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江林把电话打给加代,
“哥,第一件事,你知道不知道二十年前的深圳?”
“二十年前?那时候我还没去过深圳呢
“哥,但是这个人物你肯定听过。我们在深圳这么多年,你忘了?以前深圳有个叫得上号的人物,叫宝海,人称老海,深圳的一个大哥。”
加代说:“我跟他不认识吧?”
“我们都不认识。但是这人我们肯定都听说过。”
加代说:“我有点印象。是不是以前在深圳特别牛逼?说当时深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见谁怕,但凡是社会人都得给三分薄面。”
“就是他。前两个星期回来了。今年应该六十一二岁吧。”
“他回来回来呗。跟你有矛盾啊,还是找你了?”
江林说:“我跟他没矛盾,他也没找我。我只是说这人。他回来之后在南山区开了一家公司,叫东山拆迁公司,寓意东山再起。”
加代一听,说:“和我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吧?”
“与我们无关,我只是说这么一件事。
加代说:“哦,还有一事是什么?”
江林说:“有一个叫郭明的小子,外地来的,在福田开了一家赌场,跟左帅和耀东在生意上有竞争。”
“哦,惹麻烦了?”
“没惹麻烦。哥,我只是把这两个人跟你说一下。姓郭的这小子人品不怎么样,撬左帅和耀东的客人。左帅和耀东可能想打他。”
加代说:“尽量别打。江林,我跟你说,要是生意上的事,摆一摆势力,吓唬吓唬得了。打什么仗?现在不流行打仗了。”
“我明白了。反正我估计这小子没准找你。”
“他怎么找我呢?他跟我也不认识,他也找不着我呀。”
“我说他万一找你呢,你心里有点数。
加代说:“行,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别的事了。我就是跟你汇报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加代挂了电话。
三四天以后,郭明不知道从哪要到了加代的电话,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你好。我问一下,是加代吗?”
“你好。你哪位呀?”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郭。我叫郭明
加代一听,“我听说过你。打电话有事吗?”
“代哥,你好。一直就想去拜访拜,跟代哥坐到一起,喝点酒,认识认识。你看你也不在深圳,一直没有机会。代哥,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深圳?如果短期之内不回来,我到北京去找你,去看看家里嫂子和孩子,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我俩一没往来,二没交情,你这找我一定是有事。你不用来北京,我不在北京,而且我这边随时可能出门,你跟我见一面挺费事的。你直接说事吧。我听听。”
“是这么回事。代哥,我是一年前从外地来深圳的。以前我在澳门做叠码仔生意,这次来深圳以后,我觉得福田这位置挺好的,我就在这开了个赌场。我也没想得罪左帅和陈耀东。我也是无心之过,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左帅和陈耀东昨天找到我了,我知道你是他俩的大哥,我想请你说和说和。”
加代一听,“他俩找到你怎么说的?”
“他们让我搬走,让我离开福田。限我三天之内离开深圳。说我要是不走,就把我赌场砸了。代哥,不管怎么说,我也投资了一千五六百万。你说这才开门没几天,哪有这么做的?”
加代问:“为什么找你呀?”
“就说我抢了他们的生意。当然了,可能也是我下面的经理或者服务员嘴不好,叫了他们几个客人过来。我已经把他们开除了。这种事以后也不会发生了。代哥,我想请你帮说和说和。”
加代说:“兄弟,你要是听我的,你去别的地方研究。譬如珠海、惠州和广州都不错。你要想靠着澳门近,珠海更近。左帅和耀东在深圳开赌场已经好多年了,眼睛里肯定容不下你这个外人。虽然我是他们的大哥,但是生意上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从来都不管,他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办法,他们是我兄弟,他们也要挣钱,他们也要为手底的人考虑。所以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要信我的,免得麻烦,你就搬走。你要不信我的,那你随便。”
“代哥,都说你挺仁义的。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跟你说说这事,没成想你说出这话。我说实话我挺意外。
“兄弟,我够仁义了。我要是不仁义,你打电话我就骂你了。甚至我就告诉左帅和耀东,还等什么三天呢,现在就去把你场子砸了。我俩不用谈别的了。你要听话,就搬走。不听话,真就把你场子了。而且我把话放在这里,黑白两道你找谁都没有。老弟,我只送给你一句话,有因必有果。你怎么做的,你怎么维的,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不相信左帅和耀东会无缘无故地找到你了。深圳开赌场的多了去了,大大小小的,怎么就看你不顺眼呢?话我就不点透你了,你自己想去吧。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加代把电话挂了。
加代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郭明心里也有数了,谈是谈不了的了,送礼加代也不会要,跟左帅和左帅更是没有谈的希望。郭明干脆就找别人了。
有了找人的想法之后,郭明第一个想法是找南山刚回来的宝海大哥,可是自己又不认识海哥。郭明来深圳一年多了,和南山的万东大哥有过一面之缘。万东是郭明在深圳认识的最牛逼的人物了。郭明把电话打了过去,“东哥,你好。我姓郭,我叫郭明。我们见过,你来过我赌场。有一次你换四百万的筹码,我多给你十万,还有印象吗?”
“哦,有印象。
“东哥,那我找你去。你在南山你的公司等我,我见面和你细谈。”
“行行行,那好。”万东同意和郭明见面了。放下电话,郭明带了三十万的现金来和万东见面了。
万东,身高一米七七左右,微胖,鹰钩鼻,眼睛不大,眼神总是飘忽不定。面相上不是好结交之人。
来到万东的办公室,郭明一摆手,“东哥。”
“哎哟,郭老板,你好。请坐。”
郭明坐在了沙发上,万东问:“郭老板,怎么今天到我这有事啊?”
