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微，你这个毒妇！"
表姐陈雅的声音在法庭外回荡，她穿着得体的香奈儿套装，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围观的亲戚们纷纷附和，七大姑八大姨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
"你凭什么诬陷我老公？他马上就要升副处长了，被你这么一闹，前途全毁了！"表姐的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赢得了周围人的同情。
"就是，林微你太过分了！"
"为了17万，至于把人往死里整吗？"
"你表姐对你多好，你竟然恩将仇报！"
我抬起头，看着表姐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七年前，也是这张脸，哭着求我借钱。七年后，还是这张脸，要把我送进监狱。
"陈雅。"我开口，声音很轻，"你确定要跟我继续斗下去吗？"
表姐冷笑一声，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谢谢你的17万，让我们有了第一桶金。想扳倒我们？做梦！现在，你等着坐牢吧。"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我站在原地，紧紧攥着手中的另一个文件袋。
里面装着的，才是真正能让她万劫不复的东西。
01
七年前的夏天，我刚从大学毕业。
那天下午，我正在出租屋里整理简历,手机突然响了。是表姐陈雅打来的。
"微微，姐有件事想求你帮忙。"电话那头，表姐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和表姐从小关系就不错。她比我大五岁，小时候经常带我玩,给我买零食。在我心里，她一直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姐姐。
"姐，你说。"我放下手中的笔。
"能不能借我点钱？"表姐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哭,"微微，姐真的没办法了。"
我心里一紧："姐，出什么事了？"
"是我老公的事。"表姐抽泣着说,"他在单位干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调动的机会，可是...可是需要打点关系，我们手里实在没钱了。"
我沉默了几秒。
表姐夫张华我见过几次，是个公务员，在某个局里工作。人看起来挺老实的，对表姐也不错。
"需要多少？"我问。
"17万。"表姐说,"微微，姐知道这个数目不小，但是姐真的没办法了。这次机会要是错过了，华子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17万。
这笔钱对当时刚毕业的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我所有的存款加起来才5万块，还是大学四年省吃俭用加上做兼职攒下来的。
"姐，我只有5万..."
"微微，姐知道你手里钱不多。"表姐急切地说,"但是姐实在没办法了，你能不能问问叔叔阿姨？就当姐求你了，三个月，最多三个月姐就还你，还给你利息！"
我咬了咬嘴唇。
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里条件一般。供我读完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
"姐，这事我得跟我爸妈商量..."
"微微，姐给你写借条，三个月，三个月就还！"表姐说,"你不是马上要找工作了吗？有了这笔钱，就算帮姐渡过难关，姐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我回了一趟老家。
父亲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很久。母亲在旁边叹气。
"微微，不是爸不想帮你姐，实在是家里真拿不出这么多钱。"父亲抽着烟，眉头紧锁。
"我知道，爸。"我低着头,"要不就算了吧，我去跟姐说说..."
"别。"母亲打断我,"你姐夫要是真能调动，对他们家也是好事。咱们是亲戚，能帮就帮一把。"
"可是咱们哪有12万啊？"父亲说。
母亲站起身，去里屋翻箱倒柜，最后拿出一个存折："这是我这些年攒的养老钱，有8万。"
"妈..."我眼眶发热。
"还差4万，我去跟你二舅借借看。"父亲掐灭烟头,"都是一家人,帮一把没什么。"
就这样，父母东拼西凑，加上我的5万，终于凑够了17万。
一周后，我把钱转给了表姐。
表姐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微微，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三个月，最多三个月，姐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她还专门过来见了我一面，郑重其事地写了张借条。
17万整，三个月后归还。
借条上还按了红手印。
我把借条收好，心想着三个月后就能拿回钱了。到时候还能帮父母减轻点负担。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张借条，会变成一场噩梦的开始。
02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
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月薪3500。虽然不高，但对于刚毕业的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约定还钱的日子到了，我给表姐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姐，今天是咱们说好的日子..."我小心翼翼地说。
"哦，这事啊。"表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微微，姐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再宽限一个月？"
"啊？"我愣了一下,"可是姐夫不是调动成功了吗？"
"是成功了，但是钱都花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表姐说,"就一个月，一个月后姐肯定还你。"
我想了想，也觉得合理。17万不是小数目，她一时拿不出来也正常。
"那好吧，姐。"
一个月后，我又打了电话。
这次表姐说："微微，姐这个月家里有点事，实在拿不出来。再给姐两个月时间行吗？"
我有些着急了："姐，我爸妈那边催得很急，他们借的钱也要还..."
