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枫,你疯了?把人家千金小姐带回家,你养得起吗?”邻居王婶站在门口,声音尖锐。
我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姑娘,她紧紧拽着我的衣角,眼神空洞地望着王婶,嘴里反复念叨:“哥哥...小晚怕...要哥哥...”
王婶啧啧两声:“这姑娘怕是脑子出问题了,你可别好心办坏事。”
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姑娘的手背:“别怕,哥哥在。”一个月前我从河里救起她,医生说她受了刺激,失忆了。
警察找不到她的家人,我就把她带回了家。这些天她就像个孩子,谁都不认,唯独认我。
可我总觉得,她那双眼睛里藏着秘密。
那天夜里,我在客厅加班修电动车,她突然走过来,递给我扳手。
我抬头,竟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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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六月的傍晚,柳河边的风带着水汽。
我骑着电动车往回赶,太阳已经落到山后,天色渐暗。修车厂今天活多,我加班到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奶奶还在家等我吃饭,想到这儿,我拧了拧油门。
电动车驶过河堤时,我瞥见河面上飘着个黑影。
起初以为是垃圾,但那黑影在水里挣扎了两下,我心头一紧——是人!
我一脚刹车,电动车差点侧翻。来不及多想,我脱了外套就往河里跳。六月的河水并不算冷,但水流湍急,我游了十几米才够到那个人。
是个女的,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我一只手勾着她的腋下,另一只手奋力往岸边划。好不容易爬上岸,两个人都瘫在地上喘气。
女孩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睛紧闭。我赶紧给她做人工呼吸,按压胸口。做了几轮,她终于咳出一口水,微微睁开了眼。
“醒了?太好了!”我松了口气,“你别动,我叫救护车。”
她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眼神里全是恐惧,嘴唇颤抖着说:“救我...别让他们找到我...”
“什么?谁要找你?”我愣住了。
她没再说话,眼睛一闭又昏了过去。
救护车来得很快。到了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她只是呛了水,没有生命危险,观察一晚上就行。我这才放心,给奶奶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第二天早上,我买了早餐去医院。推开病房门,女孩正坐在床上发呆,看到我进来,眼神一下子亮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我把豆浆递过去,“喝点热的暖暖胃。”
她接过豆浆,捧在手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我帮你联系家人。”我问。
她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不记得了...”
“不记得?”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怎么会不记得?你想想,家里有什么人?”
她摇摇头,眼泪突然掉下来:“不记得...都不记得...好害怕...”
我慌了神,赶紧去叫医生。医生做了检查,说可能是受了刺激导致暂时性失忆,也可能是精神上出了问题,需要进一步观察。
警察也来了,拿着本子问东问西。女孩对所有问题都摇头,就是不说话。民警老张叹口气:“这姑娘身上没证件,也没手机,查不到身份。你先留个联系方式,找到家属我们通知你。”
就这样,女孩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她对医生护士都爱答不理,但只要我来,她就特别听话。我说喝水她就喝水,我说吃饭她就吃饭。第三天,医生说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
“可她家人还没找到呢。”我为难地说。
医生看看女孩,又看看我:“要不你先带她回去?这姑娘好像只认你,说不定回到熟悉的环境能想起什么。”
我咬咬牙,答应了。
带她回家那天,奶奶吓了一跳。老人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女孩:“枫子,这是咋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奶奶听完,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可怜。既然救了,就先留下吧。”
就这样,女孩住进了我家。
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晚,因为是在晚上救的她。她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闪了闪,但什么也没说。
我家住在县城边上的老筒子楼,两室一厅,六十多平。房子是租的,一个月五百块。我和奶奶住一间,小晚住另一间。
小晚在家里表现得特别奇怪。她不怎么说话,眼神总是呆呆的,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早上我起床去上班,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晚上我回来,她还是坐在那儿,姿势都没变过。
“小晚,饿不饿?奶奶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奶奶端着碗走过来。
她摇摇头,目光投向门口。
“她在等你呢。”奶奶笑着对我说,“从早上你走了就开始等,饭都不好好吃。”
我心里一酸。这姑娘失了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大概只有我是她唯一认识的人吧。
“小晚,走,陪哥哥吃饭。”我拉着她的手。
