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世上的事,有时候就跟做梦一样,好的坏的,都来得没道理。苏念以为,她和陆景行的故事,早在五年前那个下着雨的下午就彻底结束了。
她把那段记忆锁进心里最深的柜子,贴上封条,再也没碰过。
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去相亲,去结婚,去过那种不好不坏的日子。
可她没想到,生活这东西,最喜欢开玩笑,而且专挑人的伤疤下手。
01
苏念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搅动着面前那杯没加糖的黑咖啡。这是她母亲安排的第N次相亲,她已经麻木了。电话里,她妈还在喋喋不休,说对方条件有多好,海归,自己开公司,长得还帅。苏念嗯嗯啊啊地应付着,心里想的却是,再好又怎么样,反正也就是坐下来喝杯咖啡,然后互相说不合适。
她挂了电话,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她突然觉得有点孤单。
约定的时间到了,咖啡馆的风铃响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朝她这个方向走来。苏念懒洋洋地抬起头,准备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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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下,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熟悉的轮廓,挺拔的身形,甚至走路时肩膀微微向右倾斜的小习惯……都和她记忆深处那个被她埋了五年的人,一模一样。
是陆景行!
他怎么会是自己的相亲对象?介绍人不是说对方姓陈吗?
苏念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五年前,在同一个城市的另一家咖啡馆里,陆景行的母亲,那个叫赵文茵的女人,把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推到她面前,用那种轻蔑到骨子里的眼神看着她,说:“苏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自己配不上我们景行。”
那些屈辱的、难堪的、绝望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委屈,愤怒,不甘,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针扎一样的悸动,瞬间将她淹没。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握着咖啡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压抑了五年的哭腔。
“陆景行,你还敢来见我?”
男人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她预想中的惊讶,也没有愧疚。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和记忆中陆景行那双总是带着阳光和笑意的眼睛,完全不同。
苏念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她以为他会道歉,会解释。
他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手,用修长的手指,摘下了鼻梁上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
眼镜摘下之后,那张与陆景行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庞,显得更加成熟,轮廓也更加深邃分明。尤其是那双眼睛,锐利,冷静,像鹰一样,带着一种能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他把那副金丝眼镜轻轻地放在铺着白色桌布的桌面上,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传入苏念的耳朵。
“苏小姐,你认错人了。”
他顿了顿,看着苏念那张因为震惊而煞白的脸,补上了那致命的一句。
“你好,我是他小叔,陆时砚。”
02
苏念的脸,“轰”的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她感觉自己像个在众人面前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小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的男人。是,他们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和下颌的线条。但是,气质却天差地别。陆景行是春天里的太阳,明亮温暖;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冬夜里的寒星,冷静、疏离,甚至带着几分危险。他比陆景行更成熟,更稳重,也更让她感到不安。
“对……对不起,我……”苏念语无伦次,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
她抓起包就要站起来,陆时砚却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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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不用着急走。我今天的相亲对象临时有急事来不了了,我是受朋友之托,过来跟你打个招呼,免得你白等。”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却让苏念觉得更加难堪。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整个人僵在那里。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陆时砚似乎并不在意,他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给自己点了一杯和苏念一样的黑咖啡。然后,他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了她和陆景行的过去。
“我听景行提起过你。”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经过精心计算一样,精准地踩在苏念最痛的地方,“听说,你们当年感情很好。”
苏念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被他拉回了五年前。
那时候,她和陆景行是大学校园里最令人羡慕的一对。他是学生会主席,英俊开朗,像个小太阳;她是设计系的才女,安静美好。他们一起在图书馆自习,一起在操场散步,一起规划着一个有着彼此的未来。那段日子,是她二十多年人生里,最快乐的时光。
直到毕业。
直到陆景行的母亲赵文茵找到了她。
