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去男友家留宿,睡到凌晨被一阵细碎的声音吵醒。
在漆黑的夜里,我能清晰感觉有两个人站在我的床边。
良久,他哥哥江皓宇声音冰冷:“爸,就是她,和妈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他父亲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语气坚定:“不能让她活着,我们不能再重蹈当年的覆辙。”
那一刻,我的睡衣被冷汗浸透,后背冰凉一片。
01
仲夏的傍晚,橘红色的晚霞透过层层叠叠的香樟树叶,在锦城郊外的私家车道上投下细碎而温暖的光影。
我坐在江辰宇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里,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精致庭院和修剪整齐的绿植,心里像揣了一团乱麻,既有着对见家长的期待,又藏着难以言说的忐忑。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江家公馆,也是第一次真正明白,那个平日里总穿简单白T恤、说自己家境普通的男友,竟是锦城知名企业江氏集团的二公子。
“晚晴,别紧张。”江辰宇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他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试图安抚我紧绷的情绪,“我家人都很好相处,就是性子偏内敛,话会少一点。”
我转过头对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连简单的回应都觉得费力。
我和江辰宇是大学校友,相识四年,相恋三年,他一直是个阳光开朗、待人真诚的男生,从没想过他会有着这样显赫的家世。
直到半个月前他向我求婚,我才从他无意间透露的细节里,拼凑出江家的真实情况。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气派的中式庭院前,朱红色的大门旁,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管家早已恭敬等候在那里。
他看到车子停下,立刻快步上前打开车门,微微躬身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我挽着江辰宇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踏上青石板台阶,脚下的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陌生的世界里,让我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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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宽敞得超出想象,高高的横梁上悬挂着一盏复古的宫灯,灯光柔和地洒在红木家具上,透着一股厚重的年代感。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两位男子,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年长的那位约莫六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式长衫,坐姿端正挺拔,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想必就是江辰宇的父亲江宏远。
他抬眼看向我们时,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惊讶,有怀念,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警惕。
另一位年轻男子比江辰宇年长几岁,穿着剪裁合体的深黑色西装,面容冷峻,鼻梁高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他的视线像精准的探照灯,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我,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我的衣服,让我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
“爸,哥,这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苏晚晴。”江辰宇笑着打破了略显凝重的气氛,主动为我们介绍。
我连忙上前一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平稳:“江伯父您好,皓宇哥您好。”
江宏远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坐吧。”
江皓宇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晚餐时,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清蒸鱼、红烧排骨、清炒时蔬,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但我却毫无胃口,筷子在碗里拨弄着米饭,根本咽不下去。
江辰宇一直在努力活跃气氛,从我们大学时的趣事聊到最近的热门电影,再到我工作中的小成就。
可江宏远和江皓宇都只是偶尔应一声,大部分时间里,餐厅里只有江辰宇的声音和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
我能感觉到江宏远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的情绪越来越复杂,让我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饭后,江辰宇带我参观这栋大得惊人的房子。
走到二楼的走廊尽头,一幅巨大的全家福吸引了我的目光。
照片里,年轻的江宏远和江辰宇兄弟俩簇拥着一位温婉美丽的女子,女子穿着浅色的连衣裙,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那双清澈的杏眼和微笑时的弧度,竟和我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是我妈妈林婉清。”江辰宇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她在我高二那年就去世了。”
我凝视着照片中的女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缓缓爬升。
我终于明白江宏远和江皓宇看我时那奇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她真的很美。”我勉强稳住心神,轻声说道。
江辰宇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笑着点了点头:“我妈妈性格特别好,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当晚,江辰宇把我安排在二楼西侧的客房。
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柔软的大床,精致的梳妆台,还有一扇能看到花园景色的落地窗。
但我却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回想着那张全家福和江家父子的眼神。
江辰宇本想多陪我一会儿,可刚坐下没多久,管家就上楼来传话,说江宏远让他去书房有事商量。
他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柔声道:“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附近的古镇逛逛。”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栋看似华丽温馨的宅邸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我的出现,好像打破了这里原本的平静。
02
夜深人静,整栋房子都陷入了沉睡,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和那张与我极为相似的脸。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脚步声在我的房门外停下,紧接着,我听到了轻微的门把手转动声。
“咔哒”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我能感觉到两道身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他们刻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能听到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隐约看到其中一道身影比另一道更高一些,应该是江皓宇和江宏远。
他们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停下了脚步。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良久,江皓宇冰冷的声音划破了寂静,那语调里不带丝毫温度,像是从冰窖里传来:“爸,就是她,和妈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宏远没有立刻说话,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那目光沉重而复杂,带着一丝挣扎和决绝。
过了好一会儿,江皓宇又开口了,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我的心脏:“不能让她活着,我们不能再重蹈当年的覆辙。”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让我几乎窒息。
我能感觉到江皓宇的手缓缓抬了起来,离我的脸颊越来越近,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几乎要触碰到我的皮肤,像是在确认我的容貌。
我强迫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连眼皮都不敢颤动一下,生怕被他们发现我已经醒了。
“当年的代价太大了,我们承担不起第二次风险。”江宏远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爸,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江皓宇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过几天处理干净,就不会有人知道她来过这里。”
江宏远没有再说话,只是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决绝。
紧接着,我听到他们转身的脚步声,动作依旧很轻,仿佛怕惊扰了“熟睡”的我。
房门被轻轻带上,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我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睡衣,后背冰凉一片。
“不能让她活着。”
江皓宇的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让我浑身发抖。
为什么?
