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病房里,全身石膏的老李等来了结婚21年的妻子。
他以为,这场车祸终于能打破两人分房AA制的冷漠僵局。毕竟,他现在连翻身都做不到,24小时离不开人照顾。
可秀芳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像精确的倒计时。
她穿着职业套装,提着公文包,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连病床三尺之内都没有靠近。
"秀芬,现在只能靠你了……"老李虚弱地开口。
妻子却从包里取出两份文件,淡淡地说:"老李,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报复你21年的冷漠,而是来感谢你的。"
这一刻,老李才恍然大悟:21年来他以为的"舒适界限",原来是妻子为今天精心布下的"清算陷阱"。
![]()
01
这要从21年前的那个夜晚说起。
那时候老李39岁,秀芳也是39岁,两人的婚姻走到了第18个年头。
那天晚上因为儿子的学费问题,两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每个月房贷3000,你的工资就那么点,凭什么要我多承担?"老李指着桌上的账单,声音提高了八度。
秀芳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刚洗好的碗筷,滴着水。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连儿子的学费都要AA?"
"为什么不能?我们两个人的收入差不多,凭什么我要多出钱?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能存到钱?"老李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秀芳看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
她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声音平静得可怕:"好,那就AA吧。从明天开始,我们AA。彻底的AA。"
那一刻,老李以为自己获得了胜利。
他觉得这样多好,清清楚楚,谁也不欠谁的。
从那一天开始,秀芳真的开始了彻底的AA制生活。
房租、水电、物业、买菜、甚至连卫生纸都要按比例分摊。
她买了一本厚厚的账本,每一笔开支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精确到分。
最开始的时候,老李还觉得新鲜。
他心想:"多好啊,终于不用为钱的事情争吵了。各花各的,互不相欠,这才是现代婚姻应该有的样子。"
AA制的第三个月,秀芳提出了分房。
![]()
"既然我们要AA,那住房成本也要分开计算。
主卧比次卧大15平方米,按房价比例,你每月多付我280块房租。"秀芳拿着计算器,语气像在讨论工作。
老李愣了一下。"分房?我们夫妻分什么房?"
"你不是说要清楚吗?那就彻底清楚。"秀芳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从今天开始,你住主卧,我住次卧。各自的房间各自负责,包括清洁用品和床上用品。"
老李看着秀芳一趟趟地把衣服搬到次卧,心里涌起一丝不安。
但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也好,这样我就有自己完全的私人空间了。想几点睡几点睡,想看什么电视看什么电视,不用再迁就任何人。"
一个月后,老李发现秀芳连厨房都要分开使用了。
她买了一套全新的锅碗瓢盆,在厨房的一边给自己划了一块地方。
"这个燃气灶有两个头,我们一人用一个。冰箱分两层,各用各的。洗碗池用完记得清理干净。"
秀芳边说边在冰箱里贴上标签,分割出属于自己的区域。
老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妻子像搬家一样重新布置着这个他们共同生活了18年的家。
他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AA制的第一年,老李觉得自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他不用再为秀芳买的昂贵面膜心疼,不用为她的衣服开支皱眉头。
每月发工资的时候,他只需要把公摊的费用转给秀芳,剩下的钱完全属于自己。
他买了一台大屏幕电视放在自己房间里,买了游戏机,还买了一套好音响。
晚上下班回家,他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随意看球赛,调大音量也不会有人抱怨。
秀芳从来不抱怨。
她只是安静地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每天按时上下班,按时转账,按时收款。
偶尔在客厅相遇,也只是点点头,问一声"吃了吗"。
老李觉得这种生活太舒服了。
他对朋友说:"你们还在为钱的事情跟老婆吵架?看看我,我们AA,各花各的,多清爽!"
朋友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老李,你这婚姻模式太先进了!"
