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古书《玉匣记》里有载:“天上神仙有犯错遭贬者,分作两种,一是侍奉神仙的童子,二是守护天宫的天兵天将。”这些被贬下凡的,便是所谓的“童子命”。他们天资聪颖,却命途多舛,多在特定年岁被“收回”。
然而,陈平安不信这个邪。
“陈平安,四十六年了,装得不累吗?”
巷子口,一个穿着褪色蓝布褂子的干瘦老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平安扶了扶自行车,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大爷,您认错人了吧?我……我不认识你啊。”
老头没笑,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时辰快到了,躲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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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陈平安是个“没用”的男人,这是厂里和家属院公认的。
快五十的人了,还在车间当最普通的流水线工人,年轻人进厂两年都升了组长,他还乐呵呵地拧着螺丝。
回到家,更是个“甩手掌柜”。
“陈平安!你又把脏袜子扔沙发上!”
妻子秀莲刚拖干净的地板上,赫然印着几个灰脚印,她气得把拖把一顿。
“哎,哎,我马上捡,马上。”陈平安一路小跑过去,陪着笑脸,手忙脚乱地把袜子团成一团。
秀莲看着他那副笨拙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叹口气:“跟你说了多少遍,进门换鞋!儿子都比你懂事!”
“忘了,忘了,下次一定记得。”他嘿嘿笑着,一点没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晚饭桌上,儿子小军兴冲冲地宣布:“爸,妈,我这次期末考试,又是全班第一!”
秀莲立刻喜笑颜开,夹了块大排骨到儿子碗里:“好儿子,真给妈争气!不像你爸,一辈子没个出息。”
陈平安也不生气,反而跟着高兴,给儿子竖起大拇指:“厉害!我儿子就是聪明!”
他看着儿子那张意气风发的脸,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外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藏起来的忧虑。
没人知道,陈平安的“没用”,是他装了四十多年的保护色。
他五岁那年,高烧不退,差点没救回来。他爹妈急疯了,背着他去邻村找一个据说“能通鬼神”的瞎眼算命先生。
那瞎子摸着他的手骨,半天没说话,最后长叹一声,说了八个字:“天上仙童,命数不长。”
童子命。
这三个字像晴天霹靂,砸得他爹妈魂飞魄散。
他们跪在地上,哭着求破解的法子。
瞎子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地开口:“天命难违,只能瞒。要他笨,要他拙,要他一辈子没出息,甘于平凡,混同于尘土,或许……能瞒到老。”
“若是他聪明外露,锋芒毕现呢?”他爹颤抖着问。
“那便是提醒天上:‘我在这儿呢’。时候一到,自会有人来‘收’。”
从那天起,“变得没出息”,成了陈平安一生的功课。
他收起了所有小聪明,学着迟钝,学着健忘,学着对什么都无所谓。上学时,他故意考中下游;工作后,他拒绝所有提拔的机会。
他就像一颗路边的石子,把自己伪装得平平无奇,只求老天爷在“点名”的时候,能把他给漏过去。
四十一年了,他装得很好,所有人都信了。
他以为,他能一直这么装下去,直到今天,那个干瘦老头出现。
02.
那个老头,像个甩不掉的影子。
第二天,陈平安在工厂食堂打饭,一抬头,就看见那老头正坐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碗,慢悠悠地喝着免费的菜汤。
食堂里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老人。
可陈平安的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怎么进来的?厂区门口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陈平安端着餐盘,下意识地绕开了那个角落,找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他埋着头,扒拉着饭,味同嚼蜡。
他能感觉到,那道浑浊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像冬天的冷风,顺着衣领往里钻。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
离陈平安不远处的一台冲压机,一条巨大的机械臂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重重地落在他刚才还站过的位置上。
要是他晚走一步,现在已经被砸成肉泥了。
整个车间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围了过去。
“哎哟!吓死人了!怎么回事?”
“老张,你操作失误了?”
“没有啊!我按规程来的,它自己就掉下来了!”
一片混乱中,陈平安猛地回头,看向食堂的那个角落。
那里,已经空了。
老头不见了,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陈平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不是意外。
这是警告。
他“装傻”的这层外壳,已经被人看穿了。那个来自“天上”的讨债人,已经找上门了。
下班的路上,他骑着那辆老旧的“永久”自行车,心里乱成一团麻。
四十多年的平静生活,就像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正在他眼前一点点消逝。
他不想“回去”。
那个所谓的“天上”,对他来说,比地狱还陌生。他的根在这里,他的家在这里。
他有秀莲,虽然她总是骂他没用,但半夜会悄悄给他掖被子。
他有小军,那是他的骄傲,是他生命的延续。
为了他们,他不能就这么被“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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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从那天起,陈平安的生活开始出现各种诡异的“小意外”。
他在家切菜,手里的菜刀会突然滑掉,贴着他的脚面插进地板。
他走在楼梯上,会无缘无故地脚下一滑,要不是死死抓住扶手,就直接滚下去了。
阳台上,妻子秀莲精心侍弄的一盆兰花,一夜之间,毫无征兆地枯萎了,叶片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秀莲心疼得直掉眼泪,嘴里念叨着:“真是见了鬼了,昨天还好好的……”
陈平安看着那盆枯死的兰花,心里明白,这不是见了鬼,是“鬼”找上门了。
这些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对劲。在别人眼里,他还是那个笨手笨脚、运气有点背的陈平安。
他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就是那个干瘦老头浑浊的眼睛,和他那句“时辰快到了”。
夜里,他躺在床上,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他悄悄起身,走到儿子的房间门口。
门虚掩着,月光从小窗里照进来,洒在儿子安静的睡脸上。
小军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陈平安就这么站着,看了很久很久。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用半辈子“没出息”换来的安稳日子里,最珍贵的宝贝。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夺走这一切。
“装傻”这条路,似乎已经走不通了。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瞎眼算命先生在给了他父母“瞒天”之法后,似乎还说过另一句话。
当时他年纪小,发着高烧,听得迷迷糊糊。
那句话是……如果瞒不住了,还有一个“逆天”的法子。
只是那个法子,风险极大,九死一生。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现在,好像就是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04.