就因为我长得像江辰宇的母亲林婉清?
这简直太荒谬了!
这里面一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林婉清的死,绝对不像江辰宇说的那么简单。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这栋看似华丽的江家公馆,根本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吞噬我的龙潭虎穴。
我必须马上离开!
03
我颤抖着爬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跑到门边,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门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走廊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脚步声,看来江皓宇和江宏远已经回房了。
我轻轻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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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没有开灯,只有墙壁上的夜灯散发着微弱的昏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地溜出房间,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栋房子太大了,深夜里安静得可怕,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我凭着记忆,朝着楼梯的方向摸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越快越好。
只要能跑出这栋公馆,跑到外面的马路上,我就能安全了。
然而,当我好不容易摸到一楼玄关时,却绝望地发现,那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被从里面锁死了,而且是那种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老式铜锁。
旁边的电子密码锁屏幕上闪烁着红光,显示处于锁定状态,显然需要正确的密码才能解开。
我不甘心,又转身跑到客厅旁边的落地窗旁,试图拉开厚重的窗帘,看看能不能从窗户逃出去。
可当我用尽全身力气拉开窗帘时,看到的却是冰冷的金属防盗栏杆,栏杆之间的缝隙很小,根本不可能钻出去。
这栋看似气派的江家公馆,从外面看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从里面看,却像是一座固若金汤的牢笼,将我牢牢困在其中。
一阵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
是江皓宇的房间!
我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地躲进了旁边的一间杂物室,反手轻轻关上了门,只留下一条细细的门缝。
我蜷缩在杂物室的角落,透过门缝紧张地向外窥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江皓宇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他没有开灯,像一个幽灵一样站在那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漆黑的客厅。
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我感觉他的目光好几次扫过我藏身的杂物室门口,每一次都让我浑身发冷,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我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呼吸声被他察觉。
终于,江皓宇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浑身虚脱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汗顺着额角不断滑落,浸湿了额前的头发。
逃不掉了。
至少今晚是绝对逃不掉了。
如果我现在强行闯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让江皓宇和江宏远提前对我动手,到时候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必须冷静下来,回到那个客房,继续扮演那个天真无邪、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苏晚晴。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保住性命,寻找逃离的机会。
我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用尽全身的力气,悄无声息地从杂物室溜出来,沿着墙壁,一步步挪回了二楼的客房。
回到床上,我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却依然无法驱散那份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我掏出手机,想给闺蜜发一条求救信息,可屏幕上显示的信号只有微弱的一格,根本发不出去任何消息。
显然,这栋公馆里安装了信号屏蔽装置,就是为了防止外人与外界联系。
我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逃不出去,就必须在他们对我动手之前,弄清楚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的脸,就是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这个秘密的钥匙。
虽然这把钥匙,随时可能让我丧命。
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对我来说,这或许是我生命中最漫长、最危险的一天。
我听到门外传来江辰宇的声音,他似乎在和管家说话。
紧接着,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晚晴,你醒了吗?该下楼吃早餐了。”江辰宇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整理好脸上的表情,用一种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语气回应道:“醒了,我马上就来。”
这场致命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04
我打开房门,就看到江辰宇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还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里一阵绞痛。
他是真的爱我,也是真的对家里隐藏的黑暗一无所知。
我能相信他吗?
能把昨晚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他吗?
