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四十二岁,娶了工厂流水线上一个沉默寡言的非洲女人。
工友们都笑我,说我捡了个没人要的“黑珍珠”。
可新婚第二天,一排挂着外交牌照的劳斯莱斯,就停在了我家那破旧的居民楼下。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老者,带着四个保镖,敲开了我的门。
他见到我妻子阿雅,竟当场单膝跪地,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毕恭毕四十二敬地说着什么。
阿雅看着我,脸上满是歉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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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王强,四十二岁,一个普普通通的,在我们这个南方小城一家电子厂干了十几年的车间主管。
我的人生,就像我们厂那条永不停歇的流水线,被设定好了程序,每天都在进行着单调、乏味、机械的重复。
从二十岁进厂,到四十二岁,我一眼就能望到我六十岁退休时的样子。
因为家境普通,长相也实在乏善可陈,加上性格有些内向,嘴笨,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我的婚事,就这么一年一年地,被耽搁了下来。
直到我遇到了阿雅,我那潭死水般的人生,才似乎被投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子。
阿雅是我们厂里新来的一批外籍劳工,来自非洲一个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叫瓦坎达的小国家。
她二十五岁,皮肤是那种很健康的,像黑巧克力一样的颜色。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像两颗被溪水冲刷过的黑曜石,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口洁白得像贝壳一样的牙齿,和她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和厂里其他那些热情奔放,能歌善舞的非洲姑娘完全不一样。
她总是很安静,很沉默,不爱说话,也从不参与她们的嬉闹。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专心致志地做着手里的活,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注意到她,是因为有一次,车间里因为通风设备故障,温度异常得高。
她在流水线上因为中暑而晕倒了。
是我第一个发现了她,背着她,一路冲到了厂里的医务室。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交集,就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
我会借着巡视工作的机会,在她那条流水线旁,多停留一会儿。
我看不懂她手里的活,就假装检查机器的运行状况。
她也会在我口渴的时候,在我巡视到她身边时,默默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矿泉水,递给我。
我们的感情,就在这无声的,却又充满了默契的互动中,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发酵。
半年后,在我四十二岁生日那天,我鼓起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我买了一束花,和一枚小小的银戒指,在她下班的路上,拦住了她,向她求了婚。
我以为,她会像其他女孩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我。
毕竟,我只是一个比她大了整整十七岁,没钱没房没颜值的,中国中年男人。
可她却看着我,看着我手里那束有些寒酸的玫瑰花,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
许久,她认真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我,王强,四十二岁的老光棍,终于要娶上媳四十二妇了。
我们的婚事,遭到了我身边所有人的,几乎是一致的,强烈的反对。
我的父母,那对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在电话里唉声叹气。
“强子,你是不是昏了头了?好好的中国姑娘不找,你找个非洲的?”
“还是个黑的!这以后带出门,我们老王家的脸,往哪儿搁啊!”我妈在电话那头,声音都带着哭腔。
他们甚至以“你要是敢娶她,就别再认我们这对爹妈”相威胁,让我立刻跟阿雅分手。
我能理解他们,在他们的观念里,这确实是一件离经叛道,无法接受的事情。
厂里的那些工友们,更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每天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更有甚者,当着我的面,开着各种各样,不堪入耳的玩笑。
“强哥,可以啊,深藏不露啊!怎么就突然换口味了?”
“听说非洲女人不要彩礼,倒贴都行,是不是真的啊?强哥,给兄弟们也介绍介绍啊!”
他们的笑声里,充满了戏谑和不怀好意。
我没有跟他们争吵,我知道,跟这群人,讲不通道理。
我只是用我的沉默,和更加努力的工作,来回应他们。
今天,是我和阿雅的婚礼。
我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和父母的威胁。
我拿出了我这些年省吃俭用,存下的所有积蓄,在我们这个小城一家还算体面的小饭店里,摆了十桌酒席。
我只想给我心爱的女人,一个名正言顺的,体面的婚礼。
我给她买了最好看的红色旗袍,虽然那是在批发市场淘来的。
我还给她买了一对金耳环,虽然那只是镀金的。
但阿雅穿上旗袍,戴上耳环的那一刻,我还是看呆了。
她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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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我请的,大多是我厂里的那些所谓的“兄弟”。
我以为,在这样的场合,他们会收敛一些。
可我错了。
他们喝多了之后,说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难听。
我的工友,老刘,端着一杯满满的白酒,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这一桌。
他指着身穿红色旗袍,因为害羞而满脸通红的阿雅,打着酒嗝,大着舌头说:
“强哥,你……你这可是……为国争光啊!从遥远的非洲,给我们国家,进口了一颗……一颗大黑珍珠啊!哈哈哈!”
