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70岁退休工程师病危后赴德国寻找初恋,发现她为自己守寡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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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西安70岁退休工程师孑然一身,病危后赴德国寻找初恋,却发现她为自己守寡半生,唯一的儿子成了当地市长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旨在探讨特定历史背景下个人命运的无奈与情感的坚守。文中涉及的跨国恋情、未婚生子等情节,均为推动剧情发展的文学创作,不含任何价值评判或道德引导。故事专注情感本身,无意触碰敏感议题。

01

李文博回到家时,已是傍晚六点,分秒不差。

这是他几十年雷打不动的作息。

夕阳的余晖正将最后一片温暖的橘色涂抹在西安老家属院斑驳的红砖墙上。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味道,有邻居家炒菜爆香的葱姜蒜味,有老槐树飘落的细碎花香,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时扬起的淡淡尘土味。

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声响与气息,此刻听在他耳中,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吸音玻璃,遥远,模糊,不真切。

他住的这套两居室,和他本人一样,五十年来几乎没什么变化。

屋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杂物,水磨石的地板被他用湿布擦得能映出窗外晃动的树影。

书架上,德语原版的工程学巨著和中文版的古典文学被分门别类,每一本都用牛皮纸精心包好了书皮,边角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厨房的碗柜里,碗碟不多,但筷子筒里永远并排插着两双竹筷,水杯架上挂着两个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搪瓷杯。

所有物品,大到桌椅,小到牙刷,都固执地成双成对地摆放着。

唯独这个屋子的主人,从邻居们搬进来记事起,就一直是形单影只。

他去厨房下了碗清汤挂面。

锅里水花翻滚,他打了个鸡蛋进去,看着蛋液在沸水中迅速凝固成一个漂亮的荷包蛋,一丝不苟,就像他亲手绘制的任何一张工程图纸。

吃饭的时候,他依然坐在那张方桌的东侧,西侧的椅子空着,上面搭着一件干净的旧外套,仿佛它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饭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端着搪瓷杯去院子里和几个老伙计下棋,或是听他们侃大山。

他洗了碗,擦干手,走进了那间常年紧锁的次卧。

房间里有一股好闻的、混合着樟脑和旧纸张的干燥气息。

他踩着一张小板凳,颤巍巍地从老式木衣柜的顶上,搬下来一个落满了灰尘的木匣子。

匣子是深棕色的,上面挂着一把早已锈迹斑斑的黄铜小锁。

他从贴身的衬衫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从中捻起那把最小的、同样泛着铜绿的钥匙。

钥匙的棱角早已被岁月磨得光滑,看得出经常被主人拿在手里无意识地摩挲。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匣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更浓郁的陈年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一段被封存的时光。

里面没有金银细软,只有几样在他生命中重逾千金的东西。

最上面是一张五寸大小的黑白照片,照片已经泛黄,四个边角微微卷曲,显示出曾被无数次抚摸的痕迹。

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留着利落短发的英气小伙子,正揽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

小伙子是年轻时的李文博,那时的他,眼神里闪烁着少年人独有的、无所畏惧的光芒,笑容爽朗得能融化冰雪。



而被他揽在怀里的姑娘,微仰着头看他,碧蓝的眼眸里,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与信赖,嘴角那两个浅浅的梨涡,仿佛能酿出蜜来。

他们的身后,是七十年代中国某所大学里标志性的苏式教学楼,庄重而肃穆。

他记得,那是索菲娅——他给她取的中文名叫苏菲——最喜欢的一张合影。

她说,这张照片里,有她最喜欢的苏式建筑,和他最让她心动的笑容。

照片下面,压着一朵早已干枯、颜色从湛蓝褪成灰紫的小花。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花茎,凑到眼前。

矢车菊。

他依然记得这个名字。

索菲娅告诉他,这是德国的国花,在德意志的传说里,它象征着遇见幸福。

那天,她把这朵花别在他的衬衫口袋上,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跑开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风中淡淡的香气。

他伸出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粗糙的指腹轻轻地、近乎贪婪地拂过照片上女孩的笑脸,从她的金发,到她的眉眼,再到她那两个甜美的梨涡。

指尖传来的是纸张粗糙的质感,但他的记忆里,清晰浮现的却是她皮肤光滑细腻的触感,和阳光下她发丝间好闻的香皂味。

五十年前,他是这所重点大学里前途无量的工科生,是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

而她,是作为第一批中德文化交流生来到中国的德国女孩。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他们的相恋如同一场盛大的、心照不宣的冒险。