我犹豫了。
我无法判断,在他心里,是我这个相恋三年的女友重要,还是养育他长大的父亲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重要。
如果他选择不相信我,甚至把我的话告诉江宏远和江皓宇,那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没有掌握任何实质性证据之前,我只能依靠自己。
“早安。”我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有些僵硬。
“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江辰宇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认床,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有点不习惯,你家太安静了。”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哈哈,以后习惯就好了。”江辰宇刮了下我的鼻子,拉着我的手下楼,“走,带你去尝尝张妈的手艺,她做的蟹黄包特别好吃。”
餐厅里,江宏远和江皓宇已经坐在那里了。
江宏远正在翻看一份财经报纸,江皓宇则拿着平板电脑,手指快速地滑动着,似乎在处理工作。
气氛依旧和昨晚一样,冰冷而压抑。
看到我走进来,江宏远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露出了一个看似和蔼的笑容:“苏小姐,昨晚休息得还习惯吗?”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和江皓宇的对话,我差点就要被他这副慈父般的表象欺骗了。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脸上却只能挤出最得体的笑容:“谢谢江伯父关心,我休息得很好。”
“习惯就好。”江宏远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江辰宇,带着一丝责备的语气,“辰宇,以后要多照顾苏小姐,别让人家觉得拘束。”
“知道啦爸。”江辰宇大大咧咧地应着,拿起一个蟹黄包递给我,“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皓宇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但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警惕。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表面上毫无动静,实则随时准备给我致命一击。
早餐的菜品精致得像艺术品,可我却味同嚼蜡,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
我强迫自己吃下一些东西,只有保持充足的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危险。
席间,我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辰宇,昨天看到伯母的照片,我觉得她真的好有气质。”
我顿了顿,观察着江宏远和江皓宇的反应,继续说道:“我听你说她是因病去世的,是什么病呀?这么年轻就走了,真的太可惜了。”
话音刚落,我明显感觉到江宏远翻报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江皓宇滑动平板电脑的手指也停住了。
江辰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他低下头,轻声说道:“是抑郁症,她生前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最后……最后选择了自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不愿意多提这件事。
抑郁症?自杀?
这个答案听起来合情合理,却让我更加怀疑。
一个能让丈夫和儿子在她去世多年后,仅仅因为看到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孩就动了杀心的女人,她的死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我的试探,显然引起了江皓宇的警觉。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冰冷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苏小姐,对我母亲的过去,你似乎格外感兴趣?”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了摆手,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伯母这么美,这么年轻就去世了,心里有点惋惜而已。”
“好奇心太重,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江皓宇打断了我的话,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威胁,“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哥,你干什么呢?别吓到晚晴。”江辰宇不满地皱起眉头,维护着我。
江皓宇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再多管闲事,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他的平板电脑。
这顿早餐,比昨晚的晚餐更加煎熬。
吃完早餐,我必须尽快为自己寻找一个离开的理由。
一个合情合理,不会引起他们怀疑的理由。
“辰宇,”我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开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公司有个紧急项目出了点问题,领导昨晚半夜给我发消息,让我今天下午必须回去处理。”
“这么急吗?”江辰宇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能明天再去吗?我还想带你去古镇玩呢。”
“不行呀,这个项目关系到我今年的绩效奖金,实在不能耽误。”我表现出十分懊恼和遗憾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真实。
还没等江辰宇再说什么,一旁的江宏远就开口了:“既然工作要紧,那就让辰宇送你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过来玩。”
他的语气听起来通情达理,但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巴不得我立刻消失。
然而,江皓宇却再次破坏了我的计划。
“不巧。”他放下平板电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我刚收到公司的紧急通知,有个重要的合作项目出了问题,需要辰宇立刻跟我回公司一趟。”
他顿了顿,看向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苏小姐,恐怕要委屈你在这里多待半天了,等我们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下午就送你回去。”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绝对是借口!
他们根本就不想让我离开!
“什么事这么紧急?不能让别人先处理一下吗?”江辰宇显然也不知情,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去处理,别人替代不了。”江皓宇的语气不容置喙,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爸,我们先走了。”
江宏远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江辰宇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晚晴,对不起,我……”
“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先去忙吧。”我强颜欢笑,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我能怎么办?
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我会尽快处理完,早点回来送你。”江辰宇紧紧握了握我的手,转身跟着江皓宇离开了。
看着他们兄弟俩的车消失在车道尽头,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将我包围。
我彻底被困住了。
他们用一种我无法抗拒的方式,将我软禁在了这栋可怕的公馆里。
江宏远似乎看穿了我的不安,他微笑着对我说:“苏小姐,别拘束,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了。”
“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让管家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我怕是有命进来,没命出去了。
“好的,谢谢江伯父。”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恐惧和绝望,轻声回应道。
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来,等待合适的逃跑机会。
05
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是挂着职业化的微笑,但他看我的眼神,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带着一丝审视和警惕。
在他的“热情”带领下,我再次参观了这栋公馆。
这一次,我看得格外仔细,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逃跑路线和隐藏的秘密。
我发现,这栋公馆的安保系统比我想象中还要严密。
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安装了报警器,走廊的拐角处和楼梯口,都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摄像头。
院子里还有巡逻的保安,每隔半小时就会巡视一圈。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看来从这里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逃不出去,那就只能寻找他们害怕我发现的秘密。
只要掌握了他们的把柄,或许我就能有一线生机。
我假装对院子里的园艺很感兴趣,在花园里逛了很久。
花园的角落里有一个玻璃花房,里面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卉。
其中,一片蓝紫色的鸢尾花开得格外繁盛,花瓣舒展,姿态优美。
“这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名叫‘紫蝶’。”管家在一旁介绍道,“先生为了纪念夫人,特意让人从国外引进的,这么多年一直精心养护着。”
我走到花丛边,蹲下身,假装欣赏花朵,脑子里却在飞速思考。
“伯母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我试探着问道。
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夫人她……是个很特别的人。”
特别?
