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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现在算什么东西。”女人猩红的指甲掐着一只细长的酒杯,声音像是淬了冰,“一个被世界扔掉的垃圾,还有脸回来。”
男人的脸在包厢昏暗的灯光里看不真切,只有烟头的一点火光,随着他沉重的呼吸忽明忽暗。
“我回来,只是看看。”他的声音更低,像是从一口深井里捞出来的。
“看什么。”女人笑了,笑声尖锐得像碎玻璃,“看我们过得有多好,看你自己有多失败吗。”
“或者,”男人终于抬起头,烟雾从他唇边散开,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我是回来看你们……怎么哭的。”
火光骤然熄灭,包厢里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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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高铁的车轮摩擦着铁轨,发出一种疲惫而悠长的嘶鸣,像一条垂死的巨蟒在呻吟。
林风靠在窗边,窗外的景色被速度拉扯成一团团模糊的绿和灰,它们混杂在一起,如同他这些年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心事。
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牛仔裤的膝盖处有一点磨损的痕迹,脚上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
这身行头让他完美地融入了这节二等座车厢,像一滴水消失在浑浊的河流里。
没人会把他和一个小时前在电话里,用冷静到冷酷的英语指挥着一场百亿美金资本对冲的巨鳄联系在一起。
那个在电话里决定着无数人命运的“林总”,此刻已经死了。
活着的,只是回乡祭祖的林风。
小镇的车站小得可怜,像个被随意丢弃的火柴盒。
林风走出车站,一股潮湿的、混合着泥土和劣质煤烟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他记忆里故乡的味道。
他没有联系任何人,在路边拦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车里的坐垫已经开裂,露出黄色的海绵。
“去南山公墓。”他对司机说。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一脚油门,车子便如同一只生锈的甲壳虫,摇摇晃晃地爬上了通往山上的水泥路。
父母的墓碑并排立在那里,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淋,颜色已经有些黯淡。
照片上,他们还维持着中年时的模样,笑容朴实而拘谨。
林风在墓碑前跪下,点燃了三炷香和一沓纸钱。
火苗舔舐着黄色的纸,黑色的灰烬打着旋儿飞向空中,像一只只疲惫的蝴蝶。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看着那些象征财富的东西化为乌有。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来自纽约的号码。
他按掉了。
第二个电话,来自伦敦。
他再次按掉。
第三个,是他的首席技术官,一个叫迈克尔的犹太人。
林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但没等对方开口,他就用英语低声说:“迈克尔,我现在在我父母的墓前,天大的事,等我回去再说,天塌不下来。”
说完,他直接关了机。
世界瞬间清净了。
只剩下风吹过松林的声音,呜呜咽咽,像是在讲一个古老而悲伤的故事。
林风在墓前坐了很久,直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此行的目的有三个。
一是祭祖,告诉父母,他没有让他们失望。
二是考察家乡的投资环境,他想在这里建一个天际科技的数据研发中心。
这不是什么衣锦还乡的光宗耀祖,而是一种偿还。
他亏欠这片土地太多。
第三个目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想找回那个在创业的血与火中被他弄丢了的自己。
那个在大学时,会为了一个算法兴奋得三天三夜不睡觉的傻小子。
那个相信爱情,也曾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的林风。
02
从山上下来,林风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胖子,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然后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我操。林风。你他妈还知道回来啊。”
胖子是林风大学时睡在下铺的兄弟,真名叫张远,因为体型而得了这么个外号。
两人约在胖子开的“胖子家常菜”馆见面。
那是个不大的门脸,油腻的招牌在夜色中散发着昏黄的光。
林风推门进去,胖子正光着膀子在后厨颠勺,火光把他的肥肉映照得油光锃亮。
看到林风,他把勺子往锅里一扔,冲过来给了林风一个熊抱。
“你小子,比以前瘦了,也黑了,看着跟个民工似的。”胖子捶着他的背,哈哈大笑。
“你倒是比以前更胖了。”林风也笑了。
这是他回到小镇后,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胖子炒了几个拿手菜,开了一箱啤酒。
酒过三巡,话匣子就打开了。
胖子聊着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抱怨着生意难做,但脸上却洋溢着一种安逸的幸福。
林风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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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自己公司上市的事,只说自己还在大城市漂着,开了个小公司,勉强糊口。
胖子信以为真,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同情地说:“兄弟,大城市不好混就回来吧,哥这儿虽然发不了大财,但管你一口饱饭还是没问题的。”
林风点点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苦涩。
“对了,”胖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古怪,“后天有个大学同学会,就在咱们镇上的‘金碧辉煌’大酒店,你去不去。”
林..风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她……也去吗。”
胖子知道他问的是谁。
“去,怎么不去。”胖子撇撇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人家现在可是我们这儿的‘名媛’,李军的阔太太,这种出风头的场合,她能错过。听说这次同学会就是她老公李军掏钱办的,包了整个场子,说是要让同学们都感受一下他们家的实力。”
李军。
这个名字像一根生锈的针,扎进了林风的心里。
“他俩……过得很好。”林风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好个屁。”胖子啐了一口,“表面风光罢了。李军就是个草包,靠着他爹那个破厂子混吃等死。王倩呢,还是那个死样子,虚荣得要命,天天在同学群里不是晒包就是晒车,说话夹枪带棒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嫁了个有钱人。前两天还在群里问你在哪儿发财呢,那语气,阴阳怪气的,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林风的脸色:“兄弟,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免得受那份气。王倩那张嘴,你是知道的。”
林风沉默了很久,久到胖子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拿起酒杯,和胖子碰了一下。
“去。”他说,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为什么不去。”
他想去看看。
看看那个曾经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也想看看那个曾经让他自卑到尘埃里的世界,如今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03
第二天,林风在小镇上闲逛。
小镇的变化不大,街道还是那么窄,房子还是那么旧,只是墙壁上刷了新的涂料,像一个掩盖皱纹的老妇人。
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深处,有一家旧书店,招牌上写着四个娟秀的字:晴耕雨读。
他记得这家书店,大学时他就经常来。
只是没想到,在如今这个时代,它竟然还活着。
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阳光透过布满尘埃的窗户,在空气中投下几道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书店里很安静,只有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正踩着一个木梯子,费力地往高处的书架上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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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
