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我当混混泡网吧,班里学霸找我谈:教我认字,换我护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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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的“极速网吧”里,十七岁的林高澹是个人物。

他叼着烟,脚跷在主机箱上,眼神凶狠得像要咬人。

没人敢招惹这个出了名的混混,连网管给他续费都陪着小心。

只有林高澹自己知道,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游戏提示,手心在冒汗。

那些方块字像天书,他一个都认不得。

这种羞耻像根刺,深深扎在他看似嚣张的外表下。

直到那个下午,班里的“好学生”沈可欣拦住了他。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投进他死水般的生活。

“我教你认字,”她说,“你保护我,行吗?”

林高澹觉得这妞疯了,好学生跟混混做交易?

可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他没想到,这简单的交易背后,藏着一个快要绷断的秘密。

而他那点可笑的“恶名”,成了别人眼中最好用的盾牌。



01

林高澹用力吸了口烟,让辛辣的烟雾灌满胸腔。

他眯着眼,盯着屏幕上一行行跳出来的文字提示。

那些字扭曲着,组合成他无法理解的图案。

旁边的小弟凑过来谄媚地问:“澹哥,这任务咋过?提示说的啥?”

林高澹不耐烦地挥挥手:“自己琢磨去,啥都问我?”

小弟缩着脖子溜了,林高澹暗自松了口气。

他胡乱按着键盘,角色在游戏里横冲直撞。

“又死了!”后排有人喊了一声,带着幸灾乐祸。

林高澹猛地踹了一脚主机箱,机器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网吧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键盘敲击声和风扇的嗡鸣。

网管小跑过来,赔着笑:“澹哥,机器不灵光?给您换一台?”

林高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嗯”字。

他起身时,余光瞥见角落里几个学生模样的孩子在窃窃私语。

他瞪过去,那些声音立刻消失了。

新换的机器启动很慢,屏幕蓝汪汪的光映着他年轻却疲惫的脸。

十九寸的球面显示器上,游戏登录界面要求输入验证码。

林高澹盯着那串歪歪扭扭的字母和数字,手指悬在键盘上。

他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烟盒,发现已经空了。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把空烟盒揉成一团。

这时手机响了,是马宏博打来的。

林高澹走到网吧后门接电话,巷子里的风吹得他打了个寒颤。

“晚上过来帮忙看下场子。”马宏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知道了,博哥。”林高澹应着,心里却有点发怵。

马宏博的赌场不是什么好地方,上次有人闹事,见血了。

挂掉电话,林高澹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点了根最后珍藏的烟。

他抬头看着狭窄的一线天,灰蒙蒙的,像他的未来。

回到网吧,他发现机器已经被别人占了。

是个生面孔,戴着眼镜,正在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林高澹走过去,敲了敲桌子:“起开。”

眼镜男抬头,看到林高澹阴沉的脸,慌忙起身让座。

林高澹坐下时,瞥见屏幕上是一篇长长的文章。

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让他头晕,他迅速关掉了网页。

登录游戏,他又卡在那个验证码界面。

最后他放弃了,直接点开了扫雷游戏。

这个不需要认字,只需要运气和一点逻辑。

但他连这个也玩不好,总是很快踩到雷。

爆炸的动画效果让他心烦意乱。

窗外传来放学的铃声,镇中学下课了。

不一会儿,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涌进网吧。

他们看到林高澹,都下意识地绕开他所在的区域。

林高澹注意到其中一个女孩,是班上的沈可欣。

她从来不进这种地方,今天却站在门口张望。

更让他意外的是,沈可欣的目光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当他们的视线相遇时,女孩迅速低下了头。

林高澹嗤笑一声,好学生也会来网吧?