他们只能在黄昏后的林荫道下,隔着半米的距离散步,用眼神交换彼此的心意。

他们在图书馆最偏僻的角落里,借着厚厚书架的掩护偷偷拉手,掌心相触的瞬间,像有电流窜过,能让心跳漏掉半拍。

他教她写汉字,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到最复杂的“爱”,她则教他德语,从“你好”到“我爱你”。

他们用蹩脚的中文和生涩的德语,交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想为这个国家造出最长最稳的桥,想成为一名走遍世界的记者,用笔记录下不同的文化。

那段日子,是他单调、灰色的青春里唯一的一抹亮色,是他一生中唯一敢于“出格”的时光。

变故来得猝不及及。

不知是谁,一封匿名信递到了学校领导的办公室,举报他“思想腐化,与外国女学生关系不正常”。

系主任找他谈话,那个平日里对他赞赏有加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铁青,措辞严厉,话里话外都暗示着这将彻底毁掉他的学业、档案,乃至一生的前途。

他怕了。

在一个下着冷雨的午后,他约她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湖边见了最后一面。

他逼着自己收起了所有的温柔与爱恋,换上了一副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冷漠面孔。

他告诉她,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因为好奇而引发的冲动,一场青春期的荷尔蒙游戏。

他告诉她,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前程,一个组织上认可的、成分好的伴侣,而不是一段虚无缥缈、看不到任何未来的跨国恋情。

他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她当时的表情。

从最初的错愕,到难以置信的质问,最后,当他吐出那些言不由衷的刻薄话语时,她眼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

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的碧蓝色眼眸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但她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一滴泪掉下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有失望,有悲伤,却没有恨。

然后,她转过身,跑进了冰冷的雨幕里,单薄的背影很快就被吞噬。

几天后,他从同学那里听说,德国留学生索菲娅以“水土不服,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结束了交流学习,已经回国了。

从此,山海相隔,杳无音信。

李文博缓缓合上匣子,重新落锁。

他回到客厅,没有开灯,任由自己陷在黑暗里。

口袋里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此刻却重如千斤。

晚期肺癌,已经扩散,医生说,就算用最昂贵的靶向药,积极治疗,也许能有一年,若是放弃,最多半年。

他一生都在建造桥梁,为祖国的江河架起通途,为自己规划的,却是一座通往无尽孤独的独木桥。

如今,这座桥即将走到尽头。

他想,在坠入深渊之前,总得做点什么。

他不想奢求重逢,他觉得自己不配。

他更不敢奢望原谅。

他只是想,如果她还活着,他想飞到她面前,站在她面前,用尽余生所有的力气,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这一句迟到了五十年的道歉,是他此生最后的执念。

只要能说出口,他便可以了无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他打开了灯,刺眼的光让他眯起了眼睛。

他拿出那本除了取退休金外再没动过的存折,上面的数字是他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台老旧的电脑,开始查询前往德国的航班。

他唯一拥有的线索,是索菲娅曾在信中提过,她的家乡在德国南部一个叫“巴登维森”的小镇。

一个听上去如童话般的名字。

02

半个月后,李文博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站在了法兰克福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

周围是川流不息的各色人种和此起彼伏的德语交谈声,强烈的陌生感和长途飞行的疲惫让他有些眩晕。



他一生都在与德国的技术图纸和德语文献打交道,对这个国家的严谨与精密了如指掌,却从未真正踏上过这片土地。

他按照事先在纸上写好的路线,找到了火车站。

买票的过程比想象中要困难,自动售票机上繁复的选项让他无所适从。

最后,在一个热心年轻人的帮助下,他才买到了一张前往“巴登维森”的车票。

火车在平原上飞驰,窗外的景色从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逐渐变为连绵起伏的绿色丘陵和点缀其间、如同童话积木般的红顶小屋。

当列车广播里用柔和的女声报出“巴登维森”这个站名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紧紧地攥住了衣角。

小镇比他想象中更美,也更陌生。

石板铺就的街道干净得一尘不染,街道两旁是典型的德式半木结构建筑,墙壁漆成明快的颜色,窗台上无一例外地开满了鲜艳的天竺葵和矮牵牛。

空气中混杂着青草、泥土和面包店里飘出的黄油香气。

五十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记忆中的地方脱胎换骨。

他手里攥着一张写有旧地址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他按照门牌号一路寻找,脚步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变得有些虚浮。

