好吗？你把学校地址给我，我这就买车票。"
信寄出去后，苏婉每天数着日子等回信。
一天，两天，三天。
一周过去了，没有回信。
两周过去了，还是没有。
苏婉开始慌了。她打听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林峰的学校具体在哪。
当年林峰只说在河北保定，但保定有好几所大学。
她给每个学校都打了电话，没有一个学校有叫林峰的学生。
又过了一周，信终于来了。
苏婉迫不及待地拆开，只看到寥寥几行字：
"小婉，我最近很忙，要准备毕业实习。你先安心工作，等我忙完这阵子再说。"
就这么几句，连张照片都没有。
苏婉握着信纸，手在发抖。
她打了林峰家里的座机。
"喂？"是林峰弟弟林涛接的。
"林涛，我是苏婉。林峰在家吗？"
"哥不在家。"林涛的声音有些慌张，"他...他还在学校。"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去找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姐，哥说了，让你别找他了。"林涛的声音很轻，"他说你们不合适。"
苏婉愣住了："什么？"
"哥让我转告你的。"林涛说完就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苏婉又打了一次电话。
这次是林峰接的。
"林峰！"苏婉哭着喊，"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们不合适？"
电话那头传来林峰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小婉，我想了很久。我们...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苏婉哽咽着，"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在省城有了新工作，我还要继续读研。"林峰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的路不一样了。"
"那我等你！"苏婉急切地说，"你读几年我等几年！"
"别等了。"林峰说，"小婉，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林峰你混蛋！"苏婉崩溃地大喊。
"对不起。"林峰说完，挂了电话。
苏婉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深圳的工厂宿舍里，林峰靠在墙上，双手捂着脸。
他刚才差点就说出真相了。
"我没上大学，我在打工。"这句话在喉咙里转了无数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不能说。
一旦说了，苏婉会怎么看他？
他宁愿当那个"变心"的渣男，也不想让她知道真相。
"小婉，对不起。"他喃喃自语，"等我真的有能力了，我再来找你。"
那天晚上，林峰把所有的信都烧了。
苏婉也在做同样的事。
她把林峰寄来的信，那些照片，全都撕碎了。
"林峰，我恨你。"她咬着牙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第二天，她去上班。
她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文件。
她对自己说：苏婉，你要争气。你要让那个负心汉后悔。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给林峰写过信。
04
苏婉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早上七点到公司，晚上十点才离开。周末别人休息，她继续加班。
两年后，苏婉从文员升到了主管助理。
三年后，成了部门主管。
工资也从一千二涨到了五千，在2003年的省城，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收入了。
她买了房，一室一厅，贷款二十年。
父亲看着她，欲言又止："小婉，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二十五了，不小了。"
"不急。"苏婉转身去厨房，"我先把事业稳定下来再说。"
其实她知道，她是不敢谈恋爱。
林峰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把自己关在一个壳子里，不让任何人靠近。
深圳的林峰也在拼命。
四年的流水线工作，他从普通工人升到了线长，又升到了车间主任。
2002年，他被调到了技术部。
那是他第一次离开车间，坐进办公室。
同事们都很年轻，大多是大专或本科毕业。
"老林，你哪个学校毕业的？"有人问。
林峰低着头看图纸："职校。"
"哦。"那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视。
林峰握紧拳头，什么都没说。
晚上下班后，他去报了个夜校，学习电子技术。
白天工作，晚上上课，凌晨一两点才睡。
两年后，他拿到了夜校的大专文凭。
又过了两年，自考了本科。
2006年，他成了公司的技术总监。
没人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打开电脑，搜索"苏婉"这个名字。
他找到了她的社交账号。
头像是一张侧脸照，背景是办公室。
签名写着：越努力，越幸运。
他看着她的动态。
"今天完成了一个大项目，累瘫了。"
"升职了，开心。"
每一条他都会看，但从不点赞，从不评论。
他怕被她发现。
2008年，苏婉的账号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她和一个男人并肩站着，背景是海边。
配文："新的开始。"
林峰看着那张照片，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终于找到更好的人了。"他对自己说，"这样就好。"
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一年后，苏婉的账号上又发了一条动态："结束了。原来我们不合适。"
2010年，苏婉又结婚了。
婚礼照片很隆重，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得很勉强。
林峰看着那张照片，在心里默默祝福：小婉，要幸福。
但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半。
2012年初，苏婉发了一条动态："离婚了。从此一个人也挺好。"
林峰看着那些评论，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发送他打好的那句话：
"小婉，是我对不起你。"
同一年，他所在的公司面临重组。
一家大型外企要收购他们。
人事部的通知贴出来：新来的副总裁叫苏婉。
林峰看到这个名字时，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05
林峰坐在办公室里，手心全是汗。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人事调动通知："经集团研究决定，任命苏婉女士为华南区副总裁，负责技术整合与并购事宜。"
下面还有一张照片。
是她。
十二年不见，她变了很多。当年的马尾辫换成了干练的短发，脸上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林峰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站起来，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王总，我想申请调离。"
王总抬起头，满脸疑惑："调离？这个时候？林峰，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林峰的声音有些急促，"我...我有私人原因。"
"行了，别说了。"王总摆摆手，"并购正在关键期，技术对接全靠你。这时候你跟我说要走？这个项目你必须做完。"