但他没多想,继续和扫雷游戏较劲。

直到天黑,他才起身离开网吧。

街灯已经亮了,昏黄的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双手插兜,晃悠在空旷的街道上。

这个小镇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

02

沈可欣背着沉重的书包,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巷子里的风吹起她的马尾辫。

她今天值日,离开学校时天已经快黑了。

这条近路平时很少有人走,两旁是老旧的居民楼。

墙角堆着杂物,几只野猫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沈可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手心微微出汗。

拐过弯,她看到三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堵在路中间。

他们叼着烟,斜眼看她,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哟,这不是一中的好学生吗?”其中一个黄毛开口。

沈可欣低下头,想从旁边绕过去。

另一个胖子侧身挡住去路:“急着回家啊?陪哥几个聊会儿。”

“请让一下。”沈可欣声音很小,带着颤抖。

黄毛凑近了些,烟味扑面而来:“听说你学习挺好,帮我们写作业怎么样?”

另外两人哄笑起来,围拢过来。

沈可欣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凉的墙壁。

她攥紧书包带子,指甲掐进了掌心。

“你们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林高澹站在那里,双手插兜,眼神冷得像冰。

三个青年顿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凝固。

“澹、澹哥...”黄毛结结巴巴地开口。

林高澹慢慢走过来,脚步不紧不慢。

他甚至没看那三个人,只是盯着沈可欣苍白的脸。

“滚。”他只说了一个字。

三个青年如蒙大赦,几乎是跑着离开的。

巷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

沈可欣还靠在墙上,腿有些发软。

林高澹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谢谢...”沈可欣小声说。

林高澹脚步顿了顿,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走出巷子时,他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沈可欣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

路灯一盏盏亮起,两个人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快到岔路口时,沈可欣拐进了另一条街。

林高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皱了皱眉。

这女孩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是老师口中的混混,她是学校的光荣。

要不是今天碰巧路过,他根本不会多管闲事。

继续往前走,林高澹路过一家小卖部。

老板娘正在收拾门口的水果摊,看到他赶紧低下头。

这种反应他早已习惯,甚至有些享受。

但今天,他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母亲改嫁后很少回来,父亲在监狱里。

他泡了碗方便面,坐在沙发上吃。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

那些标准发音让他想起沈可欣说“谢谢”时的声音。

很轻,但很清晰。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放学,林高澹又去了网吧。

这次他特意选了靠里的位置,避开人群。

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一抬头,又是沈可欣。

她站在网吧门口,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林高澹假装没看见,继续打游戏。

然而沈可欣最终还是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他。

网吧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好学生找混混,这可是新鲜事。

“林高澹同学...”沈可欣的声音很小。

“有事?”林高澹头也不抬。

“我能和你谈谈吗?在外面。”

林高澹终于抬头,对上她认真的眼神。

他想了想,掐灭烟头站起身。

网吧里响起一阵口哨声,他瞪了一眼,声音立刻消失了。



03

网吧后巷堆着废弃的电脑主机,散发着一股霉味。

林高澹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说吧,什么事?”

沈可欣站在他对面,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夕阳的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她声音很轻。

林高澹嗤笑一声:“好学生也要求混混帮忙?”

沈可欣的脸红了红,但眼神很坚定。

“我教你认字,”她说,“你保护我,可以吗?”

林高澹抽烟的动作顿住了,烟灰掉在鞋上。

他盯着沈可欣,想从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但女孩的表情异常认真,甚至带着恳求。

“你疯了?”林高澹最终说,“我不用你教。”

这话说得底气不足,他自己都听得出来。

沈可欣向前一步:“我观察你很久了。”

“你看不懂游戏提示,每次都要靠蒙。”

“点菜时只看图片,从来不读菜单。”

林高澹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调查我?”

“不是的,”沈可欣急忙解释,“我只是...”

“只是什么?”林高澹逼近一步,声音带着威胁。

沈可欣后退了半步,但没移开目光。

“我们需要互相帮助,”她说,“你保护我,我帮你扫盲。”

“扫盲”两个字刺痛了林高澹的自尊。

他十七岁,确实是个文盲,这是事实。

但被一个同龄人,还是个女生点破,让他难堪。

“我不需要。”他转身要走。

“那些骚扰我的人可能还会来,”沈可欣在他身后说,

“你昨天也看到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高澹停下脚步,想起昨天那三个混混。

在这个小镇上,他的恶名确实有点用处。

“为什么找我?”他回头问。

沈可欣低下头:“因为...别人都不敢惹你。”

这话说得实在,林高澹竟无言以对。

巷口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几个马宏博的小弟经过。

他们看到林高澹,吹了声口哨:“澹哥,泡妞呢?”

