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十一点，手机震动。
「姐，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弟弟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紧张？」我坐直了身子。
「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是不是婚房出问题了？」
「比那个...严重得多...」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压低的说话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弟弟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空气里弥漫着不祥的预感。
01
我叫林静，今年35岁，弟弟林枫28岁。
很多人羡慕我们的姐弟情，说这辈子能有这样的手足，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感情，是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父母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回家一次。我8岁那年，弟弟才3岁，爷爷奶奶年迈多病，照顾不过来。我就成了弟弟的"小妈妈"。
冬天的早晨，我踩着小板凳给弟弟做饭。两个馒头，一碗稀粥，这就是我们的早餐。弟弟总是把大的馒头推给我："姐姐，你吃。"
"姐姐不饿，你多吃点，长高个。"我把馒头塞回他碗里。
那年冬天特别冷。弟弟半夜尿床，被子湿透了。我摸摸他额头，滚烫。
40度的高烧，爷爷奶奶都睡了。我披上棉袄，背起弟弟就往村医家跑。三里路，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摔了好几跤。
村医开了药，我背着弟弟回家。他迷迷糊糊地说："姐，我好冷。"
我脱下自己的棉袄盖在他身上，抱紧他："不冷，姐姐在。"
第二天，我发了烧，弟弟的烧退了。他守在我床边，小手笨拙地给我喂水："姐姐，你会不会死啊？"
"傻瓜，姐姐不会死，姐姐要照顾你长大。"
那年，我才8岁，他3岁。
小学三年级，班上几个男生欺负我，抢走了我的书包。5岁的弟弟看见了，冲上去推那些男生："你们欺负我姐姐！"
他被推倒在地，膝盖摔破了，鲜血直流。我赶紧抱起他，两个人都哭了。
"弟弟，你怎么这么傻，他们那么大，你打得过吗？"
"可是他们欺负你！"弟弟眼泪汪汪，"姐姐，我以后要长得壮壮的，保护你！"
我抱着他，心里又疼又暖。
初中那年，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父母打电话回来，让我辍学，供弟弟。
弟弟听到了，哭着说："我不读了，让姐姐读！姐姐成绩那么好！"
我摸摸他的头："我是姐姐，应该我让着你。"
那年我18岁，去了城里打工。在电子厂做流水线，一天12个小时，手指磨出了老茧。每个月拿到工资，我留500元生活费，其余全寄回家。
弟弟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他每次打电话都哭："姐，我对不起你。"
"傻话，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就是对姐姐最好的报答。"
高中三年，我供了他6万。大学四年，又供了12万。
大学期间，弟弟打三份工，累得瘦了一圈。我心疼，让他别打工了，他说："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
我23岁那年，谈了男朋友。男朋友家境普通,是个老实人。订婚的时候，弟弟把攒了两年的5万块全给了我。
"姐，这是你的嫁妆。你为我付出太多，这点钱不算什么。"
我哭了，抱着弟弟："你这傻孩子。"
"姐，等我毕业工作了，我每个月给你钱，让你过好日子。"
结婚后，我怀孕了。孕后期反应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弟弟正好大四，他请了一个月假，从学校赶来照顾我。
洗衣做饭，按摩腿脚，半夜起来给我倒水。老公都说："我这个妹夫，比我这个老公还贴心。"
女儿出生那天，弟弟在产房外守了一夜。抱着孩子的那一刻，这个1米8的大小伙子哭得像个孩子。
"姐，你受苦了。"
坐月子期间，弟弟天天给我炖汤，换尿布、哄孩子，什么都干。邻居都羡慕："这样的弟弟，上哪儿找去？"
弟弟大学毕业来城市找工作，我腾出房间让他住。帮他修改简历，陪他去面试，联系以前认识的朋友给他介绍机会。
入职后，我给他买了全套的家电家具。他说要给钱，我不要："在外面闯，姐就是你的依靠。"
女儿两岁那年，老公突然失业了。家里断了收入，房贷、车贷压得人喘不过气。
弟弟知道后，二话不说拿出2万："姐，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
我不肯要，他急了："姐，你供我读书花了多少？18万！这辈子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还不清！"
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弟弟没白疼。
女儿三岁那年，突发肺炎住院。我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整个人都要垮了。弟弟放下手头的项目，连夜赶来。
"姐，你回去休息，我来守。"
"你工作要紧..."