最终,他停在了一家装修现代、飘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门前。

地址没错,但这里早已不是索菲娅信中描述过的、带有一个小小蔷薇花园的白色房子。

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推门进去,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试着用生疏但还算标准的德语,向正在擦拭吧台的咖啡馆老板娘打听。

“打扰一下,尊敬的女士,”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您认识一位叫索菲娅的女士吗?她大约五十年前,曾住在这里。”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胖大婶,她擦着杯子,听完后努力地想了想,那对友善的蓝色眼睛里满是歉意:“索菲娅?哦,镇上叫索菲娅的女士有好几位。但是五十年前住在这里的……很抱歉,先生。我接手这家店快二十年了,从未听说过。之前的房主也已经搬去大城市了。”

希望的火苗,刚燃起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接下来的几天,李文博像一个固执的幽灵,在巴登维森的小镇上游荡。

他几乎问遍了所有看上去上了年纪的人。

在教堂里,他找到了白发苍苍的老牧师,牧师翻阅了泛黄的教区记录,遗憾地告诉他,记录里没有一个符合描述的索菲娅。

在镇上的杂货店,他向看店的老奶奶打听,老奶奶的记忆已经模糊,只是不停地摇头。

他还去了镇政厅的档案室。

那里的工作人员很有效率,但当他报出“索菲娅”这个名字和“五十年前”这个时间点时,对方也只能爱莫能助地摊开手。

一个普通的名字,一段久远的历史,在没有更精确信息的情况下,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一个消失了半个世纪的人,就像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除了当初在某个人心里泛起的一圈圈涟漪,似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李文博坐在镇中心广场的长椅上,看着孩子们在喷泉旁不知疲倦地嬉戏,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了他。

他从西安出发时的那股决心,正在被连日的奔波和失望一点点消磨。

身体也开始发出强烈的抗议,肋下的钝痛越来越频繁,每次发作,都像有根烧红的铁棍在里面搅动。

他不得不躲到无人的角落,偷偷服下止痛药。

他觉得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这趟跨越万里的寻访,可能只是一个濒死老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广场正对着小镇的市政厅,一栋庄重典雅的三层建筑。

建筑前悬挂着两面旗帜,德国国旗和欧盟旗帜,中间是一张巨幅的宣传海报。

海报上是一个男人的肖像,他看上去约莫五十岁左右,金棕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坚毅,眼神深邃,穿着合体的深色西装。

李文博无意中瞥了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双眼睛,尤其是眼神里那份专注与沉静,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眯起老花眼,努力辨认海报下方的德文:市长 克劳斯·里希特。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到了异国他乡,看谁都觉得像故人。

又过了两天,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李文博心中的希望之火,也即将熄灭。

他抱着最后一个、也是最坏的打算,向路人打听了公共墓园的方向。

如果找不到活着的她,他想,至少应该去看看她最后的归宿。

在她墓前放一束她最喜欢的矢车菊,把那句“对不起”说给她听,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小镇的墓园在山坡上,被一片茂密的树林环抱着,宁静而肃穆。

一排排造型各异的十字架和墓碑在斜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李文博的心情也如同这光景,一点点沉下去,变得冰冷。

他不懂德语的墓碑文化,只能在一排排墓碑间缓缓走过,像一个虔诚的寻路者,在一片陌生的姓名海洋里,寻找那个唯一熟悉的名字。



这无疑比在镇上寻人更加困难。

他走了很久,久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因为持续的疼痛而变得急促。

就在他准备放弃,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独立的家族墓区吸引了。

那片墓区的墓碑,大多是用同一种灰色大理石制成,上面刻着一个相同的姓氏:里希特。

里希特。

他的心脏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他想起了市政厅前海报上市长的名字。

这只是个巧合吗?