林高澹骂了句脏话,那些人笑着离开了。

沈可欣的脸色更白了,显然被吓到了。

“看吧,”林高澹说,“跟我扯上关系没好处。”

“我不怕。”沈可欣抬起头,眼神异常坚定。

这种眼神让林高澹愣住了,他从未见过。

好学生应该怕混混才对,这女孩不一样。

“每天放学后,半小时就好,”沈可欣说,

“就在学校后面的小花园,很隐蔽。”

林高澹没说话,抽完最后一口烟。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随便你。”他终于说。

沈可欣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明天开始?”她确认道。

林高澹点点头,转身走出巷子。

他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谢谢”。

这次的声音比昨天要坚定一些。

走在回家路上,林高澹觉得这事很荒谬。

他一个混混,要跟好学生学认字?

要是被马宏博那帮人知道,非得笑掉大牙。

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蠢蠢欲动。

那些方块字确实困扰他太久了。

每次假装看得懂,其实都是在硬撑。

第二天放学,林高澹鬼使神差地去了小花园。

这里荒废很久,杂草丛生,平时没人来。

沈可欣已经在了,坐在石凳上,膝上摊着本书。

看到林高澹,她站起身,显得有些紧张。

“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她打开书本。

那是本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本,图画很多。

林高澹觉得脸上发烫:“你拿我当小孩?”

沈可欣连忙解释:“基础很重要,要循序渐进。”

林高澹哼了一声,但还是坐下了。

石凳很凉,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

沈可欣指着最简单的“人”字:“这个念人,很简单。”

林高澹盯着那个字,确实像个小人在走路。

“我知道。”他嘴硬道。

“那这个呢?”沈可欣指著“大”字。

林高澹憋了半天,没出声。

沈可欣没有嘲笑他,只是耐心解释。

她的声音很柔和,像春天的小溪。

半小时很快过去,林高澹竟然记住了五个字。

离开时,沈可欣说:“明天同一时间?”

林高澹点点头,双手插兜走了。

走出很远,他才发现自己在哼歌。

这感觉很奇怪,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又莫名有点高兴。

04

第三天,林高澹迟到了。

他故意在网吧磨蹭到天黑才去小花园。

以为沈可欣肯定已经走了,但她还在。

坐在老地方,就着路灯的光在看单词本。

“我以为你不来了。”她合上书本,语气平静。

林高澹在她旁边坐下,带来一股烟味。

“有事耽误了。”他含糊地说。

沈可欣没追问,翻开语文课本。

今天学的是“日”和“月”,还有简单的词语。

林高澹学得很慢,每个字都要反复记。

他握笔的姿势很别扭,字写得歪歪扭扭。

沈可欣偶尔会纠正他的笔画顺序。

她的手很白,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

有一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迅速缩回。

“对不起。”沈可欣脸红了。

林高澹没说话,只是把烟掐灭了。

学完今天的任务,沈可欣开始收拾书包。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家里人不担心?”

林高澹难得主动问起别人的事。

沈可欣的动作顿了顿:“我妈身体不好,睡得早。”

林高澹想起听说过她家的情况。

父亲早逝,母亲多病,家境不太好。

“那些人为什么骚扰你?”他又问。

沈可欣拉上书包拉链,动作明显慢了。

“可能...觉得我好欺负吧。”她轻声说。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林高澹觉得没那么简单。

镇上混混多了,为什么偏偏盯上好学生?