不是温柔,不是善良,而是特别。
这个词用得很微妙,让我更加确定,林婉清的身上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二楼的一扇窗户后面,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江宏远。
他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从楼上俯视着我,眼神阴郁而深沉,像是在观察一个闯入他领地的猎物,思考着该如何处置。
我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连忙站起身,假装继续欣赏其他的花卉,不敢再看那个方向。
我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不能再等了。
回到主楼,我借口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
管家没有阻拦,只是在我上楼时,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苏小姐,这栋房子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的结构都不太稳固,为了您的安全,尽量不要去一些偏僻的角落。”
这既是提醒,也是赤裸裸的警告。
回到房间,我立刻反锁了房门,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我的房间在二楼西侧,而江宏远刚才站立的窗口,应该是东侧的书房。
根据刚才管家的话和房子的布局来看,林婉清生前住的房间,很可能就在书房旁边。
越是禁地,越有可能藏着秘密。
那个房间,一定是我寻找真相的突破口。
午餐时间,江宏远没有下楼,管家说他身体不适,在房间里用餐。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我一个人,虽然有几个佣人在旁边侍立,但至少没有了江宏远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吃完饭,我再次提出想在房子里走走,消消食。
这次管家没有跟着我,只是派了一个年轻的女佣陪着我。
这个女佣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性格腼腆,话不多,对我毕恭毕敬的,看起来没什么威胁。
我带着她在二楼的走廊里闲逛,假装欣赏墙上挂着的字画,一边走一边暗暗记下每个房间的位置。
二楼的布局很清晰,东西两侧是卧室和书房,中间是挑高的客厅上空。
走到东侧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了一扇与众不同的房门。
那是一扇深棕色的实木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鸢尾花图案,和花园里的“紫蝶”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这就是林婉清生前住的房间。
我故意放慢脚步,在那扇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面是什么房间呀?看起来好特别。”我明知故问,装作好奇的样子。
女佣立刻紧张起来,小声说道:“苏小姐,这里是……是夫人生前住的房间,先生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进去。”
“原来是这样,”我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表情,伸出手,假装要触摸门上的雕花,“这雕刻真精致,和花园里的花一样漂亮。”
我的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门把手,那是一个黄铜材质的老式把手,下面还有一个钥匙孔。
我轻轻转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显然是被锁得很严实。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猛地回头,只见江皓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走廊的另一头,正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我。
他不是和江辰宇去公司了吗?
怎么会突然回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色都从脸上褪了下去,声音有些发颤:“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江皓宇迈开长腿,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身材高大,每走近一步,就给我带来更强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旁边的女佣早已吓得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走到我面前,江皓宇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冰冷刺骨:“我警告过你,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看来你根本没听进去。”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路过这里,觉得这扇门很漂亮。”我低下头,做出服软的样子,心里却在飞速思考着该如何脱身。
“整栋房子这么多房间,这么多漂亮的装饰,你偏偏对这里感兴趣?”江皓宇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苏晚晴,收起你那些小聪明,江家不是你这种女人可以随便窥探的地方。”
他的话充满了侮辱性,但我此刻却不敢有任何反驳。
我知道,现在和他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我自己。
“皓宇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这就回房间。”我说完,转身想走。
可刚走了一步,就被江皓宇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有力,捏得我生疼,我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开。
“江家的规矩,你既然来了,就要遵守。”江皓宇凑近我,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说完,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惊恐地看着他,从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场,他真的会对我下手。
“滚回你的房间去。”江皓宇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林婉清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失魂落魄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门后,整个人靠在门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地上。
他回来了,江辰宇却没有回来。
这说明,这根本就是他们设计好的局,目的就是把我单独囚禁在这里。
江辰宇,我那个单纯善良的男友,恐怕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被他这个心机深沉的哥哥当成了棋子。
我必须自救。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我站起身,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