他身后的那帮人,都跟着发出了刺耳的,不怀好意的哄笑声。
阿雅虽然听不太懂中文,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恶意和不怀好意。
她紧张地抓着我的手,把头埋得低低的,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心里的那股怒火,“噌”的一下,就像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就蹿了起来。
我一把夺过老刘手里的酒杯,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你给老子嘴巴放干净点!她是我老婆!是我王强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
婚宴,就这样,在一种极其尴尬和不欢而散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回到我们那个租来的,只有四十平米,家徒四壁的小房子里。
阿雅看着我,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光。
“对不起,王,是不是……是不是我让你,在朋友面前丢脸了?”她用有些生硬的,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小声地问我。
我一把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心里充满了愧疚。
“傻瓜,说什么呢?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修来的,最大的福气。”
洞房花烛夜,没有太多的激情和浪漫。
我们只是像一对普普通通的,相爱了许多年的夫妻一样,安静地,紧紧地相拥着。
睡前,阿雅从她那只已经磨破了皮的,破旧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用一块看起来很古老的,绣着奇特花纹的布包着的东西。
她将那个布包,郑重地,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一层一层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由不知名的乌木串成的手串。
手串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但上面,却带着一种很好闻的,淡淡的檀木香气,让人心神安宁。
“这是我的……我们家族的传家宝物。”阿雅看着我,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
“我的妈妈在我离开家的时候告诉我,它可以保佑佩戴它的人,一生平安,祛除邪恶。”
我笑着接了过来,将它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只当是她对我的一份美好的,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祝福。
02
新婚之夜,或许是因为白天为了应付那些工友,喝了太多酒。
我几乎是头一沾到枕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鼾声如雷。
半夜里,我被一阵压抑着的,细碎的说话声,迷迷糊糊地吵醒。
我有些烦躁地睁开眼,发现身边的阿雅,不见了。
我坐起身,看到我们那个小小的阳台的门,虚掩着。
阿雅那瘦削的背影,正孤零零地站在清冷的月光下。
她在打电话。
我心里有些奇怪,这么晚了,她会打给谁?
是她在中国的工友,还是她远在非洲的家人?
我悄悄地,赤着脚,像做贼一样,走到了阳台门口。
我听到,阿雅的声音,不再是白天那种生硬、羞涩,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
她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无比流利、优雅,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的语言,在和电话那头的人,激烈地交谈着。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夹杂着法语和她们部落古老方言的,只有她们王室成员才会使用的贵族语言。
她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像是在争论着什么,又像是在下达着什么不容反驳的命令。
那个我印象中总是安静、沉默,甚至有些怯懦的阿雅。
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的,充满了权势和力量的,高高在上的女人。
我的心里充满了巨大的疑惑,正准备走过去,问个究竟。
阿雅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感觉到了我的存在。
她立刻挂断了电话,快速地转过身来。
当她看到我站在她身后时,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和惊恐。
“王……王强……你怎么醒了?”
“你在给谁打电话?”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没什么,是我……我非洲的家里人。”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他们……他们知道我们今天结婚了,打电话过来,替我们高兴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推进了房间,巧妙地岔开了话题。
“外面夜里凉,你又喝了那么多酒,快回去睡觉吧,别着凉了。”
我虽然心里充满了疑云,但看着她那张写满了真诚和关切的脸。
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或许,真的只是我想多了。
我躺回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我不知道,我这个看似简单的,相信她的决定,在不久的将来,会给我的人生,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颠覆性的变化。
03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被楼下一阵巨大的,如同地震般的引擎轰鸣声,和人群爆发出的喧哗声,给彻底吵醒了。
我住的,是那种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破旧不堪的红砖居民楼。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刷着各种开锁、通下水道的小广告。
平时,这里最常见的交通工具,就是叮当作响的自行车和悄无声息的电动车。
可今天,楼下那片小小的,停满了共享单车的空地上。
却史无前例地,停了一整排。
一整排黑色的,崭新的,在清晨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劳斯莱斯。
每一辆车的车头,都挂着醒目的,我只在电视新闻联播里才见过的,红色的外交牌照。
我们这栋楼里所有的邻居,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太,下到还没上学的小屁孩,都像看西洋景一样,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了楼下。
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好奇。
“我的乖乖,这是哪家的大人物,来我们这穷地方视察工作了?”
“看这阵仗,不会是中央派下来的大官吧?”
“不对啊,你们看那车牌,是使馆的车!难道是来抓间谍的?”
我的工友老刘,也穿着个大裤衩,嘴里叼着牙刷,挤在人群里。
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二楼窗户上,同样穿着个跨栏背心,一脸懵逼的我。
“强哥!强哥!你快下来看看!这……这是不是来找你的?”
“你小子,不会是在外面傍上哪个富婆,犯了什么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也有些发毛。
我这辈子,遵纪守法,连闯红灯都没有过,怎么可能会惹上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大人物?
