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巴蜀的雨,又冷又黏,下起来没完没了。
汉王刘邦站在大帐的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积起的泥水,烦躁地“呸”了一声。他被封到这个鬼地方已经好几个月了,心里那股火就跟这连绵的阴雨一样,浇不灭,反而越烧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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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刘邦狠狠一拳砸在柱子上。
当初明明说好,“先入关中者为王”,他刘邦带兵先进了咸阳,可项羽转头就把他赶到了这鸟不拉屎的汉中。美其名曰“汉王”,实际上就是个囚犯。
更要命的是,项羽把关中平原——那片最富庶的宝地,分给了三个秦国的降将:章邯、司马欣和董翳。这三个人,就像三把大锁,死死地卡住了刘邦东出的所有路口。
01
大帐里,气氛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压抑。
“大哥!”樊哙这个急性子,第一个憋不住了,他“哐”地一声把头盔砸在桌上,“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兄弟们都要发霉了!我们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
“拼?拿什么拼?”主管后勤的萧何皱着眉头,一脸苦相,“樊将军,我们现在有多少人马?人家章邯他们有多少?我们被堵在山里,粮草一天比一天少。那些跟着我们打天下的老兄弟,家都在东边,现在一个个都想家,私底下开小差的越来越多,你拿什么去拼?”
樊哙被噎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都爆起来了:“那也不能坐着等死啊!”
刘邦转过身,阴沉着脸,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韩信。韩信新近投奔,被提拔为大将,此刻正对着一张破旧的地图发呆。
“韩将军,”刘邦的声音很沉,“你怎么看?”
韩信抬起头,他的声音总是很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汉王,我们不能硬拼。章邯他们镇守关中,易守难攻。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条栈道,可那条栈道已经被我们自己人烧了。”
当初张良献计,烧毁栈道,是为了向项羽表示自己再也无意东出,好让项羽放心。可现在,这却成了困死自己的牢笼。
“修复栈道需要多久?”刘邦问。
“最少一年。”韩信答道,“而且,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修路,章邯他们又不是瞎子,肯定会严加防范。等我们修好了,他们也准备好了,还是一场血战。”
帐篷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一年?等不了一年。刘邦很清楚,不出三个月,不用敌人来打,他这支队伍自己就得散伙。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邦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使。
萧何搓着手,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汉王,我还是那句话。您现在需要的,不是猛将,不是粮草,而是一个能看透全局,能想出‘奇谋’的人。”
“奇谋?”刘邦冷笑一声,“谁有奇谋?你有吗?”
“我没有。”萧何摇摇头,“但是,有一个人可能有。”
“谁?”
“张良,张子房。”
刘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张良?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年轻人?
当初在投奔项梁的路上,刘邦确实和张良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张良也主动来投奔他。刘邦是欣赏张良的,毕竟是敢在博浪沙刺杀秦始皇的狠角色。可欣赏归欣赏,刘邦心里总觉得这年轻人有点“飘”。
他讲的那些“王者之道”、“仁义之师”,在刘邦这个草莽出身的汉王听来,总有点不接地气。现在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关键时刻,刘邦需要的是一刀见血的办法,不是那些听起来很漂亮的大道理。
“他?”刘邦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连剑都快提不动了,能有什么奇谋?”
萧何急了:“汉王!您千万别小看子房先生。我萧何看人,从没看走眼过。这个人,胸中的沟壑,胜过千军万马!当初他劝您在咸阳不要贪图享乐,保全了我们的名声。后来又劝您在鸿门宴上放低姿态,保全了您的性命。这难道还不够吗?”
刘邦沉默了,萧何说的没错,那两次,确实都是张良帮了大忙。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不是耍嘴皮子,不是低个头就能过去的,这是实打实的军事死局。
“好。”刘邦终于松了口,“你把他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过,我得用我自己的法子,试试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刘邦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他要亲自“考一考”这个张良。
02
萧何一听刘邦愿意见张良,大喜过望,赶紧跑出去安排。可没过一会儿,他又一脸困惑地回来了。
因为,刘邦的安排实在太奇怪了。
刘邦没有在议事的大帐里召见张良,那显得太正式。也没有在自己的卧房里,那又太随意,他选了后院的一个小凉亭。
时值深秋,巴蜀的夜晚寒气逼人。刘邦却下令,让人把凉亭四周的帘子都卷起来,只在亭子中央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更奇怪的是,刘邦对侍卫下令:“今晚的晚宴,任何人不得靠近凉亭五十步之内。萧何、韩信,还有樊哙,你们三个想看可以,但必须躲在假山后面,不准出一点声音。”
樊哙第一个不乐意了:“大哥,你搞什么名堂?请客吃饭就好好请,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再说了,就那个张良,万一他图谋不轨……”
“闭嘴!”刘邦瞪了他一眼,“他一个文弱书生,我刘邦还怕他不成?你们照做就是!”