“东哥,呃,深圳也就这么大。有事了,谁也瞒不住。我不怕你笑话,我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跟我说说。我们不算知己,最起码算个朋友吧。你说吧。”
“东哥,我来找你,就为这事。”说话间,郭明把三十万放在了万东的桌上。万东一看,说:“老弟,你这太客气了。用不着的事啊。我们俩之间需要这样吗?你用不着跟我客气,你直接说事就可以了。”
“东哥,我不拐弯抹角了,深圳有一个左帅,一个陈耀东,你听没听过?”
“那太听过了。一个福田大哥,一个宝安大哥,都是开赌场的,跟你是同行,有名气。”
郭明问:“他俩是谁的兄弟呢?”
“那我能不知道?我在深圳也他妈十五六年了。他们不是深圳的罗湖加代的兄弟吗?而且是加代手下最能打的两个兄弟。你用这事考我能考住吗?考不住。
“我也不怕你笑。这左帅和耀东准备把我踢出去。说我的赌场影响他俩生意了。这不明摆着拿社会欺负我吗?”
“那你怎么说呢?”
“我能说什么呀?这两大哥带了一百多个兄弟,端着十一边发,在我赌场门口把我堵住了。我场子里也有二十多个内保,但是没有鸟用。被人一吓,屁都没敢放,在门口站一排,就差给人跪下了。陈耀东真他妈狂,进门朝着天花板哐哐放响子。有岁数大一点的服务员被吓得尿裤子了。我把这事跟加代说了。你猜加代怎么说?”
“加代怎么说呀?”
“告诉我不管。要我听话,搬走。不听话,肯定给我砸了。东哥,我没办法了,我想找找你。也知道你在深圳人脉大,有面子。你帮我想想办法。”
万东一听,说:“你找我也是白找,我也惹不起加代。现在在深圳谁能惹起加代?你黑白两道,没有一个你能硬过人家。那属实牛逼,大哥级的。说实话,我在他面前没配,我打不过他。别说我惹不起加代了,我连他身边的江林都惹不起。你找我白找。”
“东哥,我是有这么个想法。你帮我找找人。我这赌场肯定不能自己干了。我也想通了,哪有一个人发财的?你什么都不用管,我给你留出百分之三十的干股。”
万东一听,“老弟,按理来说呢,这事吧,我也不是不能管,我是不好管。毕竟你是后来的,我跟你这买卖要是一点关系没有,我怎么插手?但是你要是给了我股份,我是股东,那我就好研究了。不瞒你说,我大哥出来了。你听没听说?”
“谁呀?”
“南山的老海,海哥,最早的深圳王。没听过呀?你他妈巴在深圳一点情报都没有。你连这点情报都没有,你来深圳开鸡毛赌场啊?”
“我真没听过。
万东说:“我带你见我大哥去。只要我大哥点头说行,加代是个什么呀,他在深圳才几年啊?我带你去见我大哥,但是你看我们两个的合同......”
郭明说:“今天就签,行不行?东哥,我这人做事也爽快。”
“那就签合同。签了合同,我今天晚上把我大哥约出来,吃个便饭,当面把这事跟他说一#优质作者榜#说。你看好不好?”
“好!就这么办。”当时两个人就签了合同。
海哥年轻的时候为人确实到位。在出来前半年,深圳的很多大哥就知道消息了,就开始维了,给他买房装修,买车,准备买卖。有一些兄弟决定继续跟海哥混,甚至有不少托关系将孩子交给海哥。大家一致认为,回来后的海哥一定会扛大旗。
万东把电话打给了海哥。海接电话很客气,“小东啊。”
“海哥,晚上有时间吗?要有时间的话,我想找你吃个饭。”
“今天晚上啊?今天晚上......也行。有时间,你跟谁?”
“我跟我一个弟弟,做买卖的。哥,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海哥说:“你过来吧,就在家里吃吧。
“哥,那我上你家找你去,酒和菜我来准备。”
“不用。这边我来准备。你到哥这了,哥让你花什么钱啊?”
“没事没事,哥,我预备,我准备点好酒。”挂了电话,万东给大哥买了二十万的黄金,买了烟酒,准备了菜,往大哥家去了。
金钱可以让人颠倒黑白。
万东带着郭明来到了海哥家。门一推开,万东一摆手,“大哥!”
“哎,小东!”老海子虽然六十二岁了,头发都白了,但精气神挺足。指着郭明问万东,“这是你兄弟啊?”
郭明一摆手,“海哥,你好。我叫郭明,是在福田开赌场的。”
海哥一听,“哎呀,俏丽娃的,是个人物啊。小东,赌场很挣钱,是吧?”
“相当挣钱了。”
“哎呦,俏丽娃的,请坐吧。这他妈是大富豪啊。小东,你也坐吧。”
两个人往老海跟前一坐,老海问:“小东这孩子好,我在里边的时候,小东经常买点菜去看我,孩子人挺不错的。找我有事啊?”
“大哥,有这么个事。我这兄弟不是在福田开赌场吗?”
“啊。”
“大哥,在深圳有两伙人,一伙叫左帅,另一伙叫陈耀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那我没听到。多大岁数?”
“三十多岁,不到四十。”
老海说:“那我上哪认识去?我进去的时候,他才十多岁,是小屁孩,我上哪认识呢?怎么的吧,就说事吧。”
“找我老弟的麻烦,不让他干,要把我老弟的赌场砸了。因为那俩小子也是开赌场的。说白了就是欺负他一个外地来的呗。现在我这兄弟被逼没有办法了,求到我了。我说走吧,我领你见我大哥去,我大哥讲究,绝对仁义,没准能帮到你呢。”
“哦,是这么回事啊。”
万东说:“还有呢,这俩小子的大哥叫加代,这人你听过吗?”