不过他没再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

就像他,从不告诉别人自己是文盲。

走出小花园,沈可欣往东,林高澹往西。

“明天见。”沈可欣说,声音轻快了些。

林高澹点点头,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保持着这种奇怪的约定。

每天放学后在小花园学习半小时。

林高澹认的字越来越多,能读简单的句子了。

有次他居然看懂了游戏里的任务提示。

那种成就感,比打贏群架还要强烈。

沈可欣的教学很有方法,循序渐进。

她从不嘲笑他的错误,总是耐心纠正。

有时会带来自家做的点心,说是报酬。

林高澹起初不要,后来也慢慢接受了。

他发现自己开始期待每天的这半小时。

在这个破败的小花园里,他不再是混混。

只是一个努力学认字的学生。

有次马宏博叫他去帮忙,他推脱了。

“澹哥最近很忙啊?”小弟调侃道。

林高澹没解释,只是警告地瞪了一眼。

他不想让那些人知道他在学认字。

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是和沈可欣一起。

一个月后的某天,下雨了。

林高澹以为沈可欣不会来了,但她还是来了。

撑着一把破旧的伞,裤脚都湿透了。

“下雨天就不用来了。”林高澹说。

沈可欣摇摇头:“说好的,不能缺席。”

那天他们躲在凉亭里学习,雨声哗哗。

学到一半,沈可欣突然咳嗽起来。

咳得很厉害,脸色苍白。

“你病了?”林高澹问。

沈可欣摆摆手:“没事,老毛病。”

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倒出两粒吞下。

林高澹注意到药瓶上的标签很复杂。

他刚刚认识的字还不足以读懂。

“你妈病的很重?”他犹豫着问。

沈可欣望着亭外的雨幕,轻轻点头。

“需要很多钱治病。”她声音很轻。

林高澹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没钱。

混社会的听着威风,其实穷得叮当响。

雨停后,他们各自回家。

林高澹第一次觉得,好学生也不容易。

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后也有苦衷。

第二天,沈可欣没来学校。

林高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放学后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她家附近。

那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电线杆上贴满小广告。

他看到沈可欣提着菜篮子从巷口出来。

脸色比昨天更差了,走路都有些晃。

林高澹躲在拐角处,没让她看见。

他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干嘛关心一个好学生的死活?

但脚步就是挪不动,一直看着她走进楼道。

这时,他注意到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里的人似乎在朝沈可欣家的方向张望。

林高澹眯起眼,记下了车牌号。



05

周末,林高澹被马宏博叫去赌场帮忙。

所谓帮忙,其实就是站在门口当保镖。

赌场设在一家KTV的地下室,烟雾缭绕。

各色人等进进出出,脸上写着贪婪和疲惫。

林高澹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欠马宏博人情。

两小时过去,他的腿站得发麻。

正准备找个角落抽根烟,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沈可欣的舅舅谢国华,正从里面走出来。

他低着头,脚步虚浮,脸色灰败。

显然输了不少钱,整个人像被抽空了。

林高澹下意识侧过身,没让他看见。

谢国华是个杂货店老板,平时看着老实巴交。

没想到也会来这种地方赌钱。

联想到沈可欣说的医药费,林高澹明白了什么。

谢国华走后,马宏博晃着酒杯走过来。

“认识?”他朝谢国华的背影努努嘴。

林高澹摇头:“看着眼生。”

马宏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老小子,瘾大技术差。”

林高澹没接话,心里却升起不好的预感。

下班时,马宏博塞给他几张钞票。

“最近表现不错,”马宏博拍拍他肩膀,

“下周五有场大的,你来撑个场子。”

林高澹接过钱,感觉纸币烫手。

他知道“大场子”意味着什么,风险更高。

回到家,他把钱扔在桌上,盯着看了很久。

这些钱够买多少本语文书?他莫名想到。

周一放学,沈可欣终于来上课了。

但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小花园学习时,她总是走神。

“你没事吧?”林高澹难得主动关心。

沈可欣强打精神:“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翻开课本,今天教的是“家”字。

林高澹看着那个字,突然问:“你家出事了?”

