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卖祖宅供我出国,如今我身价过亿,他急需80万手术,我分文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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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万!陈辉,那是你舅舅的命啊!你现在身价过亿,连条命都不肯救吗?”

表哥李军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平静地绕过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身体,走向办公室那个毫不起眼的角落。

他以为我要去开另一个保险柜拿支票,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贪婪的期待。

我却只是缓缓蹲下身,伸向了那个角落里早已积满灰尘的旧式保险柜。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看着我的动作,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不解和颤抖。



01

我的名字叫陈辉。

此刻,我正坐在自己位于城市之巅的办公室里。

一百二十层的高度,足以让地面上所有的喧嚣都化为无声的默片。

脚下的东方明珠,此刻看起来也只是一个精致的模型。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古龙水和高级皮革混合的冷静味道,这是权力和金钱的味道。

桌上摊开的,是一份价值九位数的收购合同。

只要我签下名字,又一个商业神话将由我亲手铸就。

我习惯了这种感觉,一种将世界踩在脚下的掌控感。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我的私人助理。

“陈总,美东时区的视频会议五分钟后开始。”

“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目光却没有回到那份能撬动市场的合同上。

我的视线穿透了厚重的防弹玻璃,望向遥远的天际线。

那片灰蒙蒙的尽头,似乎藏着我早已回不去的故乡。

一个电话,猝不及防地将我从云端拽回了人间泥潭。

是表哥李军。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那带着哭腔和焦躁的嘶吼声,就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刺啦一下割开了我平静的伪装。

“陈辉!舅舅他……他不行了!”

“肝癌晚期,医生说,要做手术,起码要八十万!”

“家里所有的钱都掏空了,现在就指望你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我记忆的深潭,激起滔天的浪花。

舅舅。

李大海。

这个名字,曾经是我整个青春岁月里最温暖、最厚重的依靠。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蝉鸣声嘶力竭,空气湿热得能拧出水来。

我攥着那封来自美国名校的录取通知书,手心全是汗。

喜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海水,冰冷刺骨的贫穷。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身体早已被农活和岁月压垮。

全家的积蓄,在那张薄薄的纸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全家人围着那封信,一整天,没人说一句话,只有压抑的叹息。

是舅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念!”

“必须去念!”

他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此刻却闪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光。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母亲拉着他的胳膊,哭着说:“大海,你哪有那么多钱啊,咱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舅舅甩开她的手,眼睛熬得通红,只是一遍遍地重复那句话。

“我来想办法。”

三天后。

舅舅领着一个陌生人走进了我们家的祖宅。

那座青砖黛瓦的老房子,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承载着李家几代人的记忆和根。

我躲在门后,看着那个陌生人挑剔地丈量着院子,用手敲打着房梁。

我看见舅舅一直佝偻着背,脸上堆着我从未见过的卑微的笑。

我当时还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直到又过了几天,舅舅把一个用旧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塞进了我的怀里。

“拿着。”

那东西沉甸甸的,散发着油墨和钞票混合的特殊气味。

“舅舅,这是……”

“祖宅卖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只是卖掉了一担粮食。

“钱你拿着,好好念,给咱老陈家,也给咱老李家争光。”

“别记挂家里,舅舅在呢。”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抱着那个钱包裹,哭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那不仅仅是钱,那是一个家的根,是舅舅一家人的安身立命之所。

他卖掉了自己的过去,来成全我的未来。



去机场那天,舅舅一家都来送我。

舅妈红着眼,给我塞了满满一袋煮鸡蛋。

表哥李军那时候还不大,拽着我的衣角,满眼都是羡慕。

“哥,你以后就是我们全家的骄傲了。”

隔着安检口,我最后回头望去。

舅舅李大海,那个像山一样坚实的男人,正靠在墙角,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抹着眼睛。

我转过身,不敢再看,在心里对自己发誓。

陈辉,你将来如果混不出个人样,你就是个畜生。

这份恩情,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必须百倍偿还。

02

“喂?陈辉?你在听吗?”