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是苏晴。
林风和王倩的大学同学,当年班里最不起眼的女孩子,总是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抱着书本坐在角落里。
“林风。”苏晴先开了口,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和不确定。
“苏晴。”林风点点头,走了进去。
苏晴从梯子上下来,有些局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你怎么……回来了。”她轻声问道。
“回来看看。”林风环顾着这家小小的书店,“你……一直在这里。”
“嗯,毕业就回来了,盘下了这家店。”苏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算是……一点不切实际的理想吧。”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气氛有些尴尬。
林风能感觉到,苏晴似乎刻意在和他保持距离。
就在这时,书店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苏老板,”中年男人看都没看林风一眼,径直对苏晴说道,“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吧。再拖下去,我可就要请你关门大吉了。”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咬着嘴唇,低声说:“彪哥,你再宽限我几天,我……我很快就能凑齐了。”
“几天。几天。”被称作彪哥的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每次都说几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今天你要是交不出来,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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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能闻到这个男人身上浓烈的烟酒味和一种蛮不讲理的戾气。
苏晴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她还是倔强地站在那里,没有求饶。
林风动了。
他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抽下了几本书。
都是一些非常冷门的人文社科类书籍,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碰过了。
他拿着书走到柜台,对苏晴说:“这几本书,我买了。”
然后,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放在柜台上。
那沓钱的厚度,远超过这几本书的价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沓钱上。
彪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苏晴愣住了,她看着林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剩下的,就当是我预付的购书款。”林风的语气很平静,“以后我会常来。”
他没有去看那个彪哥,但彪哥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身上有一种让他心悸的气场。
彪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发作。
他悻悻地瞪了苏晴一眼,带着人走了。
书店里又恢复了安静。
“谢谢你。”苏晴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林风把那几本书收进一个布袋里,“同学一场,应该的。”
他不想让气氛变得像一场施舍。
“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苏晴坚持道。
“不急。”林风笑了笑,“就当是……为了让这家书店能继续开下去,做的投资吧。”
他转身准备离开。
“林风。”苏晴忽然叫住了他。
“嗯。”
“后天的同学会……你,还是别去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王倩她……可能会让你难堪。”
林风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但,我还是想去。”
说完,他推开门,走进了外面的阳光里。
苏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感觉,眼前的这个林风,和大学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好像一样,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04
“金碧辉煌”大酒店是这座小镇能拿得出手的最高档的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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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装修风格极尽浮夸之能事,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像一个得了肥胖症的怪物,墙壁上贴着金色的墙纸,印着不知所云的欧式花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水和饭菜混合的油腻味道。
这一切,都试图营造出一种上流社会的幻觉。
而今晚的主角,王倩和李军,正沉浸在这种幻觉里,无法自拔。
王倩穿着一件紧身的亮片长裙,裙子紧紧地包裹着她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身体,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猩红的嘴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挽着李军的胳膊,穿梭在前来赴宴的同学之间。
李军则挺着一个啤酒肚,手腕上戴着一块硕大的金表,笑起来的时候,满脸的肥肉都在颤抖。
他享受着同学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这个小镇的国王。
当林风穿着他那身普通的夹克和牛仔裤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厅里嘈杂的音乐和交谈声,似乎都在那一刻降低了几个分贝。
人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身上,带着审视,带着好奇,更多的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哟,这是谁啊。”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了短暂的宁静。
王倩踩着高跟鞋,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她的眼神像两把手术刀,上上下下地把林风解剖了一遍。
“这不是我们当年的大才子,林风吗。”她夸张地捂住嘴,发出一连串咯咯的笑声,“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听说你还在申海市漂着呢。怎么,找到稳定工作没啊。一个月,能挣到一万块吗。”
她的话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一圈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立刻有几个好事者跟着附和起来。
“是啊林风,好多年没见了,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发了财的样子啊。”
这些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充满了恶意。
李军也走了过来,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手上的金表几乎要晃瞎人的眼。
“林风啊,都是老同学,别不好意思。”他打着酒嗝,一股酒气喷在林风脸上,“你要是混得不好就跟哥们儿开口。我爸那个厂子,最近正好缺个仓库管理员,你要是愿意来,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我一个月给你开五千。包吃住,怎么样。比你在大城市累死累活强多了吧。”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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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施舍。
一种刻意要将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再狠狠碾压的施舍。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所有人都等着看林风的反应。
他们期待着他会恼羞成怒,或者会窘迫不堪。
然而,林风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他们期待的表情。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对男女。