沈可欣的手指抖了一下,铅笔滚落到地上。

“为什么这么问?”她弯腰捡笔,避开他的目光。

林高澹犹豫着该不该说看到谢国华的事。

最终他还是没说,毕竟不关他的事。

学习结束时,沈可欣突然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保护。”

林高澹愣了下:“交易而已,各取所需。”

沈可欣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如果...如果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

她轻声说,“你会理解我吗?”

林高澹皱眉:“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沈可欣背起书包,“随便问问。”

她走得很急,像是害怕继续这个话题。

林高澹站在原地,心里疑云密布。

这女孩肯定有事瞒着他。

周三中午,于文博在食堂找到林高澹。

这个懦弱的男生平时根本不敢靠近他。

“澹、澹哥...”于文博声音发抖。

“有屁快放。”林高澹正在吃泡面。

于文博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我听说...有人在打沈可欣的主意。”

林高澹放下叉子:“说清楚点。”

“好像是赌场那边的人,”于文博说,

“最近总在她家附近转悠。”

林高澹想起之前看到的黑色轿车。

“你怎么知道的?”

于文博脸红了:“我、我住她家隔壁。”

林高澹盯着他:“你喜欢她?”

于文博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知道了,”林高澹挥挥手,“你走吧。”

于文博如蒙大赦,快步离开。

林高澹的泡面已经凉了,但他没心思吃。

赌场的人盯上沈可欣?为什么?

他想起谢国华在赌场输钱的样子。

还有马宏博那句意味深长的“瘾大技术差”。

也许沈可欣找他保护,不是因为小混混骚扰。

而是有更严重的威胁。

当天下午学习时,林高澹直接问:“你舅舅是不是欠了赌债?”

沈可欣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06

沈可欣手中的课本“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去捡,肩膀在微微发抖。

林高澹也蹲下来,帮她捡起散落的纸张。

“你知道了多少?”沈可欣声音发颤。

“不多,”林高澹说,“但够猜个大概。”

沈可欣站起身,眼圈已经红了。

“舅舅他...欠了很多钱。”她终于承认。

林高澹等着她说下去。

夕阳把小花园照得一片金黄,却暖不了气氛。

“妈妈病重需要手术,要五万块。”

沈可欣哽咽着,“舅舅想去赌场碰运气...”

结果可想而知,输得更多了。

“现在欠了多少?”林高澹问。

沈可欣摇头:“具体数字舅舅不肯说。”

“但那些人说,再还不上就要...”

她没说完,但林高澹明白意思。

马宏博那帮人讨债的手段,他很清楚。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这个?”

林高澹声音冷了下来,“不是怕小混混?”

沈可欣低下头,眼泪滴在课本上。

“开始是真的有人骚扰我,”她小声说,

“但后来发现那些人可能是赌场派来的...”

所以她需要更强大的保护。

林高澹的恶名在镇上确实有点分量。

即使马宏博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你利用我。”林高澹说。

这话不是疑问,是陈述。

沈可欣抬起头,泪眼朦胧:“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林高澹想发火,但看到她苍白的脸,火气又消了。

一个女孩,要扛起整个家的重担。

母亲重病,舅舅不争气,债主逼门。

换作是他,可能也会这么做。

“马宏博不是好惹的,”他警告道,

“我的面子不一定管用。”

沈可欣擦掉眼泪:“至少他们现在不敢乱来。”

这倒是实话,自从林高澹经常出现在她家附近。

那辆黑色轿车确实没再出现过。

“学习还要继续吗?”沈可欣怯生生地问。

林高澹看着地上的课本,点了点头。

交易就是交易,他讨厌半途而废。

那天他们照常学习了半小时,但气氛沉闷。

分别时,沈可欣说:“如果你不想继续...”