“我也没听过啊。怎么的,他牛逼吗?
“在罗湖,现在是公认的深圳王。说是深圳最牛逼的大哥,比你还牛逼。”
老海说:“谁比谁牛逼,不是给光靠名的。东,都不是小孩了,你哥我都六十多了,奔七的人了。谁是谁的大哥,谁比谁牛逼?我砍多少人,我把谁干废了,我怎么的,那是年轻时候的想法。你大哥现在已经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我现在想的是什么?我要为人。你多牛逼的大哥,年轻的时候我帮过你,你欠我的,现在你见着我,你得喊声哥哥。我不用你帮我忙,最起码的尊重你得有,对不对?谁是谁的大哥呢?如果真像你说的,加代是左帅和耀东的头头,说明这小孩子为人也不错,说明这小孩也挺讲为人的,不会差的。能成气候的,哪有等闲之辈?所以说虽然你告诉我那两小孩欺负他,又是找他买卖麻烦,又是要把他赶出深圳的,但是你得跟我说具体?为什么就找他麻烦?无缘无故地就打他呀?我怎么就不信呢?走马路上,我连看都不看你,你张嘴就骂我呀?你说的话,根本就不靠谱。你说说,我听听怎么回事。”
听这么一说,郭明不会了。万东说:“大哥,那不就是气势吗?”
“再是气势,没有平白无故欺负人的吧?是不是你做的不对呢?”
万宏说:“大哥,我跟你细谈。第一,我这兄弟刚在这开赌厅,还不到一个月。那两个小子往我兄弟的场子里送蓝马,上我们兄弟这儿赢钱。”
老海一听,说:“至于这样吗?”
“大哥,这事我能瞎说吗?其次,非得说我兄弟抢他们的客人了。”
老海问:“那你究竟抢没抢呢?”
“大哥,你说我兄弟刚开一个月能抢得过人家吗?想抢也抢不过呀。论口碑,论尊重也赶不上人家,抢不了的。我兄弟的赌场还是小场子。”
“然后呢?”
“然后,那嗧说话也他妈甩。告诉我兄弟,说你必须搬走。你要是不搬走,一定把你的赌场砸了。我兄弟就说了,说我认识成东。我也给加代打了个电话。大哥,我挺尊重他,我说你好,代哥。我是海哥的兄弟。相互给点面子呗。他告诉我海哥是个鸡毛啊!”
“小东啊,你不用拿这话激我。遇事要讲理。我真要做的不对,他骂我什么都可以。如果我没有不对的,那不能骂我。你换个方式往下谈,你不用激我。我这么大岁数,我什么没听过,什么没见过?”
万东换了一种方式,说:“最主要是这小子不仁义,不讲究。名气也臭。只要有人比他好,比他有钱,他就欺负人家。我认识多少个老板,有罗湖的,福田的,南山的,还有宝安的,有点钱了,被加代盯上了,这一盯上就是变着方法要钱。大哥,要不哪天我把这帮老板约过来,跟你吃个饭,你亲耳听听他们他们怎么说加代,听他们说说是怎么被欺负的。你像董奎安啊,白景荣啊。原来都是我哥们。大哥,白景荣你能知道啊
“老白?老白不是离开深圳了吗?”
万东说:“那不是被加代撵跑的嘛!”
“老白没跟我说呀。”
“哥,那时候你在里面呢。这帮人都是被加代欺负跑的。加代在深圳可霸道了,不允许有人比他好。”
老海问:“那你找我什么意思呢?”
“哥,找你意思什么地方呢?就想叫你出个头,讲个和,我们也不打架。你跟加代说一声,以后各干各的。哪怕以后分地盘也行啊。罗湖、宝安给加代。大哥,你这也回来了,福田、南山归你。这两个区挨着,宝安和罗湖也挨着。地盘一家一半。至于说龙岗、龙华等其他地方以后再议,至少你也要有点地盘吧。哥,你在南山刚立脚,这以后不能有地盘啊?”
老海说:“地盘不地盘的,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谁的地盘啊?你说了算吗?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来找我了,大哥就帮你忙。你也不要给拿这些东西,我一分钱不要。自家兄弟找我来了,我当大哥的,我要什么钱?朋友之间帮忙都不能要钱,何况大哥和兄弟呢?小东是我一手带起来的。现在也好了,大哥希望你们好!给我拿什么钱?我实在没有了,我跟你们借。兴跟你们要钱吗?大哥得把钱给兄弟们花。那能要兄弟给大哥拿钱呢?不用啊,什么也不要,烟酒留下,黄金拿走,钱一分不要。
不问原因,只站在对方面说结果,再好的人也能被说成恶人。当天晚上万东列举了几件事,好比说,说加代把董奎安逼走了,打了白景荣两询价,把白景荣赶出了深圳以及上澳门做叠码仔生意等,全是颠是非的话。老海一听,说:“我明天找他。”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当着万东的面,大海把电话打电话了加代。加代一接电话,“喂。”
“哎,老弟呀,你叫加代是吧?”
“你是谁呀?”
“我谁不谁的,我肯定比你大,我今年六十二了。你是不是叫我一声老哥呀?
“你好啊,老哥。你是哪位呀?”
“我叫老海。老弟,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我给你报的号呢,不是拿名压你。我也知道这两年你可能混得不错。老弟,你在不在深圳?你要是在深圳,我俩见上一面。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谈一谈。在哪,我请你吃饭,你请我吃饭都行。我没有打架的意思,就是把事说说,看看怎么解决。”
加代一听,说:“行啊。那就明天吧,我今天我赶回去跟你见个面。但是我把话说清楚,大哥,我确实听说过你,我也知道你才回来不长时间。就一句话,大哥,别人找我,我可能没有时间。但是你找我,我随叫随到。大哥,明天中午我订好位置,我约你过来。”
“好好好。”放下电话,老海说:“不像你说的那样啊。挺客气的一个人。”
万东说:“那是装的,那是听到你的名了。你看你没报号之前他说什么?喂。你说你叫老海了,马上老哥老哥了。对不对?”
