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春天,北京阜成路8号院的槐树刚冒嫩芽,97岁的钱学森坐在上世纪出厂的藤椅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儿子:"电视里能放火箭吗?"这句话让钱永刚愣了半晌——父亲不是要看电视剧,是想确认自己毕生的事业是否还在屏幕上继续。
后来那台32寸的创维电视装上时,老人坚持要付三千块。他摸出压在枕头下、用橡皮筋捆着的工资存折,上面最后一笔支出是2007年给航天幼儿园买的滑梯。售货员怎么都不肯收院士的钱,老人就急了:"我算过,这相当于西北基地半个月的伙食费。"
![]()
这话不是矫情。1960年他在酒泉啃冻馒头时,把津贴全换成俄文原版资料;1990年领的"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奖金,当场就塞进西部测控站的建设信封。衣柜里挂着1978年访美时的西装,袖口磨得发亮——那次他拒领美方送的计算器,说"我们迟早能造更好的"。
![]()
电视装好的第三周,老人视力彻底衰退。护工常看见他对着五彩雪花屏发呆,手指在空气中写公式。某个深夜,值班医生听见病房飘出微弱的声音:"频道37,西昌发射..."其实那天根本没有直播,但监测仪显示他的脑电波出现奇异波动,像当年计算导弹轨迹时的频率。
![]()
追悼会那天,灵堂摆着个奇怪花圈——挽带上写着"欠钱老三千元"。来吊唁的电视售货员哭到崩溃:"老爷子最后托我转告,电视他用了27天,按折旧该收300..."花圈旁边,是航天科技集团刚送来的月球车模型,车轮沾着月壤样本——那本该是老人最想看的频道。
![]()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