"我知道，我知道。"表姐安抚我,"两个月，就两个月。姐到时候连利息一起给你。"
又过了两个月。
这次我打电话，表姐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林微，你怎么这么烦啊？天天催催催，钱还在运作呢，你急什么急？"
我被她的口气吓到了："姐，我不是催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以为借钱出去就能马上收回来？我老公的工作还没稳定呢，你就想着要钱？"
"可是姐，已经半年了..."
"半年怎么了？我说了会还就会还！你这么不相信我？"表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还是说，你觉得我会赖账？"
"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行了，等我有钱了自然会还你。别再打电话烦我了！"
啪。
电话被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整个人都懵了。
这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表姐吗？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试着再打电话，但表姐要么不接，要么接了就是各种借口推脱。
"最近在装修房子，钱都压在那儿了。"
"我老公单位有个项目，钱得先垫进去。"
"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到了第九个月，我父亲突然生病住院。
是胃癌。
医生说需要手术,费用至少15万。
我和母亲站在医院走廊里，两个人抱头痛哭。
家里的积蓄早就被掏空了，为了凑那17万，父亲还借了外债。现在又要15万，我们上哪儿去找？
03
我想到了表姐。
她还欠我17万，如果她能还一部分，哪怕10万，也能救我父亲的命。
我给表姐打了无数个电话。
一开始她还接，后来直接不接了。
我发短信，发微信，没有任何回复。
绝望之下，我找到了表姐家的地址，直接上门去找她。
敲了半天门，终于有人开门了。
是表姐。
她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看到我时脸色一沉："你怎么来了？"
"姐，我爸病了，急需用钱，你能不能先还我一部分..."我急切地说。
"我没钱。"表姐冷冷地说,"你没看到我家也在装修吗？哪有钱还你？"
我往她身后看去，确实看到客厅里堆着装修材料。
"姐，我爸真的病得很重，医生说要15万做手术..."
"那关我什么事？"表姐的话让我如遭雷击,"林微，你别把所有人都当提款机。你爸病了是你家的事，我凭什么要帮你？"
"可是你还欠我17万！"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17万？"表姐冷笑,"你有证据吗？"
"我有借条！"
"借条？"表姐的笑容更冷了,"那你去告我啊。看看法院会不会受理。"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
表姐要关门，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姐，我求你了，哪怕5万也行，我爸真的等不了了..."
"让开！"表姐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林微，我警告你，别再来烦我。再来我就报警说你骚扰！"
砰。
门重重地关上了。
我站在走廊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一刻我才明白，人心真的会变。
曾经那个温柔的表姐，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吗？
回到医院，我和母亲东拼西凑，又找亲戚借了一圈，终于凑够了手术费。
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但术后恢复需要长期用药，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那段时间，我白天上班，晚上去餐厅洗碗，周末还要去商场做促销。
一个人打三份工，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前男友陈阳受不了了。
"林微，你这样下去会累死的。"他劝我。
"我没办法，我要赚钱给我爸治病。"我疲惫地说。
"可是你每天这样，我们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了。"陈阳说,"而且，你家这个情况，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沉默了。
几天后，陈阳提出了分手。
"对不起，林微。我承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压力。"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我站在风中，一滴眼泪都没流。
可能是因为眼泪已经流干了吧。
就在我以为生活不可能更糟的时候，我发现表姐把我拉黑了。
微信拉黑。
电话拉黑。
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我试着给表姐夫张华打电话，同样被拉黑。
我去找姨妈，也就是表姐的妈妈。
姨妈叹了口气："微微，不是姨妈不帮你说话,实在是陈雅现在翅膀硬了,我说话她也不听。你要不就算了吧，就当破财免灾。"
"姨妈，那可是17万啊！"我急了。
"我知道，我知道。"姨妈说,"可是你姐现在这个态度，你能怎么办？真的要闹上法庭，亲戚都没得做了。"
我明白了。
在这些亲戚眼里，所谓的亲情，根本比不上那17万。
或者说，在他们眼里，我就该认倒霉。
谁让我当初傻乎乎地把钱借出去了呢？
04