还是在一家同样高级的咖啡馆里,赵文茵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优雅地搅动着咖啡。她把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像扔垃圾一样推到苏念面前,用最轻蔑的语气告诉她,像她这种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根本配不上陆家,让她拿着钱,永远地从陆景行的世界里消失。
更让她绝望的是,当她哭着跑去找陆景行,希望他能为她说一句话,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保护她的时候,他只是躲闪着她的目光,无力地、反复地说着那句:“念念,对不起,我妈她……你再给我点时间……”
那一刻,苏念的心,彻底死了。她没有拿那张支票,但她走了,走得决绝,删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回忆像一把钝刀,在她的心上来回地割。
苏念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陆时砚,说:“我和陆景行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想,这与陆先生无关。”
陆时砚没有再追问。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太深邃,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坚硬的伪装,看到她内心深处那个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绅士地叫来服务员结了账,然后站起身,对苏念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苏念一个人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很久,直到咖啡彻底凉透。这个叫陆时砚的男人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在她早已以为平静无波的心湖里,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03
相亲的那个尴尬插曲,很快就被工作上的烦心事给冲淡了。
苏念大学毕业后,没有去大公司,而是自己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小小的室内设计工作室。几年打拼下来,也算是在业内有了一点小小的名气。
最近,她们接到了一个成立以来最大的单子,是为一家名叫“盛宇集团”的公司设计他们新的总部办公大楼的内部空间。这个项目,几乎赌上了工作室的全部希望和流动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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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项目进行到一半,大部分设计图都已经完成的时候,甲方“盛宇集团”突然发来一封律师函,以“设计理念严重不符公司形象”为由,单方面要求中止合作,并且要追究她们的违约责任,索赔巨额赔款。
这封邮件,对苏念的工作室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为了挽回项目,为了保住自己和员工们的心血,苏念只能硬着头皮,一次又一次地往盛宇集团的总部跑,希望能见到项目的总负责人,再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可是,她连负责人的面都见不到。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盛宇集团那边终于松了口,说CEO愿意见她一面。
苏念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整理好所有的设计稿和资料,怀着忐忑的心情,被秘书领进了顶层那间大得有些过分的CEO办公室。
当她抬起头,看清那个坐在巨大办公桌后面,手里正拿着她的设计稿,慢条斯理地翻看着的男人时,她彻底愣住了。
竟然是陆时砚!
他就是盛宇集团的CEO,是那个能一句话就决定她工作室生死的人。
陆时砚看到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公事公办,态度冰冷得像一块铁。他指着设计稿上的几处细节,言辞犀利地指出了其中的“问题”,那些所谓的“问题”,在苏念看来,根本就是吹毛求疵。
苏念碰了一鼻子的灰,狼狈地离开了盛宇集团。她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就在她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五年没有响过的电话号码,突然在她的手机屏幕上亮了起来。
是陆景行。
电话那头,陆景行的声音充满了愧疚和急切。他求着要见她一面,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苏念本能地想拒绝。可心里那个不甘心的小人又在作祟。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约在大学旁边一家他们以前常去的小餐厅。五年过去,餐厅还在,只是老板换了人。
陆景行看起来比以前憔悴了不少,眼角有了细纹。他一见到苏念,就不断地道歉,说当年是自己太懦弱,没有保护好她。他说他这些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一直在找她。现在,他在家族公司里已经有了话语权,他有能力了,他想和她重新开始。
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让苏念的心防几乎被攻破。毕竟是她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
就在她有些恍惚的时候,陆景行说要去一趟洗手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没有拿。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一条微信消息的预览弹了出来。
发信人的名字,是苏念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三个字——赵文茵。
而消息的内容,更是像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苏念的头上。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小叔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你必须在他之前,把苏念这个女人给我搞定!”
看到这条消息,苏念瞬间如坠冰窟,整个人都震惊了!
04
原来,陆景行这场声泪俱下的深情回归,根本不是什么浪子回头、久别重逢的浪漫戏码,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精心策划的阴谋!
而这场阴谋里,竟然还有陆时砚的影子。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前女友,会突然成为他们母子,甚至是叔侄之间博弈的一颗棋子?