看着王倩那张因为嫉妒和虚荣而扭曲的脸,看着李军那副小人得志的丑陋嘴脸。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两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充满了……怜悯。
是的,怜悯。
他们穷得,只剩下这点可怜的优越感了。
05
“谢谢关心。”林风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我目前,还好。”
他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大海,连一圈涟漪都没有激起。
这种极致的平静,反而让王倩和李军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们感觉自己蓄满力气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还好。”王倩的笑声变得更加尖锐,“好到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了吗。林风,你还是跟大学时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说你,当初要是听我的,别那么不切实际,现在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啊。”
她的话像是在关心,但每一个字都淬了毒。
她在炫耀自己的“远见”,炫耀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但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都是同学,何必这样说话呢。”
是苏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就站在人群的外围。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却像一株空谷幽兰,在一群庸脂俗粉中显得格外清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生活方式。”苏晴看着王倩,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们应该尊重别人的选择。”
王倩看到苏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刻薄。
她最讨厌的就是苏晴这副清高淡然的样子。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苏大善人啊。”王倩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你的那个破书店还没倒闭吗。我听说你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吧。还有闲心在这里替别人打抱不平。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苏晴的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王倩会把这件事当众说出来。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王倩不依不饶,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撕开别人伤疤的快感,“苏晴,我劝你一句,别在这里假清高了。你和林风,正好是一对。一个穷酸书呆子,一个落魄打工仔,我看你俩干脆凑合凑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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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完苏晴,王倩似乎还觉得不过瘾,她又把矛头转回了林风。
她端起一杯红酒,摇曳着走到林风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林风,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恨我当年甩了你。”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再看看我。你觉得,我当初的选择,有错吗。”
她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重重地放在林风面前的桌子上。
整个过程中,林风始终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
看着王倩的表演,看着李军的附和,看着周围同学或冷漠或看戏的表情。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灵魂,抽离了身体,在天花板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内心深处,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原来,当你的高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他们所谓的羞辱,就会变得像一场幼稚而滑稽的独角戏。
你甚至,都懒得去愤怒。
这让林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也让他对王倩这个女人,感到了最后一丝的悲哀。
她的人生,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真正的强大,不是来自于外界的认可和物质的堆砌,而是来自于内心的丰盈与平静。
她已经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却还在沾沾自喜。
06
同学会的气氛在一种诡异的狂欢中进行着。
王倩和李军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他们挨桌敬酒,接受着各种言不由衷的恭维和吹捧。
而林风和苏晴,则被彻底地孤立在了角落里。
没有人过来和他们说话,仿佛他们身上带了瘟疫。
苏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几次想提前离开。
林风却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吃得很少,只是安静地喝着茶,目光偶尔扫过全场,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终于,这场闹剧迎来了散场的时刻。
众人三三两两地走出酒店,在门口等车。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人们身上的一些酒气,也吹散了宴会上的虚假热情。
王倩和李军站在他们那辆白色的宝马X5旁边,享受着最后的“高光时刻”
“哎呀,这车就是空间大,坐着舒服。”李军故意大声地对周围的人说,还按了两下车钥匙,车灯闪烁,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王倩看到了独自站在台阶上的林风。
她觉得,最后的“暴击”时刻到了。
她踩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
“林风,还没走呢。怎么,没车回家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到。
“要不要我老公顺路送你一程啊。这大晚上的,可别错过了末班公交车哦。”
周围的人又发出了一阵窃笑。
这是今晚这场羞辱大戏的最后一幕。
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欣赏林风最后那狼狈不堪的表情。
林风没有看她。
他的目光,正投向远处驶来的车灯。
就在王倩的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刻。
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一头优雅而沉默的猛兽,无声地滑到了酒店的门廊下,稳稳地停在了林风面前。
那是一辆迈巴赫S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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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车身漆黑如墨,线条流畅而充满了力量感,在酒店门口廉价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笑声,所有的议论,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像见到了鬼一样。
他们也许不认识这辆车的具体型号,但那两个独特的“M”重叠在一起的车标,他们不可能不认识。
这辆车的价值,足以买下李军那辆宝马X5……一个车队。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身材挺拔,面容冷峻,步伐沉稳有力,身上带着一股军人特有的铁血气质。
是老张。
老张下车后,绕到后排,毕恭毕敬地为林风拉开了车门,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无比恭敬的语气说道:
“林总,考察辛苦了,可以回去了吗。”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
林……总。
这两个字,像两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王倩脸上的得意和嘲讽,瞬间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