樊哙只好悻悻地闭了嘴,跟着萧何、韩信一起,找了个黑乎乎的假山角落蹲了下来。
“萧丞相,”韩信压低了声音,“汉王这是要干什么?这不像是一场普通的宴请。”
萧何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汉王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他只说要‘考一考’张良,可这阵仗……倒像是在‘审问’。”
夜色渐深,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有凉亭那一点豆大的灯光在风中摇曳。
刘邦换下了一身王袍,只穿了件普通的深色布衣,连头发都只是简单地束在脑后。他提前坐在了凉亭里,面前的石桌上,空空如也。
不一会儿,张良来了。他还是那副打扮,一身青色长衫,洗得有些发白,但很干净。他独自一人前来,步履平稳,神色平静,仿佛不是来赴一场神秘的夜宴,而是来邻居家串门。
“子房,来了。”刘邦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汉王。”张良躬身行礼,然后坦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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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没有美酒,没有佳肴,甚至连个守卫都没有。只有两个大男人,就着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在寒风中对坐。
刘邦就这么盯着张良,看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刘邦的第一个考验:耐性。
如果在战场上,连这点对峙的耐心都没有,那还谈什么奇谋。
刘邦失望了,不,应该说,刘邦感到很“无趣”。因为张良根本就没“对峙”,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了一般。寒风吹动他的衣角,他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反倒是刘邦自己,被这沉默搞得有点坐不住了。
“咳。”刘邦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
他拍了拍手,一个老兵从黑暗中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把托盘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张良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桌子。
这一看,连躲在假山后的萧何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03
托盘上没有山珍海味,也没有热酒暖汤。
只有一个粗糙的陶制茶壶,两个带豁口的土碗,以及一个……木头盘子。
盘子里装的,是满满一盘炒得微黄的花生。
就是最普通、最廉价,连驿站小二都嫌弃的炒花生。
刘邦的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愧疚”和“尴尬”。
他拿起茶壶,给张良倒了一碗浑浊的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子房啊,”刘邦叹了口气,演技十足,“让你见笑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被困在汉中,军中粮草匮乏,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他指了指那盘花生:“项羽那个小人,把我们赶到这鬼地方。我刘邦如今穷得叮当响,这盘花生,还是我从伙房好不容易才要来的。今夜天寒,你我兄弟,就着这杯淡茶,吃几颗花生暖暖身子吧。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说完,刘邦就端起土碗,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紧紧盯着张良的脸,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这是第二个考验:态度。
一个真正的贤才,是不会计较这些外在的礼节的。如果张良因为这顿饭的简陋而心生不满,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皱眉或鄙夷,那都说明此人格局有限,眼光只在“吃喝”二字上,不堪大用。
刘邦准备好了一万种应对,如果张良客套,他就顺势哭穷。如果张良抱怨,他就立刻翻脸。
然而,张良的反应,再次出乎刘邦的意料。
张良的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没有惊讶,没有不满,更没有鄙夷。
他只是平静地端起那碗茶,微微颔首:“汉王言重了。能与汉王在这月下共饮,已是在下的荣幸。有茶,有花生,足矣。”
他的语气真诚,没有半点虚伪的客套。
说完,他学着刘邦的样子,也喝了一口茶。那茶水又苦又涩,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喝的是琼浆玉液。
“好茶。”张良放下碗,淡淡地赞了一句。
刘邦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在装?
“子房,吃花生啊。”刘邦指了指盘子,“别客气。”
“谢汉王。”
张良伸出手,他的手指很修长,很白净,和刘邦那双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假山后面,樊哙已经快急疯了。
“搞什么啊!”他压着嗓子吼,“大哥叫他来,就是为了请他吃花生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的!”
“别吵!”萧何死死按住他,“看下去!汉王的考验……现在才真正开始!”