他不由自主地,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他先是看到了一块有些年头的墓碑,上面的青苔尚未完全清除。

他俯下身,辨认出上面刻着的男性名字:埃里希·里希特,生卒年份是19481975。

看到这个日期,他竟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索菲娅若是嫁给了这个人,那她也做了很多年的寡妇。

他又立刻唾弃自己这个自私的念头,心里五味杂陈。

或许她后来再嫁了,有了幸福的家庭,儿孙绕膝。

他想,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他此行的目的,或许已经达到了——她曾在这里生活过,这就够了。

他感到一阵释然的苦涩,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旁边一块材质更新、样式也更雅致的墓碑。

那块碑是纯黑色的花岗岩,打磨得如同镜面,在夕阳下反射着柔和而深沉的光。

他僵住了,整个人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钉在了原地。

然后,他慢慢地、一寸一寸地转回头,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的目光落在了碑文上,每一个雕刻出来的字母,都像一把冰冷的小锤,狠狠地凿在他的心上。

索菲娅·里希特

1953—2019

刹那间,李文博感觉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远处教堂传来的晚祷钟声,甚至自己胸腔里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嘶嘶声,全都在这一刻隐去了。

只剩下自己剧烈到失控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她终究是先走了。

他跨越了半个地球,穿越了五十年的光阴,用尽了生命最后的气力,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块冰冷的、刻着她名字的石头。

他此生唯一的道歉,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巨大的悲伤和无边的悔恨瞬间击垮了他一生引以为傲的冷静与克制。

他颤抖着伸出手,抚上那冰冷的石碑,仿佛想透过这坚硬的质地,去触碰那个早已消逝的、温暖的灵魂。

他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却像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音节。

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了隐忍一生的堤坝,顺着他脸上刀刻般的沟壑肆意流淌。

“对不起……索菲娅……我来晚了……”他终于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就在他悲痛欲绝,视线被汹涌的泪水模糊之际,他看清了墓碑下方,还镌刻着一行小字。

那不是德语,不是任何一种他认识的西里尔字母,而是他无比熟悉的、横平竖直的方块字。

是他当年在大学的未名湖畔,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下的第一句唐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



李文博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七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五十年的尘封岁月里炸响。

她从未忘记。

她甚至,把他的诗,刻在了自己的墓碑上。

他呆呆地看着那行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情感洪流在他胸中疯狂冲撞,有悔恨,有感动,有无尽的酸楚与不甘。

03

李文博失魂落魄地站在墓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寂地投射在草地上。

他一会儿看看索菲娅的墓碑,一会儿又看看旁边埃里希的墓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无数个念头在冲撞,却抓不住一个清晰的头绪。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在墓园外的小路上平稳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含苞待放的白色百合,步履沉稳地向里希特家的墓区走来。

来人正是市长克劳斯。

每周的这一天,只要没有脱不开身的公务,他都会来探望母亲。

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他远远就看到,母亲的墓前站着一个陌生的老者。

那是一个亚洲人的面孔,身形清瘦,脊背却挺得笔直,透着一股文人的风骨。

只是此刻,他的肩膀在微微耸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巨大的情绪。

克劳斯走近了,清楚地看到老人脸上未干的泪痕,以及他凝视着墓碑上那行中文时专注而悲恸的神情,心中感到非常惊讶。

这个偏远小镇,很少有亚洲面孔出现,更何况是能看懂母亲墓碑上这行特殊文字的人。

他放缓了脚步,在离老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用温和而流利的德语开口问道:“您好。打扰了,先生,请问您认识我的母亲吗?”

听到声音,李文博缓缓地抬起头。

他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岁的男人,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双和索菲娅一样碧蓝、却又带着自己年轻时影子的深邃眼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从呢子大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那张被他体温捂热的、珍藏了五十年的黑白照片。

他颤巍巍地,像托举着一件稀世珍宝,将照片递了过去...

克劳斯疑惑地接过照片。

当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照片上那个金发碧眼、笑靥如花的年轻女孩,是他无比熟悉的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而旁边那个英气勃发、眼神明亮的中国青年……

克劳斯见过这张照片的另一半。

在他母亲的遗物里,有一个同样上了锁的木匣子,里面有一张被小心剪裁过的照片,照片上,只有这个中国青年。

母亲在世时曾告诉他,照片的另一半,被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带走了。

他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震惊与探寻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满脸风霜的老人。

他的眉眼,他的神态,虽然被岁月刻上了深深的痕迹,但依稀还能看出照片上那个年轻人的轮廓。

这一切,和母亲在世时,无数次在睡前故事里向他描述过的样子,渐渐地、清晰地重合了。

克劳斯瞬间明白了所有。

墓园的风有些冷,吹起了李文博花白的头发。

克劳斯没有再多问一个字,他扶住了情绪激动、身体摇晃的李文博,用一种不容置疑却又格外温柔的语气说:“先生,这里风大,您跟我来吧。我们回家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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