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姑娘,你快过来看看!"维修师傅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
我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他从下水道里掏出来的东西,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不是普通的汤圆,那些白色的东西湿漉漉地躺在地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一个月的画面——楼下王奶奶每天笑眯眯地给我送汤圆,一遍遍叮嘱"一定要吃完",问我要生辰八字,收集我的头发和指甲……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往下流,手脚冰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丫头,今天的汤圆做好了,开门啊。"
是王奶奶的声音。我和师傅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敢动。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一个月来,我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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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月的最后一个周六,我搬进了新租的房子。
这是一栋老小区的六楼,一居室,月租1800。房东说这里安静,适合一个人住。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还不错,当场就签了合同。
我叫林晓雨,26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三个月前刚到这座城市工作,父母在外省的小县城,我一个人在外打拼。
搬家那天,我忙到晚上七点才把行李收拾好。正准备叫外卖,门铃响了。
打开门,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我。她大概七十多岁,个子不高,有点驼背,满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看起来很慈祥。
她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搪瓷碗,碗上盖着一个盘子,边上还冒着热气。
"丫头,刚搬来吧?"老太太的声音很温和,"我住楼下一楼,姓王,你叫我王奶奶就行。"
"王奶奶好。"我礼貌地点头。
"看你一个人搬家,怪辛苦的。"王奶奶把碗递给我,"这是我自己做的汤圆,刚煮好的,趁热吃。算是欢迎你搬来。"
我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现在这个社会,邻里之间能打个招呼就不错了,像王奶奶这样主动送吃的,真的很少见。
"谢谢王奶奶,您太客气了。"我双手接过碗,碗还是热的,沉甸甸的。
"不客气不客气。"王奶奶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就住在楼下,101室。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有事就叫我。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敲门。"
"好的,谢谢您。"
王奶奶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来。
她的表情变得特别认真,盯着我的眼睛说:"丫头,记住啊,一定要都吃完,别浪费。这汤圆对身体特别好,我做了几十年了,手艺可好了。"
这句话说得很认真,王奶奶的眼神也很专注,盯着我看了好几秒。
"好的,我一定吃完。"我点点头,心里觉得这老人家挺有意思的,对自己的手艺这么自信。
王奶奶这才满意地笑了,拍了拍我的胳膊:"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目送她下楼,然后关上门。
把碗放在餐桌上,掀开盖子。碗里有六个汤圆,白白胖胖的,个头挺大,看起来很普通的手工汤圆。水已经不烫了,温度刚好。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咬了一口。
汤圆皮很厚,咬起来很有嚼劲。馅料是黑芝麻的,很甜,糖放得挺多。
但口感有些奇怪,特别黏,黏得我舌头都不太舒服。而且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像中药又像什么,总之不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又吃了一个,还是觉得不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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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王奶奶年纪大了,味觉跟我们年轻人不一样?老年人喜欢的口味,年轻人不一定喜欢。
我勉强又吃了一个,实在吃不下了。看着碗里剩下的三个汤圆,我有些为难。
王奶奶刚才特意强调要吃完,可我真的吃不下了。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剩下的三个倒进了垃圾桶,用其他垃圾盖住。这样万一王奶奶来收碗,也看不到我倒掉了。
我把碗洗干净,放在厨房台面上,准备明天还给她。
当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好。可能是换了新环境,总觉得有点不适应。而且嘴里一直有那个汤圆的味道,甜腻腻的,让我有点反胃。
第二天是周日,我打算好好休息一天,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早上八点不到,门铃又响了。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看了一眼手机——才七点五十。周末这么早,谁啊?
我睡眼惺忪地去开门,又是王奶奶。
"丫头,这么早就醒了?"王奶奶手里又端着一个碗,还是那个白色搪瓷碗,上面盖着盘子,"吃早饭了吗?我今天又做了些汤圆,给你送过来。"
我彻底愣住了。昨天才送过,今天又送?
"王奶奶,太麻烦您了。"我说,"我自己能做饭的。"
"不麻烦不麻烦。"
王奶奶把碗塞到我手里,"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做了就得分给你们年轻人吃。再说了,你一个人住,每天上班那么累,哪有时间做早饭?"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王奶奶打断我,"就这么定了。对了,昨天的汤圆吃完了吗?"