老海说:“但是我觉得挺客气呀。不像装出来的,挺好的小孩。跟我说随叫随到。”
“哥,那是怕你。”
“行,明天中午看看再说吧。”
当天晚上加代带着丁健、郭帅、孟军、马三、二老硬等人回到了深圳。加代特意从北京托运过来一大件五十年的茅台,又花了三四十万买了软中以及一些滋补品。第二天中午,在深海国际订了包厢。十一点钟,加代和江林提前到了,左帅、陈耀东等人也都去了。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老海,“大哥,深海国际8888包厢,等你过来。”
“好吧,你等着吧,我这边随后就到,四十分钟。”
不到半个小时,老海到楼下,随他一起来的有万东、郭明和七八个五十岁往上的老痞子。包厢门一推开,老海出现在门口了,一米七五的身高,大眼睛,细长脸,下巴有一点胡须。上半身黑色布料的小夹克,底下是一条西裤。左手拿着电话,精神挺好。环视了一圈,一摆手,“你好。”
加代站了起来,“你好,你好!”兄弟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江林介绍说:“这是海哥。这是我代哥。”
老海和加代握了握手。加代一摆手,“大哥,请坐,你上坐。”
老海一摆手,“不用,这点规矩我明白。兄弟,我不是来叙旧的。如果通过今天这事,我们认识了,改天再喝酒,你这位置不给我都不行。但今天肯定不行,不符合身份。你坐你的,我坐门口这边。”说话间,老海自己走到桌旁,往靠近门口的位置一坐,和加代的位置来了个面对面。摆出了一副我是来跟你谈判的架势。加代一看,也不好多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待大家各自落座后,加代说:“大哥,兄弟给你带了一点礼物......”
老海一摆手,说:“那些都是次要的。兄弟,我也听说过你在深圳搞得不错。像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就,了不起。我来找你什么事,你知道吗?”
加代说:“原来不知道。我一看来的这两个哥们,我就想起来什么事了。赌场的事吧?”
“老弟呀,我不管别人如何,今天大哥来要个说法,也是要一个面子。我这才回来,还没给人办过事儿。兄弟,今天我头回出面,要在你这要个面子。能不能让我这老弟继续在这开赌场,别难为他了?你那边要是差钱,还是差事,你说话,老哥我给你找回去。我为你做点事,你让我兄弟在这接着干,可以吧?
加代一听,说:“按理来讲,大哥说话了,这面子我肯定要给。别说一个赌场,五个我都答应。但是你那老弟不讲究,坏规矩。他是想让自己干得好,叫别人黄,他是这么个生意人。你别说是我不同意,任何人都不会同意。大哥,你是明眼人,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大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看清楚。大哥,我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替他出头。这是你代弟绝对没想到的。这样吧,大哥,今天先喝酒,先把酒喝足了,你也了解了解你兄弟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是相信我说的话,我们就品一品。你要是不信你代弟说的话,那我没有办法。这不是面子上的事。我要这样给面子,就是丢我自己的脸了。大哥,得当兄弟得罪了。”
“这番话说得好啊,那就不谈了。老弟,你知道我原本是想什么吗?我是想我这个岁数了,没有必要跟你们这帮小孩这个那个的,我也没有想欺负谁的意思。但是你加代确实过了。你做过的很多事,我听说了,你不讲究,不仁义,你霸道,你容不下人。”
“你这是听谁说的?”
老海说:“你就别管我听谁说的了。原本我想你要是答应我这事,这地盘我就不跟你争了,就此交个朋友。以后有需要老哥的,你说话,以后就是铁哥了。但今天你没给面子,那就好好往下谈吧
加代问:“想谈什么呀?”
老海说:“从今天开始,福田、南山是我的,我让我底下的兄弟们去管。罗湖和宝安,你该怎么管还怎么管,从此一分二,各玩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来招惹我,我的兄弟也不去招惹你。我要的合理吧?
丁健说:“俏丽娃,你是个鸡毛呀?”
万头一转头,问:“你骂谁呢?”
左帅说:“就他妈骂你能怎么的?要不是我哥惯着你们,你们他妈能进了深海国际?全他妈打出去。一群臭鱼烂虾,深圳还有你们说话的地方了?想打架,你们就试试。要不我们下去,我车里有响子,我们面对面放响子。你们哪个是选手?”
陈耀东说:“想打架,我陪你们玩。我们玩小香瓜,往脚下扔,塞裤裆都行。看谁先死。”
丁健、左帅和陈耀东的说话,老海像没听见一样,置之不理,眼睛一直看着加代。加代一摆手,示意兄弟们不要说话
加代说:“老哥,往日无冤,今日无仇。我要是哪一点得罪你了,你说出来。如果要是没有那种事,你硬往兄弟身上栽赃,那我也不能答应。所以你就直接说,今天真是来跟我谈事的,还是借题发挥,找个名头跟我打架?大哥,你就直接说。都是社会上的,用不着上虚头巴脑的。
老海说:“老弟,你把我看扁了,我们不用谈了。明天晚上八点,到你罗湖的东门步行街,在你中盛表行门前,我们分个高低。”
加代一听,“啊?”
老海一摆手,说:“也别说我欺负你。深圳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我在这待了多少年,你知不知道?你才来了几年啊?我俩谁也别玩阴的,谁他妈也别玩白道。打死了,打伤了,直接往医院送。谁也别追究后手,谁也不要打回勺。老弟,我们先把规矩谈明白,好不好?”