"工作没有你和侄女重要！"他推着我出门，"快回去睡觉，这里有我。"
我们就是这样相互扶持着，走过了二十多年。
每周视频通话，分享生活点滴。他出差必给我和女儿带礼物。我做了好吃的,专门给他留一份。
我们记得彼此所有的喜好、忌口、重要日子。我的银行卡密码是他的生日，他的手机屏保是小时候我背他的照片。
亲戚朋友都说，这样的姐弟情，百年难遇。
我们也常说："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有彼此。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02
去年春天，弟弟突然在视频里笑得合不拢嘴。
"姐，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我谈恋爱了！"
我比他还激动："真的？！快让我看看！"
他把女友拉进镜头。27岁，长得清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姐姐好，我叫小雅。"女孩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你好！"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小林啊，你可算开窍了！28岁了才谈恋爱！"
弟弟不好意思地挠头："以前工作忙，没遇到合适的。"
"小雅在哪里工作啊？"
"政府部门，是正式员工。"弟弟一脸骄傲，"她爸妈在县城做生意，独生女。"
挂了视频，我跟老公说："咱弟弟终于有人疼了。"
老公笑："你比他还高兴。"
"那当然，他要是能有个好归宿，我这心就踏实了。"
接下来的日子，弟弟每天跟我分享恋爱日常。
"姐，我今天约她看电影，穿什么好？"
"深蓝色衬衫配黑色裤子，显得成熟稳重。"
"姐，她过生日，送什么礼物？"
"女孩子都喜欢有仪式感的。你去商场挑个好看的项链，再买束花。"
"姐，她说最近工作压力大，我该怎么安慰她？"
"多陪陪她，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不需要大道理，需要的是陪伴。"
弟弟照我说的做，小雅很满意。他高兴地说："姐，多亏了你，不然我早就搞砸了。"
三个月后，弟弟说要带小雅来家里。
我提前两天开始准备,买了一堆菜，研究菜谱。老公笑我："至于吗？见个未来弟妹而已。"
"那不一样，第一印象很重要。"
那天，我做了八个菜。糖醋排骨、红烧鱼、清蒸鲈鱼、水煮肉片...每一道都是精心准备的。
小雅来了，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手里拎着礼盒。
"姐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哎呀，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我接过礼盒，拉着她的手，"快坐快坐。"
女儿跑过来："舅妈好！"
小雅笑着抱起女儿："哎呀，小宝贝真可爱！"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小雅很会说话，夸我厨艺好，夸女儿聪明，跟老公聊天也得体大方。
饭后，我拉着小雅聊天。
"小雅，我弟弟这个人，性格有点内向，有时候不太会说话。你多担待着点。"
"姐姐，小林对我可好了。"小雅笑得很甜，"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细心的男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拍她的手，"他要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跟姐说，姐帮你说他。"
"姐姐对小林真好。"
"那是我唯一的弟弟，从小我俩相依为命，感情不一样。"
"我看出来了，你们姐弟的感情特别好。"小雅眼神里闪过什么，"小林特别幸运，有你这么个姐姐。"
"他也对我很好。这些年我们互相帮助，什么难关都过来了。"
送走他们的时候，我叮嘱弟弟："好好对人家姑娘。"
"姐，你放心！"弟弟笑得很开心。
一个月后，弟弟说要去见小雅的父母。
"姐，我紧张死了。"他在电话里说。
"别紧张，就当是去朋友家做客。"
"万一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傻瓜，你这么好，他们肯定喜欢。"
我陪他去商场挑礼物，烟酒茶叶，还给小雅妈妈买了条丝巾。
"见面的时候大方得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别紧张，自然点。"
见面那天晚上，弟弟打电话回来，声音有点低落。
"怎么了？不顺利？"
"他们...好像不太满意我的条件。"
"怎么会？你哪里不好了？"
"可能觉得我家境一般吧。他们问了很多关于工作、收入、有没有房子的问题。"
"别想太多，长辈都这样,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我安慰他，"用真心打动他们，慢慢来。"
"嗯，我会努力的。"
又过了两个月，弟弟突然说小雅提出要订婚。
"这么快？"
"她说都27了，不想再等了。"弟弟的声音里有兴奋，也有忐忑，"姐，我存款不多，怕给不起体面的聘礼。"
"你有多少？"
"加上这几年的积蓄，大概15万。"
"够了够了，现在年轻人结婚，主要看两个人感情好不好。"
"可是...姐，我想给她一个体面的订婚仪式。"
我想了想："这样，姐给你包个红包。"
"不行不行！"弟弟连忙拒绝，"姐，你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傻弟弟，你就我一个亲人，不给你给谁？"
"姐..."弟弟哽咽了，"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别说傻话。你好好过日子，就是对姐最好的回报。"
挂了电话，我跟老公商量。
"我想给小林10万。"
老公愣了一下："10万？那可是我们攒了两年的积蓄。"
"我知道。但他就结这一次婚，我们做姐姐姐夫的，该支持。"
"本来打算给女儿上小学用的..."
