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的呼噜声像拖拉机,我的失眠像夜猫子。直到那个晚上,他抱着枕头站在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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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第三个月,老陈的呼噜声升级了。
不是普通的打鼾,是那种忽高忽低、带拐弯的"立体声环绕"。我数过羊,数过饺子,数到第一千只时突然悲从中来——这哪是退休生活,分明是每晚在工地睡觉。
女儿回娘家发现书房多了张床,当场拉下脸:"爸,您是不是和妈吵架了?"
老陈端着茶杯嘿嘿笑:"你妈说我的呼噜像在开拖拉机,她夜里总帮我'熄火'。"
其实真不是赌气。是他先发现我吃安眠药,偷偷把药换成了维生素。那晚他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查了,打呼噜影响心脏……你睡眠浅,分开睡都能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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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房第一天,我在主卧床沿坐到半夜。
六十岁的人,竟像新婚时那样怅然若失。凌晨五点推开书房门,老陈蜷在1米2的小床上,被子掉了一半。我给他盖被时,他忽然抓住我手腕梦呓:"豆浆买好了,多放糖……"
原来他每天假装"顺路"去买豆浆,是因为二十年前我说过最爱老街那家的味道。
现在不用赶早班,他依然六点出门,拎着豆浆油条穿过公园,看老头下棋、听老太太唱歌,七点准时回家敲门:"老伴,开饭!"
分房后,我们找到了新的仪式感——
早晨半小时的"豆浆会谈",比过去三十年任何一天都专注。他说棋友老张的孙女考了满分,我说阳台的月季结了新苞。阳光斜照在餐桌上,油条的香气里,我们终于能听见彼此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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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重感冒,我半夜咳得撕心裂肺。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拍背,睁眼看见老陈穿着秋裤蹲在床边,一手端温水一手举药片。书房的暖气管吱呀响着——他根本没睡踏实。
"还是搬回来吧?"我哑着嗓子问。
他把体温表甩了甩:"别,你病好了我又该开拖拉机了。"说着从兜里掏出新买的耳塞:"试试这个,儿童款,柔软。"
那一刻我忽然懂了:
分开睡不是疏远,是给彼此腾出喘息的空间。像两棵挨得太近的树,挪开些反而能伸展枝叶。他半夜看球赛不用静音,我早起练太极不用踮脚,我们在各自的房间里,活成了更自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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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儿女常看见这样的场景:
晚饭后老陈在书房练书法,我在客厅追剧。九点整,他准时送来削好的苹果:"今天血糖不高,能吃半块。"
等我准备睡觉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枸杞茶,杯底压着纸条:"明天降温,穿那件红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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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走到最后,或许就是这样——
不是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而是在独立的房间里仍然牵挂。
他记得你怕黑,在走廊留了盏小夜灯;你知道他耳背,把电话铃声调成最大。
我们不再是连体婴,而是两棵并肩的老树,地下根须交错,地上各自参天。
(你们觉得夫妻老了分房睡会影响感情吗?欢迎在评论区聊聊你的看法)
本文故事情节来源于多位受访者的真实经历,人物姓名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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