表哥焦急的声音将我从回忆的漩涡里拉扯出来。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办公室里冰冷的空气。

二十年过去了。

我没有辜负舅舅的期望。

我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学生,变成了如今媒体口中的“资本新贵”。

我公司上市那天,敲钟的瞬间,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舅舅。

我第一时间给他打去电话,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却也透着一丝疏远。

“出息了就好,出息了就好。”

我让他来上海,给他买最好的房子,让他安享晚年。

他拒绝了。

“老家住惯了,挪不动窝了。”

我每年都给他寄去大笔的钱,他每次都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舅舅不缺钱,你自己用。”

渐渐地,我们的联系只剩下了逢年过节的几句问候。

我以为他是淡泊名利,不愿给我添麻烦。

我以为这份恩情,我可以慢慢还,用一辈子去还。

我从未想过,考验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来得这么快。

“八十万……陈辉,你听到了吗?”李军的声音带着哭腔。

“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来不及了!”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电话那头只剩下李军沉重的呼吸声。

“你现在这么有钱,八十万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对吧?”他的语气从哀求,逐渐变得理所当然。

“舅舅的命,现在就攥在你手里了。”

我终于开口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账上,没这么多流动的现金。”

“什么?”李军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他妈的跟我开什么玩笑?你公司刚上市,身价几百个亿!你跟我说你没八十万?”

“公司是公司,我是我,财务是独立的。”我用最标准的公司辞令回答他。

“我最近有个很大的项目,所有的资金都投进去了。”

“陈辉!”他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那可是你舅舅!卖了祖宅供你读书的亲舅舅!”

“我还有个会,先挂了。”

我没有给他继续咆哮的机会,直接切断了通话。

办公室里瞬间恢复了死寂。

我看着桌上那份价值连城的合同,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我能撬动亿万资本,却说我拿不出八十万。

这谎言拙劣得可笑。

可我必须这么说。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第二天下午,我的助理慌慌张张地敲开了我的门。

“陈总,您……您表哥和舅妈来了,在前台,说一定要见您。”

“让他们进来。”我淡淡地说。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李军搀着满脸泪痕的舅妈,闯了进来。

他们和我这间现代、奢华的办公室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的衣服上带着旅途的风尘,脸上写满了焦虑和疲惫。

舅妈一见到我,腿一软,就想往下跪。

我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舅妈,您这是干什么。”

“小辉啊!”舅妈抓着我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得救救你舅舅啊!”

“他是看着你长大的,他当年为了你……”

“妈,你别跟他废话!”李军一把推开我,将他母亲护在身后。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仿佛我是他的杀父仇人。

“陈辉,我昨天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当放屁了?”



我退回到我的办公桌后,隔着宽大的红木桌面,看着他。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钱。”

“放你娘的狗屁!”李军彻底爆发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住着几千万的豪宅,开着几百万的跑车,你跟我说你没钱?”

“你忘了当年是谁卖了房子送你出国的吗?”

“你忘了你走的时候,我爸是怎么哭的吗?”

“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畜生!”

他的骂声回荡在巨大的办公室里,尖锐刺耳。

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员工,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我的声誉,我的形象,在这一刻被他撕得粉碎。

舅妈在一旁瘫坐在沙发上,捶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海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没有辩解。

我没有愤怒。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

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默认,是心虚,是铁石心肠的最好证明。

李军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

“好!好!陈辉,你够狠!”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

“你要是不拿钱,我就天天来你公司闹!我让你所有员工,所有合作伙伴都看看,你这个亿万富翁,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涨成紫色的脸,终于再次开口。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他们耳中。

“钱,我一分都不会给。”

“你们走吧。”

这句话,像是一桶汽油,浇在了李军即将熄灭的怒火上。

“陈辉!你再说一遍!”