韩信也眯起了眼睛,他隐隐感觉到,这场“花生宴”,绝不简单。这盘花生,就是汉王的“考题”。
而张良,就是那个“答题人”。
04
凉亭里,安静得可怕。
寒风呼呼地刮过,吹得那盏油灯忽明忽暗,把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忽长忽短。
张良的手,伸向了那盘花生。
刘邦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开始加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关键的时刻来了。
张良并没有抓起一把花生,也没有客气地只拿一颗。
他就那么自然地,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颗。
然后,他开始剥花生。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有点慢。他先用指甲在花生壳上轻轻一掐,壳裂开了,然后他从容地把两片外壳剥下,露出里面两颗饱满的花生仁。
接着,他做了一个让刘邦和假山后三人都感到意外的动作。
他没有立刻把花生仁扔进嘴里,而是先把那两片空空的花生壳,整整齐齐地摆在了自己面前的桌角上。
摆好之后,他才把花生仁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没有发出“嘎嘣脆”的声响,他的吃相很斯文。
刘邦看着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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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吃完,又伸出手,拿起了第二颗。
依旧是那个流程:捏起,掐开,剥壳,把壳摆好,然后吃仁。
他把第二对花生壳,整齐地摆在了第一对的旁边。
第三颗……第四颗……
假山后面,樊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他这是在干嘛?”樊哙一脸的不可思议,“吃个花生还带摆造型的?这书生是不是有毛病?”
“闭嘴!”萧何这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快看!他摆的壳!”
韩信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张良手边的桌角,那里,一排排的花生壳,越摆越多,但丝毫不见凌乱,反而像是由工匠精心排列好的一样,横平竖直。
“他在计数……”韩信喃喃道,“他吃的每一颗,都在心里记着数。”
凉亭里,这场无声的对弈还在继续。
刘邦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考验者”的身份,他成了和张良一样的“对弈者”。不,他更像是一个紧张的“观棋者”。
他发现,张良吃花生的节奏,始终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规律。不快不慢,每一下咀嚼,每一次伸手,都仿佛用尺子量过一样精准。
这根本不是在吃花生,这是一种仪式。
刘邦的心,从一开始的试探,慢慢变成惊讶,又从惊讶,变成了……一丝恐惧。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内心有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无论外界环境多么恶劣(寒风、冷茶),无论面前的“考题”多么简陋(花生),他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秩序。
这种人,太可怕了。
如果他是敌人,刘邦会寝食难安。但万幸,他现在坐在自己的对面。
刘邦开始期待,期待张良的“答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桌角的花生壳越堆越多。
十颗……二十颗……三十颗……
凉亭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刘邦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张良的额头没有出汗,刘邦的额头却已经见汗了。
这盘花生,就是刘邦的“汉中困局”。
他把这个死局摆在了张良面前,问他:“子房,怎么办?”
而张良,正在用他的方式,给出解答。
05
假山后面,三个人已经完全忘了寒冷。
萧何的嘴唇在微微颤抖,他不是在发冷,而是在激动。他扶着假山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已经发白了。他也在心里默默地数着。
“三十三……”
“三十四……”
樊哙这个粗人,此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虽然不知道这数字代表什么,但也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
“三十五……”
凉亭里,张良的手,伸向了第三十五颗花生。
刘邦的呼吸都屏住了。
张良拿起花生,依然是那样不疾不徐地剥开,将壳摆好,把仁吃下。
然后,他的手,伸向了下一颗。
第三十六颗!
当张良拿起这颗花生时,刘邦的身体猛地前倾,他死死地盯着张良的手。
张良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刘邦的失态,他依旧优雅地剥开了第三十六颗花生,依旧整齐地摆好了那对花生壳,然后,把花生仁放入口中。
慢慢地咀嚼,咽下。
然后,他停了。
张良没有再去拿第三十七颗花生,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将手上沾染的最后一点花生皮屑拍掉。
然后,他端起了那碗已经冷掉的苦茶,像之前一样,轻抿了一口,放回原处。
他做完了这一切,便重新恢复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刘邦发话。
桌子上的那盘花生,明明还剩下小半盘,可他就是不吃了。
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颗。
“三十六……三十六……”刘邦的嘴里,开始反复念叨着这个数字。他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是震惊,最后,那丝震惊变成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想明白了!他全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