苏念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看不见的网里。
她没有当场揭穿陆景行。当陆景行从洗手间回来,继续对她说着甜言蜜语的时候,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应付着。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决定,她要弄清楚这一切。她不能再像五年前那样,任人宰割。
第二天,她主动找到了陆时砚。
在他的办公室里,苏念第一次没有了之前的窘迫和被动。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放,开门见山地问他:“陆总,明人不说暗话。你们陆家,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盛宇集团这次的刁难,是不是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陆时砚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像只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小刺猬一样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他没有否认。他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缓缓地向她道出了部分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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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陆家的老爷子,也就是陆时砚和陆景行父亲的爸爸,最近病重,正在立遗嘱。陆家内部为了争夺庞大的家业继承权,早已暗流涌动。赵文茵和陆景行是一派,而他自己是另一派。
不知道为什么,苏念的存在,成了这场继承权之争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变数。
陆时砚没有说出最关键的那个原因,但他向苏念抛出了一个交易。
“苏小姐,你现在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与其被他们当成棋子利用完就扔掉,不如跟我合作。”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你帮我,我不仅能让盛宇的单子起死回生,还能让你以后,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那个“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唯一选择。
苏念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就像一个已经掉进泥潭里的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抓住眼前这根看上去最结实的藤蔓,为自己争一条活路。
“好,我答应你。”她听见自己说。
05
苏念最终还是答应了陆时砚的“合作”。
盛宇集团那边的危机,果然应声而解。陆时砚亲自出面,不仅恢复了合作,还追加了一笔预算。苏念的工作室,一下子起死回生。
作为交换,苏念开始配合陆时砚,扮演他的“女朋友”。她要做的,就是出现在各种陆家人会出现的场合,以此来迷惑和刺激赵文茵母子。
这场“假戏真做”的戏码,让苏念和陆时砚有了更多接触的机会。
苏念渐渐发现,陆时砚并非如他外表那般冰冷无情。他会在她为了赶设计稿而加班到深夜时,默默地送来还温热的晚餐;会在她参加一些商业酒会,被那些油腻的客户刁难时,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替她解围。
他成熟,稳重,像一座山,总能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是当年那个阳光大男孩陆景行,从未给过她的。苏念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为这个只比她大七岁的“小叔”而悸动。
他们的“恋情”,很快就传到了赵文茵的耳朵里。
赵文茵气急败坏地找到苏念,把她堵在了工作室的楼下。她再次用那些恶毒的语言羞辱她,说她是个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勾引完侄子又来勾引叔叔,说她削尖了脑袋就想攀上陆家的高枝。
面对赵文茵的辱骂,苏念这一次没有像五年前那样哭泣和退缩。她只是冷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赵董,我现在是陆时砚的女朋友。你对我客气点,就是对陆总客气。”
一句话,气得赵文茵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一天晚上,陆时砚以需要回家取一份重要文件为由,带着苏念回了陆家的老宅。
老宅是一栋非常气派的中式庭院,亭台楼阁,古色古香。只是宅子太大,显得有些过分的安静。
陆时砚让苏念在一楼的书房里等他,他自己则上了楼。
空无一人的书房里,苏念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整面墙的书柜,散发着木头和旧书的香气。她的目光,被书架中间一个上了锁的精致紫檀木盒子吸引住了。
鬼使神差地,她想起了陆时砚那串车钥匙上,挂着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小钥匙。她试探着,从他随手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拿出了那串车钥匙。她用那把小钥匙,插进了木盒的锁孔里。
“咔哒”一声,锁开了。
苏念的心跳得厉害,像揣了只兔子。她怀着一种窥探别人秘密的罪恶感,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没有她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房契地契。只有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已经有些泛黄的陈旧文件。
苏念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文件袋。当她看清那份文件的标题和内容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那竟然是一份三十年前的《捐精协议》和《代孕合同》!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在那份捐精协议上,捐精人的签名那一栏,龙飞凤舞地签着两个字:陆时砚!
而在那份代孕合同上,委托代孕的夫妻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赵文茵和她早已过世的丈夫,陆时砚的大哥!
看到这,我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