接下来的两年，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白天上班，晚上打工，周末继续打工。
所有赚来的钱都用来给父亲治病，还有偿还父母当初借的外债。
每次过年回家，看到父母花白的头发，我心里都在滴血。
他们为了我，为了表姐，掏空了所有的积蓄。现在老了，却还要为钱发愁。
而表姐呢？
我偶尔会在社交平台上看到关于她的消息。
她换了新车，买了新房子，经常出国旅游。
朋友圈里晒的都是名牌包、高档餐厅、豪华酒店。
每一张照片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心上。
那是我的17万，是我父母的养老钱，是我父亲的救命钱。
被她拿去换成了奢侈品,换成了挥霍的资本。
两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在商场做促销。
远远地，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表姐。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爱马仕的包，旁边跟着张华。
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幸福。
我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表姐也看到了我。
她的笑容凝固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拉着张华往另一个方向走。
"表姐！"我喊了一声。
她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我扔下手中的传单，追了上去："表姐，你站住！"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表姐被我追上了，她转过身，脸色很难看："林微，你想干什么？"
"我想问你，什么时候还钱？"我喘着气。
"还什么钱？"表姐皱眉,"你在说什么？"
"17万！你借我的17万！"我提高了声音。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表姐环顾四周，突然笑了："林微，我早就还给你了，你这是想讹我吗？"
"你胡说！你什么时候还了？"我急了。
"我去年就还了。"表姐一脸无辜,"你是不是忘了？还是说，你想多要一份？"
"你撒谎！"我几乎要吼出来。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表姐冷笑,"穷疯了吧？想讹钱想疯了吧？"
张华也开口了："林微，做人要有底线。我们该还的早就还了，你别在这里碰瓷。"
"我有借条！"我从包里掏出那张借条,"你们看，这是她亲笔写的！"
表姐扫了一眼，不屑地说："借条是真的，但我已经还钱了。你现在拿着借条来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根本没还！"
"我还没还，那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表姐说,"你现在这样闹，是想干什么？毁我的名声吗？"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女的是不是想讹钱啊？"
"人家都说还了，她还不依不饶。"
"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保安，保安！"表姐突然喊起来,"这个人在这里闹事,影响我们购物！"
两个保安走了过来。
"这位小姐，请你离开，不要影响其他顾客。"保安说。
"我没有闹事，是她欠我钱！"我辩解。
"你再不走我们就要报警了。"保安态度强硬。
表姐站在人群中，冷冷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愧疚，只有嘲讽和轻蔑。
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林微，就17万，至于吗？你这辈子也就值这个价了。"
说完，她拉着张华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被保安架着胳膊往外推。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好奇。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05
从商场出来，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天空开始下雨，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我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坐在角落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打来的。
"微微，晚饭吃了没？要不要回来吃？"母亲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吃了，妈。"我撒谎道，"公司加班，晚点回去。"
"那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嗯。"
挂了电话，我趴在桌子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善良，就该被人欺负吗？
难道帮助别人，就该承受这样的报应吗？
我想起小时候，表姐带我去游乐园，给我买冰淇淋，教我写作业。
那时候的她，笑容那么真诚，对我那么好。
可现在，她连17万都不肯还我。
甚至当众羞辱我，说我是碰瓷的。
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那个好姐姐的？
是从她借钱的那一刻吗？