她立刻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走到餐桌前。整顿饭,她都坐在我旁边,我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像个听话的孩子。
02
吃完饭,我要去夜市摆摊。白天在修车厂上班,一个月三千二;晚上去夜市帮人修电动车、自行车,一晚上能挣个百来块。这样拼命干,才勉强够家里开销。现在多了个小晚,花销更大了。
“小晚,哥哥出去一趟,你在家陪奶奶好不好?”我换上工作服。
她抓住我的衣角,眼睛里全是不安。
“哥哥很快就回来。”我摸摸她的头。
她摇头,死活不松手。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她去夜市。夜市在城东的步行街,我支起个小摊位,摆上工具箱。小晚就搬个板凳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干活。
“小伙子,我这车刹车不灵了,你看看。”一个大叔推着电动车过来。
我蹲下身检查刹车线,发现是老化断了。正要去拿新线,小晚突然递过来一根。我愣了一下,她眨眨眼睛,那双眼睛在路灯下特别清澈。
“谢谢。”我接过线。
她冲我笑了笑,那笑容有点傻气,但莫名让人心疼。
忙到晚上十一点,我才收摊。数了数钱,今晚进账一百三十块。我把钱塞进兜里,看着坐在旁边打瞌睡的小晚,心里暖暖的。
“走吧,回家了。”我拍拍她。
她迷迷糊糊站起来,走路都不稳。我叹口气,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她趴在我背上,很轻,瘦得有点吓人。我背着她往回走,夜风吹在脸上,她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痒痒的。
“哥哥...”她突然开口,声音很小。
“嗯?”
“谢谢你...”
我脚步一顿。这是她来我家之后,说得最清楚的一句话。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奶奶早睡了,客厅里只留了盏小灯。我把小晚放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杯水。
“小晚,喝点水再睡。”我端着杯子出来。
她接过水杯,喝了两口,突然问:“哥哥,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没有,你很乖。”我揉揉她的头发。
“那...那我能一直留在这里吗?”她抬起头看我,眼睛里有期待,也有不安。
“当然可以。”我笑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慌了,赶紧递纸巾:“别哭别哭,怎么突然哭了?”
“我...我只是觉得...哥哥对我真好...”她抽抽搭搭地说。
那晚她哭了很久,我就坐在旁边陪着她。后来她累了,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给她盖上毯子,关了灯,自己去打地铺。
躺在地上,我睡不着。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这些天的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小晚的家人到底在哪?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这些问题我都没有答案。
但我知道一件事——在她想起一切之前,我会一直照顾她。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小晚形成了固定的生活模式。
早上六点,我起床做早饭。小晚会从房间里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我煎蛋。我给她围上围裙,教她怎么翻面。她学得很笨,蛋煎糊了好几个,但她特别认真,眼神专注得不像个傻子。
七点半,我去修车厂上班。小晚送我到门口,看着我骑电动车离开。我每次回头,都能看见她站在楼道口,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中午十二点,我回家吃饭。小晚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虽然不太会做,但总是尽力。她炒的菜咸了,我说好吃;她蒸的米饭夹生了,我也说好吃。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说不出批评的话。
03
下午我继续上班,晚上继续摆摊。小晚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像我的影子。
邻居们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看林家那小子,捡了个媳妇回来,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这能是清白的?”王婶在楼道里跟人说话,声音大得恨不得全楼都听见。
“那姑娘虽说傻,但长得水灵啊,林家小子有福气了。”
“可不是,我看两人早晚得成。”
我听到这些话,脸涨得通红。小晚低着头,不知道听没听懂。
那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跟奶奶说:“奶奶,要不我搬出去住?省得人家说闲话。”
奶奶正在择菜,听了我的话,手停住了:“枫子,你是不是嫌小晚麻烦了?”
“不是...”我急忙解释,“我是怕别人说她不好。”
“让他们说去。”奶奶放下菜,“小晚这孩子我看着呢,她虽然傻,但心地善良。这些天她帮我洗衣服、打扫卫生,从不嫌累。你救了她,这是你的福分,也是咱们家的福分。”
我没再说话。奶奶说得对,小晚确实很勤快。虽然她总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但家务活干得很细心。衣服洗得干净,地拖得发亮,连奶奶的茶杯都擦得锃亮。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天晚上,我在客厅修车,修到一半发现少了个六号扳手。我正要去工具箱翻,小晚递过来一把扳手,正好是我要的那个。
我接过扳手,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她眨眨眼睛,傻笑:“猜的...”