老李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婚姻的完美解决方案。
第三年的时候,老李的母亲生了重病。
医院的费用单一张张递过来,老李看着那些数字,头都大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跟秀芳商量,但话刚说出口,就被秀芳打断了。
"这是你的家事。"秀芳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叫我的家事?她也是你婆婆啊!"老李有些急了。
秀芳这才抬起头看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老李,三年前是你提出要彻底AA的。你说过,各人的事情各人负责。你母亲的医药费,是你的责任。"
老李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当初确实是他提出的AA,而且这三年来,秀芳的父母有什么事,他也从来没有参与过。
最终,老李一个人承担了母亲的所有医药费。
那笔钱花光了他三年来存下的所有积蓄。
02
母亲去世的时候,老李哭得很伤心。
回到家,他看到秀芳正在厨房里安静地做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秀芳..."老李站在厨房门口,声音有些哽咽。
秀芳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他一眼。"节哀。"然后继续做自己的饭。
那一刻,老李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孤独感。
但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她说得对,这确实是我的家事。她能说一句节哀就已经不错了。"
AA制第八年,女儿结婚了。
婚礼的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老李和秀芳坐在客厅里,各自拿着计算器,一项项地计算着分摊比例。
"酒席钱按人头分,我们各自邀请的客人各自负责。"秀芳的声音平静而理性。
"婚纱摄影、酒店场地,这些怎么分?"老李问。
"一人一半。"
"那彩礼呢?男方给的彩礼怎么算?"
秀芳思考了一下。"彩礼归女儿,不计入我们的分摊范围。"
就这样,女儿的婚礼被他们精确地分割成了一张张账单。
每一项开支都有明确的负责人,每一笔钱都算得清清楚楚。
婚礼当天,老李站在台上发表父亲致辞,看着台下宾客满堂,心里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秀芳,她正在低头看手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一刻,老李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起高兴过什么事情了。
第十五年的时候,儿子大学毕业了,准备出国留学。
![]()
留学费用是一笔巨款。老李看着那些申请材料,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存款。
"学费、生活费,我们一人一半。"秀芳依然是那句话。
"一人一半?那可是五十万!"老李的声音有些颤抖。
"十五年了,老李。我们的规则从来没有变过。"秀芳的语气依然平静。
老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签了支票。
儿子走的那天,一家三口站在机场,明明是最应该温馨的时刻,但老李感受到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儿子拥抱了他,然后拥抱了秀芳。这是老李第一次发现,儿子抱秀芳的时间比抱他的时间要长。
"妈,你要照顾好自己。"儿子在秀芳耳边轻声说道。
"你也是,在外面要好好的。"秀芳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十五年来老李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不再平静。
那一刻,老李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嫉妒。
他嫉妒儿子能够获得秀芳的眷恋,嫉妒他们之间还有温暖的情感交流。
AA制的第十八年,老李开始感到身体的变化。
60岁的年纪,各种小毛病开始找上门来。
血压高了,腰也不好了,半夜经常失眠。
有一次半夜胃疼,疼得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敲敲隔壁的门,让秀芳帮他找点胃药。但手举到半空中,又放了下来。
十八年来,他们的房门都是锁着的。
各自的房间就是各自的独立王国,谁也不会轻易踏入对方的领地。
老李蜷缩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声响,不知道秀芳是否还醒着。
但他没有敲门。
他告诉自己:"胃疼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是个男人,不能麻烦别人。"
03
第二天早上,秀芳在厨房做早餐。
她看到老李脸色不好,问了一句:"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胃疼。"老李随口回答。
"我这里有胃药。"秀芳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药。"十二块五,微信转给我就行。"
老李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拿出手机转账。
第二十年的时候,秀芳的父亲病危了。
老李是从秀芳打电话时知道这个消息的。
那天晚上,他正在房间里看电视,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秀芳的声音,语气急促而焦虑。
"什么?爸怎么了?...好,好,我马上过去。"
老李听着这通电话,心里有些不安。等秀芳挂了电话,他敲了敲她的房门。
![]()
"秀芳,怎么了?"
"爸病了,我要回老家。"秀芳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
"严重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老李问。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秀芳的声音:"不用。这是我的家事。"
老李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刺痛。
这不就是当年他对秀芳说过的话吗?
