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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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刘建军,一名退伍军人,如今在这所监狱当狱警。每天的工作重复而压抑:点名、巡查、处理犯人的冲突。
这里的墙壁是灰的,空气里混着消毒水和霉味,连阳光透过高窗照进来都显得有气无力。
同事老张常说我这人太“板正”,站姿像根标枪,看人的眼神像在瞄准——都是部队留下的烙印。我不反驳,毕竟除了这点烙印,我和“狼牙”特种部队的最后一点联系,大概只剩抽屉里那枚三等功奖章了。
1998年的秋天特别冷。那天下午,老张塞给我一把电推子:“建军,重刑区那个王勇,明早上路。按规矩,得剃头。你去吧。”
死刑犯的最后一程,老狱警们总找借口躲开,嫌晦气。我没推辞,提着工具箱走进了重刑监区。
王勇的牢房在最里头。他背对门坐着,囚服空荡荡挂在瘦削的肩上,头发又长又脏,像一团枯草。我拍拍他肩膀:“走吧,利索点。”他缓缓起身,眼神空洞,脚步虚浮,像个提线木偶。理发室灯泡昏黄,电推子“嗡嗡”响着,碎发落了一地。当推子滑到他左耳后时,我的手猛地僵住了——一道月牙形的疤,藏在发根深处。
五年前,神农架野外训练,队长陈锋为救新兵撞上岩石,左耳后留下这道疤。我还玩笑说“队长耳朵长月亮了”。
此刻,这道疤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眼里。我强迫自己继续动作,直到他整张脸露出:瘦得脱相,颧骨凸出,可那眉骨、下颌的轮廓,分明是陈锋!推子“哐当”掉在地上。
“队长?”我声音发颤。他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又迅速被麻木覆盖:“认错人了,警官。”
我捡起推子,胡乱完工。送回牢房后,我冲进档案室调卷宗。“王勇”的案子干净得像剧本:黑帮火并、人证物证俱全、供认不讳。
可一个亡命徒,怎会连上诉都放弃?我盯着卷宗里“蝎子帮”头目“蝎子”的名字——三年前队长执行“拔钉”任务时,简报里提过这人,是毒枭集团的分销头目!太巧了。夜渐深,窗外的风刮得铁丝网“呜呜”响,像极了过去在丛林里听到的动静。
第二章
接下来几天,我申请调岗到死刑犯监区巡逻。同事老王嘀咕:“建军,你老盯着王勇干啥?”我搪塞:“他安静得反常。”
老王摇头:“将死之人,啥样都有。”可我知道,陈锋不是认命的人。他若甘愿顶罪,背后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我暗中观察他:放风时总仰头看一株枯藤,右手无意识摩挲左手中指关节——那是陈锋攀岩骨折的旧伤。
体检时我凑近协助,他脱衣瞬间,右肩胛下子弹擦痕赫然在目。我心跳如鼓,趁送饭时在他餐盘藏了颗薄荷糖。陈锋当年执行任务总含这糖提神。他拿起糖,指尖微顿,喉结滚动着咽下。那一刻,他佝偻的背脊绷直了一瞬。
当晚我翻出队长退役时送我的铜打火机。他说“不抽烟但留着辟邪”,现在看,这借口蹩脚。我掰开打火机底座,一张卷着的纸条掉落:一串坐标,代号“鬼影”。
坐标指向他失踪的边境区域!我彻夜未眠,次日一早堵住监狱心理医生:“王勇情绪不稳,我陪护。”医生嘟囔“死囚哪会情绪稳”,却放我进了医务室。
第三章 密语与遗书
医务室里,王勇闭眼假寐。我假借整理手铐,低声说:“猎鹰呼唤秃鹫。”这是“狼牙”的暗号。他眼皮一跳,仍不回应。我咬牙提起旧事:“队长,戈壁滩沙暴里你省下水救我,现在装不认识?”
他突然睁眼,瞳孔骤缩,一把攥住我手腕:“闭嘴!你想害死更多人吗?”声音嘶哑却带着熟悉的威严。
这时医生抬头,我赶忙退开。王勇迅速恢复麻木,右手食指却轻敲床沿:三短、三长、三短——摩斯密码的“SOS”。
我僵在原地,看他被狱警押走。当夜暴雨如注,雷声掩盖了走廊脚步。
我溜进档案室重查“王勇”的遗物清单:除普通衣物,只剩一枚锈蚀的纽扣。但X光显示纽扣内有金属片——是微型胶卷!
我攥紧纽扣,窗外闪电劈亮高墙,像一把刀割开夜幕。
第四章
处决前夜,我违规带饺子进牢房。王勇机械吞咽,我压低声音:“纽扣我拿到了。‘蝎子’是‘拔钉’任务目标,你杀他是报仇还是灭口?”他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像蛛网:“小伟……走!这事水深到能淹死你!”我抓住他肩膀:“嫂子等了你三年!你真要她领烈士抚恤金时,你以杀人犯名义挨枪子?”
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突然扯住我衣领,气息喷在我脸上:“叛徒是顾琳……我妻子!”我如遭雷击。
他惨笑:“她才是毒枭卧底。我假死追查,‘蝎子’只是棋子。上面有保护伞,我必须‘认罪’才能逼他们现形……”话音未落,走廊传来脚步声。
他一把推开我,蜷回角落变回死囚。牢门打开,老张探头:“建军,监狱长找!”
我回头最后看一眼王勇,他食指在墙上划了个“跑”字。
第五章
监狱长办公室,我交上纽扣和坐标纸条。他神色凝重:“已上报省厅,成立专案组。陈锋同志是卧底,‘殉职’是为渗透毒枭老巢。但内部有鬼,他只能借死刑身份传递情报。”原来那株枯藤是信号,胶卷记录保护伞的受贿名单。处决日清晨,刑场戒严。法警举枪刹那,一辆越野车冲入,喇叭高喊:“枪下留人!省委特批重审!”
人群骚动中,陈锋被押回。隔着手铐,他对我几不可见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