“你来东门找我呀?”
老海说:“就到东门找你。兄弟,我要是打不过你,我要是被你撂倒了,我离开深圳,我老弟的赌场马上搬走。赌场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输了的话,我送给你。老弟,你大哥我毕竟这么大岁数了,我不能欺负你个小孩儿。你这个岁数,创业走到今天不容易。你跟我还不一样,我没什么大买卖,也没什么钱,你大哥,我这一辈子就玩俩字,仁义。你小孩你属实太傲了。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要是输了,不用你走,你他妈给我道个歉,敬杯酒,给我好好鞠个躬,你让我的兄弟在福田接着开赌场,这事就拉倒。你敢不敢?”
老海的一番话,加代听愣住了。不管从格局,仁义,还是派头上说,老海的话绝对够大哥。加代抱着膀一想,跟我打架,你他妈哪有人呢?深圳以及周边的地区哪有人过来帮他呢?加代说:“行。大哥,明天晚上我在东门等你。你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说的我全答应。我人都不备多多,我就自家门口的兄弟
老海一听,“用不着。我用不着你他妈像让着我一样的。你呀,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把所有人都叫上,把所有人都喊来。你也让我开开眼界,我看看现在的小孩混到什么程度了,跟我的年轻的时候有没有可比性。今天就这样,我回去了。明天晚上八点,东门。”
“行。我等着你。我不送你了,慢走!”加代说道。
老海站起身,说:“走了!”带着十来个人走了。
等他们一下楼,加代这边这帮兄弟无不为之一震。江林说:“大哥,老家伙行啊。老家伙的一番话和作派真牛逼。”
马三说:“有点小丽四哥的风格。”
加代一听,说:“拉倒吧。四哥是有便宜往死打,没有便宜想办法占便宜的人。他怎么可能跟四哥一样呢?”
“我他妈一下想不起来跟谁一样。”
加代说:“你要说他和四舅有点像,我倒是有点相信。”
回到表行,加代问江林的第一句话是:“我他妈就纳闷了,他要跟我打,他哪来的人呢?”
江林说:“我也在考虑,这些年我们在深圳,不能说全都归拢明白了,也没听说深圳还有敢打我们的。道上玩的基本上我们都认识。他能把谁找来?”
“我也不知道。江林,你打听打听,你问一问,你看看老家伙跟谁好。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他能叫来多少人。”
“行。哥,我这就去问。
能找到打架人的地方,无非就是夜总会、游戏厅、KTV和酒吧。只有这些地方有看场子的。江林几个电话打下来,一个都不少。老海从哪里找人呢?
老海找来的人中,分为三个部分,一是深圳的四五十人,都是一些街头的大混混和小流氓的头子。这是江林没有想到的。二是郭明赌场的内保,二十来人。三是老海老家肇庆的七八十人,加在一起有一百四五十人了。
深圳本地的和赌场的内保某种程度上不敢打加代。但是肇庆的七八十人全是老海以前手下的兄弟,个个敢打敢干。
如果以老海自己身上的那点事,以他的人脉关系和金钱,老海不可能在里面待十七八年,早就出来了。为什么老海开始是极刑,找了好多人,花了好多钱,才被判了极缓,后来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带了上百人打架,结果对方好几个被销户了,老海一个全担着了,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虽然老海手下几个小孩跟着进去了,但是大哥级别的,一个没进去。
万东跟老海说:“大哥,把老翁、老朱和楚大头叫来呗。”
老海一摆手,“不叫。”
“找来吧,找来直接把加代撂倒。”
老海说:“找什么呀?”
万东说:“年轻的时候不都是你兄弟吗
万东建议老海把曾经的兄弟老翁、老朱和楚大头叫来。老海一听说:“曾经是我兄弟,人家现在洗白了。人家现在做公司,做买卖,比你玩得都大。家里有老婆、孩子,有孙子了,来帮我打架呀?安的什么心呢?你让人家以后过不过日子?让人老婆孩子恨不恨我?我当大哥的不得为兄弟好吗?我们吃江湖这碗饭的,打架是正常的。我叫的人全他妈混社会的。做买卖的,我一个不能叫。有家有业的。有爹有娘的,一个不能叫。我他妈叫了,人家父母恨不恨我?老婆孩子怎么我想?都这么大岁数出去干仗,还叫他妈老朋友。怎么这一百多我打他不够呀?加代三头六臂吗?我他妈冲在第一个。他牛逼的话,先把我销户。谁他妈也别手软,我冲第一个,别看我岁数大。我比你们哪个都猛。”
在深圳,江林的眼线无处不在,老海找了一百四五十人,这一消息马上有人向江林报告了。江林立即告诉了加代,说:“哥,老家伙没少备人啊。得有二十来辆车是肇庆的牌照。”
加代说:“那就等着吧,明天晚上八点。只要他敢来就行。”
反观加代这边,加代自己的兄弟稍微一集中将近二百人。晚上七点,罗湖东门步行街已经热闹起来。七点五十左右,电话响了,加代一接电话,“喂。”
“加代呀,我是海哥的兄弟万东,我俩见过。”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来啊?”
万东说:“你别着急。知道你把人备好了。刚才有人去踩盘子了。我们的人马上到,你等着吧。一会儿你别手发软。
“俏丽娃,来吧。”加代挂了电话。
万东告诉老海说:“大哥,电话里装B,骂我呢。”
“骂你什么了?”
“说我们去了,就是一个死字。”
老海一听,“他能这么说吗?原话吗?