陈平安决定主动出击。
他不能再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着“天命”降临。
他开始请假,每天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在城里的大街小巷转悠,寻找那个干瘦老头的踪迹。
他不知道老头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只有一个模糊的形象。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别无选择。
第三天下午,他在一个快要拆迁的老城区的茶馆里,找到了他。
老头正坐在一张油腻的八仙桌旁,面前放着一壶最便宜的茉莉花茶,闭着眼睛,听着旁边桌几个老头天南海北地吹牛。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老头缓缓睁开眼,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终于不躲了。”老头说。
“我不是来束手就擒的。”陈平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憨傻,“我只想过我的日子,和我老婆孩子在一起。”
“你的日子?”老头嗤笑一声,“陈平安,你搞错了。你现在过的,是‘偷’来的日子。你在人间的这四十六年,不过是一场短暂的贬谪。现在,期限到了。”
“我不管什么贬谪!我只知道,我叫陈平安,我是我爹妈的儿子,是秀莲的丈夫,是小军的爹!这就够了!”陈平安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
茶馆里的人都朝他们看来。
老头抬了抬手,示意他冷静,然后压低声音说:“没用的。天命如轮,不可逆转。你的命数,在你下凡的那一刻就定好了。四十七岁生日前,必须回去销账。”
“如果我不回呢?”陈平安死死盯着他。
“你不回?”
老头的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变得无比阴冷。
“你不回来,就得有人替你。天道循环,有借有还,总得有个说法。”
“你什么意思?”陈平安的心猛地一揪。
老头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地说:“你是个聪明人,装了这么多年傻,不会不明白。你在人间的因果越深,羁绊越重,到时候,就越是麻烦。”
他放下茶杯,一字一句地说道:
“特别是……血脉至亲。”
陈平安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他明白了。
他彻底明白了。
如果他不“回去”,这个“劫”,就会落到他最亲的人身上。
“你们不能!”他猛地站起来,双目赤红。
老头靠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我们不能,但天道能。陈平安,这是你自己选的。你若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回去也就回去了。可你偏偏要娶妻生子,留下这断不掉的因果……这就给了‘天道’一个拿捏你的把柄。”
“倒计时,开始了。”
说完,老头站起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消失在巷子深处。
陈平安僵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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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陈平安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秀莲看他脸色惨白,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事,可能有点中暑。”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第一次发现,维持了四十多年的“傻笑”,是如此的艰难。
他看着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妻子,看着在房间里写作业的儿子,一股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可以死。
但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儿替他去承受这无妄之灾。
他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想起那个“逆天”的法子。
他把自己关进房间,拼命回忆着五岁那年,在那个瞎眼算命先生的茅草屋里听到的一切。
记忆的碎片,模糊而混乱。
“……若瞒不住,唯有逆之……”
“……寻一物,替之……”
“……需至亲至爱之人,心甘情愿……”
到底是什么?到底要找什么东西来“替”?又为什么要至亲至爱之人“心甘情愿”?
陈平安急得满头大汗,捶着自己的脑袋。
时间不多了。
那个老头说了,倒计时已经开始。
他必须在自己四十七岁生日前,找到那个办法,并且完成它。
他翻箱倒柜,想找到一点当年父母留下的线索。最后,在一个旧木箱的夹层里,他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符号,旁边还有一行极小的字。
字迹已经模糊,但陈平安还是勉强辨认了出来。
那是一个地址,正是当年那个瞎眼算命先生所在的村子。
他还有希望!
他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秀莲说清楚。他需要她的帮助。就算她不信,就算她会把自己当成疯子,他也必须说。
他不能一个人扛着了。
晚上,等儿子睡下后,他把秀莲叫到客厅,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
“秀莲,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这件事,你可能不信,但你必须听我说完。”
秀莲看他这样,也紧张起来:“什么事啊?你别吓我。”
陈平安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是那个干瘦老头。
“陈平安,别白费力气了。”
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陈平安握紧了拳头,压着火气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提醒你,躲是躲不掉的。”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然后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冰冷的语调,继续说道:
“你的劫,不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