还是从她拿到钱的那一刻？
我擦干眼泪，打开手机。
既然她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张华的信息。
张华，某局科员，负责工程审批。
我又搜索了表姐的名字。
在社交平台上，我找到了她的账号。虽然她把我拉黑了，但我可以用小号看她的动态。
朋友圈里，表姐的生活过得很滋润。
名牌包包，豪华旅游，高档餐厅。
甚至还买了第二套房子。
我算了一笔账。
张华的工资我查过，一个月大概七八千块。加上年终奖和各种补贴，一年到头也就十来万。
可表姐这几年的花销，远远不止这个数。
一辆奔驰，至少40万。
三套房子，加起来至少300万。
各种奢侈品，粗略估计也有几十万。
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我开始仔细研究张华的工作单位。
他所在的局，负责城市工程项目的审批。手里的权力不小。
我又查了最近几年通过审批的工程项目。
发现有几个项目存在明显的违规操作。
中标公司资质不够，但还是拿到了项目。
有的项目明明有更合适的竞标者，却被莫名其妙地刷下来了。
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张华，很可能在利用职权收受贿赂。
而表姐，很可能是帮凶。
那17万，说不定就是他们贪腐的第一桶金。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成了他们犯罪的资助者？
06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开始有计划地收集证据。
我注册了多个小号，加入了一些工程商的社群。
在那里，我听到了很多关于张华的传闻。
"那个小张啊，手可黑了。不给钱，项目根本批不下来。"
"我上次给了五万，项目才通过审批。"
"五万？我给了十万呢！"
这些对话我都截了图，保存下来。
我还通过各种渠道，联系到了几个被淘汰的工程商。
有个老板姓刘，五十多岁，做工程做了大半辈子。
我约他在咖啡厅见面。
"刘老板，听说您之前参与过某个项目的竞标？"我开门见山地问。
"是啊。"刘老板叹了口气,"本来十拿九稳的，结果莫名其妙就被刷下来了。"
"您知道为什么吗？"
刘老板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还能为什么？没给够钱呗。"
"能具体说说吗？"
"你是记者？"刘老板警惕地问。
"不是，我是受害者。"我说,"那个负责审批的人，欠了我一大笔钱不还。我想找证据告他。"
刘老板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那个姓张的，收钱收得很隐蔽。他从不直接收现金，都是让他老婆出面。"
"他老婆？"
"对,就是那个姓陈的女人。"刘老板说,"她会以各种名义收钱。比如说投资什么项目啦，或者说买什么产品啦。钱到了她手里，项目自然就好办了。"
"您有证据吗？"
"证据..."刘老板摇摇头,"这种事谁会留证据？不过，我知道有个老板，他当时录了音。"
"能帮我联系一下吗？"
刘老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小姑娘，我提醒你一句。"临走时，刘老板说,"这种人不好惹。你要真想搞他，得小心点。"
"我知道。谢谢您。"
按照刘老板给的号码，我联系到了那个录了音的老板。
他不愿意见面，但通过电话告诉我，他可以把录音文件发给我。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个录音不能作为法律证据。因为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录音，法律效力有限。"他说。
"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几天后，我收到了那段录音。
里面确实是张华的声音，和一个老板在商量"感谢费"的事情。
虽然说得很隐晦，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谈贿赂。
我把这段录音保存下来。
除了录音，我还收集到了一些银行流水的信息。
虽然不是张华的账户，但是表姐的账户。
这些流水显示，表姐的账户经常有大额进账，来源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公司。
而这些公司，恰好就是从张华手里拿到项目的公司。
证据链越来越清晰了。
但我知道，光凭这些还不够。
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07
为了获取更多证据，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要进入张华负责审批的那些工程公司之一，从内部获取信息。
我选中了一家叫"鸿达建设"的公司。
这家公司最近几年拿到了好几个大项目，都是通过张华审批的。
我精心准备了简历，应聘他们公司的文职岗位。
面试很顺利，我成功入职了。
刚开始，我只是普通的文员，负责整理文件、做报表之类的工作。
我表现得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很快就得到了领导的信任。
半年后，我被调到了财务部门做助理。
这正是我想要的。
在财务部门，我接触到了公司的核心账目。
果然，我发现了很多可疑的转账记录。
有些账目上写着"咨询费"、"顾问费"，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对应的服务。
这些钱，最终都流向了几个固定的账户。
其中一个账户，户主正是陈雅。
我偷偷拍下了这些账目，保存在加密的云盘里。
除了账目，我还发现公司老总和张华关系很好。
有一次，我听到老总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张处，上次那事多亏您帮忙...好好好,这个月的份子钱我会让我老婆转给陈姐...您放心，我们的合作会一直继续下去..."