万东说:“原话,刚刚就这么跟我说的
老海一挥手,说:“去看看。”四十来辆车往东门步行街驶来。往步行街边上一停,加代这边的人马上归队了,做好了战斗准备,加代坐在表行台阶上的一张躺椅上。
双方摆开了阵势,老海手一指,“加代,你怎么坐在那里呢?”
“海哥,等你呢。”加代站起身,来到了队伍前面。加代说:“海哥,人真不少啊。我说实话,没想到来这么多人。海哥,我把话先说清楚,我不想打你,你毕竟是老大哥了,因为这点事,我打你,传出去不好听。我还是想提醒你,你这个兄弟的话我没法给。我加代是什么样的人,我说了你也不相信,你可以品一品。要是行的话,你可以打听打听,接触接触,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么样的人。如果我为人不行,我都不用大哥你找我,我自己就走。退一万步说,我如果为人不行,也不会等到今天你来打我,我早就被人打跑了。大哥,我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
“老弟啊,今天我们把人都找来了。要想不打,只有两种可能。”
加代问:“哪两种可能。”
老海说:“要么是你给我服软,要么是我给你服软。要是能谈,昨天就谈了。所以说今天就不要废话了。都是男人,站着排水的,一口唾沫一根钉,谁他妈也不要手软。你别舍不得打我,我也不会舍不得打你,都是为了一张脸,为了一个面子。兄弟,你要是做好准备了,我们就比划比划。”
加代说:“那就比划比划吧。”
“废话不说了。”老海一挥手,“上!
可是万东和郭明的人原地未动,深圳当地的四五十个流氓只是象征性地朝前移动脚步。只有肇庆来的那七八十人往前平推,五连发、二连发、单响子,哐哐向前。
加代这边十一连发和五连发开始响起来了,左帅、陈耀东、丁健、孟军、郭帅等三十来人端着十一连发往前冲。双方勇气相当,但是装备相差太大。一瞬间海哥的兄弟被放倒了二十五六个。海哥一看一帮兄弟不敢上前了,说:“俏丽娃,我他妈不出手不行了......”
江湖越老胆越小。海哥身边的几个老痞子一把拉住海哥,说:“海哥,你可不能上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万东说:“大哥,加代这么打不怕出人命啊?”
“要不他怎么出名的呢?都他妈像你这样,混鸡毛社会。胆不大,你玩什么社会呢?加代就凭这股狠走到今天。这回知道人家厉害了?”
“我艹,我没想到啊。大哥,怎么办呀
老海一抬手,“哎,别打了......别打了!服了!”
加代听到了,一摆手,“停停停!”
双方停止交火了。老海双手抱拳,说道:“老弟,我服了。打不了了。再打下去,我这帮兄弟都要被打死了。你了不起。我服气了,我说到做到。”
加代一看,“不是,海哥......”
老海一摆手,“你等一会。说到做到。”一招手,把司机叫了过来。老海说:“把存白给我。
司机把存折给了老海。
加代一愣,什么存折?没提存折的事啊!老海说:“加代,我一个人过去。”
老海一个人来到加代跟前,“我一个人,你怕什么?”
“我没怕,你什么意思?”
老海把存折放在了加代的手里,说:“不多,五十万。按江湖规矩,我也不等你跟我要了,我输了,我直接给你。你受伤兄弟的医药费我负责。我受伤兄弟的医药费不用你管,我自己负责。”
加代一下懵逼了,江湖上还有这规矩?老海接着说道:“我今天晚上收拾收拾,明天早上我自己走,我回老家肇庆去。我今天晚上去医院的,以及明天一早回老家的,死活与你没有一点关系。我当大哥的承担责任。加代,你放心的,你该怎么玩社会,就怎么玩社会。我这帮兄弟打不是被你打死的,是为我而死的。我这当大哥的,我哪怕拆房子卖地,我来负责。不会有白道找你。但凡有白道找你,你告诉我,我去担责任。
老海把郭明叫了过来,说:“说到做到,你是不是相信我,找我办事了?”
“嗯。”
“我带没带人替你打架?”
“带了。”
“我那帮兄弟受伤了,为谁受的伤?”
郭明懵逼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老海说:“不是为你,是为我打的。我是帮你打的,对吧?”
“对。”
老海说:“你既然找我替你出头了,那我就能替你做决定。明天早上八点,赌场关门,离开深圳,听没听清楚?如果打输了,还赖账,那就不是男人了。不服气的话,可以再约,再打。那才是有魄力。说到做到!明天你要是不关,我都过去砸。万东啊!”
“哎,哎,海哥。”
老海说:“你他妈把我说的话,给我记住了,明天把赌场关了,给人家一个交代。”
“不是,这......”
“怎么的?说话不算数呀?你他妈要是不关,我过去砸。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老海转身对加代说:“加代,你挺能打。我走了。”
加代一看,“大哥,等会儿等会儿。”
老海一回头,“怎么的?”
“江林,你打120。大哥,我说两句话,行吗?”
“怎么了?”
加代说:“大哥,我别的话不说了。老哥,这不是你服了,这是我服了。我要是这么叫你走了,我加代还了得了?深圳这帮社会人不得瞧不起我呀?老哥,你别走了,你在南山玩就在南山玩吧。以后南山地盘都归你了。这兄弟的赌场只要离开福田就行,可以去南山。只要以后不主动撬左帅和耀东的客人,我就睁只眼闭只眼。老哥,这钱我也不要,我还给你。你看我这么做行不行?我看你这帮老哥们的身着打扮,医药费我给了。兄弟我还能出得起。”
“老弟,社会不是这么玩的。男子汉说到做到。我要是不走,我他妈还是男人吗?我当跟你说话那么硬气的时候,我想什么了?我必须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我当时不也是狂吗?以为你打不过我。一交手,我知道我错了。其他话不说了。你小孩挺仁义。我原本一直以为你不怎么样。你挺牛逼,难怪能混这么大。走,我们走吧。我什么也不用你管。我用不着你可怜我。”说完,老海上车走了。
江林叫的120,老海死活不同意。当天晚上老海把兄弟们送去医院,自己把房子处理了,去医院交了医院费。第二天郭明的赌场也关门了。当加代听到这些消息时,发自内心地佩服,给老海打了一个电话,“老哥,你好,我是加代。
“啊,加代啊,你好。”
“老哥,我想问问他身边兄弟什么的。
“我不是说了吗?不用你担责任,与你没有关系。放心吧,没人找你。”
“老哥呀,我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我抽空去肇庆看看你,也看看你那帮哥们......”