可我分明看见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还有一次,奶奶在看电视剧,演到主角跳楼的片段。我去厨房倒水,听见小晚突然说:“这个镜头拍得太假了,跳楼不是这样的...”
我端着杯子站在厨房门口,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评价电视剧的拍摄手法?
小晚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低下头,恢复了呆滞的表情。
那晚我失眠了。躺在地铺上,我一直在想小晚的种种异常。她递扳手的准确,她对家务的熟练,她偶尔冒出来的只言片语...这些都不像一个真正失忆的人。
会不会...她是装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就打消不掉了。第二天一早,我特意观察小晚。她起床后照常去厨房,我故意把一个碗放在桌边,等着她碰倒。
小晚走过来,眼睛盯着碗,身体下意识地侧开,完美避开了那个碗。
我心里一沉。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不应该有这种反应速度和判断力。
但我没有揭穿她。既然她选择装傻,一定有她的理由。我能做的,就是继续保护她。
一个月后,有陌生人来了县城。
那天我正在修车厂干活,老板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林枫,最近有人在打听你。”
“打听我?”我愣住了,“什么人?”
“穿西装的,开着奥迪,看起来来头不小。”老板递给我一张照片,“他们拿着这个到处问,是不是你家那个姑娘?”
我接过照片,心脏猛地一跳。照片里的人是小晚,但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照片里的她穿着精致的连衣裙,化着淡妆,整个人精神飒爽,跟现在判若两人。
“老板,我不认识照片里这个人。”我把照片还回去。
老板狐疑地看着我:“真不认识?那些人说找到她有重赏,给多少钱都行。”
“不认识。”我转身走出办公室。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奶。奶奶脸色一变:“这可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道。”我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小晚,她正低着头玩手指,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但我知道,她肯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当天晚上,我没去摆摊,而是守在家里。九点多,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敲门。
“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04
我从猫眼往外看,门口站着三个穿西装的男人,面色不善。
“别开门。”奶奶紧张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你们找谁?”
为首的男人打量着我,冷笑一声:“你就是林枫?把姜晚交出来。”
“什么姜晚?我不认识。”我挡在门口。
“少装蒜。”男人拿出照片,“这个女人一个月前失踪,最后出现在柳河附近。我们调查过,那天是你救了她。”
我心里一沉,他们查得这么清楚。
“我是救过一个人,但她已经走了。”我说。
“走了?”男人推了我一把,“让我们进去搜一搜。”
“不行!”我死死顶住门框。
三个男人强行往里闯,我跟他们扭打起来。我一个人哪是三个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小晚从房间里跑出来,尖叫着扑到我身上:“不要打哥哥!不要打!”
男人们停下动作,看着小晚。
“姜小姐,可算找到您了。”为首的男人说,“赵少爷很担心您,快跟我们走吧。”
小晚躲在我身后,拼命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姜小姐,别装了。”男人语气冷硬,“您失踪一个月,赵少爷快急疯了。”
“她不是什么姜小姐,她叫小晚!”我爬起来挡在她面前,“你们认错人了!”
男人嗤笑一声:“认错人?姜氏集团千金姜晚,临市首富的女儿,你说我认错人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姜氏集团...千金...这些词每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却让我不敢相信。
“赵少爷说了,只要您愿意回去,以前的事既往不咎。”男人伸出手,“走吧。”
小晚死死抓住我的衣服,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感觉到她的恐惧,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不想跟你们走。”我咬着牙说。
“这由不得她。”男人失去了耐心,“姜小姐是赵少爷的未婚妻,你一个外人算老几?”
未婚妻?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不走!”小晚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是什么姜晚!我是小晚!我只认识哥哥!”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依旧呆滞,像个真正的傻子。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演戏,拼命地演。
男人们看着她这副样子,面面相觑。
“姜小姐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可能受了刺激。”为首的男人皱眉,“先通知赵少爷,让他来处理。”
他们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林枫,识相的话离她远点。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门关上,房间里陷入死寂。
小晚松开我的衣服,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奶奶颤抖着走过来:“孩子,你到底是谁?”
小晚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肩膀抖得厉害。
我蹲下身,看着她:“小晚...不,我该叫你姜晚吗?”
她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那双眼睛不再呆滞,而是充满了清明和痛苦。
“对不起...”她哭出声来,“对不起...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