“明天老时间。”林高澹打断她。

他转身走了,心里乱糟糟的。

被利用的感觉很不爽,但奇怪的是。

他并不想终止这个奇怪的约定。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想学会认字。

也许是因为...他有点喜欢和沈可欣在一起的感觉。

周五晚上,马宏博的“大场子”如期而至。

赌场比平时热闹数倍,各路人马汇聚。

林高澹穿着黑衬衫站在门口,像个门神。

他注意到马宏博的心情特别好,一直笑眯眯的。

这通常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

果然,深夜时分,谢国华又来了。

这次他直接被请进VIP包间,马宏博亲自作陪。

林高澹借口上厕所,经过包间门口。

听见里面传来马宏博的笑声:“老谢啊,不是我说你,”

“你那外甥女长得不错,何必这么辛苦?”

林高澹的脚步顿住了。

“博哥,她还是个孩子...”谢国华的声音带着哀求。

“十八了,不小了,”马宏博说,

“陪酒而已,又不要她卖身。”

林高澹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想起沈可欣苍白的脸,还有那双含泪的眼睛。

回到岗位后,他一直心不在焉。

凌晨三点,场子散了。

马宏博把林高澹叫到办公室。

“听说你跟一中那妞走得很近?”他开门见山。

林高澹心里一紧:“哪个妞?”

“装什么傻,”马宏博吐着烟圈,

“沈可欣,谢国华的外甥女。”

林高澹没说话,等着下文。

“劝劝她,”马宏博说,“来我这上班,债好说。”

“她还要高考。”林高澹说。

马宏博哈哈大笑:“考上大学不也要找工作?”

“在我这赚得多,还能帮她舅还债。”

林高澹盯着地毯上的污渍,没接话。

“下周五前给我答复,”马宏博收起笑容,

“不然,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离开赌场时,天已经蒙蒙亮。

林高澹走在空荡的街上,觉得胸口发闷。

他原本简单的生活,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07

周一上学,林高澹一直注意着沈可欣。

她看起来更加憔悴了,上课经常走神。

课间时,于文博又偷偷找到林高澹。

“澹哥,昨天有辆车停在她家楼下很久。”

于文博紧张地说,“车里的人一直往她家窗户看。”

林高澹皱眉:“什么车?”

“黑色的桑塔纳,车牌尾号是89。”

正是林高澹之前记下的那个车牌。

马宏博已经开始施压了。

放学后的小花园,沈可欣魂不守舍。

教错了好几个字,连最简单的都搞混了。

“你舅舅又去赌了?”林高澹直接问。

沈可欣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欠了多少现在?”

“连本带利...十万。”沈可欣声音发抖。

林高澹倒吸一口冷气,这数字太大了。

在1999年,十万块能买两套房子。

“马宏博让你去他那里上班?”他又问。

沈可欣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林高澹含糊道,“你打算怎么办?”

沈可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

“妈妈的手术不能再拖了,舅舅被逼得快要跳楼。”

她突然抓住林高澹的胳膊:“我该怎么办?”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他,手指冰凉。

林高澹看着那双绝望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不能去,”他说,“那种地方进去就毁了。”

“可是...”

“没有可是,”林高澹打断她,“钱的事再想办法。”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比她还穷。

但沈可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亮了些。

“你真的愿意帮我?”

林高澹硬着头皮:“我试试看。”

当晚,他去找了马宏博。

赌场办公室烟雾弥漫,马宏博正在数钱。

“为了那妞来的?”他头也不抬。

林高澹站在桌前:“博哥,能不能宽限几天?”

马宏博笑了:“阿澹,你什么时候改行当慈善家了?”

“她还要高考,”林高澹说,“是个好苗子。”

“关我屁事,”马宏博把一沓钱扔进保险箱,

“要么还钱,要么来上班,很简单。”

林高澹沉默了一会儿:“给我个面子,博哥。”

马宏博终于抬头,打量着他:“你小子...不会真看上那妞了吧?”