秀芳走了,整整一个月。
老李一个人在家,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厨房里做饭的声音,没有人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声音,甚至连水管流水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他想给秀芳打电话,想问问岳父的情况,想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但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来。最终,他还是没有打出这通电话。
"这是她的家事。"他对自己说。"我们早就说好了,各人的事情各人负责。"
去年春天,秀芳的父亲去世了。
老李是从秀芳简短的微信消息里知道这个消息的:"爸昨晚走了,葬礼后天举行。"
老李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他想回复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他发了一个"节哀"的表情包。
葬礼的前一天晚上,秀芳回来收拾东西。
老李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同情。
"秀芳...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老李试探性地问道。
秀芳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感激,只有一种平静得可怕的冷漠。
"不用了,老李。你跟我AA了21年,我们的婚姻里,没有义务这回事。"她说完就走了,没有眼泪,也没有指责。
老李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告诉自己:"她说得对,这不在我的责任范围内。而且,我跟她父亲也不熟,去了也只是添麻烦。"
老李照常上班。
同事问起他为什么不去参加岳父的葬礼,他说:"我们夫妻早就约定好了,各人的事情各人负责。她父亲的事情,她自己处理就好了。"
同事们都投来奇怪的目光,但老李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他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拖进这些麻烦的事情中去。
直到老李出车祸。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二早晨,老李开车去上班,在一个十字路口被一辆闯红灯的货车撞了个正着。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医生告诉他,全身上下十几处骨折,至少要卧床半年才能恢复。
而且在这半年里,他几乎无法自理,需要有人24小时照顾。
老李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儿子和女儿。
但儿子在国外,女儿也在外地工作,都分不开身。
04
"爸,要不我们请个保姆吧?"女儿在电话里说道。
"保姆?"老李皱了皱眉头。"我有老婆,请什么保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女儿小心翼翼地说:"爸...你和妈不是分开住的吗?而且...妈会愿意照顾你吗?"
老李愣了一下。21年的AA制生活,连儿女都觉得他们已经是陌生人了吗?
"当然愿意!我们虽然AA,但毕竟是夫妻!法律上她有照顾我的义务!"老李的声音有些急促。
挂了电话,老李躺在病床上,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兴奋感。
他想象着秀芳匆忙赶到医院的样子,想象着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时会有多心疼,想象着她会如何放下一切来照顾自己。
"21年的冷淡又怎样?"老李心想。
"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我的妻子。夫妻一场,她不可能真的对我见死不救。"
老李拨通了秀芳的电话。
"喂?"秀芳的声音平静如常。
"秀芳,我...我出车祸了。"老李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虚弱一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秀芳的声音:"严重吗?"
"很严重。全身骨折,医生说要卧床半年。我现在在中心医院的302病房。"老李等待着秀芳的惊呼或者关切的询问。
但电话那头依然很平静。"我知道了,我下午过去。"
就这样,通话结束了。没有慌乱,没有关切的追问,甚至连一句"你还好吗"都没有。
老李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她只是在电话里不知道怎么表达。等她来了,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心软的。"
下午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在病床上,老李躺在那里,满怀期待地等着秀芳的到来。
他甚至想好了要对她说的话:"秀芳,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够好,但我们毕竟是夫妻,现在我需要你了..."
下午两点,秀芳来了。
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老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但当他看清楚秀芳的样子时,那股暖流瞬间凝固了。
秀芳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职业套装,脚下踩着高跟鞋,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她看起来像是来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会议,而不是来探望自己受伤的丈夫。
她站在门口,目光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老李身上。
她没有走近,甚至没有踏进病床周围三尺的范围内。
![]()
"秀芳..."老李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来了。"
"嗯。"秀芳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病房中央的椅子旁边,但没有坐下。
"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你看,我全身都打着石膏,连翻身都困难。医生说至少要卧床半年,而且这半年里我完全无法自理,24小时都离不开人。"老李说着,眼中流露出期待的光芒。
秀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她看起来就像在听一份工作汇报。
"秀芳,现在就靠你了。儿子在国外,女儿也在外地,他们都分不开身。现在能照顾我的,只有你了。"老李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秀芳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种释然。
"我凭什么照顾你?"秀芳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
老李一愣,随即脸色涨红:"你......你这是在报复我!"
"报复?"秀芳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老李,你想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李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报复你这二十一年的冷漠。"秀芳从LV包里取出两个牛皮纸袋,动作优雅得像在准备什么庄重的仪式。
"我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老李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感谢我什么?"
秀芳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护工我已经联系好了,金牌护理,一周七天,24小时照料。费用从我们共有的房产抵押中预支。这是合同,你签字就行。"
老李的心一沉。他伸手去拿那份合同,颤颤巍巍地翻看着。
专业护工公司,月费两万八,包含所有护理服务...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是越看,他的心越往下沉。
"还有这份。"秀芳递过另一份文件。
老李战战兢兢地拿起来,只看了一眼标题。
血色瞬间从他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秀芳静静地看着他崩溃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老李,惊喜吗?"