“你别来。你实在要来,就等伤好了以后再来。我俩也没鸟交集。加代,你玩你的,我过我的。说实话,我虽说没打过你,但是我肯定没服你。小孩,你别觉得怎么回事似的,你用不着像可怜我似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能屈能伸。说不定我哪天过去干你呢!你防备一点。假如哪天我给你打电话,向你挑战,你可要应战啊。”
老海话是这么说,加代觉得纯粹是气话。加代说:“老哥,行行行,等你下回过来,不等你出手,我就俯首称臣。”
老海一听,“你他妈没其他事吧?”
“没别的事。”
“要是有其他事,你就说。不打不相识。大事我办不了,小事还能对付。”
“行,老哥,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挺好就行。”
“那好,就这样。”老海挂了电话。
和老海这种人的关系要慢慢处。如果一下子贴太近了,他会瞧不上你。
没过几天,万东和郭明来到了肇庆,看到了老海。万东说:“大哥,这加代还得打呀。”
“不是打了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还要打。”
老海说:“着什么急呢?是不是又招你惹你了,还是欺负你了?”
“老哥,我什么意思呢?你说郭明投资了一千五六百万的买卖说关门就关门了?这损失跟谁算?”
“你他妈要找我办事儿,姓郭的,你别他妈别里挑外撅,万东是我弟弟不假,你他妈挑拨我们呀?”
“大哥,我没有啊。”
老海说:“你当初是不是找我办事了?我既然替你出头了,我说你说话是不是就得算?你玩不起啊,还是你输不起啊?你要是输不起,你他妈就给我滚。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万东,你他妈也是,别什么都管。”
万东说:“不是,大哥,我的意思是说什么呢?你说现在老翁、老朱、楚大头这三个大哥,在广州多牛逼呀。两个在广州都是身价十几亿的人物。楚大头在广西都牛逼到什么程度了?说上个月跟大公子在一起吃饭。大公子过生日,楚大头花了八千多万拾他买了一块翡翠。都他艰这种段位了。大哥,我们就找找他们呗。”
“万东,你他妈还有骨气吗?人家过得好,跟我们有
毛关系啊?我再说一遍,他们这些年不容易。早些年是跟我打架,是跟我混过社会。我进去了,人家也去看我了。我回来给我买房买车,问我要多少钱,说个数就行。怎么你大哥就这么不值钱呢?我为这帮兄弟也好,为我自己也好,我他妈在里面蹲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就那么不值钱呢?钱能买来感情吗?当初我为什么进去?不都为感情吗?怎么到今天越活越回头了?用感情变钱了?万东,你他取要是认为你是玩社会的,你就他妈有点男人的样子,有点骨气。没有骨气,你还算鸡毛江湖中人?
万东认为只要把那三个大哥找来,就一定能报仇。万东说:“大哥,报了仇,将来深圳当家做主的人还是你。加代算个鸡毛呀。大哥,我们要的是这个,将来这帮人不得尊重你呀。大哥,我跟你说,现在人都不看其他,看钱,看力度。大哥,你现在如果做到加代的位置,你看就你这三个老哥们联系不联系你。都不用你找他们,这三个哥们就得来找你,就得主动维系你,非得像当年似的拿你当大哥,因为你可以罩着他们。现在呢?我说句不好听的,这三个大哥恨不得躲着你。”
“躲着我挺好。我是个什么呀?他要交我啊?”
“不是,大哥,你怎么冥顽不灵呢?”
“俏丽娃,你说谁呢?
“不是......”
老海说:“我他妈什么都知道。万东,我这几回一接触,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加代是一个挺仁义,挺讲究。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社会能玩这么大,能是等闲之辈吗?你他妈使坏,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俩肯定有猫腻,他是给你股份了,还是给一会儿钱了?你他妈到我这里说三道四的,你以为我傻呀?我六十二岁白活了呀?我他妈十几岁混社会,四十多年的社会经验,我让你我玩了?万东,我是没跟你一般见识,知不知道?心里有点数吧,你他妈算计上我了?我能玩死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滚!姓郭的,你他妈也滚。我告诉你,再他妈敢回深圳,加代把你砸了,我他妈一点都不管,我还得支持人家。你他妈要点脸吧,说到做到。万东,以后没事少往我这来。”
“大哥,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走吧。”
万东和郭明离开了老海家。郭明问:“怎么办?彻底不管我们了。”
万东问:“他司机呢?”
“没看到啊。”
“他车在不在?”
“没在。司机可能出去了。”
万东说:“我们俩把他干了。”
“啊?”
“我说我俩把他干了。我给他那三个哥们打电话,我就说是加代找人干的。我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等那三个大哥打完,我来个坐收渔翁之利。我这办法行不行?”
郭明一听,“我艹,要是这么干的话,我就一句话。”
“什么话?”
“要干,就把他销户。”
“你他妈比我还狠啊。”
郭明说:“不是啊,这要是能醒过来,不得收拾我们吗?”