"吃……吃完了。"我撒了个谎。
"那就好。"王奶奶笑了,"记住啊,今天这些也要全吃完,别剩。对身体特别好,你这么瘦,要多吃点。"
她说完就走了,脚步还挺快的。
我看着手里的碗,苦笑了一下。王奶奶是好心,可这口味我真的吃不惯。
这次我干脆没吃,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的一周,王奶奶几乎每天都来。
周一早上,我正准备出门上班,门铃响了。王奶奶端着汤圆来了。
"丫头,上班去啊?先吃点早饭。"
"王奶奶,我真的不用……"
"拿着拿着,路上吃也行。"
周一晚上,我加班到八点才到家。推开门,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个保温盒。
打开一看,又是汤圆。盒子还是热的,应该是刚挂上不久。
周二、周三、周四……每天都有。
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晚上。如果我在家,王奶奶就亲自送来。如果我不在,她就挂在门把手上。
到了周五,我算了一下,这一周收到的汤圆加起来得有四十多个了。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不是说王奶奶人不好,而是这频率实在太高了。一个老人家,每天做这么多汤圆,不累吗?而且为什么要天天送给我?我们素不相识,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那个口感,我真的吃不惯。汤圆的皮特别黏,咬在嘴里粘牙。馅料虽然甜,但总有股奇怪的味道,像草药,又像什么发了霉的东西。
我不好意思拒绝,每次都笑着接下,连声说"谢谢王奶奶"。但接下来的汤圆,我基本都倒掉了。
一开始我倒进垃圾桶,后来担心被发现——万一王奶奶哪天来收垃圾袋,看到里面有完整的汤圆,那多尴尬。
我改成倒进厕所,直接用水冲进下水道。
每次冲的时候,看着那些白色的汤圆在马桶里打转,被水卷进下水道,我心里都有种罪恶感。毕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我这样做确实不太好。
可我真的吃不下。
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加班到九点才到家。刚走到一楼,就听到王奶奶房间里传来声音。
那声音很奇怪,像是在念什么,含糊不清的词句,节奏缓慢。还有烧纸的味道从门缝里飘出来,在走廊里弥漫开。
我心里一紧,脚步放轻,快速上了楼。
第二天早上,我遇到对门的刘阿姨。她五十多岁,在小区住了十几年。
"小林啊,昨晚回来得挺晚?"刘阿姨正在扔垃圾。
"嗯,公司加班。"我点点头。
"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刘阿姨说着,压低了声音,"特别是,少跟楼下那个老太太来往。"
我愣了一下:"王奶奶?为什么?"
"她有点不对劲。"刘阿姨看了看楼下,确认没人,才继续说,"以前住你这间的姑娘,也是……"
"也是什么?"我追问。
刘阿姨叹了口气:"也是个年轻姑娘,姓张,26岁,跟你差不多大。王奶奶也是天天给她送吃的,特别热情。"
"后来呢?"
"住了两个月,那姑娘突然搬走了。"
刘阿姨的表情有些凝重,"走的时候脸色特别差,瘦得不成样子,头发也掉了很多。她父母来接她,说是身体不舒服,要回老家养病。"
我心里咯噔一下。
"后来听说她住院了,具体什么病不知道。"刘阿姨看着我,"反正你自己小心点,那老太太……总觉得怪怪的。"
刘阿姨说完就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发愣。
那天晚上,王奶奶又来送汤圆了。
"丫头,今天的汤圆我多放了些芝麻,特别香。"王奶奶笑眯眯地把碗递给我。
我接过碗,突然注意到王奶奶的眼神。那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仔细观察什么。
"丫头,你属什么的?"王奶奶突然问。
"啊?"我没反应过来,"属兔的。"
"哪年的?几月几号生的?"王奶奶追问。
"1998年的,3月15号。"我下意识地回答了。
"时辰呢?早上还是晚上生的?"
这个问题让我警觉起来。问生肖、生日还能理解,问时辰就有点奇怪了。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我含糊过去。
王奶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了笑:"没关系没关系,随便问问。对了,丫头,你头发掉得多吗?"
