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此为创意虚构作品，图片素材源自网络分享，仅供叙事需要。愿以此传递美好能量，共建和谐友善社区。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婆婆，手里还握着刚从医院拿回来的孕检报告。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斜照进来，在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的意思很明白，"婆婆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静却坚定，"既然怀孕了，你就应该安心在家养胎，将来孩子生下来也得你亲自带。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不能交给别人。"
"可是您之前不是说，咱们家一直AA制，各花各的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
婆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不一样，孩子是咱们家的，你当妈的不带谁带？"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那句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那保姆费按市价给吧，一个月八千，不过分吧？"
客厅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叫林晓雨，今年三十岁，在一家外企做市场经理，月薪一万五。和丈夫陈浩结婚三年，婚前我们就约定好实行AA制——这是婆婆王慧芬提出的。
那时候我还觉得这个婆婆挺开明的。王慧芬是退休教师，思想独立，经常说"新时代女性要经济独立"、"夫妻之间要界限分明"。她自己退休金每月五千多,从不轻易给儿子钱,连儿子结婚买房的首付都是小两口自己凑的。
婚后的日子,我和陈浩真的是彻底AA。房贷各付一半,水电燃气费轮流交,连买菜做饭都是今天你买明天我买。就连外出吃饭,婆婆和公公来了,账单也是平摊。一开始我觉得这样挺好,清清楚楚,没有谁欠谁的。
陈浩在一家国企上班,收入比我略少一点,月薪一万二。他性格温和,对婆婆言听计从。每次我和婆婆有什么分歧,他总是劝我"理解一下妈妈","妈妈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当时觉得他孝顺,也就没太计较。
转折发生在半年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天晚上,我和陈浩坐在餐桌前,面对着两人份的简单晚餐——一个青椒炒肉,一份清炒白菜,是我下班后匆匆忙忙做的。陈浩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晓雨,这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他握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我也很高兴,但理智让我很快想到现实问题:"孩子生下来谁来带?我们俩都要上班。"
"找保姆呗,或者让我妈帮忙。"陈浩说得轻松。
我犹豫了一下:"你妈之前不是说过,她退休后要过自己的生活,不给儿女带孩子吗?"
"那不一样,这可是她亲孙子!"陈浩满不在乎地说。
第二天,我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婆婆。那是个周末,我和陈浩去婆婆家吃午饭。公公还在世,是个话不多的老实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婆婆在说话。
"怀孕了?"婆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笑容,"这是好事啊!不过晓雨,你得注意身体,前三个月最重要。"
"我会注意的,妈。"我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孩子生下来怎么办,我们想请个保姆......"
话还没说完,婆婆就打断了我:"请什么保姆?外人带孩子能有亲妈带得好?你应该辞职在家,专心带孩子。"
我愣住了:"可是妈,我的工作......"
"工作算什么?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婆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说,你们不是一直AA制吗?陈浩一个人的收入养家也够了。"
我看向陈浩,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他只是低着头吃饭,一言不发。
"妈,我们在市区租房,房贷每月要还八千,加上生活费、各种开销,陈浩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而且我才三十岁,事业正在上升期,不可能说辞就辞。"我尽量平和地解释。
婆婆皱起眉头:"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交给保姆吧?我跟你说,那些当妈的不自己带孩子,孩子长大了跟妈都不亲。"
"所以我们才想请您帮忙......"我试探性地说。
"我?"婆婆立刻摇头,"我可不行。我退休了是想好好享受生活的,已经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该轮到我休息了。而且我跟你爸报了老年大学,还约了几个老姐妹定期出去旅游,哪有时间带孩子?"
饭桌上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公公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婆婆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那天我和陈浩回家的路上,我第一次对这个AA制产生了怀疑。
"你怎么不说话?"我问陈浩。
"我能说什么?我妈说得也有道理......"他支支吾吾。
"什么道理?她当初坚持要AA制,说是让我们经济独立,界限分明。现在她既不愿意出钱请保姆,又不愿意自己带孩子,还要我辞职,这公平吗?"我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
"晓雨,别激动,对胎儿不好。"陈浩劝道,"我们再想想办法......"
接下来的几个月,这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而婆婆的态度却越来越坚决。她隔三差五就来我们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应该辞职。
"晓雨啊,你看你现在挺着大肚子还每天上班,多辛苦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懂得什么叫牺牲。我当年怀陈浩的时候,从怀孕就在家养胎了。"
"孩子的教育从胎教就开始了,你这样整天在外面奔波,对孩子不好。"
每次听到这些话,我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陈浩也开始劝我:"要不你先辞职?等孩子大点了再找工作。"
"你知道一个三十岁的女性,离开职场三年意味着什么吗?"我看着他,"等我再想找工作,没有哪个公司会要一个三十多岁、刚生完孩子、事业有三年空白期的女人。"
陈浩沉默了。
我的闺蜜苏婉知道这件事后,约我出来喝下午茶。苏婉是公司的HR总监,见多识广,我们从大学就是好朋友。
"晓雨,你千万别冲动辞职。"苏婉认真地说,"我见过太多女人为了家庭放弃事业,最后连自己都找不回来了。"
"可是孩子总要有人带......"我苦笑。
"那就请保姆,或者让你婆婆帮忙。但无论如何,保住你的工作。"苏婉握着我的手,"经济独立是一个女人最后的尊严。"
我点点头,但心里仍然很矛盾。
转眼到了孕中期,一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陈浩的电话,说婆婆在家里等我,有重要的事要谈。我心里一沉,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一进家门,就看到婆婆坐在客厅里,表情严肃。茶几上摆着一堆婴儿用品的宣传册。
"晓雨,来坐。"婆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坐下来,心跳莫名加快。
"我知道你放不下工作,但孩子的事不能拖了。"婆婉顿了顿,"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你应该辞职在家带孩子。你看这些东西,都是孩子需要的,从奶粉尿布到早教玩具,哪一样不需要妈妈精心照顾?"