林高澹没承认也没否认。

马宏博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阿澹,别说哥不给你面子。”

“一周,最多再宽限一周。”

“到时候要么见钱,要么见人。”

离开赌场,林高澹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周时间,十万块,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所有积蓄加起来不到一千块。

第二天,他把存折里的钱都取了出来。

厚着脸皮找几个小弟借了点,凑了三千。

当他把这包钱塞给沈可欣时,女孩愣住了。

“先拿着,”林高澹说,“我再想办法。”

沈可欣捧着那包钱,眼泪直掉。

“谢谢...我会还你的,一定。”

林高澹摆摆手:“快去交医药费吧。”

看着沈可欣跑向医院的背影,他叹了口气。

三千块对于十万债务来说,杯水车薪。

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周五晚上,马宏博打电话来。

“阿澹,那妞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高澹握着公共电话的话筒,手心出汗。

“博哥,再给点时间,我在凑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阿澹,你让我很失望。”

马宏博的声音冷了下来,

“周一晚上,带她来赌场见我。”

“不然,你知道后果。”

电话被挂断,忙音刺耳。

林高澹站在电话亭里,久久没有动弹。

窗外开始下雨,雨点敲打着玻璃。

像极了他和沈可欣第一次在雨中学习那天。

只是这次,雨声中带着绝望的味道。

08

周末两天,林高澹像疯了一样四处借钱。

但所有人都听说他惹了马宏博,避之不及。

就连平时称兄道弟的小弟们也找各种借口。

世态炎凉,他第一次体会得这么深刻。

周一一早,他注意到沈可欣没来上学。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放学后他直奔她家,敲门没人应。

于文博从隔壁探出头:“澹哥...”

“她家人呢?”林高澹急问。

“早上来了几个人,把她们带走了。”

于文博声音发抖,“开的黑色桑塔纳。”

林高澹脑子“嗡”的一声,转身就跑。

他知道马宏博在哪里——郊区的仓库。

那是他们处理“麻烦事”的地方。

雨下得很大,林高澹浑身湿透地冲到仓库。

门口两个小弟拦住他:“澹哥,博哥在谈事。”

“滚开!”林高澹一把推开他们。

仓库里,马宏博坐在椅子上喝茶。

谢国华跪在地上,脸肿了半边。

沈可欣和她母亲被逼在角落,瑟瑟发抖。

马秀云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显然吓得不轻。

“阿澹,你来晚了。”马宏博慢悠悠地说。

林高澹深吸一口气:“博哥,放她们走。”

“钱带来了?”马宏博问。

“没有,但我会想办法...”

“想办法?”马宏博笑了,“想多久?”

他站起身,走向沈可欣:“小姑娘,最后问你一次,”

“愿不愿意来我这儿上班?”

沈可欣紧紧抱着母亲,倔强地摇头。

马宏博脸色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伸手要去拉沈可欣,林高澹一个箭步上前。

“博哥,给条活路。”他挡在沈可欣前面。

马宏博眯起眼:“阿澹,你确定要跟我作对?”

仓库里的小弟们围了上来,气氛剑拔弩张。

林高澹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但他没有退路。

“她们是无辜的,”他说,“冤有头债有主。”

马宏博冷笑:“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她舅舅欠的钱,关她什么事?”

“我说关就关!”马宏博突然暴怒,

“最后问一次,让不让开?”

林高澹站着没动,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他想起这几个月和沈可欣学习的点点滴滴。

想起她教他认字时认真的表情。

想起她带来的点心,和她偶尔的笑容。

虽然开始是场交易,但现在不一样了。

“不让。”他说。

马宏博一挥手,小弟们一拥而上。

林高澹从小打架,身手不错。

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入下风。

混乱中,他听见沈可欣的尖叫。

还有马秀云急促的喘息声。

“妈!妈你怎么了?”沈可欣哭喊着。

林高澹分神的瞬间,被人从背后偷袭。

一根钢管重重砸在他背上,他跪倒在地。

“够了!”马宏博突然喊停。

小弟们散开,林高澹浑身是伤地趴在地上。

马秀云心脏病发作,已经昏死过去。

沈可欣抱着母亲,哭得撕心裂肺。

“送医院。”马宏博皱眉道。

他不是心软,只是不想闹出人命。

小弟们七手八脚把马秀云抬上车。

沈可欣跟着上车前,回头看了林高澹一眼。

那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愧疚,还有别的什么。

仓库里只剩马宏博和林高澹。

“为了个女人,值得吗?”马宏博问。

林高澹勉强撑起身子:“不全是为她。”