"小学的事慢慢来，但弟弟的婚事不能寒碜了。"我拉着老公的手，"就这一个小舅子，你说呢？"
老公叹了口气，笑了："行，你决定了，我支持。"
女儿听说了，跑过来："妈妈，我也要给舅舅红包！"
"宝贝，你还小，不用..."
"我有压岁钱！5000块！"女儿扳着指头算，"姥姥给的、外婆给的、舅舅给的..."
"那是给你的。"
"可是舅舅要结婚了，我想祝福他。"女儿认真地说，"舅舅对我那么好，每次都给我买好吃的。"
我抱住女儿，眼睛湿了："好孩子。"
订婚定在三月的一个周末。我们一家三口提前一天开车回老家。
酒店大厅布置得喜庆热闹，红色的气球、鲜花，亲朋好友济济一堂。
弟弟穿着笔挺的西装，小雅穿着白色礼服，站在一起很登对。
仪式开始，主持人说了一堆祝福的话。轮到交换礼物的环节，我走上前。
"小林，姐姐祝你和小雅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我把红包递过去。
弟弟打开，看到里面的数字，整个人愣住了。
"姐...这太多了..."他眼眶红了。
"姐姐的心意,一定要收下。"
弟弟抱住我，哽咽着说："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好。"
我拍拍他的背："傻瓜，快去陪你媳妇。"
台下响起掌声，亲戚们都说："这姐弟俩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宴席上，我注意到小雅的父母脸色不太好看。小雅妈妈坐在我旁边，笑着跟我聊天。
"亲家，你在大城市工作，收入应该不错吧？"
"还行，一个月一万多。"
"哎呀，不少了。"小雅妈妈眼睛亮了一下，"在城里有房吗？"
"有一套，还在还贷。"
"多大的房子？"
"90平，小三房。"
"房价多少？"
我愣了一下，这问得有点细了。但想着是亲家，也就如实回答："买的时候200万，现在涨到300多了。"
小雅妈妈跟小雅爸爸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
"你们家就一套房？"小雅爸爸问。
"对,我们能力有限,一套够住了。"
"那小林以后结婚，买房的事..."
"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不过有需要的地方，我们当姐姐姐夫的，肯定会帮衬。"
小雅父母笑了，但那笑容让我有点不舒服。
订婚宴结束，我们回了家。弟弟那边开始筹备婚礼，看婚房。
他经常在微信上发楼盘信息给我。
"姐，你看这个小区环境怎么样？"
"挺好的，绿化不错，周边配套也齐全。"
"这个户型呢？"
"南北通透，采光好。就是价格有点贵。"
"是啊，单价3万，120平的话要360万。"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贵？首付得100多万吧？"
"对，首付120万。"弟弟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我跟小雅的存款加起来也就20万。"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小雅说她爸妈能支持50万，我这边再想想办法。"
"需要姐帮忙吗？"
"姐，你已经给了10万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傻瓜，姐姐帮得上忙就说。"
"真不用，我自己能搞定。姐给的10万，加上我们的20万，再加上小雅家的50万，凑凑也够首付了。"
"那就好。缺什么随时跟姐说。"
"嗯，姐你放心吧。"
我想着，弟弟终于要成家立业了，心里踏实了。
订婚后第三天，晚上九点多，弟弟突然发来消息。
「姐，今晚十一点方便通话吗？」
我正在厨房洗碗，看到消息，心里咯噔一下。弟弟很少用这么正式的语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是不是婚房出问题了？还是聘礼不够？」
「都不是...」
他停顿了几秒，发来一句话：「比那些严重得多。」
我的手抖了一下，盘子差点掉在地上。
「那到底是什么？」
「晚上说吧，电话里说清楚。」
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得厉害。弟弟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一定是出大事了。
老公看我脸色不对："怎么了？"
"弟弟说晚上十一点要跟我通话，好像出事了。"
"别瞎想，可能就是小事。"
"不，我了解他。"我放下碗，坐在沙发上，"他的语气不对，肯定出大事了。"
03
接下来的时间，每一分钟都像一年。我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时钟，一会儿看看手机。
老公陪着我："要不你先打过去问问？"
"不行，他说十一点,肯定有原因。"
晚饭我一口都吃不下。女儿问："妈妈，你怎么不吃饭？"
"妈妈不饿，宝贝你吃。"
八点、九点、十点...时针一点点走向十一点。
我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十点五十，我盯着手机屏幕，默默数着时间。
十点五十五。
十点五十八。
十点五十九。
十一点整。
手机震动了。
弟弟的电话打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姐...」
弟弟的声音很低，透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沉重。