就在并购敏感期，母校发来了百年校庆的邀请函。
两家公司都收到了邀请——杰出校友企业。
林峰想躲，结果老板指定他代表公司参加。
苏婉那边也是：她本想派助理，但董事长让她亲自去露脸。
周五下午，林峰坐上了回母校的高铁。
到了母校所在的城市，他订的酒店就在学校附近。
办理入住时，前台问："先生，您是来参加校庆的吗？"
"嗯。"
"真巧，刚才还有一位女士也是来参加校庆的。"
林峰没回答，拖着行李走向电梯。
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一个女人。
短发，黑色职业套装，拖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
是苏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林峰的脑子一片空白，手僵在电梯按钮上。
苏婉也愣住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电梯门缓缓关上，把两人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你..."苏婉先开口了，声音有些发颤，"林峰？"
"苏总，您好。"林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很高兴认识您。"
苏婉盯着他，眼神复杂："你...就是那个技术总监林峰？"
"是。"
电梯继续上升。没有人说话。
电梯到了八楼，门打开了。
林峰走出去，头也不回："苏总，晚安。"
"等等。"苏婉叫住他。
林峰停下脚步，背对着她。
"明天的校庆...我们会见面的，对吧？"苏婉的声音很轻。
"会。"林峰说，"工作需要。"
"那就好。"苏婉深吸一口气，"我们...就当做第一次见面吧。"
"好。"
电梯门关上了。
林峰站在走廊里，双腿发软。他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十二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当真的看到她时，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
06
第二天，校庆典礼在学校礼堂举行。
林峰穿着深色西装，提前半小时到了现场。他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老林？"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峰转头，看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你是...张伟？"
"对啊！"张伟激动地拍他的肩，"十几年没见了！你现在在哪高就？"
"深圳，一家电子公司。"林峰简单地说。
"对了，苏婉你还有联系吗？"张伟问。
林峰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
"可惜了。"张伟摇摇头，"不过我听说她现在混得挺好的，在什么外企当高管。"
这时，礼堂前门打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校长，身边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苏婉就在其中。
她穿着米色的套装，化着淡妆，举手投足间都是职业女性的干练。
张伟顺着林峰的目光看过去："哎，那不是苏婉吗？你看，她坐在主席台上呢！"
校长开始致辞。林峰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主席台。
苏婉坐在那里，表情专注，偶尔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
致辞结束，开始介绍杰出校友企业的代表。
"下面有请华南区技术总监林峰先生上台发言。"
林峰站起来，走向讲台。
台下响起掌声。
他站在话筒前，看到苏婉正盯着他。
"各位老师，各位校友，大家好。"林峰开口了，声音很平稳，"我是98届毕业生林峰。"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十四年前，我离开了这里。"林峰继续说，"当时我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
"因为我没资格回来。我不是这里的骄傲，我只是一个...落榜生。"
台下突然安静了。
苏婉的眼睛瞪大了。
"我没考上大学。"林峰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毕业后，我去了深圳，进了电子厂，当了四年流水线工人。"
台下开始有窃窃私语。
"但我想说，落榜不代表失败。"林峰握紧话筒，"这十四年，我没有停止学习。我读夜校，考文凭，一步步往上爬。"
他看向苏婉，目光坚定："我想告诉所有像我一样的人：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即使跌倒了，只要你肯站起来，还是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台下响起掌声，这次更热烈了。
林峰深深鞠了一躬，走下讲台。
典礼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林峰想离开，但被一群校友围住了。
他应付着，眼角余光却在寻找苏婉的身影。
她已经不在礼堂了。
林峰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
07
晚上是校庆晚宴。
地点在学校旁边的五星级酒店。
林峰提前到了，选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宴会厅里逐渐坐满了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林峰一个人默默喝着酒。
"林总，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来，我敬你一杯。"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
林峰礼貌地回敬。
接着又有人过来敬酒。一杯接一杯，林峰也不拒绝。
酒精慢慢上头，他开始有些恍惚。
这时，宴会厅的门开了。
苏婉走了进来。
她换了身酒红色的礼服裙，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向主桌。
林峰盯着她，忘了手里还拿着酒杯。
晚宴进行到一半，有人提议玩个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
气氛被调动起来，连主桌的人也参与进来了。
轮到苏婉时，有人起哄："苏总，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苏婉笑着说。
"好！那我问了。"那人清了清嗓子，"苏总这么优秀，怎么还单身？是对另一半要求太高，还是...心里有人？"
宴会厅里爆发出善意的笑声。
苏婉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可能是还没遇到对的人吧。"
游戏继续。
又轮了几轮，转盘指向了林峰。
"林总！轮到你了！"
林峰已经喝了不少酒，脑子有点晕。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林峰说。
"好！"提问的人坏笑着，"林总，这么多年没谈恋爱，是不是心里一直有个人？"
林峰愣住了。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
林峰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苏婉。
她也在看着他，眼神复杂。
酒精烧着他的理智。
他突然站起来，踉跄着走向苏婉的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