就在我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时候。
我们家那扇破旧的,刷着红漆的木门,被“笃笃笃”地敲响了。
敲门声,不轻不重,沉稳而有节奏,和这栋楼里平时那些催债、查水表的粗暴敲门声,完全不同。
我和刚刚睡醒,同样一脸茫然的阿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法掩饰的紧张。
我走过去,从那个早已模糊不清的猫眼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身穿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头发花白,气质不凡,看起来像个老派英国管家的黑人老者。
他的身后,还站着四个穿着统一的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身材魁梧得像四座铁塔一样的彪形大汉。
这阵仗,比电影里那些黑社会老大出场,还要夸张一百倍。
我犹豫着,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那个老者,没有看我这个开门的人。
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了我,像两道精准的激光,落在了我身后的阿雅身上。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我,和我身后那些扒着门缝偷看的邻居们,都惊掉了下巴的举动。
他对着阿雅,竟然直挺挺地,单膝跪了下去。
他低下他那看起来无比高贵的头颅,用一种我完全听不懂,但能清楚地感觉到其中充满了无限虔诚和恭敬的语言,说了一长串的话。
他身后的那四个铁塔一样的保镖,也齐刷刷地,向着阿雅,深深地鞠了一躬,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感。
阿雅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凝重和复杂。
她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老者,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了一声幽幽的,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04
“阿雅,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啊?”
我看着眼前这如同在拍好莱坞大片一样,荒诞而离奇的一幕,我的大脑,已经完全陷入了宕机状态。
阿雅看着我,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歉意。
她伸出手,将那个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的老者,扶了起来。
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将门外那些充满了好奇和窥探的目光,隔绝在外。
她和那个叫卡隆的老者,用我完全听不懂的,流利的法语,快速地交谈了几句。
最终,在我的反复追问和逼视下。
她们终于向我,道出了那个足以颠覆我整个世界观的,如同神话故事一般的,惊天秘密。
原来,我的妻子,那个在工厂流水线上默默无闻,甚至有些自闭的非洲女人,阿雅。
她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非洲一个名叫“瓦坎达”的,以盛产钻石和高科技矿产而富得流油的国家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阿米娜公主。
她的父亲,是瓦坎达的国王,一位深受国民爱戴的,致力于国家现代化改革的,开明的君主。
一个月前,就在阿雅来到我们工厂的前几天,瓦坎达国内发生了血腥的军事政四十二变。
野心勃勃的国防部长,乌姆将军,发动了叛乱。
他利用手中掌控的军队,在一夜之间,血洗了王宫,残忍地杀害了国王和几乎所有的王室核心成员。
只有阿雅,在忠心耿耿的皇家卫队长,也就是眼前这位名叫卡隆的老者的拼死保护下,才侥幸地,从那片尸山血海中逃了出来。
卡隆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带着一支不到二十人的卫队,硬生生地从数千叛军的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的身上,至今还留着十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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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乌姆将军在全球范围内,派出的职业杀手的疯狂追杀。
也为了保存下瓦坎达王室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血脉和复国的希望。
卡隆带着阿雅,一路辗转,风餐露宿,从非洲到欧洲,再到亚洲。
最终,他们选择了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之一。
并且,他们选择了我们这个毫不起眼,最不可能被人注意到的南方工业小城,作为他们最后的藏身之地。
阿雅化名为“阿雅”,隐去了自己高贵的姓氏。
她以一名最普通的,最底层的外籍劳工的身份,进入了我们工厂。
她每天和那些普通的工人一样,在嘈杂的流水线上,进行着枯燥的,机械的劳动。
她过着最艰苦,最朴素的生活,以此来躲避仇家的追踪,和等待复国的时机。
而昨晚,那个神秘的电话,正是卡隆打来的。
他告诉阿雅,瓦坎达国内的局势,发生了新的,重大的变化。
乌姆将军上台后,倒行逆施,残暴不仁,在国内实行高压统治,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一些忠于王室的部落首领和军队将领,正在秘密地集结力量,准备发动反击,推翻乌姆将军的独裁统治。
他们需要阿雅,这位王室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立刻返回位于欧洲瑞士的秘密基地。
以王室正统的名义,来号召和领导这场关乎国家未来命运的,伟大的复国运动。
听完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朝夕相处了半年,已经成为我妻子的女人。
我那温柔、善良、甚至有些怯懦的妻子。
我实在无法将她,和那个遥远的,充满了钻石、黄金和血腥政变的非洲王国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联系在一起。
就在卡隆再一次,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催促阿雅,必须立刻,马上跟他们离开,返回位于瑞士日内瓦的秘密基地时。
阿雅,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近乎疯狂的决定。
她看着一脸茫然,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我。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和温柔。
她走到我的面前,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然后她转过头,说出的话令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卡隆闻言,大惊失色,他看着我这个穿着跨栏背心和一条洗得发白的廉价大裤衩的,一脸茫然的中国男人,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带着哭腔的语气,对着阿雅说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