「说吧，到底怎么了？」
「姐，红包钱...我退给你。」
我愣住了，整个人都懵了：「什么？为什么要退？是不是钱不够？」
「不是...是她说...这个数不合适...」
「什么叫不合适？」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让我说！」
小雅抢过了电话。
「你好，姐姐。」
她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婚房首付，应该你来出。」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已经给了10万红包了啊！」
「10万？」小雅笑了，那笑声很刺耳，「那是你应该给的。首付是另外的事。」
「你...你什么意思？」
「房子我们看好了，总价280万，首付需要100万。」
「100万？！」
我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老公听到动静，连忙从卧室冲出来。
「怎么了？」他着急地问。
我双手发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老公接过电话，开了免提。
「你说...说多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100万。」小雅的声音很坚定，「你弟弟只有你这一个亲人，这笔钱不该你出吗？」
「我...我哪来100万？」
「姐姐，我们都查过了。」小雅条理清晰地说，「你在城里有房，房子现在市值300多万。你老公有正式工作，你自己月收入上万。你工作了十几年，肯定存了不少钱。」
「而且，」她顿了顿，「你比弟弟大7岁，工作也比他早7年。这笔钱，本来就该你出。」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老公抢过电话，吼道：「你们疯了吗？100万？！你知道100万是什么概念吗？！」
这时，弟弟的声音传来，小声地说：「姐...她爸妈也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我接起来，还没说话，妈妈就劈头盖脸地说：「静静，你弟弟就结这一次婚！你当姐姐的，不能不管！」
「妈...」
「100万怎么了？你在城里有房有车，拿得出来！」
爸爸在旁边吼：「你不帮就是自私！白养你了！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女儿被吵醒了，哭着跑出来：「妈妈怎么了？妈妈为什么哭？」
老公抱起女儿，转身进了卧室。我听见女儿在里面哭："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这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电话那头，小雅又说话了：「姐姐，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要么你出这100万，我和小林好好过日子。要么...我们就分手。」
「你...」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还有，」小雅补充道，「房产证要写我的名字。这是我们家的底线，也是诚意的体现。你应该理解。」
弟弟在旁边哭着说：「姐...我是真的爱她...求你了...」
妈妈在另一个电话里威胁：「你要是不给，我们就断绝关系！以后别说是我女儿！」
爸爸补刀：「反正你嫁出去了，泼出去的水！现在让你回报家里，你就推三阻四！」
我抱着头，整个人崩溃了。
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
8岁的我背着3岁的弟弟，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向村医家...
18岁的我在工厂流水线上累到晕倒，醒来第一句话是「这个月的钱寄了吗」...
弟弟大学毕业，把攒的5万块塞进我手里，哭着说「姐，这是你的嫁妆」...
订婚宴上,弟弟抱着我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好」...
可现在，他说：「姐...求你了...」
而他们要的，是100万。
是我卖掉房子的钱。
是女儿上学的钱。
是我和老公下半辈子的保障。
给？
家里根本没有100万。要卖房子，女儿还要上小学，一家三口住哪里？
借钱？背上巨额债务，下半辈子怎么过？
不给？
二十年的姐弟情就此破裂？父母真的会断绝关系？弟弟真的会分手？
小雅的声音再次传来：「姐姐，你好好考虑。三天后给我答复。」
说完，电话挂断了。
我坐在地上，泪流满面。老公从卧室出来，蹲下抱住我。
「别哭了...」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我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窗外的夜色很深，城市的灯火很亮，可我的心，一片冰凉。
这一夜，我一秒都没睡。
坐在阳台上，看着天慢慢亮起来。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个问题：给，还是不给？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让老公震惊。
让女儿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