万东问:“你车里有响器吗?”
“我车里哪有那东西啊?”
万东说:“我车里有一把,你敢打吗?
“我他妈肯定不敢。东哥,你打吧,我毕竟给你股权了。
“走!”万东和郭明两个人到车里拿了一把短把子。万东顶上膛。郭明说:“东哥,我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给你望风。你去吧。”
“你他妈最精。”
“东哥,我给你股权了。”
“等我啊。”万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右手握着短把子,藏在腋下,再次进入了大海家中,“大哥。”
“怎么又他妈回来了?”
“大哥,你还是给老翁他们打个电话,把他们叫来吧。”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老海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说:“你手里拿着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
“什么也没有?万东,俏丽娃,你想打我呀?你这姿势不是拿的刀,你是拿着枪来了呀。”
“没有啊,海哥。”
“小东,你他妈敢吗?你海哥带了你将近二十年了,我他妈这一辈子对任何人也没对你这么好。你他妈你敢打我呀?万东,你把我打死了,你不怕我半夜找你吗?来,我看看......”说话间,老海站了起来。
“不是......哥......”万东往后退。
“你他妈别跟我哥不哥的了,你让我看看是什么。”
“大哥......”
老海抓住了万东的手,短把子露了出来。老海说:“你他妈真拿这东西来了?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音,打在了老海的腹部。
郭明跑了进来,“东哥,别打,别打了。”万东一听,“怎么了?”
“楚大头来了,带了二十辆车......”
老海说:“俏丽娃,万东,我叫你打我。大头,大头!”
大头已经进了院子,万东已经不能放响子了。为了让老海不能说话,万东用短把子的手柄把老海打晕了过去。万东把短把子递给郭明说:“你快跳窗户跑。他被我打昏迷了,而且肚子上挨了一响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一会儿上医院,我找机会打他。大头来,我就说我来晚了。你赶紧跑。”
“能行吗?”
“没有别的办法了。”
郭明拿着短把子从后窗翻了出去,跑了。万东开始演戏了,抱着老海的身体,哭喊道:“大哥,你不能死呀,大哥......”哭声撕心裂肺。
楚大头一听,赶紧加快步伐冲进了家里。万东哭着说:“楚哥,我来晚了。”
“万东,怎么回事?”
楚大头立即让兄弟打120电话。兄弟打电话了,大头问:“怎么回事?”
“大哥跟加代打架。”
大头说:“我听说了。我特意来看大哥的。大哥这是怎么搞的?”
万东说:“加代派的人过来打我,我躲过去了。大哥替我挨了一响子。”
大头一听,“人呢?”
“从窗户跑了。”
大头一挥手,“给我去追。”一帮兄弟去追人了。
大头的军师觉得有点不对功。家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凭海哥和万东的社会经验,如果进来一个陌生人,能没有防备吗?
老海被送进了医院。万东也跟着去了。
刚到医院,郭明把电话打来了。“东哥,怎么了?”
“我找机会,别着急。我找机会把他销户。”
大头的军师陈先生把大头拉到了一边,“大哥,我觉得不对劲啊。”
“我也觉得不对劲。你怎么想的?”
陈先生说:“我怎么感觉就是万东干的呢。”
“不会吧?”
陈先生说:“虽然我没抵触过加代,但是我听说在深圳也是仁义大哥。”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加代干不出来这种事。我们就这么想吧,当天打架的时候,他大哥明显打不过人家。人家二百多人。说句不好听的,很少有人能打过加代。如果加代要把他大哥销户,当天晚上他大哥都走不掉。我听说大哥服输以后,说到做到,很硬气。加代也没有必要把他销户的。”
“万东不是说打他,大哥替他挡了吗?
陈先生说:“我觉得不太可能。大哥,会不会有人要借刀杀人呢?把海哥销户,你和翁哥、朱哥一起去掐加代,把加代掐了,谁在深圳谁得利。哥,你顺着我的思路想,谁在深圳?”
“万东在深圳。”
“对呀。”
大头一想,说:“有点意思。”
陈先生问:“那你看告不告诉翁哥和朱哥?”
“你告诉他们,叫他们也过来。你给我打电话去。”
“哎。”老陈把电话打给了老翁。老翁一听,立马就炸了,说:“我他妈把他皮扒了!谁干的?”
“翁哥,你先别着急。楚哥说等你过来再说。”老陈又把电话打给了老朱,老朱当时恨不得坐火箭过来。
电话打完以后,大头说:“老陈,你安排一下。”
军师点了三十来人,守在老海的手术室门口。三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了,老海被推进了病房,三十个兄弟又守望在了病房门口。除了医生和护士,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别说万东没有机会对老海下手,就连看一眼老海的机会都没有了。老翁和老朱来了,大头跟着进去,让两个老哥看了一眼。
当老朱和老翁询问情况时,万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自己的谎言,说是加代派人打的。,老朱一听,“加代是吧?我认识他,我他妈找他。”
老朱迫不及待要打电话给加代。大头一摆手,“等会儿,等会儿。老朱啊,稳重一点行不行?都 他妈五十多岁的人了。打他不是问题。我们三家联合起来,可以把他灭了。他是个什么呀?他就是一个混混。重要的是我们要把事情搞清楚。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万东啊,你知道我和大哥什么关系吗?”
“楚哥,我知道,老哥们。”
大头说:“我跟大哥是经过生死的。如果当年大哥不一个人扛下来,我们三个人都没了。大哥为我们死过。换句话说,我们三个可以为大哥死。万东,你把眼睛看着我,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楚哥,你说。”
“万东,大哥对你不薄。这事是你干的吗?”
老翁一听,“俏丽娃,谁?”
大头一摆手,“你看你他妈......”制止了老翁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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