李军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自己的威胁,自己的控诉,足以让我这个要面子的“成功人士”屈服。

舅妈的哭声也停了,她呆呆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我说,”我一字一顿,加重了语气,“我不会给你钱。”

“为什么?”

李军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你必须给我个理由!不然我死也不会走!”

他往前冲了两步,被办公室宽大的桌子挡住了去路。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隔着一片昂贵的木料,与我对峙。

“理由?你想要理由?”

我笑了,那笑容一定很冷。

“好,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不把钱拿出来,我就在你这公司楼下搭个灵堂!”

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风光无限的陈总,是怎么逼死自己亲舅舅的!”

他吼完,剧烈地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

舅妈听到“灵堂”两个字,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瘫软在了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03

整个办公室,被哭声、骂声和沉重的喘息声填满。

门外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我知道,我的助理已经尽力在驱散人群,但这种新闻的传播速度,比光还要快。

或许明天一早,“商界新贵忘恩负义,逼死病危舅舅”的头条就会传遍整个金融圈。

我的事业,我的声誉,都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切,只需要我点点头,签一张八十万的支票,就可以避免。

区区八十万。

对我来说,甚至不需要思考。

但是,我没有。

在这剑拔弩张,濒临失控的时刻,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我没有再说话。

我也没有拿起笔。

在李军和舅妈充满仇恨与不解的注视下,我缓缓站起了身。

我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

我绕过了办公桌。

我走过他们身边。

我没有看他们一眼。

我的目标,是办公室角落里那个毫不起眼的黑色保险柜。

那个保险柜很旧了,是我创业之初买的第一个办公用品,上面甚至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随着公司的扩张,更先进、更昂贵的安保设备早已取而代之。

它被遗忘在了这里,像一个沉默的故人。

李军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他死死地盯着我,大概以为我要从里面拿出什么武器。

我没有理会他。

我蹲下身,手指熟练地在密码盘上转动。

咔哒。

一声轻响,柜门弹开。



我从保险柜里取出的,不是一叠叠崭新的钞票。

更不是一本可以随意填写的支票簿。

我拿出的是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那个文件袋看起来非常老旧,边缘已经被岁月磨损得起了毛边,封口处的麻绳也泛着黄。

我站起身,拿着这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文件袋,重新走回了办公桌。

我坐了下来,重新掌握了这里的主场。

我没有立刻打开它,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它粗糙的表面。

“装神弄鬼!”李军低声咒骂了一句,但他没有再上前,只是紧张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我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拉开麻绳,将文件袋里的一份文件抽了出来。

那份文件同样泛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我没有看舅妈,也没有看李军。

我只是伸出手,将那份薄薄的几页纸,轻轻地、平稳地,推到了办公桌的另一头。

推到了李军的面前。

“你不是要理由吗?”

“这就是理由。”

李军带着满脸的鄙夷和极度的不解,伸出手,捏住了那份文件的边角。

他大概以为是什么我伪造的借条,或者是什么可笑的托词。

他的目光落在了纸上。

只看了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

他脸上的所有表情,愤怒、鄙夷、疯狂,瞬间凝固了。

那张涨成紫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了血色。

从涨红,到煞白,最后变成一片死灰。

他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拿着那份文件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纸张在他颤抖的手中,发出了“沙沙”的轻响,那是此刻办公室里唯一的声音。

他的嘴唇哆嗦着,张开,又合上,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用一种看鬼一样的眼神,死死地看向我。

那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愤怒和控诉。

只剩下了无尽的震惊、迷惑,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瘫在沙发上的舅妈,看到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军儿……军儿……你怎么了?”

李军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像一尊石化的雕像,举着那份文件,一动不动。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看清楚了吗?”

我平静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军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他手里的那份文件,“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撞在了身后的沙发扶手上,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

“这不可能……”

舅妈慌了,她爬过来,捡起桌上的文件,吃力地看着。

她认字不多,但她看懂了最上面的几个大字,也看懂了那个鲜红的指印和签名。

那几个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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