马宏博点了支烟,扔给他一支。

“你走吧,”他说,“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这算是放过他了,但代价是彻底决裂。

林高澹一瘸一拐地走出仓库。

雨还在下,伤口疼得钻心。

但他心里却有种奇怪的轻松感。

好像一直以来的迷茫,突然找到了方向。



09

林高澹在家躺了三天,养伤。

期间于文博偷偷来看过他,带了点吃的。

“沈可欣妈妈怎么样了?”林高澹问。

“抢救过来了,”于文博说,“但需要静养。”

“她呢?”

“在照顾妈妈,没来上学。”

于文博犹豫了一下,又说:“澹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前天晚上,我听见沈可欣和她舅舅吵架。”

林高澹坐直身体:“吵什么?”

“好像是因为你,”于文博回忆着,

“谢国华说当初让沈可欣接近你是对的。”

“说你的恶名能镇住赌场的人...”

林高澹的心沉了下去:“继续说。”

“沈可欣很生气,说不能这样利用你。”

“但谢国华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于文博后面的话,林高澹没听清。

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像被人打了一拳。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

所谓的“小混混骚扰”,可能都是演戏。

就为了引他入局,成为他们的保护伞。

于文博走后,林高澹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窗外天色渐暗,房间里没有开灯。

他想起和沈可欣的第一次对话。

她那么“恰好”地被小混混骚扰。

又那么“恰好”地在他经常出没的网吧等他。

一切都太巧合了,只是他当时没察觉。

或者说,不愿意察觉。

因为沈可欣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借口。

一个光明正大学认字的借口。

一个接触正常生活的借口。

现在梦醒了,他还是那个文盲混混。

第四天,他能下床走动了。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医院附近。

远远看见沈可欣从医院出来,提着保温桶。

她瘦了很多,校服显得空荡荡的。

林高澹站在树后,没有现身。

沈可欣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像在等人。

然后她朝着小花园的方向走去。

林高澹跟了上去,保持一段距离。

小花园里,沈可欣坐在老地方。

拿出课本和笔记本,像往常一样摆放整齐。

然后她就那么坐着,等到天黑。

林高澹始终没有现身。

他知道,一旦走出去,就会心软。

而这次,他不想再被利用。

第五天,沈可欣直接找上了门。

林高澹开门看到她,愣了一下。

“为什么不来了?”她问,眼睛红肿。

“没必要了。”林高澹声音冷淡。

“因为舅舅说的那些话?”

林高澹没说话,算是默认。

沈可欣深吸一口气:“开始确实是利用。”

“但后来...后来我是真心想教你。”

“也是真心感谢你的保护。”

林高澹笑了,笑得很冷:“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你们?”

沈可欣的眼泪掉下来:“对不起...”

“钱我会还你的,所有钱。”

林高澹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脏抽痛。

但他硬起心肠:“不必了,就当买个教训。”

说完他关上门,把沈可欣隔绝在外。

背靠着门板,他听见外面压抑的哭声。

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滑坐在地上,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真的学会了所有汉字。

能读懂书本,能写出完整的句子。

沈可欣在旁边笑着,说“你真棒”。

醒来时,枕头是湿的。

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10

一周后,林高澹听说沈可欣的母亲出院了。

医药费是借遍了所有亲戚凑齐的。

至于赌债,马宏博那边暂时没了动静。

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林高澹重新回到网吧,但不再玩游戏。

他买了一本字典,自学认字。

过程很艰难,经常查了半天还是不懂。

但他坚持着,像在证明什么。

四月的一个下午,于文博慌慌张张跑进网吧。

“澹哥!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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