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激烈的全球铁路基建市场竞争中,东南亚地区是最引人瞩目的焦点。2013年泰国计划启动价值4452亿泰铢的曼谷至清迈高铁项目,并与中方展开了热情交谈,双方签署初步意向,就多项意见达成一致,中方为了达成合作,向其提供了一份十分有吸引力的方案。
但最终结果却令人失望,两年后泰国政府却选择将曼谷高铁项目转交给日本承建。消息传到国际,瞬间引起各路媒体的疯狂报道,外媒纷纷称这是日本在与中国高铁争夺赛中扳回了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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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十年过去,该项目至今却仍未完成,整体进度陷入停滞。同样在十年后的今天,泰国内阁批准了中泰高铁二期工程,总理佩通坦携款访华,重点敲定了中泰高铁项目。十年时间,泰国为何会“迷途知返、回心转意”呢?
曼谷清迈高铁事件
泰国是东南亚最热门的旅游国家之一,但国内的交通基建却多数始建于十九世纪末,整体铁路系统十分落后,列车时速甚至不足50公里,且故障率奇高不下。来往旅客常年反映,应急缓慢的铁路大幅降低了游玩体验,更对泰国的经济发展造成严重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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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2009年开始,泰国政府计划从曼谷修建两条高铁,一条通往马来西亚边境,一条则通往老挝。项目公开招标后,立刻引起了中日韩三国的注意,这里韩国因核心技术不足被率先淘汰,所以不再赘述。
首先是中国,2013年泰国领导层与中国展开积极谈判,并达成了用农产品换技术的初步意向。当时有一条线路是曼谷到廊开,若是开通可直接对接中老铁路,形成一条大通道,是一举两得的美事。未曾想方案提出的第二年,泰国法院便以涉及伤害国家利益的宪法理由给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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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5月泰国法院又判处政府违规操作,进而引发国内政权更迭,军方上台执政。尽管中国提出的方案工期更短,性价比更高,且高铁技术已在多个海外国家得到成功验证,但泰国军方还是第一时间找上了日本。
1964年东京奥运会,日本新干线首次亮相便引发巨大关注,此后50年来,新干线从未发生过一次重大事故,堪称全球铁路史上的奇迹。在与泰国敲定合作后,日企胸有成竹的宣称:要以享誉全球的新干线技术,给泰国打造最先进稳定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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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承诺给泰国政府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度让泰国认为这是当年最稳妥的投资。2015年日泰正式签署协议,日本承接了全长220千米的高铁,投资总额高达上千亿,且承诺低息贷款和技术转移。但项目开建后,一系列问题开始逐步显现。
曼谷高铁推进之迟缓令人咂舌,东部高铁从2015年开始审批,用了整整4年才正式批准下来,结果刚刚开工又遇上疫情冲击,供应链断裂,劳动力紧缺,整个项目如同一汪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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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该高铁仍处于土地征收期,日本团队在考量当地地址条件后,发现曼谷周边土质松软,需要进一步加固桥墩,成本又被迫抬升40%,
更致命的是,日企严重缺乏海外基建项目经验。世界银行统计数据显示,日企海外高铁项目的平均成本超支率高达35%,工期延误率高达60%,而中国的这两项数据则严谨控制在12%和20%。由此可见,技术强并不能等同执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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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日本再进行了又一次盈利评估后,判定该铁路至少要50年才能盈利,这成为了压死泰国政府的最后一根稻草。为了降低成本,高铁线路的最快时速从原计划的300千米下调到200千米,运行效率暴跌,令泰国公众失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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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中国给泰国量身制定的高铁方案,不仅提供了巨额优惠贷款,还答应泰国可以使用大米、水果抵扣建设费用,是优先考虑了泰国实际情况的。
在日泰高铁合作举步维艰的背景下,中国同期参与的其他东南亚国家高铁项目却都收获了巨大成功。印尼雅万高铁从开工到通车耗时不足四年,总投资也严格控制在预算以内。老挝中老高铁更是被当地人赞誉为发展路,幸福路,对比之下尽显日泰高铁之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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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泰高铁新合作
2021年中老铁路开通后,老挝橡胶出口增长40%,大米出口翻了一倍有余。更重要的是,中国25个省市的货品能通过铁路直接进入东南亚市场,一条中老铁路让老挝从陆锁国蜕变为陆联国,这无疑是场革命性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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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老高铁的成功造就了显著的辐射效应,泰国越南纷纷表态希望与其对接。今年2月5日新春伊始,泰国总理佩通坦访问中国,并与中方签署了14项合作协议,其中就包括批准中泰高铁二期工程的建设。
中泰高铁是泰国第一条高速铁路,从曼谷到老挝边境,与中老铁路对接,开通后可从曼谷直达昆明,进一步融入到中国庞大高铁网络之中。中泰高铁共分为两期,全长609千米,总投资940亿人民币。本次签署的二期工程长357千米,预计建设成本约725亿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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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期工程共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修建一条与一期工程相连的高铁线路,沿途开设5个火车站以满足不同地区的旅客需求。
第二部分是在泰国东北部廊开府建设一个现代物流枢纽,作为泰国与老挝不同标准轨道之间的货物转运中心。这座物流枢纽能便于泰国更好的融入到东南亚物流网络之中,提升运输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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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会问,二期工程都签订了,那一期工程是不是早就落地完工了?答案恰好相反,2017年中泰铁路一期工程正式开工,但整体推进过程很不顺利。
土地征收是高铁推进最棘手的问题,一期工程的部分路段因征地赔偿问题,导致施工迟迟难以开展。环境保护组织也给项目造成了巨大阻力,比如大城府站的选址,就因为接近文化遗产地,结果遭到当地环保组织的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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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政权阻挠,一期工程推进期间,泰国内部经历了三次政权变更。一旦涉及政权更迭,中方团队就需要与其重新展开谈判签约,这里面又涉及到复杂的利益谈判和妥协,对工程推进造成极大阻碍。
最后就是成本资金,中泰高铁由泰国全额出资,但在疫情后的经济复苏期,捉襟见肘的泰国政府在铁路投资上推三阻四,导致一期工程资金爆炸。工程进度缓慢,影响最大的还是社会经济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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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经过泰国农业部数据统计,由于缺乏现代化交通经济,泰国东北部的农产品无法及时运抵中国,造成的水果出口损失每年至少为3.4亿人民币。当地65%果农表示,如果有高铁基建,他们的家庭收入至少会提升3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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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国内的群情民愤,2022年泰国政府终于舍得追加了82亿泰铢预算,并在次年与中国签订了新协议。最新数据显示,一期项目的进度已经提升到41%,且工人数量翻了一倍。今年泰国新任交通部长披帕·拉差吉巴干登台后,或将为中泰铁路带来新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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