"还……还好吧。"我越来越觉得不对。
"年轻姑娘要保养。"王奶奶说,"我以前是理发师,手艺好得很。你要是想理发,叫我,不收钱。"
"谢谢王奶奶,不用了。"我婉拒。
"那剪下来的头发别扔,给我。"王奶奶说,"我拿去做肥料,种花特别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点头:"哦,好。"
王奶奶又说:"指甲也是,剪了别乱扔,我帮你收起来。老人家的习惯,觉得指甲头发不能乱丢。"
这话说得我浑身不自在。
"那……那好吧。"我勉强笑了笑。
王奶奶满意地走了。我关上门,看着手里的汤圆,突然没了胃口。
我把汤圆倒进厕所,看着它们被水冲进下水道,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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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王奶奶送汤圆的频率更高了。从一天一次变成一天两次,早上一碗,晚上一碗。
而且每次都要叮嘱:"一定要吃完,对身体好。"
有一次,她甚至问我:"丫头,你是不是没吃?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我赶紧说:"吃了吃了,特别好吃。"
王奶奶盯着我看了很久,那眼神让我头皮发麻。最后她说:"那就好,一定要坚持吃,对你身体有大好处。"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大好处"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重,像是在强调什么。
那段时间,我开始觉得身体不对劲。
每天早上起来都特别累,头晕脑胀的,完全没有精神。工作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总想睡觉。我以为是加班太累,也没太在意。
更奇怪的是,我开始频繁做噩梦。
梦到有人站在床边看我,梦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动弹不得。醒来的时候,嘴里总有种奇怪的甜腻味道,跟那汤圆的味道很像。
最让我害怕的是,头发开始大量脱落。
梳头的时候,一梳一大把。洗头的时候,地漏很快就被头发堵住。枕头上、衣服上,到处都是头发。
短短半个月,我的发量明显少了。我开始担心,准备找时间去医院检查。
就在这时,王奶奶又来了。
"丫头,你地漏堵了?"她站在门口问,"我听到你洗头的水声不对。"
"是啊,可能头发掉太多了。"我说。
"我帮你通一下。"王奶奶说,"老人家有经验,不用叫师傅。"
她说完就进了卫生间,从包里拿出工具,开始清理地漏。
我站在门口看着她熟练地操作,把地漏里的头发一点点掏出来。那些头发湿漉漉的,缠成一团。
"你看,这么多头发呢。"王奶奶把头发装进一个塑料袋,"我拿去扔掉。"
"谢谢王奶奶。"我说。
"客气什么。"王奶奶笑了笑,拎着那袋头发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我就该警觉的。
可当时的我,只是觉得王奶奶是个热心的老人,完全没有多想。
又过了几天,我在家里剪指甲。正好王奶奶来送汤圆,看到了。
"丫头,指甲别扔。"她伸出手,"给我,我帮你收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剪下的指甲给了她。
王奶奶小心翼翼地收好,装进一个小纸包里。
"这是老习惯。"她解释说,"指甲头发是身体的一部分,不能乱扔。"
"哦。"我点点头,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王奶奶的热情,她的问题,她收集我的头发和指甲,还有刘阿姨说的那个前租客……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对劲。
第二天下班回来,我特意去敲了刘阿姨的门。
"刘阿姨,您之前说的那个前租客,后来怎么样了?"我问。
"听说还在医院。"刘阿姨说,"那姑娘的妈妈给我打过电话,说孩子查出来贫血、器官衰竭,医生说像是慢性中毒,但查不出毒源。"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还有啊。"
刘阿姨继续说,"更早之前,这栋楼还出过事。五年前,三楼有个女孩突然死了,当时说是突发疾病。不过那女孩生前,王奶奶也是天天给她送吃的。"
我听得头皮发麻。
"小林,你真的要小心。"
刘阿姨认真地看着我,"那老太太不对劲。她儿子三年前出车祸死了,媳妇带着孙子改嫁,她一个人住在一楼。邻居们都说,自从儿子死后,她人就变了,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烧纸,念念有词。"
我想起那天晚上经过一楼时听到的声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
"谁知道呢。"刘阿姨摇摇头,"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别再吃她送的东西了。"
我回到家,看着门把手上又挂着的保温盒,手都在发抖。
我拿起保温盒,打开,里面又是六个汤圆。
这次我没有倒进垃圾桶,而是直接倒进了厕所,看着它们被水冲进下水道。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吃过王奶奶送的汤圆。每次接过来,转身就倒。
可王奶奶送的频率越来越高,一天两次,一次六个,一个月下来,我倒进下水道的汤圆得有好几百个了。
02
一个月后的某天早上,我发现厕所的马桶冲水特别慢。
水往上返,还有股难闻的味道。我用了疏通剂,完全没有效果。
不得已,我在网上找了个维修师傅。
第二天上午十点,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一个40多岁的男人,穿着工作服,手里提着工具箱。
"您好,我是张师傅,是您叫的疏通管道的?"
"对对对,您请进。"我赶紧让开。
张师傅走进卫生间,看了看马桶,皱起了眉头。
"这堵得挺严重的。"他说,"我先检查一下。"
他拿出工具,开始拆马桶。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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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平时往马桶里扔什么了?"张师傅一边干活一边问。
"就正常的东西啊。"我说,"卫生纸什么的。"
"不像。"张师傅用长钩子往下探,"这堵塞的样子,不像是正常的污物。"
他用力往上拽,先掏出一些黑色的污泥,然后是一团一团白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张师傅拿起来看了看,"汤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不止这些。"张师傅继续往下掏,"下面还有东西,而且挺多。"
他换了更长的工具,往管道深处探。我站在门口,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张师傅用力往上拽,感觉钩住了什么。
"这东西有点重。"他说,"卡得很紧,我用点力。"
他双手握住工具,使劲往外拉。我看到他的额头上开始冒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来了!"张师傅突然喊了一声。
一股浓重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张师傅把东西拽上来,放在地上。
那一刻,他的动作停住了。
我看到他的脸色刷一下变得煞白,手开始微微发抖。
"姑娘……"他的声音都变了,带着明显的惊恐,"你快过来看看!"
我走过去,低头看向地上。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