我站在门外，心跳如鼓。
这通电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张华和这些老板之间，确实存在利益输送。
而表姐陈雅，就是他们之间的纽带。
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一边正常工作，一边暗中收集证据。
我拍下了无数的账目照片，录下了很多关键对话。
我甚至想办法进入了公司的档案室，复印了一些重要文件。
这些文件显示，某些项目的审批流程存在明显的违规操作。
按照正常程序需要三个月才能批下来的项目，在张华那里只用了一周。
而那些没有给"感谢费"的公司，项目往往会被各种理由卡住。
证据越来越多,越来越确凿。
但我没有急着举报。
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08
三年后的某一天，我照例打开社交平台。
突然看到表姐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一束鲜花和一份文件，文字写着："感恩组织的培养，感谢领导的信任。华子即将迎来人生的新阶段，我们一家人会更加努力！"
评论区里全是恭喜。
"恭喜张处长！"
"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嫂子真有福气！"
我点开大图,看到了那份文件。
是一份公示通知。
张华被提名为副处长候选人，正在进行为期一周的公示。
副处长。
从科员到副处长，在体制内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跨越。
我看着那份公示，手指开始发抖。
三年了。
从表姐把我拉黑到现在，整整三年。
我像个幽灵一样，默默地收集着他们的罪证。
看着他们一步步往上爬，一边贪腐一边升官。
而我呢？
我每天起早贪黑,打三份工,就为了还当年帮他们借的钱。
父亲的病需要长期用药，母亲为了省钱连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
前男友因为受不了我的生活压力而离开。
而他们呢？
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吃着山珍海味。
现在还要升官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逍遥法外？
我打开电脑,调出这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证据。
账目照片,录音文件,银行流水,证人证词...
我整理成一份详细的举报材料。
里面列举了张华收受贿赂的时间、地点、金额。
列举了他违规审批的十几个项目。
列举了陈雅作为中间人，帮助转移赃款的证据。
但就在我准备提交的时候，我停住了。
这些证据，真的能扳倒他们吗？
张华现在已经是科级干部了，即将升任副处长。
他在单位经营多年,一定有很多关系网。
如果我现在就把这些证据交上去，他们有可能利用关系摆平。
到时候，我不仅报仇不成,还可能惹来麻烦。
我必须要有更周全的计划。
09
我仔细研究了举报的流程和相关法律。
发现单纯的举报，如果证据不够充分，很可能会不了了之。
更何况，张华现在正值升迁的关键时期，单位一定会极力保护他。
我需要一个更聪明的办法。
经过几天的思考，我想出了一个计划。
我决定分两步走。
第一步,我先准备一份"不完整"的举报材料。
这份材料里，我只放一些表面的证据。比如表姐的奢侈生活与张华的收入不符，一些模糊的转账记录等等。
这些证据看起来很有问题，但实际上很难坐实。
我要用这份材料引蛇出洞，看看张华会如何应对。
第二步，等他们放松警惕后，我再拿出真正致命的证据。
那些核心账目，那些录音文件，那些银行流水原始凭证。
这些证据是我卧底三年的成果，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掌握了这些。
到时候，他们就算想反扑也来不及了。
公示的最后一天，我来到邮局。
手里拿着那份"不完整"的举报材料。
我深吸一口气，把它寄了出去。
同时，我在网上实名举报，把相同的内容提交给了纪检部门。
做完这一切，我的手在发抖。
七年了。
从借钱给表姐到现在,整整七年。
这场复仇，终于开始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都刷新举报平台,查看进展。
第三天，终于有了回应。
"您的举报已收到，相关部门正在调查中。"
我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天，我看到表姐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
"造谣者终将付出代价。清者自清,组织明察。"
配图是张华在办公室工作的照片。
评论区里又是一片支持。
"张处长正直清廉，某些人别想泼脏水！"
"恶意造谣，必将受到法律制裁！"
看来，我的举报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
张华依然在正常工作。
一周后，更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公示重新发布了。
张华的副处长任命通过了审核，即将正式上任。
我的举报，失败了。
我坐在电脑前，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我提供了那么多证据，为什么还是查不出问题？
10
又过了几天，我竟然收到了一份法院传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