"妈,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担心经济问题。"婆婆打断我,"但是晓雨啊,你想想,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你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再说,陈浩一个人养家也不是养不起。"
"可是房贷、生活费、孩子的开销......陈浩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够。"我说。
婆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们可以节省一点,别住那么贵的地方,搬回老小区......"
"妈,我们现在租的房子月租才三千,已经很便宜了。"我忍着脾气解释,"而且我辞职的话,不光是少了我的收入,还意味着我以后很难再找到好工作。"
"那你就打算一辈子当个职场女强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婆婆的语气有些激动,"我告诉你,那些不负责任的妈妈,孩子长大了都不会孝顺她们!"
我感到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但还是努力压制住:"妈,我不是不想管孩子,我只是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比如请保姆,或者......"
"保姆?"婆婆冷笑一声,"你以为保姆是万能的?她们只是为了钱,怎么可能真心对孩子好?而且现在虐童的新闻你没看过吗?"
"那您能不能帮我们带一段时间?"我鼓起勇气问,"等孩子大一点,能上幼儿园了,我再继续工作。"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退休了就想过自己的生活。你们年轻人自己的孩子,凭什么要我来带?当初说好AA制的,各过各的,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我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了:"妈,您说得对,当初确实说好AA制。那既然是AA,为什么您觉得我应该辞职牺牲事业来带孩子,而不是陈浩辞职?或者为什么不能请保姆,我们一起分担费用?"
婆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这......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站起来,看着她,"AA制的时候,您说要界限分明,各花各的钱。现在要我辞职带孩子,这不还是在花陈浩一个人的钱吗?那还算什么AA?"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婆婆也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我是为了你们好!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您之前说的经济独立、界限分明,都是骗人的?"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浩回来了。他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过来劝架:"好了好了,有话好好说,吵什么吵?"
"陈浩,你来评评理!"婆婆指着我,"你看看你老婆,现在翅膀硬了,连我这个做婆婆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妈,晓雨也没有那个意思......"陈浩尴尬地说。
"那她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跟她谈,她倒好,反过来质问我!"婆婆气得浑身发抖。
我看着陈浩,等着他表态。但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在我和婆婆之间游移不定,始终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婆婆最后摔门而去,留下一句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会帮你们带孩子的!"
那天晚上,我和陈浩大吵了一架。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质问他,"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妈这样对我?"
"我能说什么?你们俩都是我最亲的人......"陈浩无奈地说。
"最亲的人?陈浩,我是你妻子,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妈说得对,当初确实说好AA制,那为什么现在要我一个人牺牲?"
"我不是让你一个人牺牲,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觉得女人就应该在家带孩子?那当初为什么要同意AA制?"我打断他。
陈浩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要不我们还是请保姆吧。"
"请保姆的钱谁出?"我问。
"一起出啊,AA......"
"好啊,那就AA。"我突然平静下来,"现在市面上住家保姆一个月八千到一万,我们就按八千算,一人一半,你出四千,我出四千。"
陈浩犹豫了:"这......会不会太贵了?"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太贵?陈浩,你知道吗?如果我辞职在家,损失的不只是每个月一万五的工资,还有我的社保、公积金、年终奖、职业发展,更重要的是我的整个人生规划。这些加起来,远远不止八千块。"
陈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从那以后,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陈浩开始频繁地往父母家跑,回来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而我,则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让自己忘记这些烦恼。
直到那天,就是这个故事开头的那天。
我拿着孕检报告回家,看到婆婆又坐在客厅里。这次,她的表情更加严肃,身边还坐着沉默的陈浩。
"晓雨,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婆婆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
我坐下来,把孕检报告放在茶几上。
婆婆看了一眼报告,然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我:"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辞职在家带孩子,安心做个贤妻良母。第二......"
她停顿了一下,我看到陈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第二,我们家不要这个孩子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您......您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婆婆面无表情地说:"我说得很清楚。如果你坚持要工作,不肯辞职在家带孩子,那这个孩子我们陈家就不要了。你现在才三个多月,还来得及。"
我猛地站起来,手捂着还不太明显的小腹,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看向陈浩,期待他会站出来说点什么,但他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发白。
"陈浩,你也是这个意思?"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抬起头,眼神闪躲,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